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种进于随心里的绿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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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于随刚踏进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小盆绿萝。
他指着盆栽一脸震惊，望向小连。后者低头看东西，头也不回就说：“队长放你桌上的。”
我去，所以谢漠还真上心了！
“那他人呢？”于随问。
小连抬起头，指了指紧闭的队长办公室，“里面呢。”
于随走过去，轻轻敲了门，里面传出了低沉嘶哑的男声：“请进。”
男人打开门走了进去，谢漠此时正拉开百叶窗，刺眼的阳光措不及防照在他身上，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看这样子似乎是刚睡醒。
“昨晚没回家？”于随假装漫不经心问道。
谢漠揉揉自己的眼角，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答道：“没回去，在查新案子的资料。刚才有点困，睡了一会儿。”
那人叹了口气，夺过谢漠的杯子，“大冬天的喝什么冰水。等着，我去给你烧一壶热的。”
于随说着又向谢漠招了招手，“保温杯拿来。”
谢漠从身后柜子上拿出自己平时喝茶用的保温杯，递给了于随。
“里面还有茶叶，昨天喝的忘记洗了。”
“我知道。”
其实谢漠很想说你知道个什么屁啊，这是他昨晚待警局的时候泡的，那个时候于随早回家了。
在等水烧开的时间里，于随又返回了队长办公室，他也不进去，就那样叉着手靠在门框上。
“漠哥，谢谢啊，盆栽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谢漠淡淡地说，但面部却是柔和的，还带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于随看着愣了神，是刚从茶水间回来的小连提醒他水烧开了，他才回过神来出去给谢漠装热水。
谢漠在于随走后无意间扫了一眼日期——已经23号了。
*
“叩叩叩”
“队长，我和术明去询问了失踪那个高中生的同学和老师们，其中一个叫钱飞扬的说他20号晚自习下课后就没看见过徐少杰了。”
徐少杰，男，17周岁，是银澜市明英中学高三毕业生，父亲是暴发户。
林夕译：“学校门口的监控调了，有拍到他走出校门。街道上的公用监控也有拍到他上公交，但在这之后就没有了。”
“所以说他没有下过公交？”谢漠不由得皱了眉。
“照理来说是这样没错，但一直到公交驶到终点站，车上没有人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在公交车上凭空消失了？他们是警察，不是神棍，自然不会相信这诡异的事情。
偏偏凑巧的是，那辆公交上的监控刚好就在那两天坏了，没来得及去修。
谢漠站了起来，两只手撑在桌面上。
“徐少杰八成已经遇害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你和术明带人从学校门口出发，一直到终点站，对沿线进行地毯式搜索。”
“明白，我这就去。”林夕译匆匆拉上术明就出了门，和于随擦肩而过。
于随微笑着把保温杯放在谢漠面前，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小心思。
他催促谢漠快打开杯子喝口水，谢漠虽然狐疑，但还是照做了，只是因为他渴了，绝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保温杯里的水不是刚烧开的水100℃，刚刚好能够入嘴，却又不会太凉。于随调得很好。
“怎么样漠哥，我是不是很贴心～”
谢漠很想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对谁都是用这种充满情意的眼神，总是很容易让人误解。
他阖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只好重新睁开。
“你也快30了，为什么不找个对象？”
于随轻笑了声，顺势坐上了办公桌，“谢漠，我爸妈都不着急，你怎么还替我着急上了？”
谢漠望着突然朝他靠近的俊美的脸，登时语塞。他慌忙把于随推开，结巴道：“我…我这不是关心一下队友吗。”
“嗯，关心队友。”于随戏谑地重复了一遍。
明明天气那么冷，可谢漠却感觉自己的脸烧的通红。于随不找对象，他倒是该先给自己找一个了，整天被撩算个什么事儿啊！
“滚。”
于随看出队长这是不好意思了，乖乖退场，还顺带关好了门。
只是刚才那一幕，早已被偷偷观看的花某尽收眼底。
*
窗外寒风呼啸，林夕译裹着厚外套带着两三个人来到了明英中学附近的公交车站。
这里的公交车站点一共有两个，除了跟学校同一侧的以外还有一个就是在马路对面了。但如果徐少杰要回家，坐的还得是这一侧的公交车。
站牌后面是一片竹林，几人没多想就走了进去。不为别的，他们看过了这么多案子，林子中一向是凶手抛尸的青睐地之一。
果不其然，他们在泥地上发现了几串脚印，但这也有可能是公交车司机小厕时所留。为了排除可能性，他们仔细观察了土壤。
“有被翻过的痕迹……”林夕译用戴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的手拨弄土壤时说，“我们把它挖开看看。”
没有工具，他们只好徒手行动，没挖几厘米就被打断了。
“等一下！”
林夕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抓了一点泥土，放到鼻子前——一股铁锈味。
“继续挖，我想我们可能找到了。”
坑内正是徐少杰的尸体，身上有多处伤口，土壤中的血正是从这些伤口中流出来的。
林夕译拿出手机跟谢漠汇报了情况。
两分钟，几辆警车从警局驶出，上了公路。
半小时后，高庆、于随拎着法医箱同实习生还有痕检组的一起，先后从警戒线下穿过，进入了竹林。
“我去，死这么惨！大好青春年华啊，可惜了。”高庆有感而发。
两人戴上手套，于随率先查看了瞳孔——角膜完全混浊。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48小时左右。”
实习法医郑钧浩立刻在纸上记录下这个信息。
高庆在一旁补充了一条：“下肢尸僵缓解。”
——“头部有明显创口，应该是铁棍打击致成的头皮条状挫裂创，具体需要回去验尸。”
——“身上多处钝器伤，很可能是美工刀。”
……
两人一人一句，跟雄竞似的，恨不得把对方给压下去。只是苦了我们的实习法医，笔记记得手快冒烟了。
你要问谢漠是不是在旁边的话，那答案是肯定的。于随这一出像是非要在他面前展示自己，就好像在说“漠哥，你看我厉不厉害呀～”
不过我们的谢队好像并没有在注意他们，他正聚精会神地观察四周环境，反正最后验尸报告出来了也会到他手上。
待法医组和痕检组的勘察完现场后，就打道回府了。
法医组回去验尸，痕检组的去做化验，而刑侦组自然是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入手，所以他们留了几个人决定进学校再问问清楚。
*
明英中学是私立学校，这里面的孩子大都非富即贵，他们的目标并非是参加高考，而是出国留学，有很多在高二下或高三上的时候就早早考完了雅思或托福。
——高三E班——
已经上课了，但教室仍是闹哄哄的一片，男生围在一起聊看上哪双鞋准备买啦、又充了多少钱去买游戏新皮肤啦，又或者是在谈论机车、高尔夫球。
女生不外乎是围绕香水、化妆品、包包，或者炫耀自己最近刚做的新指甲。
“我这次这款可是做了好长时间呢！你们觉得效果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个头发是大波浪的女生，化了点淡妆。
周围的女生无一不夸赞，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在阿谀奉承。
直到老师领着谢漠等人进来，他们才放下话题看了过去。
“他们是警察，过来问你们点事情。”
谢漠漠然扫视了一圈——虽然他不参与家里商业上的事，但还是有眼熟的人。
有几个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那个大波浪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谢漠。
“我们问的问题不难，如实回答就好。”
还没开始问，底下就已经透露出一股不耐烦的意味。
很难搞啊……
但终归还是一群孩子，跟他这个已经出社会多年的老狐狸——不对，老狐狸应该得是于随。
好吧，跟他这个已经出社会多年的成熟男人相比，还是太嫩了点。
“20号那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谢漠问。
大波浪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警察叔叔，你指的是哪方面的特别？”
“他那一整天都拒绝跟我们说话算吗？”开口的是大波浪左边的女生，齐肩短发，眼睛生得很灵动。
是陈亦的妹妹，陈曦。
大波浪一记眼刀过去，女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收回却来不及了，默默低下了头。
谢漠没问徐少杰，但此时却冒出来了一个“他”，除了徐少杰，没别人了。
后排一个寸头男生见瞒不下去了，说：“他不是一直都拒绝跟我们讲话？”
谢漠看过去的时候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男生的右耳上戴了一个耳钉，正闪闪发亮。
“能具体说说吗？”
大波浪整个人转到了后面，不知道无声跟他们说了什么，那些人跟得了允许一样，一个接一个说了出来。
“他是去年开学才来到我们班的，本来想着欢迎新同学，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愿意和我们有过多的交流。”
“是啊，好像就没见他说过几句话，真是个怪人。”
谢漠想了想，又问：“那他成绩怎么样？”
大波浪嘁了声，道：“都在我们这个班了，能好到哪去？不过我听说他是从A班下来的。”
“这成绩下降太大了吧！”
“那么老师呢？你对他印象怎么样？”谢漠又看向从进门起就一直站在门边默不作声的老师。
老师见谢漠突然问他，骤然回过神来，打着笑脸说：“挺好的一孩子，就是不太爱说话，比较内敛吧。”
一旁的林夕译挑眉，他手机里的聊天框正是他们刑警一队的小群。
此刻，前往徐少杰家里的术明在不断地反馈情况，他口里的徐少杰，是个实打实的话唠。
……
预计又过了十分钟，谢漠终于结束了问话，两人一起回了警队，和于随、术明交换信息。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种进于随心里的绿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