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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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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齐是在宋稚元去北郊军营的第二日到访晋王府的,观言和韩辰被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到访打个措手不及,忙行礼倒茶。
“韩公子可知,这我三皇弟这晋王府内可从不养闲人。”
倒茶的手并没有因为宋志齐所言有半丝停顿,从容地在那空的茶盏里倒上茶水。“齐王殿下所言何意草民不是太明白。”
“那看来是韩公子在这晋王府里待久了,曾经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怡红院挂过牌的人都定有些本事,弹琴吹箫,看哪样子衿先生会。”
藏了三年之久的事情被重新摆在台面,韩辰藏在案底的手紧握成拳,齐王并非善类,今日特意来访根本就是朝着自己而来,更准确的说,是朝着抓住宋稚元的把柄而来。
“哦,忘记了,韩公子医术了得,本王最近觉得身子略有不适,可否给本王好好看看。”
虽然是以询问的口气,宋志齐的人已按住韩辰,让他跪在宋志齐的面前,韩辰并没有任何动作,宋志齐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善。
敬酒不吃非要去吃罚酒的家伙。
“你可知你这算是以下犯上。”韩辰道知道,宋志齐哼了一声问身边的侍者顶撞亲王,该如何惩戒。
其中的一个侍者抱拳道:“回王爷话,但凡顶撞亲王者,轻则军棍二十,重则……”
“停。”宋志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军棍二十,若是罚重了到时候四弟找我理论,我可不想引火上身,韩辰,二十军棍以顶撞亲王所领,你可认?”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听到要罚韩辰二十军棍观言一张脸吓得惨白,忙跪在宋志齐面前磕头。
“齐王殿下不可!我们公子身子经不起这二十军棍……”话未说完观言的肩头就被宋志齐一踹,整个人摔在一边,“本王的决策,何时能让一个下人插嘴?”
军棍接触身子发出的闷响犹如响彻整个晋王府,韩辰紧咬牙关未曾发出声响,宋志齐并没瞧见自己想要看见的效果,到他面前说着。
“韩公子擅文,而我这四皇弟却又偏偏是个好武的,不如投靠我齐王,为我齐王府出份力,本王给你的定不比他宋稚元少。”
照样没有回复,宋志齐也不继续自讨没趣起身离开晋王府,观言红着眼眶把韩辰从长凳上扶起来,他原先就在太医院陪伴着韩辰读书,到韩辰的父亲被迁怒降罪同别的奴才一齐卖去别方,直到在怡红院门口被韩辰再次遇见。
他发誓要跟在公子身边,要尽心尽力,想要拿着玉牌去找宋稚扬为公子讨个公道,却被韩辰拦下。
“我无碍,不需麻烦魏王,殿下来的信件可有说什么?”
观言抿了抿唇,“殿下说皇上开春了要例行春猎,估计是能回蜀陵待个几日。”
韩辰嗯了一声,上完药后才提笔写下要给宋稚元的信件。
几日后,北郊军营王帐。
“京中府内一切安好,殿下勿念,北郊天气寒冷,臣恐冻坏鸽子,故吃了些给殿下寄信,还请殿下莫要担心……”
“真是委屈了他的宝贝鸽子了。”宋稚元把信件叠好放置一边,算着明日就可返京原先的“怒意”倒是消了不少,一旁的副将军笑着打趣。
“殿下明日就归京,就莫要与公子的鸽子计较了。”
“嘿?你?”像是被踩着狐狸尾巴的炸毛狐狸,宋稚元抬腿就要踹向副将的小腿肚,但想了想也是,何必与鸽子相计较。
等到归京的那日,他还未进到屋内就听见了观言和韩辰的对话,观言让韩辰莫要多站,韩辰说伤早已痊愈不必担心。
韩辰受伤了?他为何半分都不曾知晓?
“什么受伤?我为何不知?”
观言和韩辰顿在原地,慌张的神情映射在宋稚元面前,韩辰含含糊糊没说出个所以然,宋稚元一改平日里的柔和,将凌厉的目光放到观言面前。
“韩辰不愿告诉我,你说,你告诉我。”
观言扑通一声跪在宋稚元面前。
“殿下,殿下息怒,是齐王殿下刁难公子,以公子顶撞亲王之罪罚公子二十军棍。”
他在北郊这么些日子,不曾了解京中发生之事情,更不知府内的韩辰受了这等委屈,狐眸瞬间染上了些红晕,看得韩辰心一紧。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恐冻坏你那宝贝鸽子。”
“你愿说就说,不愿我也不逼你,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清楚。”
说着宋稚元直接出了内室回他的书房,韩辰头一疼。
完了,殿下生气了。
一碗荔枝酒被放置在宋稚元的桌案上,荔枝的甜钻入他的鼻腔,不用尝他都能感受到的甜,抬眸就看见韩辰站在桌案边。
“殿下莫要生气了,是臣自作主张了。”
宋稚元没说话,也没有喝那碗荔枝酒。
“生气?韩公子的主意大着呢,本王又怎会为此生气?”
“这碗荔枝酒还是留着韩公子自己饮吧,本王没有这等福气。”
好嘛……更生气了。
韩辰心生一计,默默拿过一张宣纸在宣纸上涂涂画画,宋稚元虽有气在身,还是忍不住好奇去看他画了些什么,只见那人似乎不想让自己瞧见,半个身子把画面遮得严实。
“殿下,此乃臣的谢罪礼。”
一张宣纸被捧在宋稚元面前,一只大王八,旁边写着韩辰二字,他想起幼时曾也在自己画的大王八旁边写过宋志齐的名字。
“三皇兄就是欺负了下人,害我挨了跪。”
消了气的人儿拿过瓷碗,一饮而尽碗中的荔枝酒。
“原谅你了,此画本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