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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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湛帮他把行李塞进车后，两人顶多三四天没见，顾桑却觉得他们分开了好久。
他们还是住在之前的酒店，楼湛已经给他开好了房。
“想吃什么？”
顾桑思索一番，提议道：“我们去街边的小吃街看看呗，最近这边正好在举办美食灯会。”
两人并肩往灯火璀璨处去，这里鲜少有十层以上的高楼，视野开阔，显得星河低垂，快要进入十月尾，昼夜温差拉大，顾桑只披了件风衣，被夜风一吹，连打了两个喷嚏。
楼湛捏了捏他温凉的手，顾桑察觉到，小心地扭动了下那只手，往楼湛的手掌心里旋了旋，皮肤相触摩擦，温度骤然上升。
那一片区域挂着不少竹灯，都是当地的手艺人编的，当地除了丝绸，就数茶叶和竹子最多，几乎家家户户的门前门后都栽了一小片竹子，这个季节竹杆已经开始发黄，那些年纪大了的镇民，在闲暇之余就砍下些竹子编成各种各样的灯球、竹篮、竹筐。
原本他们将这些竹编物拿到街上的小摊上去卖，但收获无几，来这儿旅游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即便有心，也不会买这些笨重又用不到的东西。
后来他们也学聪明了，就将竹条分割的更细，编成一只手就可以轻易拿着的吊坠、装饰品以及摆饰相框等。由于定价便宜，销量果然不错。
而这次的灯会也利用了他们的手艺，顾氏在接手了这里的项目后，就加大了对这里的宣传，邀请了顾氏旗下不少历史博主、手工博主来此体验，纵深挖掘这里的人文风貌，在美食旅行博主带来的流量之上更进一步。
其实现在许多古城、古镇为了吸引游客，都朝着商业化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许多声称“特色”“独有”的美食、工艺品也沦为宣传的噱头，几个景点相互借鉴，它们很快成为烂大街的普通商品，这些古城、古镇的独特性在渐渐丧失。
幸而萍香镇还尚在开发，没有形成成熟的商业体系，还有许多地方可以慢慢塑造。
顾桑一方面自然希望自己主导的项目可以赚的盆满钵满，另一方面也不希望这里成为商业化的牺牲品，毕竟他是真看上了这儿，想在这里养老。
“听说唱歌的小哥哥可好看了，就在那边。”两个女生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众人听清楚内容，都朝着她们所指的方向投去好奇探寻的眼神。
“怎么个事啊？那边聚集了好多人哎。”
“听说是有人在那边唱歌，可好听了，扫码可以点歌，路人也可以参与合唱，你要不要去瞅瞅。”
“好啊好啊！”
飘渺的歌声传来，一首现代流行歌曲结束，又切换到咿咿呀呀的古风歌。
顾桑慢慢悠悠地也朝那边晃荡过去，那儿刚好有个十级台阶，游客们自发将它当作了观众席，纷纷坐着听对面人唱歌。
顾桑意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不是第一次在寻欢酒吧遇到的那个小男生嘛。
燕小绪穿着略显宽大的外套，拿着麦克风唱得十分投入，他的嗓音很细腻，唱歌时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音色清亮如月光下的山泉，听者也不自觉投入进去，歌曲旋律有些伤感，新加入的观众放缓了步子，不忍打扰。
顾桑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才能。
“认识？”楼湛转头看着他问道。
顾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熟，董承源和他比较熟。”
说曹操曹操就到，董承源的身影从另一头疾步走来，目标明确地朝燕小绪而去。
燕小绪被他吓了一跳，董承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拉，燕小绪挣扎着，使劲掰开他的手指，但两人体型差距悬殊，即便董承源常年养尊处优，还是能够轻易对付燕小绪。
观众们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燕小绪的同伴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一个负责接着唱下去，另一个跑过去看起来像要劝架。
“你放开我，董承源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他被半搂半拖着，几乎就要离地。
见董承源不为所动，燕小绪直接张嘴隔着布料咬在了他的肩膀处，疼得董承源不得不松开了手。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你在外面唱歌。”董承源说。
燕小绪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你不喜欢我就不干？你是我谁啊，管这么宽。”
董承源掰过他的肩膀：“你别生气了，我说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燕小绪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一步，躲到路灯杆后面：“我没生气，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的事你也别管。”
“小绪，别闹脾气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的事呢，我可以养你，你听话，我带你去沪市玩吧。”
燕小绪深吸一口气，忍住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你当我是什么啊，是你养的宠物吗，我不需要你养。”
“我没有。”董承源急忙解释道，“你到底要怎样，我们之前那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不是很开心吗？”
燕小绪很是心累，他叹了口气：“我和你不同，我不是小少爷，我得找工作养家糊口。你别说什么可以养我的话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抱着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苍白脆弱：“而且我现在做的是我喜欢的事，这样就够了。”
他不求董承源能够很快就理解他：“你快回去吧，别跟过来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燕小绪似乎怕他纠缠一般，走两步就警惕地回头看一眼。
顾桑只当自己是个看客，抱臂看了许久，待到燕小绪重新唱起歌来才对楼湛道：“我们走吧。”
虽然两人订了两间房，但让顾桑一人睡是不可能的，他洗完澡，头也来不及吹，就来到楼湛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都是套间，楼湛坐在桌旁处理文件，看到他来才合上电脑。
顾湛觉得有些渴，便拿起楼湛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从后面搂住楼湛的脖子：“楼总工作这么努力，赚那么多钱，我是不是不用上班了，以后就在家等你投喂怎么样？”
“像煤球一样吗？”楼湛浅笑。
“是啊。”顾桑忍不住抱怨，“有时候真想把它抓起来替我去工作。”
楼湛侧过身子，掐住顾桑的窄腰，小幅度地摩挲着：“看来煤球压力挺大的。顾总一个月要养那么多小情人，我怕是支持不起。”
顾桑挑起他的下巴：“什么小情人，我明明只有你一个情人。你只要养我一个人就好了，我会做饭、还会暖床，花不了楼总多少钱的。”
“是么？”
顾桑作势要亲上楼湛的唇，却被他无情推开。
“先吹头发。”
顾桑被乖乖牵着手，又乖乖地接受来自楼总的吹头发服务。
楼湛吹头发很有技巧，将温度调的恰到好处，他的头发被暖风吹得柔软而蓬松，不至于湿湿的但也没到完全干燥的地步，各处都很均匀。
顾桑莫名有种感觉，楼湛好像很擅长干这个，就像从前做了很多次，才会这么熟练。
“你以前也这么给别人吹过头发吗？”他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染上了些许酸意。
楼湛卷起吹风机长长的线，揉了揉他的头：“好了，现在可以给我暖床了。”
他的身体向顾桑压去，顾桑哪还记得追根究底，他一双手撑住了楼湛的肩膀：“既然是我暖床，当然要我主动了。”
说完他便一个翻身反把楼湛压在下面：“你都在上面那么多次了，为公平起见，这次就让我在上面呗。”
“好啊。”
没想到楼湛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顾桑大喜过望：“真的？宝贝，那我就不客气了！”
但渐渐的，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呃。”他被顶的有些吃不消，只能像藤蔓般紧紧攀附在楼湛身上。
“以后不许炒绯闻。”在半晕半醒间，他听到楼湛这么说。
他除了吃力地应和，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来。
经此一遭，他也算是知道楼湛的占有欲其实不小，并且是不显山露水那种，以至于他很难及时发现。只会在之后某个平常的时刻表现出来，让他应对不及。
自此，人们很少看到有关顾总的绯闻，那些将收集顾桑新恋情当作自己饭碗的狗仔迎来了事业的滑铁卢，只能半道更换他们八卦报道主角人选。
第二天，顾桑才恍然想起，昨天楼湛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就这么被他混过去了。
“下次一定要从他的嘴里撬出点什么。”他恨恨想道。
***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想，楼湛便来告诉他一个噩耗。
钱老爷子过世了。
这个消息如惊雷一般，不禁让顾桑感到意外，连带着整个萍香镇都浮躁起来。
顾桑和楼湛来到钱宅时，只看到前来吊唁的宾客们聚集在堂前，房梁上挂着白色的绸布，钱老爷子的遗容被摆在灵堂正中央。
王助理穿着一身黑色陪伴着钱子瞳安排着各位宾客，见到两人到来，王助理愁着一张脸迎上来。
“两位可算是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