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旅人，来自雪原（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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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旅人，来自雪原（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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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很喜欢改变代表的意义，那是永远滴滴答答的时钟上传出的鸟鸣，给你带来无限的惊喜，而无限的惊喜又催生无穷的问题，让你的好奇心永远鲜活。
是什么诱发了改变？诱发的又是何种改变？
你寻找一个又一个样本，打开他们的花苞，记录形状、颜色、气味、味道，记录一个又一个相似而不同的生命——你为此感到满足。
直到你发现，并不是所有改变都是好的，奇特的叫声可能预示着时钟的停摆，合拢花瓣的花朵可能是死亡来临前的征兆，腐烂的恶臭曾沾染你的指尖，你的好奇心也漫步阴影之下。
你现在不知道该不该为此感到喜悦了。
齿轮严密嵌合于机关中，你放下镊子，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拧上螺丝，转动发条，小兵人顺着叮叮当当的进行曲迈开了脚步，在小小的舞台上进行着孤独的阅兵。
昏黄的灯光在地上蔓延着黄铜的光泽，让手中红丝绒的舞台也泛着金色，永动机械屋就像一个安置于齿轮间的罅隙，在金属运作的声响中寂静等待精密机械系统的错位。
你兴冲冲从一堆被你拆解的零件的包围中站起身，小心翼翼跳出了金属堆叠的陷阱，像刚刚夺得最终奖励的勇者，迫不及待准备凯旋。
你追逐着地上的光亮，绕过竖直的工具柜，跨过不整齐的木箱，最后阻截你的是圆弧状的柜台，而你的最终目标在它后面，托着腮望向门口，一尾挑染成深蓝色的头发越过眼睛垂落在脸颊上，比她的眼睛更深的颜色将泛着的冷晕开在湛蓝中，那厚重的、潮湿的云层和雨帘不经意间便自她如橙花香气般馥郁的美丽脸庞上显露，清透又绵延不绝的水雾氤氲出清幽的冷艳，而当她注意到你的时候，雷雨的临兆又迅速消融，笑意的光辉自云层后显露，那流动的电火花便自捧着的八音盒传递到你手中，带来细密的酥麻。
你扑在了柜台上，高高举起八音盒，小兵人已经在舞台上周游过一又四分之一圈，叮叮当当的进行曲顺着你前来的路径让乐声侵占了寂静的空间。
“你把它修好了？”希露瓦难掩惊讶，双手捧起八音盒，发条旋转着，盒子里的小小舞台在她掌心唱歌，她赞叹着，“你很有天赋。真想把你留在机械屋。”
“不可以的。”你认真地回复道。
她无奈地笑了笑，将八音盒放回你手中：“真可惜啊。不过也对，你看上去就不像属于贝洛伯格，所以，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她弯下腰，将手臂搁在柜台上，笑盈盈注视着你。
你低下头思考，小兵人凝固在舞台上，黄铜表面细小的划痕在光照下一览无遗。你选择将它捧回希露瓦掌心：“我想让它永远为你唱歌，你有什么办法吗？”
希露瓦每一分情绪的变化都会清晰投射在脸上，奇特的讶异挑动她的目光，她稍微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我可做不出来永动机那样的东西啊。但基本的维修和更换零件我还是能做到的，理论上，通过这些也能达到你要的效果？”
随即她又叹气，指尖轻轻点了点你的额头：“不过啊，你可以用更通俗的说法，‘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愿意接受吗’。”
“好。”你想了想礼物的定义，认同了她的说法，“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愿意接受吗？”
这次，她笑容中欢欣的情绪压过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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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别看了别看了！再看下去就要被发现了！”
三月七扯着星的手臂，像只警戒的狐獴，背对着机械屋的窗子在周围紧张地巡视着，而挤占了灰蓝色狂热粉丝小姐的好位置的星整个人几乎都扒在了窗户上，像只不小心翻车的飞鼠。
离得尽可能远的丹恒将所有无奈都浓缩在轻浅的叹气中，真是闻者落泪，身为目前唯一还颇具人形的无名客，他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大家长”的职责，用力揪住两只小动物的后领，将她们提在了机械屋门口，然后忽略身后“不如用24k纯金榴弹炮轰开门”的提议，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实行了礼貌的敲击，力度合适的那种。
进行了简短的对答后，希露瓦迅速打开门，将一行人放了进来，而被带离了窗户的飞鼠小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了一个飞扑，灰色的身影像道弯曲的闪电，精准绕过了希露瓦，把在她身后的你抱了个满怀。
最近没吃什么好东西的你就被芬芳的美味气息包裹，柔软的身体和柔软的衣料像大块的松软蛋糕，你感动地咽了咽口水。
然后就是狐獴小姐，她很矜持地慢了一步，于是从背后搂住了你的腰，柔软的头发带着些微寒的花香，在你耳边蹭来蹭去。
“你们这是……”希露瓦看着你们挤作一团，脸上的表情堪称复杂，“呃，需要我回避吗？”
“失礼了。”丹恒捂住了脸，然后快步上前想把你们分开。
小三月艰难地举起相机，“咔嚓”一声留下一张高糊的照片，你的身体顺着拉力摇摆，认真地盯着翻转后相机的屏幕，最中央的你还尚且清晰，把你包围的两个人已经被与身体同色的线条切成模糊的影子，而丹恒，你仔细地找了又找，发现他出镜了一双手。
星的身体黏在你身上，橡皮泥似的随着丹恒的力道倾倒，就是不放开你，话语掷地有声：“列车组中坚力量堂堂集合！不准把我们分开！”
你想了想，手臂从星的背后绕过去，勾了勾丹恒的袖口，示意他松手。
与你对视的眼睛被软化了，他轻轻叹气，松开了揪住后领的手，握住了你的手腕。
小三月的相机中，此刻被影像剪下，凝固在了像框中。
满足了的小三月最后蹭了蹭你的脸颊，捧着相机来到希露瓦旁边，承担了交涉任务。
星没有松开你，丹恒也是。
根据事件的前因后果和他们对你活动状况的限制范围，你决定先分开粘在你身上的星。
“星？”你疑惑地贴了贴她的脸颊。
她不情不愿地用鼻腔哼出了一句：“不想分开。”
“我看不见你了。”在小三月松开后，她迫不及待让你更加贴近，在柔软而芬芳的陷阱中深陷，薄灰的头发如茂密的丛林阻隔你的视线，你的眼睛里只有细密柔软灰色。
她似乎在衡量利弊，摇摆不定的思考让她试图在你身上取得更多，但除了缠紧你她似乎也无法做到更多了，于是她不情不愿地改变姿势，让身体离开，转而握住了你的手，手指交叉，紧密的连结让掌心的皮肤亲密贴合，仿佛生来如此。
她还是没有松开。
丹恒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旅人，来自雪原（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