《万人嫌他软饭硬吃》雾烧

2、炮灰聚头

　　叶开不动声色地给这位从不关注娱乐圈的霸总科普了一下叶泊羽正常出演一期综艺的费用：“总之，如果您想在综艺录制环节里获得话语权的话，可能要考虑提高资金预算。”

　　见沈北霖沉默不语，叶开故作哀愁地叹气：“其实……算了，我不说了。”

　　沈北霖：“……？”

　　沈北霖怒了：“你给我把话说完。”

　　叶开：“你跟我哥很久不联系了吧？”

　　沈北霖垂下眼没说话，只是下意识摸了一下桌上的钢笔。

　　叶开自然留意到他的小动作：“沈先生，我作为制作人必须来，可作为一个真心悔过的弟弟，我不想你来。”

　　沈北霖不自觉被他的“叛逆”言论吸引，没说话，但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

　　“我真心希望我哥哥能不要如此伤心下去，获得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我们的感情，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来评价。”

　　“沈先生说的对，感情这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只不过我作为旁观者心疼我哥罢了，您知道他最近过得什么日子吗？知道他每天做什么吗？最重要的是，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阳光自窗外洒入，青年清隽的面容沐浴在光里，阳光在他的长睫上跳动，他笑容天真单纯，一字一句引导着人心。

　　沈北霖在他的话中陷入沉思，后续终于放下了居高临下的态度，听叶开一番瞎忽悠，成功把五百万注资谈到了五千万上下。

　　叶开心满意足地起身，带着浅笑的面容分毫尘埃不染：“感谢您的出演和支持，下面会有专员来贵司对接的。”

　　沈北霖揉了揉眉心，被叶开刚刚一段肺腑之言搞得心中一片酸涩，态度不自觉地软化了：“好。”

　　他现在觉得叶开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并不像叶泊羽描述的那么不堪，也许是之前两人有什么误会吧。

　　而他的确对叶泊羽缺乏了解，以后要经常关注他才是。

　　叶开跟他告别，刚出了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是纪总，刚刚忽悠到了钱，他现在心情愉悦：“喂，怎么了？”

　　纪总明显心情显然跟他完全相反，音量很大：“你小子去哪儿了？那个投资商要撤资的事情你知道吗？”

　　“您消消气，生气对肝不好。”叶开把电话稍微拿远了一些，随意进了一间无人的空房间，“我当然知道，事关我的项目，昨天下午就听到那边的风声了。”

　　纪浮晚声音阴沉：“我听说，叶泊羽曾经跟过那个投资商一段时间，你说会不会是他从中作梗？”

　　“应该是。”叶开垂眼笑了一下，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你说，我亲爱的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呢？”

　　纪浮晚被他的话一噎：“你问我？我早跟你说了，你哥向你提出来出演这事一定有猫腻！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答应了！还对这个恋综这么上头！”

　　“他啊，他可能不喜欢看我继续蹦跶吧，即便我已经按照他的要求不在公共视野里活动了。”叶开心平气和地受了一通骂，含着笑自问自答，“他想要看我在这行也干不下去，想看我为了钱到处求人，这只是开始罢了，相信我亲爱的哥哥后面会有更多的小动作的。”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答应？”

　　“这样不好吗，综艺又有很多乐子可以看了。”

　　纪浮晚沉默几秒才开口：“小开，你这周有没有去医生那里？”

　　“放心吧，我有乖乖吃药。”叶开没觉得冒犯，声音温柔，“我不会再犯病了。”

　　至少在送该下地狱的人下地狱前不会。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帮你联系联系其他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人愿意注资，不愿意也没关系，恋综请的大多是素人，你少拍几期，资金也还够用。”

　　叶开想到这里更想发笑：“不用，我已经找到了，而且资金比之前还多了一倍。”

　　电话里不方便和纪浮晚解释，他挂了电话，准备到公司再说。

　　他走了几步，拐出没人的房间，走廊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的味道，人人皆是西装革履，脚步匆匆。

　　而山海传媒作为娱乐公司，并没有着装要求，叶开穿得休闲随意，搭配上那张过于出挑的面孔，轻而易举地便吸引了无数人侧目。

　　叶开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目不斜视走过去按下了电梯按键，忽然有人在他身后说：“你好，打扰一下。”

　　这道声音低沉悦耳，让叶开联想到某种弦乐器发出的靡靡华丽的琴音，某种干涩凛冽的木质香短暂地盖住了过于甜腻的香薰。

　　他闻声回头，看到了站在几步之外的男人。

　　这人身长玉立，眉眼清晰立体，好似美术教室里的大理石雕塑，挑不出一点瑕疵，低眸看向叶开时鸦羽般的睫毛微垂，眼底映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叶开顿住，总觉得这人眉眼似乎和沈北霖有几分相似：“你好。”

　　“我是沈晤，请问您是恋综的工作人员吗？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沈晤，沈北霖的弟弟，原书中对他提及甚少，是个很普通的背景npc，主要作用是用来衬托沈北霖得天独厚的天赋。

　　叶开眼前一亮，强取豪夺、手足相残的豪门狗血情节在他眼前浮现，虽然他不记得书里霸总的弟弟有什么感情纠葛，但他的心愿是——永远有新瓜可以吃。

　　“当然可以。”

　　男人把叶开领到了他刚刚打电话的房间，久不工作的门接连被打开几次，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叶开掩住鼻子挡住灰尘，心情复杂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就是炮灰之间的心有灵犀吗？

　　“您放心，这里没有摄像头。”男人竟还在关门地时候补充了一句。

　　叶开一顿，谢谢您，这么贴心一补充，顿时觉得炮灰聚头密谋的即视感更强了呢！

　　他主动伸手，打破奇怪的氛围：“您好，我是这次综艺的总导演，叶开。”

　　两人的手礼节性地交握一瞬间，男人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沈晤，是……节目嘉宾的家属？我是沈北霖的弟弟。”

　　叶开莞尔一笑，茶色的瞳孔里满是真诚：“沈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如果您对我们综艺感兴趣，可以邀请您做特约嘉宾。”

　　沈晤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不，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如何录制，希望不会太耽误您时间。”

　　“当然不会，您主要想了解哪方面？”

　　沈晤看到叶开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和疑惑，像只矜贵漂亮的猫，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我想知道如果参加录制，还能正常工作吗？”

　　叶开：？

　　真是好犀利的问题，这是我们炮灰该有的上班热情吗？

　　“咳…这个要看情况，可能需要压缩一下工作时间来配合录制，后期还有约会旅行的环节，所以大概会耽误三四天的工作时间。”

　　不知是不是叶开的错觉，他觉得说完这几句话周围的气压顿时降低了几分，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对上沈晤冰寒一片的眼睛。

　　“也就是说，我大哥有三四天不能来公司上班，平时还有可能迟到早退？”

　　叶开谨慎地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沈晤合眼，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些什么，末了他薄唇微启，喉结滚动两下，吐出一句发乎社畜真心、极为优雅的中国话：“神金。”

　　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