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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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色彩浓烈的油画，草地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偶尔飘过的几朵白云点缀着碧蓝天空。
久违的意大利夏日。
只不过九月很快就要结束，他们即将迎来对阵曼城的欧联小组赛。
轻松地停下皮球，奥兰多用外脚背搓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皮球直挂球门死角落入网窝。整理好额前的碎发，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皮耶罗：“队长，刚刚这个任意球怎么样？”
恰好从障碍物上方飞过，皮球完全遵循了他预期的轨迹。
“或许可以再加点球速，这样门将会更难做出扑救。”沉思片刻后，皮耶罗给出了判断。
乖巧点头，他弯下腰准备调整下一粒皮球的位置。
“哥，哥哥……”一只人类幼崽不知何时坐在了地上，死死扒拉着皮球不让他碰，“爸爸快陪我玩，我想你了！”
尚未反应过来，皮耶罗就匆匆抱起了他腿边的小孩。
“嗯？我们的小托比亚斯想爸爸了。”皮耶罗眉眼弯弯，笑得仿佛浸了蜜一样，“今天在幼儿园怎么样，想要和爸爸玩什么？”
三岁的托比亚斯不能全部理解父亲的话，只是支支吾吾指向地上的皮球：“球……我想玩球！”
又是一个子承父业的故事吗？
他站在旁边，沉默地看向那一大一小两只卷毛。
“托比亚斯想踢足球？这可不简单哦，但是爸爸一直都会陪着你。”把怀中的幼崽小心放下地，皮耶罗躬下身子揉乱了儿子的头发。
与孩子踢球并不是件有趣的事，起码对职业球员来说是这样。
颤颤巍巍踢到皮球，托比亚斯差点被自己绊倒。皮球慢悠悠滚进球网，皮耶罗戴着手套滑稽地倒在地上，装出一副奋力扑救的样子。
咯咯咯地笑出声来，托比亚斯一下子冲到父亲怀中，小脑袋在皮耶罗的颈侧蹭来蹭去：“喜欢爸爸！我以后……我以后一定也要踢球！”
被儿子信誓旦旦的话惊到，皮耶罗捏住儿子的小脸蛋认真道：“足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正经起来，托比亚斯只是呆呆地点了头。
所以他以后去当电工也可以吗？灯泡什么的好好玩啊……
发现眼前的父亲笑容僵硬，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爸爸……”他小心翼翼地蹭着父亲的脸颊，生怕对方伤心难过，“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被儿子的童言童语逗笑，皮耶罗恢复了先前甜美的笑容：“电工也很好啊，爸爸的父亲也是一名电工呢！”
小脑袋转了半天，托比亚斯也没想出还有这么一个人。
“你没亲眼见过他，但是他一定会喜欢你的。”皮耶罗抱住儿子解释道，语气不可避免地有些低沉。
断腿、丧父、打压、降级……差点忘了，还有国家队罪人的头衔，都曾压在这位昔日意大利金童的头上。
但是他永远不会被击垮。
在06年世界杯中进球，他终于从深渊中拯救了自己，帮助意大利赢得了大力神杯。
他曾一球成名被视为巴乔的继承人，也曾陷入长期进球荒被视为尤文的累赘。
而如今，他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斑马王子。
“队长，你还能在下场比赛首发吗？”奥兰多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上次马尔基西奥公开赞扬你……主帅肯定会感到不满。”
亲手扶持的新核心直接表明无意与皮耶罗竞争，这毫无疑问是对德尔内里权威的挑战。
更衣室需要团结，但又不能太团结。新任主帅急需扶持自己的势力，从而在混乱不堪的派系斗争中得到话语权。
即便这些暂时与他无关，奥兰多也不想被动地接受别人给予的一切。
他必须主动出击，掌控自己的命运。
在此前与门德斯的通话中，他先是暗示了自己的国家队倾向，又是提到了与拉伊奥拉的竞争。无论是出于国家情怀，还是出于对名利的追求，这位葡萄牙经纪人都没有理由拒绝自己。
毕竟他的请求对门德斯而言，只能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难以接触到的资源，对他们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没有人不懂得舆论的重要性。
面前的这位斑马王子，更是亲眼见证了球迷态度的大反转。
“谁知道呢？”再次回避了关于主帅的问题，皮耶罗转头看向他，“或许这会是你的初次首发。”
赛季初的一个月以来，德尔内里始终坚持他那442两翼齐飞的阵型，忽略了尤文实际上的球员配置。
这套战术确实让他在桑普多利亚取得成功，但是对尤文图斯而言，他们明显不适合双后腰的阵容。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在主场输给桑普多利亚后，尤文图斯又连续收获了几场对弱队的平局。这不禁让球迷们开始怀疑，意甲首轮对巴里的胜利是否也只是因为运气。
意大利媒体绝不会放过这个，尤文图斯向来都是聚光灯的焦点。只需要简单的煽风点火，德尔内里就被迫身处漩涡中心，直接面对所有尤文蒂尼的愤怒。
《真正功臣遭主帅排挤，比安切蒂何时首发？》
《期待国家德比，国米扬言要制造惨案！》
《马尔基西奥：我不会在未来取代斑马王子》
……
主场失利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一种耻辱，但他却在第一时间嗅到了机遇。尤文图斯的失败或许能帮助他更早进入首发阵容，甚至提前站稳主力位置。
关于不久后的国家德比，他并不在乎尤文与国米的具体恩怨，只知道这能让人一夜成名。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得到足够的出场机会，自己决不能毫无准备地回到米兰——那个埋葬了许多过往的城市。
“尤文蒂尼们正在俱乐部前抗议，要求德尔内里将我们放上首发名单。”皮耶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猛地回过神来，他不由为这段话的内容感到诧异：“队长？他们为什么要……”
尽管自己也顺水推舟促成了这一切，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球迷们的举动。
更衣室内的任何冲突都尚未被真正揭露。尤文蒂尼们所能知道的，无非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媒体可从未给出过可靠的证据。
“没什么好惊讶的，球迷们的爱就是这样。”皮耶罗镇定自若，仿佛早已习惯了游戏规则，“当尤文图斯表现不佳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我。”
斑马王子永远是尤文的灵魂人物……他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皮耶罗，却不为自己的推波助澜而后悔。
皮耶罗是不会甘心一直坐在替补席的。
果然，皮耶罗主动拍上他的肩宽慰道：“我不会辜负球迷的期望，这会成为我们进入首发阵容的机会。至于之后的国家德比……”
“我会尽量发挥出色的。”直勾勾盯着皮耶罗棕绿色的眼眸，他一字一句作出承诺，“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曼城。”
三天后，他们就将在伊蒂哈德球场客场作战，与曼城争夺欧联小组赛的积分。
或许这会成为他们即将面对的第一个考验。
还没来得及等到中午，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起了电话铃声。他不由庆幸自己只是在皮耶罗家，而不是在更衣室或者训练场。要知道，这两个地方可是被德尔内里明令禁止携带手机的。
放下皮球跑向场边，他从外套口袋中匆匆掏出手机。
来电提示：德尔内里
强行压抑住粗重的呼吸，他闭上眼平复心情，终于做好准备接通了电话：“主教练上午好啊！这里是奥兰多·比安切蒂。”
对面仿佛被他轻快的语气惊讶到，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下一场比赛我们会对阵曼城，他们是一个实力非常强劲的对手……”
快点，快点说下去。
“马丁内斯伤缺，布冯至今还没回归……锋线上，只有夸利亚雷拉能跟得上我的战术节奏。”德尔内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嗯，或许你应该得到一次首发机会……之前那些都是正常轮换，我并没有针对你。”
想到先前连续多轮的替补席体验卡，以及那主场看台上的观赛经历，他未免对德尔内里如今的服软感到好笑：“我当然没有多想，教练先生。可是阿毛里会不会……”
“哼，我可不会再指望这个铁卫阿毛里！”德尔内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也不知道尤文为什么要买下他，我看当初的主教练怕不是眼瞎了！”
对德尔内里的言论不予置评，他倒是清楚阿毛里加盟尤文的缘由。
两年前，阿毛里曾经击败尤文让其退出意甲争冠阵营。这让他成功吸引了尤文的注意，被寄予厚望的他甚至接过了内德维德的11号球衣。
只不过长期陷入进球荒的阿毛里，早已被外界质疑所吞没，再也不能找回昔日的状态。若是尤文图斯能找到锋线上的替代者，阿毛里的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发出一阵轻笑，他温声应下了德尔内里的话：“主教练，我一定会珍惜这次首发机会的。”
他会证明，自己是无可替代的。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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