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美》百里画廊

59、契合

　　“讨论什么恋爱问题？”孔梦曦被勾起了好奇心，终于有点像个正常的少女。
　　“怎么讨omega喜欢、能不能和omega异地恋、什么样的omega适合军婚、选omega还是beta，以及一些和生育有关的问题。”裴瀚宇目视前方。指示牌提示距离市区还有20公里。
　　“你同学里谈恋爱的多不多？”孔梦曦从小包里拿出一袋零食，“嘎嘣嘎嘣”吃起来。
　　“挺多。他们谈的大多是网友，会请朋友帮看这个人靠不靠谱、要不要接过来、要不要分手。我宿舍就有一个，和一个omega谈了两年，觉得成本太高，换了个beta，今年准备结婚。”
　　“军人还可以网恋？”赵君泽问道。
　　“尉官以下可以。我们那时还没正式入编，部队不干涉我们恋爱。但要是出了事，会影响评级。”
　　“你同学是谈omega多还是beta多？”孔梦曦边吃边问。
　　“omega，alpha都喜欢omega，但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有人谈着谈着就发现对方出轨，或被对方当成了提款机。omega想要能关心他们的人，军人陪伴他们的时间很少，大多数只发展到标记，没走到谈婚论嫁那步。”裴瀚宇轻叹一声，“像我们这种高等级，连标记都不允许，最多只能接吻。有时还挺羡慕别人，起码易感期不那么难熬。”
　　“你条件又不差，干嘛不早点结婚？看我表哥，都第二春了。”孔梦曦听得津津有味。
　　“孔梦曦。”赵君泽冷声警告。
　　裴瀚宇笑了笑：“不能随便找。契合度太低，等级会降，离婚又很麻烦，更重要的是——不幸福。我宁可单一辈子也不凑合。”
　　“你们结婚前会检测契合度？”这次发问的是千华。
　　“嗯。契合度超过60%可以结婚，达到90%有奖励；如果连续一年低于50%，需要上报解释原因，情节严重的可能被除名，所以我们对婚姻很谨慎。”裴瀚宇瞥了眼赵君泽。
　　“娶beta就没这种顾虑是吧？”孔梦曦悠哉地吃着零食。
　　“契合度只针对alpha和omega，对beta没有限制，但政审会很严格。”裴瀚宇回头看千华一眼，“想知道你和赵君临的契合度吗？”
　　千华愣住了。
　　“多少？”赵君泽抱着双臂，冷冷注视裴瀚宇的后脑。
　　“你平时数学考多少？”
　　赵君泽不说话了。

　　“操！这么高？！骗人的吧？”孔梦曦激动得爆了粗口，急忙转头看赵君泽的脸色。
　　千华也很意外：“你们什么时候测的？”
　　“他给你测的，我只拿到结果。他还给你和赵君泽测了一下，想不想知道？”裴瀚宇卖起关子。
　　“快说快说！我表哥和他契合度是多少？”孔梦曦唯恐天下不乱。
　　赵君泽一脸冷肃，僵得像块冰雕，千华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寒气。

　　裴瀚宇又使坏：“算了，这关系到个人隐私，只代表现阶段的结果。你和千华好好发展，还是有机会超过他。千华，你可以多和赵君临接触，据说绝对契合的两人心意相通，能感受到高层次的精神共鸣，比肌肤之亲美妙多了。”
　　孔梦曦拆他的台：“行了，别卖关子了，没看见我表哥想杀人吗？到底是多少你直接说呗。”
　　“我和你的契合度是多少？”千华转移话题。
　　“47%。”裴瀚宇很坦荡，“但没关系，我不在乎等级。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对自己有信心。”
　　“刚刚还说不能随便找，现在就说不在乎，你们alpha真善变。”孔梦曦讥嘲道。
　　“总有那么些人让你放宽原则、遵从内心。当然，底线不能丢。”裴瀚宇毫无愧意。
　　“到底是多少？”赵君泽冷不丁地发声，“比47%还低？”
　　千华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裴瀚宇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清了清嗓子：“61%。”
　　“哈哈哈哈！及格了，表哥！达到军队结婚标准，恭喜恭喜！”孔梦曦没心没肺地笑。
　　赵君泽的脸色阴云密布，仿佛能水淹龙王庙。深海般的威压在车内弥漫。

　　“其实契合度高也不见得是好事。你们知道‘生出高等级alpha’的三大要素吧？”裴瀚宇很理智地转移话题。
　　“AO组合、高契合度，还有什么？”千华积极响应。
　　“omega等级也要高，不然容易难产。是这样吧？”孔梦曦难得说了句正经话。
　　裴瀚宇点头：“没错，要生出A级以上的alpha，父母必须是alpha和omega，怀孕期间契合度不低于90%，omega等级不能过低，否则有生命危险。”
　　“等级越高的孩子，对母体的伤害越大。我们说beta的生育力弱、omega的生育力强，不是说beta的受孕几率低、omega的妊娠时间短，而是omega能生下高等级alpha和omega，beta生高等级alpha或omega的死亡率近乎100%，即使生下来也有缺陷，所以omega才这么珍贵。”
　　“等等。孩子的等级和父母的等级有关吗？还是说只和契合度有关？”孔梦曦问道。
　　“我同学研究生育，他告诉我只和契合度有关，但omega的等级会影响生育过程。如果C级omega要生S级alpha，就比A级omega生S级alpha更容易出事。”
　　“生alpha比生omega容易？”孔梦曦又问。
　　“是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相融，omega和omega信息素相斥，等级越高排斥越强，对母体越危险。”裴瀚宇顿了顿，“胎儿没有腺体，但体内的激素是这样反映在母体上，这也是产前性别检测的原理。契合度高的AO一般不想让伴侣受罪，如果妊娠反应太强，会考虑打掉孩子，而不是生下来。”
　　“也就是说，契合度高会诞生高等级的后代，但这个过程会让omega痛苦，所以alpha不会让omega生育。”赵君泽总结道。
　　裴瀚宇叹了口气：“所以我说契合度高不一定是好事。就像你和千华，即使契合度只有60%，也能生出S级的孩子。要是像赵君临那样契合度100%，S+级起步，可能还达到SS级，千华得受多大罪？”
　　“还有SS级？”孔梦曦抢在千华之前开口。
　　“生SS级的条件就更苛刻了。两百年前有过一位，牺牲了一名S+级omega，更多的我不能说。”裴瀚宇目光悠远，嘴角微微下垂，似乎有些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