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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林载扬带领了一个五人的精英团队,飞赴纽约,与负责融资的基金公司进行紧急磋商。
      经过双方的共同努力,总算暂时稳住了局面。

      连续忙碌了三天三夜,高度紧张的精神陡然间放松下来,林载扬一行6人几乎同时投入了睡神的怀抱。

      接连睡了近20个小时,林载扬于11月19日下午醒来。
      在酒店吃完饭后,他决定步行至中央公园散步。

      在林载扬的眼里,秋季一直是纽约最美的季节,中央公园则是将纽约秋天的美丽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方。
      可惜,他这次来的时间不对,没能欣赏到枫红似火的秋景,只能根据地上色彩缤纷的落叶去回忆秋天的美丽。

      漫步在宁静的公园里,扫视着一对对喁喁低语的恋人,林载扬感到有些孤单。
      明明遇上了心目中的Angel,却抓不住他的心,还眼睁睁地看着他飞走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林载扬都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当林载扬走到“温室花园”时,注意到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支着画夹画画的年轻男子。
      那位男子黑发、雪肤、白衣,清雅、高洁得仿佛一株雪中白梅,令人见之忘俗。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斑驳驳的洒落在男子身上。
      一阵风过,光动影摇、落叶飘飞,为这充满诗意的景色增添了动人的韵味。

      周誉然放下画夹和炭笔,将被风吹乱的头发从眼前掠到耳后。
      不经意的抬眼间,他注意到不远处伫立着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
      待到他定睛望去时,双眼立时瞪大,惊诧、欢喜、疑惑等多种情绪在其心头快速掠过。

      林载扬迈开脚步,走到周誉然眼前站定,一双黑眸光华灼灼,掀起滔天巨浪。
      他缓缓弯下腰,张开双臂,将坐着的周誉然圈入怀中。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叹息,从他的双唇间轻轻逸出。仿佛一只柔情的手,拨动了周誉然的心弦。

      拥抱了一会儿之后,林载扬担心周誉然感到不适,只能压制着心头的不舍,松开了双臂。
      周誉然偏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林载扬,说道:“一个多月没见,你瘦了不少。”
      林载扬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脸颊,苦笑道:“我以前读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时,曾经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值得另一个人那么执着地思念吗?现在,我算是知道了。真的有!至少,我遇到了!”

      林载扬含蓄的话语,恰如一阵柔和的春风,吹皱了周誉然的心湖。

      周誉然承受过暗恋之苦,他很能理解林载扬的苦楚。
      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一直在执着地思念自己,并且为了自己消瘦、憔悴,周誉然突然觉得很感动。

      “载扬……谢谢你……”周誉然向林载扬致以诚挚的谢意。
      “我不需要你谢我。”林载扬摇头苦笑。

      周誉然轻蹙眉头,感到有些为难。
      他虽然知道自己对陈载远的暗恋不可能有结果,但是,他做不到在短时间内移情别恋。
      拒绝的话已经说过,如果再次拒绝,周誉然怕伤了林载扬的心。

      “载扬,给我一点时间,行吗?”周誉然语气柔婉,“这件事太突然了,我要好好想想。”
      林载扬心中的冷灰“蓬”的一下烧着了,兴奋的情绪瞬间胀满胸怀。

      “誉然,我等你!不管多长时间,我都会等!”林载扬信誓旦旦,“只请你不要把我拒之门外、不要总是躲着我。”
      周誉然被林载扬说破了心思,俏脸微微红了,长睫羞涩地不停轻颤。

      林载扬正打算趁热打铁,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小然……”
      周誉先举步生风,转眼间便从远处走到了周誉然眼前。
      他目光冷厉地俯视着林载扬,警告意味十足。

      林载扬暗道一声“怎么这么背”,努力扯动嘴角,表情僵硬地冲周誉先微笑。
      周誉先无视林载扬的赔笑,快速替周誉然收拾好东西,命令道:“走了!”

      哥哥周誉先的到来,令周誉然瞬间有了一种解脱感。
      他乖乖站起身,向林载扬道别。

      林载扬无比郁闷地望着周家兄弟俩渐行渐远的背影,暗想自己的感情路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那小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周誉先边走边问。
      “不知道。”周誉然摇头,“可能是来纽约出差吧。我们碰巧遇上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别在外面呆太长时间。”周誉先伸出右手,握住周誉然冰冷的左手,嗔怪道,“瞧瞧,都快成冰块了。”
      周誉然侧过身,将冰冷的右手覆盖到周誉先温暖的手背上,调皮地笑道:“你给捂捂吧,暖炉先生。”
      “你这样不好走路。回家捂。”
      周誉先牵着周誉然的左手,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橘红色的阳光将二人抱了个满怀,为他俩画上长长的影子。

      敲门声响起,陈载远问道:“什么事?”
      “陈先生,保险公司的人来了。”陈载远新招的中年男护工赵忠良毕恭毕敬地回答。
      “好,带他们上来。”陈载远吩咐道。

      主客双方在书房坐定,陈载远从到访的保险公司人员那里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他那辆已经在车祸中报废的宝马760Li被人动过手脚。

      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后,陈载远在心里苦笑:“真有人要害我啊!我已经让人痛恨到要谋杀的地步了?”
      “我没死成,只是瞎了眼睛,你们又一直没有再次动手,是不是对我的现状很满意?看来,你们的目的就是不让我插手公司。”

      陈载远在心里快速锁定几个目标,决定同意保险公司人员的要求——报案。

      保险公司人员下楼之后,陈载远给刘雪蛟打了个电话,吩咐她尽快来家里一趟。
      当天傍晚,刘雪蛟开着黑色奥迪Q7,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陈载远跟刘雪蛟在书房里坐定,语气凝重地说道:“雪蛟,汽车厂家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刘雪蛟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连忙关切地问道:“报告怎么说?”

      “人家的专业说法,我没记住。”陈载远将保险公司送来的一叠材料推到刘雪蛟面前,说道,“通俗说法就是,有人想杀我。”
      “啊?”刘雪蛟惊叫起来,“谁那么大胆?”

      刘雪蛟一目十行地快速翻完检测报告,表情严峻地问道:“载远,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报案了,不过,不能光指望警方,我们自己也要有所行动。”陈载远说道,“我大致锁定了几个目标,你记一下。”

      陈载远报出人名及身份后,微微眯着眼,语气阴冷。
      “你找人帮我盯着他们。狐狸尾巴藏得再好,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好,没问题。”刘雪蛟磨刀霍霍,身体里从祖辈遗传下来的狂暴因子开始蠢蠢欲动,“胆敢害你,我灭了他!”

      “我打算动手术,尽快把眼睛治好。”陈载远说出自己的最新决定。
      “你上次不是担心动手术有风险吗?”刘雪蛟的情绪有些紧张,“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啊?”

      “现在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我慢慢悠悠地治疗了。”陈载远叹道,“你帮我找最好的医生,钱方面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能把眼睛治好,花再多钱都没关系。”
      “我知道。”刘雪蛟倏地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这就去办。”

      “吃完晚饭再走吧。不差一顿饭的时间。”陈载远邀请刘雪蛟共进晚餐。

      饭桌上,陈载远扶着一个大号瓷碗,用不锈钢长柄勺子吃里面搅拌成一团的饭菜。

      “你怎么改吃拌饭了?”刘雪蛟问道,“小周跑哪儿去了?他不伺候你吃饭吗?”
      陈载远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他辞职了。”

      “啊?”刘雪蛟惊讶道,“你给他发那么多工资、奖金,他还舍得辞职?难道有更高的薪水等着他?”

      陈载远心想:“周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会在乎那点钱?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才来我这儿。”
      “不知道。”陈载远摇了下头,说道,“别提他了,赶紧吃饭吧。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种人员变动,很正常。”

      “我对小周有些失望。”刘雪蛟叹道,“你对他那么好,他却在你眼睛还没治好的情况下辞职。未免太不念情分了!”
      “我对他那么好?”陈载远挑起眉毛,问道:“此话怎讲?”
      “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好。”刘雪蛟咂了下嘴,“你到现在还戴着他送的假表,不就是个例证吗?”

      陈载远有种被人识破心事的狼狈感,面部表情有些不自在。

      10月7号那天,知道自己被周誉然欺骗后,陈载远曾经迁怒过这块手表,将其锁在了抽屉里。
      可是,手腕上少了这块表,他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没过两天,他又将手表拿出来,重新戴回了左腕上。

      这一个多月,陈载远天天都会想起周誉然。每次想起后者,他都会恨得咬牙切齿、气得火冒三丈。
      然后,他就想打电话给周誉然、将对方痛骂一顿。
      可惜,周誉然的手机一直关机,气得他直想把手里的手机给扔了。

      送走刘雪蛟后,陈载远独自坐在书房沉思。
      手表那“嘀嗒嘀嗒”的声响,不时扰乱他的思绪。
      他推了一下表壳左侧的滑杆,侧耳倾听那清脆、澄净的金属敲击声,心潮波澜起伏。

      “小周……”
      陈载远低吟一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头萦绕不散。

      2009年12月2日,来自美国各地的政要和演艺明星云集在纽约洛克菲勒广场,庆祝一年一度的圣诞树亮灯仪式。
      尽管下着倾盆大雨,周誉然依然穿着雨衣,与几千名热情的市民挤在洛克菲勒中心周围观看仪式。
      周誉先不时伸手抹一把被大雨浇湿的脸,在拥挤的人群中辛苦地保护着兴致勃勃的周誉然。

      自从1931年以来,每年洛克菲勒中心都会精心挑选一棵高大苍翠的云杉,放在广场中央作为当年圣诞的标志。
      今年的这棵圣诞树,是洛克菲勒中心的第77棵。从12月2日起到明年的1月7日,每天早上5点半到晚上11点半,这棵圣诞树都会被点亮,成为纽约冬日灿烂的风景线。而圣诞节当天,圣诞树将全天24小时亮灯。

      晚上8点58分,圣诞树被准时点亮,其顶端悬挂的、由两万五千颗施华洛世奇水晶组成的星星立时迸射出璀璨的光芒,引来现场众人一阵欢呼。
      周誉然抹掉脸上的雨水,透过重重叠叠的雨幕仰望着那颗光彩夺目的星星,默默许下祝亲人、朋友健康平安的美好心愿。

      “回家吗?”
      为了压过风雨声和嘈杂的人声,周誉先贴在周誉然耳旁,大声叫喊着。
      “好。”
      周誉然大声喊回去,张大的嘴立时被灌进雨水。
      他“呸呸呸”吐着雨水,狼狈不堪地被周誉先拖出了人群。

      来到停车场后,兄弟二人赶忙脱下湿淋淋的雨衣,顶着满头满脸的雨水相视而笑。

      潮湿的黑发,凌乱地散落在周誉先饱满的额头上。
      晶莹的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他那仿佛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俊美脸庞一路蜿蜒至修长的脖颈,最后消失在黑色毛衣领口里。

      周誉然的目光跟随着水珠一路下滑,真想把周誉先这落拓的性感用画笔描绘下来。

      美的事物,可以瞬间击中人的心灵。

      从出生起就能与这样美好的哥哥朝夕相处,他还真是个幸运儿啊!

      周誉先甩了甩两件雨衣上的水,拎着雨衣走向自家的黑色凯迪拉克轿车。

      汽车在滂沱大雨中缓慢行驶,两个雨刷即使一直在卖力地工作,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还是令周誉先视野模糊。
      周誉然缩着身子坐在副驾驶座上,被车厢里的暖风吹得瑟瑟发抖。

      “很冷吗?”周誉先从糟糕的路况中分神瞥了周誉然一眼,说道,“赶紧把湿衣服脱了,别冻感冒了。”
      周誉然哆哆嗦嗦地脱掉潮湿的皮鞋、袜子,又将膝盖以下部位全部湿透的牛仔裤、羊毛裤脱掉,冷得缩成了一团。

      “把头发再擦擦。一会儿就到家了,忍耐一下。”
      周誉先心急地按着汽车喇叭,恨不得汽车能突然生出两只翅膀,可以快速飞回家。

      周誉然将半湿的毛巾捂在头上,颤抖着手胡乱擦着湿发,上下牙关不听使唤地直打架,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

      “肯定要感冒了。要是发烧就麻烦了!”
      周誉先担忧地皱紧眉头,暗暗埋怨自己竟然在寒冷的冬日雨夜纵容周誉然淋雨。

      回到位于第五大道的家后,周誉先立即将周誉然推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将其脱了个精光,令其躺进浴池里。
      他在回家的路上用智能遥控器远程遥控浴池放水,到家后,浴池里已经放满热水,整间浴室也热气腾腾。

      周誉先脱光衣服,坐在浴池里帮周誉然搓揉身体,借以促进其血液循环。
      在微烫的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周誉然的牙关不再嘎嘎作响,苍白的脸色也有所好转。

      “过来,我帮你洗头。”
      周誉先让周誉然斜靠在自己身上,细致而温柔地帮其洗净头发。

      周誉然闭眼享受着哥哥的细致服务,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还笑?”周誉先仰怒道,“让你不要出去,你非要冒雨出去。那个破灯,有什么好看的?”
      “我许愿了。”周誉然张开双眼,透过迷蒙的水雾望着哥哥,笑道,“我祝所有亲人、朋友健康平安。”

      “祝大家健康,却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傻不傻?”周誉先轻轻敲了一下周誉然的额头,警告道,“你要是敢生病,禁足一个月。”
      “哪有这样的?”周誉然皱了皱鼻子,埋怨道,“法/西/斯!”

      “我就法/西/斯!”周誉先轻笑着从浴池里站起身,说道,“你多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姜汤。”
      快速冲了个热水澡后,周誉先套了一件浴袍,擦着湿发走出了浴室。

      周誉然感到身上发冷、脑袋发晕,暗叫糟糕。
      他打开水龙头,往浴池里加热水,暗想就算哥哥不让自己禁足,以后几天也要老老实实在家养病了。

      周誉然顶着一头湿发出现在客厅时,周誉先拿出准备好的电吹风,吩咐弟弟躺在长条沙发上、枕着自己的大腿。
      周誉先开了微风,细致、轻柔地帮周誉然吹头发。

      周誉然那丝丝秀发,如同绸缎一样柔软、顺滑,在周誉先的指缝间、掌心里留下美好的触感,令其爱不释手。
      周誉然极为舒适地眯着眼,任由周誉先轻轻梳理自己的头发,慵懒得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吹干头发之后,周誉先关掉电吹风,客厅里立时恢复寂静。
      周誉先垂着头、周誉然仰着脸,二人静静地注视着对方,温煦的柔情在彼此之间悄然流转。

      “阿嚏……”
      周誉然的一个喷嚏,瞬时打破了原本温馨的气氛,令周誉先紧张起来。

      “姜汤应该可以喝了。”
      周誉先从沙发上站起身,前往厨房端姜汤。

      喝了一大碗热烫的姜汤后,周誉然的身体变得暖烘烘的。
      他又吃了两颗周誉先递过来的感冒药,乖乖上床睡觉。

      为了以防万一,周誉先打电话邀请私人医生陈哲风前来家中居住,以便周誉然发烧时能够得到及时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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