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我只想咸鱼［穿书］》余岁知之

6、雪上加霜

　　因为张医生叮嘱过，打针的那只手最好别碰水，所以郁羡小心翼翼，洗得久了一些。
　　打针的是右手，郁羡左手又用得不顺，挤沐浴露的时候还不小心挤多了点，流到了地板上，郁羡没注意。
　　冲澡的时候也没有冲掉那个地方。
　　而浴袍正好就放在沐浴露上方的位置。
　　所以，郁羡洗完澡走过去的时候，脚底一滑。
　　郁羡拽着浴袍，心中大喊了一声“卧槽”。
　　他另一只手扒拉了一下盥洗台，然而已经来不及。
　　“咚”“哐”两声巨响，郁羡的后背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勉强用手肘撑了下地板，而且努力梗着脖子，这才让后脑勺幸免于难。
　　但是后背和手肘都是火辣辣的疼，还有他的左手手掌。
　　而且，他右手手背刚才还打到门把上了。
　　痛，太痛了。
　　郁羡还保持着躺倒在地上的姿势，龇牙咧嘴。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浴室外面穿了过来。
　　“小郁，你怎么了？”是燕婶的声音。
　　郁羡应了声：“燕婶，我没事！”
　　说完，他挣扎着慢慢坐起身。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左手手掌、手指，还有右手手背、手肘，都在流血。
　　左手抓着盥洗台的时候，不知被什么刮到了，手掌处划了道四厘米左右的口子，不算深，但是非常痛。
　　郁羡坐了快半分钟，然后才慢慢站起来。这时候后背的疼痛就非常明显了。
　　站起来后，郁羡穿好了浴袍。
　　“燕婶，你还在外面吗？”郁羡靠着浴室门问。
　　“在的。”燕婶答道。
　　郁羡把浴室门打开了点，探出个头来。
　　然而探出头，他就愣住了。
　　除了燕婶，还有司至澜也在。
　　燕婶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问：“洗好了怎么没出来？刚才那么大动静，真没出啥事？”
　　在燕婶的逼问下，郁羡举了下自己的左手。
　　他讪讪道：“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有没有消毒药水呀，燕婶？”
　　燕婶看他手掌血流如注，吓了一大跳：“赶紧出来我看看！”
　　郁羡看了眼司至澜，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浴袍上面已经沾了不少血，现在郁羡看起来像在血水里泡过的。
　　燕婶比刚才还激动，几步上前查看，真有点生气了：“你还说没事！出这么多血！”
　　郁羡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被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站得规规矩矩。
　　司至澜也走了过来，对燕婶道：“去叫张医生。”
　　“好，好。”燕婶连连应着，赶紧跑去了。
　　郁羡还维持着站着的姿势。
　　“过去坐着。”司至澜先开口。
　　“哦。”郁羡余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跟在他后面，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坐的时候，他还注意了一下浴袍，尽量不让沾有血迹的地方碰到沙发。
　　这就免不了一些小动作。
　　虽然只是小动作，但是感觉牵动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尤其是后背。
　　郁羡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司至澜注意到他的动作，微拧了下眉，道：“还伤到哪了？”
　　郁羡心中感叹，司至澜怎么知道自己可能还伤到了别的地方，他老实道：“还有后背。”
　　司至澜站起身，朝他走过来。
　　郁羡注意到他的动作，不自觉往沙发里挪了挪。
　　司至澜走到他旁边坐下。
　　他面色平静：“脱了。”
　　郁羡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干什么？”
　　司至澜：“看一下后背的伤。”
　　郁羡又看他一眼，才“哦”了一声，正准备伸手解开浴袍，司至澜的手就伸了过来。
　　郁羡的手僵住。
　　“不要动。”司至澜沉静的声音传来。
　　郁羡：“......”
　　刚才可是你叫我脱的，现在又伸手是怎么回事啊喂？
　　心里咆哮着，但郁羡还是僵着一动不敢动。
　　浴袍只解开了一个扣子，郁羡上半身大片肌肤就露了出来，明明温度不冷，郁羡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司至澜转而拉他后背处的部分，郁羡的后背就露了出来。
　　这才过去没几分钟，郁羡的整个后背都青紫了。
　　司至澜看了眼，给他提上浴袍。
　　“手上呢？”
　　郁羡两只手都抬了下。
　　司至澜看了眼，又看看他有点苍白的脸色，眉头微微皱着，没说话。
　　郁羡慢慢收回手。
　　张医生这次来的很快，还有提着医药箱的燕婶，两个人都有点气喘。
　　张医生看到他一身血也被惊到了，走过去，一边观察一边问：“怎么回事？”
　　郁羡尬笑：“在浴室摔了一跤。”
　　张医生看他一眼，给他擦着伤口的血迹，道：“这我知道了，我是问撞到哪了。”
　　郁羡：“手不知道被什么刮到了，另一只，不小心打到了门把，后背，撞到了地板。”
　　张医生听得表情一抽一抽，手上动作不停。
　　很快两只手就被清理干净。
　　然后张医生看了下他的后背，道：“还好，只是看着严重。”
　　郁羡也松了口气。
　　张医生又道：“最近几天都别碰水了。尤其是两只手。”
　　张医生先把郁羡的右手上药，然后用纱布包了起来，左手如法炮制。
　　他叹了口气，道：“现在看来，输不了液了。”
　　郁羡这才想起来，自己发烧还没好。
　　“那怎么办？”
　　张医生：“打屁股针。”
　　郁羡表示拒绝。
　　屁股针那么疼，他不要。
　　张医生：“你这个情况不好加药。”
　　郁羡只好认命。
　　处理完两只手，就是后背了，张医生让郁羡先去换了件干净的浴袍，预先换好出来时，他让郁羡趴到床上去。
　　郁羡老老实实趴下了。
　　张医生准备把他的浴袍拉下，司至澜走了过来，道：“把药给我吧，我帮他上。”
　　张医生有些惊讶看他一眼，把手上的药放到他手上，说：“早晚各一次，中午冰敷一下。手上的两天换一次药，到时候我再过来。”
　　司至澜点点头。
　　张医生说了下上药的注意事项，然后才离开。
　　燕婶看了看趴在床上神情古怪的郁羡，再看看一脸淡然的司至澜，脑海中灵光一闪，道：“大少，那我先出去了，您有吩咐再叫我。”
　　司至澜：“去吧。”
　　“好的。”燕婶答着，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端起放药碗的托盘，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郁羡和司至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