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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第二天的时候,盛许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新娘,长相很甜美,有点江南那边的气质。
      她穿着敬酒的礼服,站在圆桌面前跟骆成宇聊天,看起来很轻松熟稔的样子,骆成宇的模样就比较冷淡,不过盛许好像没见过骆成宇对谁十分热络,就连他父母也是。
      过了一会儿骆成宇结束话题走到盛许旁边,盛许问道:“你们认识啊?”
      “以前认识。”骆成宇看着盛许,思索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不太熟。”
      “不熟还来参加订婚宴?”
      “跟骆泽比较熟一点。”骆成宇实诚地说。
      盛许很轻地笑了笑,“我觉得你不像这种人。”
      “什么人?”骆成宇垂着眼皮问。
      盛许说:“仅仅是因为骆泽哥,你来的可能性也不会很大吧。尚河离这里可远了,你会因为几天假期就专门跑回来吗。之前我还在想呢,你这副高冷不好惹的样子,谁的面子会让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既然新娘是熟人,我就理解了。”
      “盛许。”骆成宇弯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对我误解很深,再说,我哪里不好惹了。”
      盛许本身也是调侃一下,但是今天是骆泽的订婚宴,他们肆意讨论新娘不太好,而且也是盛许首先提起的,所以他认怂了,“哥,我错了。”
      骆成宇摸他的头一顿,正好盛肆叫他,盛许转头看了一眼,向骆成宇讨好地笑了笑,就跑了。
      -
      早上十一点,订婚宴正式开始。
      听赵秋然说,此次订婚宴就算是结婚了,只是明面上还是订婚,因为流程不能乱,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骆泽这边来的人不少,女方的亲戚也很多,他们又请了一些当地的亲朋好友,庭院里差点摆不下,但是见证幸福这件事,大家都乐得参与。
      不管在酒店还是在这里,摆桌都是有讲究的,至少不能让陌生人坐一起,骆泽这边小孩子多一些,索性就在后院又开了一桌,让他们自己玩。
      从类似于石拱门的入口进来,墙上爬满了紫藤花,旁边架着一座梯子。中心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石桌,五六个石凳,往里面走还有好几个房间,是另一个隔院。
      盛许被安排在这儿别提多开心了,他一想那些个亲戚轮番敬酒,时不时还得把盛许拿出来说两句,盛许就觉得尴尬。
      这次来的除了盛家兄弟还有盛许的一个表妹和堂妹,名叫盛欣怡和盛琪,都和盛许差不多一样大。
      骆家有骆泽的姐姐骆依和哥哥骆飞,两人前几年都成家了,所以在前面的大院里帮忙照顾。盛肆和盛许坐在一边,旁边是盛欣怡和盛琪,对面是骆嘉霖和妹妹骆彬娴,几个人年龄差不多,虽然之前不怎么熟,但是坐在一起,话匣子一开,什么矫情羞涩全都见鬼去了,大家渐渐开放起来。
      骆嘉霖鬼点子最多,吃饱了就从厨房大摇大摆地抱了一箱酒,红的白的都有,吆喝着玩牌,输的人喝酒。
      盛许盯着那堆酒看了半天,想起昨天晚上和骆成宇一起喝的酒,心里有了底。于是从来没有上过酒桌的盛许今天也英勇就义了。
      几个女生担心挨骂,喝的是饮料,刚开始抱来的一箱酒全都进了他们三个的肚子。
      盛肆醉得很快,都没撑到白酒开场,在盛许很清醒地和骆嘉霖叫牌的时候,他就已经眼睛模糊,思绪不清,脑袋里转着星星。他傻傻看着盛许,隐隐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事,头疼得硬是想不起来,于是趴在石桌上缓着,不知不觉就在吵闹中睡着了。
      盛许自认为很清醒,当骆嘉霖叫了三点,他直接开,炸弹,输了。
      骆嘉霖笑了一声,“哈哈,弟弟你输了,这么虎的嘛,直接开。”骆嘉霖的生日要比盛许大几个月,叫他弟弟也正常,但听起来还是怪怪的,盛许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慢悠悠地送到嘴里。
      “——喝”骆嘉霖催促盛许,“我们不欠酒的哦,当场清点。”
      盛许放下筷子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头饮尽,好难吃,盛许喝得痛苦面具都出来了,这跟昨晚喝的酒一点都不一样,他缓了缓压下口中的涩感,看着骆嘉霖挑衅的目光扯了扯嘴角,“继续。”
      啤酒和红酒都被他们几个给喝没了,看白酒度数也不是很大,于是到后面直接干白酒。
      盛许近几年来身体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的,而且他都好久没有这样玩过了,索性今天就任性一把,而且他也很想像骆嘉霖这个阶段的男生一样做一些看似叛逆的事情。
      盛肆倒了,盛许和骆嘉霖轮流当庄家没意思,骆嘉霖撺掇着几个女生也玩起来,她们喝啤酒,骆嘉霖中间又去厨房抱了几箱。
      欢声笑语持续了很长时间,他们喝的尽兴,都没察觉到时间就这样溜走了。
      于是,骆成宇和骆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盛肆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直接睡死。盛许有些头疼,眯着眼倚靠在开满紫藤花的柱子上坐着,脸上有些潮红,又有些说不出的苍白。
      盛许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半场下来,被酒精侵蚀地脑子都不转了。
      几个女生手扶在桌子上,脸上都是说不出的红,呆呆愣愣地坐着,旁边还有一个骆嘉霖,站得歪歪扭扭,因为喝得太涨,坐不下去了。嘴里还在喊:“继续啊弟弟,你不行,这么快就倒了吗?”
      倏忽视线扫过骆成宇,他心惊了一瞬,酒都吓醒了一半,叫了声“——哥。”
      骆依眉梢跳了跳,一言难尽地看着骆嘉霖,然后大步走到盛许旁边。她不轻不重地捏着盛许的胳膊摇了几下,有些急的喊道:“盛许……盛许,你醒醒,盛许。”
      盛许被摇得有些难受,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但是眼皮像打架了一样硬是扯不开,肠胃也烧得慌,最后直接晕死过去倒在骆依怀里。
      骆成宇走过去沉声道:“怎么了姐,你怎么这么紧张?”
      骆依有些慌地说:“听我妈说盛许身体不好,喝了这么一顿酒,他身体不会出问题了吧?”
      骆成宇半垂的眸子沉了沉,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到盛许潮红的额头上,“有些发热。”说着一只手臂揽过盛许的肩窝,一只手抄起盛许的膝盖将他抱起来,“你去找舅妈,盛许应该有常吃的药。”
      骆依愣了愣,“哦好。”
      骆成宇抱着盛许走到他的房间,刚将盛许放下来,盛许的父亲盛纪和和母亲赵秋然都来了,后面跟着骆宾和骆依还有骆依的母亲,也就是盛许的大姑姑盛平。
      赵秋然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盛许的手,用手背摸了摸盛许的侧颈,嘴里嗫嚅道:“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白酒是他能喝的吗?”
      盛纪和看着有点生气,沉声道:“盛肆呢?也不看着点?”
      盛平见状问道:“怎么回事啊?”
      “是嘉霖几个在后院喝酒来着。”骆依小声说。
      骆宾先前在和盛纪和他们聊天,骆依过来说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要不是骆依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骆嘉霖偷偷摸摸抱酒,他们前院忙得也找不到后院去。
      骆宾不用想,也知道是骆嘉霖的鬼点子,在家里的时候就没人能管得住他,在外面更是无法无天了,他眼珠四处转了转,怒声道:“他人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他我!”
      骆依补充:“在后院醉得不省人事了都。”
      骆宾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个小弟啊,是嘉霖不好,贪玩,难得出来一趟,这也不知道岩岩身体不好不能喝酒,等他酒醒了我就把他教训一顿,你就别计较了。”
      盛纪和没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谁都知道盛家宝贝这个小儿子,尤其是他们夫妻俩,如今被骆嘉霖拉着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自然不会给骆家人好脸色。
      骆依待不下去,退出去煮醒酒汤去了。
      始终在边上沉默的骆成宇突然说:“盛许有常吃的药么?”
      盛平也附和道:“对对对,等岩岩酒醒了给他吃点药,岩岩都这么大男孩子了,喝点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们的神经也不能绷太紧了,总不能管他一辈子。”
      话语一出,赵秋然首先坐不住了,起身转过来,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儿子,我不管他管谁,他从我肚子里出来,我看着他受过那么多病痛,我还不能心疼心疼他了?”
      “没说你不能心疼他,只是大家都喝了酒,也不能说就盛许没错吧,他们也不能直接把酒往盛许嘴里灌不是。盛许都这么大人了,你们不用太大反应吧。”
      “我养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教了,你是怕我们闹大影响了小泽的订婚宴是吧,你也是有儿子的人,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
      盛平也不服气了,“我什么时候指教你养儿子了,我就是想说你也太宝贝盛许了,盛许马上就成年了,小病小痛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养得像个姑娘一样娇滴滴的,看着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骆宾拉着盛平的胳膊,开口劝:“少说两句吧嫂子。”
      有人劝说盛平越来劲了,“怎么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本来就没说错啊,喝酒的人那么多,就算是嘉霖撺掇起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就盛许特殊?就因为他特殊,所以所有大人小孩都要让着他,凭什么啊,把一个男生惯得不成样子了都。”
      “你……”赵秋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盛平还要乘胜追击,盛纪和猛地出声制止了她,“盛平,你够了。”
      盛平脾气火爆,却有点怯这个弟弟,见好就收。
      眼见着几人都冷静下来,骆宾开口问盛许平常吃的药。
      赵秋然说:“四君子丸和康尔心胶囊,走得急没带,但是其他地方产的不敢吃。”
      骆成宇问:“可以用其他药代替吗?”
      赵秋然摇摇头,说:“岩岩对很多药都过敏,这两种药是医生专门开的,药效也比较好,他平时不舒服都会吃两颗。”
      其实赵秋然也是想着让盛许来这边散散心,谁知道就跟着喝酒去了,现在发了高热,也不敢喂其他药。要是送医院的话盛平肯定不让送,首先是不太严重,知道病症和治疗药物,而且出去会经过大院,到处都有人,会打乱整个订婚宴,别人肯定又会对这场不完美的订婚宴指指点点,所以不能让人知道。
      骆成宇沉思几秒,问:“有那两种药的盒子吗?”
      赵秋然愣了下,连忙道:“有。”
      骆成宇拿出手机加了赵秋然的微信,让赵秋然把盒子的图片发在他手机上,又向骆宾要了车钥匙,沉声说道:“我去找找看,天黑之前应该就回来了。”
      一行人又都涌出了房间,赵秋然守在旁边,用热毛巾擦了盛许的脸和脖子,整理了一下盛许额前的头发,轻声叹气。
      镇子上有卫生院,骆成宇跑了一趟,里面只有基本的感冒药,什么都没有,很空。
      骆成宇又开车去了市上,跑了几家药店,产地都不一样,医院没有医疗证明根本就不出售。
      日薄西山之际,骆成宇刚从一家药店出来,又是无功而返。
      其实跑的这些路程远比不上他之前在兵营训练的时候,但是骆成宇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站在一根电线杆子跟前,看着远方火红的夕阳,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在他面前经过,那一瞬间,他有些无措。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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