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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同桌见面 ...

  •   正从前往后翻着和这位kk的聊天记录,橘色头像见鱼厌宴迟迟不回复,继续说道:抬头。

      从甲板上回来后要穿过楼梯,她正好在中央的上下楼梯那里,看见这条信息,她忘了放下手机抬眼向上看去。

      顶部璀璨的水晶大花吊灯柔柔地洒下光辉,木质雕花的四楼栏杆处,一个黑色的挺拔身影站在拐角处,破碎的光点倒映在来人黑曜石般的双眼中。

      那人穿着有很多金属链子的黑皮背心,前襟银色的拉链只拉上一半;一条皮绳拴着的十字架吊坠挂在结实的胸前,宽背窄腰,下半身的黑色皮质哑光长靴和修身笔挺的阔腿裤把原本就修长的腿显得更长更结实了;黑色头发松散的背拨到脑后,露出耳朵上的闪闪发光的金属耳环……

      他看见鱼厌宴抬头迷茫的眼神,抬起右手在耳边一摆,做出问候的手势。纤细而骨骼分明的右手手指上至少戴着三个戒指……年轻的脸上眉毛狂野地飞入鬓角,眼神懒散却默默的气势逼人。

      “同桌好呀!”他散漫地走下楼梯,懒洋洋地说道。

      “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两条笔直的长腿两三秒就到了眼前,见鱼厌宴还是茫然不解的瞪着湿漉漉的眼睛,一幅不明所以的模样,来人挑起眉毛,狐疑道:“不是吧,鱼同学,这才放假一个月呢,连同桌都不记得了。”

      在望见站在楼梯扶手那的少年,鱼厌宴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衣着骚包时尚的不像样的家伙是谁啊?下个楼梯都优雅地像走在自家的后花园。

      一直到那张俊美逼人的脸走到眼前,还呆愣愣地思索着这家伙认识我吗?

      同桌?同桌。我同桌谁呀来着。艰难地翻遍了记忆的夹角,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五六年前的记忆了,一番搜刮回忆,她这才迟疑地问到:“唐诡?”

      不是吧,这家伙是唐诡?他长这样子吗?太久了鱼厌宴已经没有印象了。他衣着这么——花哨吗!衬得只套了个棒球服,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压住浅棕色的泛着油光的长发的她太糙汉了。

      随着来者的靠近,一股松木的清香从他的衣服上传来。鱼厌宴脑子里头脑风暴着,但是表面上她还是什么表情都没展现,好像只是思考了一下他的身份就说话了的样子。

      唐诡双手抱到胸前,垂眸询问:“你怎么在这里?马上开学了,出去玩?”

      他胸前的两道链子随着抬手的动作相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我有个朋友在北华,我去找她。”,鱼厌宴假笑着,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到。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之前应该在高三三班。鱼厌宴她们的高中高三只有五个班级,一到三班是理科班,四五是文科班。

      由于鱼厌宴的文科实在没有什么天赋,所以在高二那天她毅然决然地背着装备去了理科一班。她所在的高中并不大,相对于其他同省的学校,一个年级也不过五六个班级。可能由于这种原因也就没分什么好班坏班,所有学生被统一进行随机分配班级。

      分班后的新学期一开始,新的班主任并没有提前排好座位,就让大家先按照现在的样子坐着。有些同学从前是一个班级的,很快就热络地聊起来,鱼厌宴的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要么去了文科班,要么分到二三班,总之没有一个跟她在一块。

      早上七点半开始上课,通常来说七点十分到七点半之间有二十分钟的早读。开学第一天早读就没有开始,大多数人七点十分就开始陆续坐满了空座。

      环视一圈所有的位置,有三个窗户,鱼厌宴向着第二个窗户的靠后的一排桌椅走过去。几个在与其他新朋友聊着天的转头和她打招呼,她也自然地边走边调笑两句,走到了自己属意的地方。

      一坐下来,偏头正好对上橘红色的朝阳把天空晕染成暖色,她满意地把书包放在大退上,打开外层的扣子,掀开薄薄的布料,拉下拉链,整理出常用的书放进桌下的桌洞里。

      课程还没开始,这个新建立的班级还闹哄哄的,男生们女生们都在七嘴八舌地说这话,新环境让他们新鲜着呢。他们乱哄哄地前后聊着,说起假期的经历,谈着新班级的见解。

      鱼厌宴坐在自己的小角落里仓鼠一样清点着书本和杂物,心满意足的整整齐齐地将东西码好。

      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伸到她的眼前,食指弯曲轻轻地叩动她的桌面,她仰起头,一个年轻秀美的校服拉链只拉到一半的陌生男生见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复抬起食指,指了指里面的桌椅。

      两人对视,鱼厌宴愣了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要进到里面的位置,这才连忙站起身,感到尴尬不已,心中叫苦连天。

      她性格慢热,不大喜欢有陌生人靠近,高一班级的同学都是同窗共处了一个学期多才熟稔起来,现在分科进了新班级不仅关系较好的没有一个没来,第一天还有陌生异性要坐自己旁边。

      天呐,来个惊雷劈死我吧。鱼厌宴心中哀嚎着,窗外春风和煦碧空如洗,一点没有暴雨与雷电的迹象。刚才自在的闲适不再,旁边的人房补变成一个大的过敏源,刺激得她如坐针毡。

      教室里还没坐满,四五个同学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有男有女,他干嘛不去别人那里呀!鱼厌宴下意识地抿起嘴唇,愁眉苦脸地胡思乱想着。怎么你也喜欢靠窗呀,早知道我就坐里面好了,这样就不用有交流了。

      那个人倒是心安理得地放下书包,双手交叠,堆砌出舒适的堡垒后将头放了上去,面朝另一边墙面安静地不动了。

      再后来,班主任没有再分过座位,只是根据个别同学的个子和近视度数调整了一下,就这样当初随便选的一个位置她坐到了将近毕业。

      “北华?你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吗?”,唐诡眯起眼睛拖长音调,坏里坏气的调调。

      “对。”

      不对呀,在鱼厌宴的记忆里这家伙性格挺沉稳,寡言少语,总是一副忧郁优等生的样子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高中课业压力大,同班的男孩子们经常结伴去体育馆打球,唐诡却从不参与其中。这倒不是他性格孤僻不合群,班上的男生也会经常和他说话,也有几个女生对他展示过某种倾慕,有时鱼厌宴找他借作业,这人也是很和气的样子。

      总的来说,唐诡几乎附和受欢迎的人的所有条件,却真没有见过有人与他亲近的样子。无形的薄膜悄无声息地横亘在他的周围,将外界隔绝开来。

      鱼厌宴与他同桌三年,莫名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她其实蛮能和新认识的朋友搞好关系的,语言动作神态,虽然嘴上总在说着我社恐,却和谁都关系合络。

      在这位身上,鱼厌宴一直默默保持着距离,说活都很客气的样子。如果问她原因,鱼厌宴恐怕自己也说不出来个其中道理。

      不过唐诡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被夺舍了吗?这变化太大了。鱼厌宴感觉到很深的割裂感。

      为什么上来和她打招呼呢?如果是她看见他,鱼厌宴一定会假装没看见然后绕远一点,而不是上来这样一幅遇见熟人的口吻。

      唐诡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皱皱巴巴的裤子,“你这是去哪里打架了,这么狼狈,难不成海里淹了很久。”

      他玩笑般的话让鱼厌宴心下一紧,呼吸差点停滞,这小子说这话是玩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他刚才看见她跳进海里了吗?也许是哪个窗户能看见甲板?

      鱼厌宴外放异能试探式地接触唐诡,观察着他的反应。

      唐诡依旧嘴角含笑,仿佛一无所觉。

      “坐着的时候压着了吧!”,鱼厌宴用手捋了下腰部的布料。这裤子选的太糟糕了,这么容易皱,水里泡了一会就这么明显。

      “你这身是……”,她扫视了他的全身,反客为主。

      “有点事情。”,唐诡嘴角含笑不在意地回答到,含糊其辞。

      鱼厌宴本身就不是个爱询问别人自己的事情的人,就算现在在这里看见这个诡异的旧日同桌满腹疑问还是咽了下去,表现出他这样很正常的样子。

      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没必要问,万一是别人的不能说的私事还麻烦了。另外,他问她的事情,鱼厌宴就没说真话。

      “那拜拜我先走了”,鱼厌宴摆手作势要离开。这个同桌老给她一种自己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感觉,莫名惊慌,忍不住赶紧告辞离开。

      “稍等。”,唐诡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鱼厌宴疑惑地转过身来,不明白他喊她做什么。

      唐诡迟迟没松手,浓密而纤长的让她自愧不如的睫毛垂下,“前两天喊你给我发下物理卷子的文件,你还没有给我发呢!”,他委屈地说道。

      “奥奥,那个呀,我忘记了,回去给你发,回去我就发。”,鱼厌宴含糊地回答到,虽然她也记不住有这件事情了,这对她来说太久远了。

      “好吧,那……”,唐诡松开了她的手臂,“一路顺风。”,他左手插进裤子口袋,笑眯眯地摆了摆右手。

      “拜,开学见。”,鱼厌宴也摆摆手,说着那个她知道的永远不会到来的开学。

      “拜。”直走出十几米远马上要到拐角转弯,鱼厌宴悄悄回头开了一眼大楼梯的位置,哪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鱼厌宴翻着前些日子的聊天记录,发现同桌确实和自己要过一次文件,但是她没有回复,可能是她之前忙着什么事情没看见。

      班级群里还在聊着热火朝天,一个性格外向的女生在里面喊着另一个男生的糗事,引来了好几个凑热闹的男生起哄。

      他要的是寒假物理文件,唐诡应该也在群里,怎么会需要管她要呢?这里面应该没有,即使如此想着,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查看了一遍群文件,十二月到现在的文件名字确实没有物理的。

      翻开好友列表,鱼厌宴滴了下自己熟悉的一个舍友,询问物理文件,对面大概也在玩手机,爽快的就发过来了,她立刻转发了给kk。

      现在知道了这个kk是唐诡但是她还是想不起来这个怎么想出的备注名。点开他的名片显示的昵称是t,也跟k但不上关系,鱼厌宴也不了解十七岁的自己那时候想了些什么。

      怎么说应该也是糖果,tg之类的备注,为什么会是这个呢?

      而且对方也奇奇怪怪的,总感觉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的大事。

      船才开动三个多小时,鱼厌宴打算雨一停就踩着风回去,不然等船到对岸再坐回来得明天晚上了,早些回去解决妈妈身上的祸根,时间拖长了容易出现变故。

      现在正好休息一下,待会要飞好一会呢。

      鱼厌宴按着扶手上的按钮,把椅子靠背放下一点,安适地靠着椅背,闭上眼皮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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