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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这钱花的不冤 ...

  •   褚初翊拿起秦府手牌,掂量片刻,眸光闪烁不定。

      一旁的小喜见状,恭敬道:“王爷,要小的将手牌给秦大人送去吗?”

      褚初翊摩挲着手中的令牌,思忖片刻,摇头道:“不必了,还是本王亲自去吧。”

      说罢,他便揣着手牌,大步流星地出了府门。

      秦舆慈此时正巧路过醉仙楼,忽然听到楼内传来一阵喧哗,似是有人争执起来。

      “诶,那不是秦大人吗?听说咱们秦大人被翊王爷睡了,成了人家的男宠,这下可有得荣华富贵享了!”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是不怀好意的调笑。

      “不过呐,我看那翊王爷也不过是玩玩而已,秦大人还当真了,指望着攀高枝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翊王爷吗?”另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附和道,话语中尽是讥诮与不屑。

      “可不是咯,秦大人虽是个才子,到底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等翊王爷玩腻了,还不是一脚踢开。”

      “如今城内传的沸沸扬扬,说翊王爷睡了秦大人,但又一脚把秦大人给踢开了,秦大人这话是不是真的啊?哈哈哈~”

      “依我看啊,多半是真的。”又一人在窗台嘲笑道,“明是圣上下旨让翊王爷嫁到秦府,可我们都瞧见了,每天都是秦大人去翊府,可未见过翊王爷上秦府啊~”

      “是啊秦大人,不是说翊王爷嫁秦府吗?怎么你个当夫君的,整还天天往翊王府跑呢?若不是遭翊王爷嫌弃,跑去求和的?”

      秦舆慈面容无感,这样的话他基本每天都要听别人嘲笑好几遍。

      他正欲转身离去,忽然一道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如此肆意挑拨本王和秦大人的关系?!”

      秦舆慈回头看去,竟是褚初翊在冲着醉仙楼上的看客叫嚷。

      作为混世魔王,褚初翊的名号自是慑人,那些看客见着正主出现,哪敢多言,赶忙缩回脑袋,关上门窗。

      “王爷,你怎地来了?”秦舆慈装若惊讶。

      “本王不来,怎么知道他们是这样折辱于你!”他的人也敢欺负,褚初翊面带怒意的问道,“这些日都如此?整日疯言疯语的?”

      言罢,只见褚初翊一脚踹开店门,踏着铿锵的步伐大步走了进去,抬手便是一记重拳,将先前那说闲话的人打翻在地,踉跄着滚落了好几圈。

      其他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跪倒一地,头磕得山响:“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褚初翊俊脸含霜,一双凤目中怒火四溢,又补了几脚,这才冷哼一声:“都给我听好了,秦舆慈是本王的人,谁再敢信口雌黄,诽谤他的名声,就是与本王作对,休怪本王不客气!抄家的事本王也不是没做过!”

      说完,他一把拉起呆立在一旁的秦舆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秦舆慈在后面讪讪地跟上,回头望跪着一片的人,他好像,把事闹大了些,不过没关心系,结果是那个结果了就行。

      一路无言,秦舆慈任由褚初翊拉着,直到来到湖边的曲桥凉亭,褚初翊这才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王爷,臣......”秦舆慈支吾着开口,忽见褚初翊撩起衣袖,竟是刚刚动手,扯开了伤口出现了一道血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雪白的臂膀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秦大人,我疼......”褚初翊欲言又止,状若小心。

      秦舆慈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查看,似乎却忘了,以褚初翊的实力,往日哪怕胸上挨了几刀也没说过痛,今个怎么一点小伤,就如此神态呢?

      “秦大人,平日里,他们都是这样非议你的吗?”褚初翊咬牙切齿地低语道,语气中满是恼恨。

      还有,这人怎么回事,都不会回击的吗?对自己的时候不是很伶牙俐齿的吗?

      “无碍。”秦舆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思全在侵血的伤口上。

      他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与布帛,小心翼翼地为褚初翊清理伤口,敷上药粉,再用布条细细包扎。

      指尖轻触伤处,感受到褚初翊轻颤的肌肤。

      “王爷何必如此气愤,跟那些酒囊饭袋计较。”秦舆慈一边包扎,一边轻声絮语,“那些人不过是妒忌王爷的尊贵,才编排些难听的话来,王爷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

      “胡说!”褚初翊一把攥住秦舆慈的手腕,凝视着他的双眸。

      秦舆慈苦笑了一下,眸光黯淡,长叹一口气,悠悠地说:“王爷不必宽慰我,虽流言颇有偏差,但也有所依仗的,不过确实,臣...这事传出去确实就是个笑话,文人最重名节,如今我落得个‘倚男徇色’‘夫妻不和’的骂名,此生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说到伤心处,秦舆慈的声线微微颤抖,尾眼泛红。

      褚初翊一时语塞。

      “你也是如此想的?”良久,褚初翊才开口道:“当初嫁你之事确实唐突,不过你放心,本王既然开口了,自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秦舆慈摇了摇头:“当初之事,王爷也是出于下策,下官又岂奢望要个交代?”

      送别秦舆慈后,褚初翊不免思索,是否因自己,才导致秦舆慈如此遭人非议的?

      要知,流言之所如此广,并非在于褚初翊下嫁,而在于褚初翊对待此事态度。

      广间皆议,褚初翊为妻,却是秦舆慈频繁入翊府,这番作为,自然会引起寻常百姓的谈论。

      就算是有圣上谕旨,但也只有妻随夫家,哪有夫随妻家?秦舆慈被非议,似乎也是因此而已。

      当晚回府后,褚初翊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秦舆慈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想到广间流言蜚语给秦舆慈带来的创伤,他就恨不得冲出府去,把那帮不长眼的东西揍得满地找牙。

      于此,翌日清晨,褚初翊便带着铺盖,浩浩荡荡地住进了秦府。

      秦舆慈大惊失色:“王爷这是何意?咱们还未过门,这般住在一处,传出去成何体统?”

      “秦大人,你还欲擒故纵上了是吧?”褚初翊理直气壮道:“再者说,你都受了这许多委屈,我若是再不管不顾,岂非是要天下人笑话?何况,本王乐意住哪儿,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秦舆慈装作无奈,心中却已然,这银子花的一点也不冤,于是赶忙吩咐管家,赶紧让下人打点居所,安置褚初翊。

      当夜,秦舆慈才刚睡下没多时,就听屋檐之上,传来细微脚步声。

      “看上去,秦府也不是很安全嘛。”褚初翊躲在房门后面,透过缝隙朝外看去。

      很快,屋外传来刀剑铿锵之音,想来是秦府家丁出手。

      倒也和秦舆慈说的差别不大,秦府的家丁水准,确比他那落魄王府要好上许多,并无刺客跑入他的房中。

      正当褚初翊放下心来之时,却瞥见秦舆慈正穿着与自己相似的衣服,在院中与数名蒙面黑衣人缠斗,虽然以一敌多,占了上风,但毕竟寡不敌众,已是颇感吃力。

      见状,褚初翊慌忙披衣而起,拿着武器就冲出了房间。

      霎时间刀光剑影,电光火石。

      褚初翊虽然也习过武,但毕竟毕竟寡不敌众,没一会儿就被逼到了墙角,腿上还挨了一刀,鲜血淋漓。

      眼看褚初翊命悬一线,秦舆慈大喝一声,一个飞身翻到褚初翊身前,手起刀落,霍然斩落一名刺客的首级。

      “你怎么来了?”秦舆慈一把拉起褚初翊,撑着他一瘸一拐地向书房退去。

      两人一边抵挡,一边狼狈地躲进了书房,好不容易关上了门,这才得以喘息片刻。

      秦舆慈这时才发现褚初翊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衣衫上血迹斑斑,秦舆慈心急如焚,连忙搀扶着褚初翊坐到书案前。

      褚初翊摇了摇头,咬紧牙关道:“无妨,皮肉伤罢了。”

      秦舆慈赶紧撕了自己的衣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为褚初翊包扎伤口。

      “你说你,好端端的跑出来作甚?这不平白无故的挨上了一刀?”秦舆慈言语似是责备,但手头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

      “这些刺客都是冲着我来的,怎么就是平白无故呢?”褚初翊不在意的轻笑一声,又神色凝重道,“倒是秦大人,这大半夜的不休息,为什么穿着和我同样的衣物,在后院内闲逛呢?”

      见褚初翊神色凝重,秦舆慈宽慰道:“别想太多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这些刺客的来历,他们接二连三地来刺杀王爷,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褚初翊陷入了沉思,须臾,他抬眸望向褚初翊,眼神复杂难明。

      想到秦舆慈以身犯险,吸引刺客,褚初翊思索着是否要将此事说明,以免给秦舆慈带来更大危险。

      就在这时,秦舆慈却先而开口说道,“王爷,此番三番五次遇袭,可是与先帝旧党有关?”

      褚初翊愣了一下,随即叹息一声,将自己被皇帝猜忌、故意为难的事娓娓道来。

      “陛下近来有心收拾已经被流放的褚王爷,甚觉我与褚王爷是同党,所以一直为难翊王府。”褚初翊顿了顿,又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无直接证据证明此事与陛下的关系。”

      听完褚初翊所述,秦舆慈有些吃惊,想不到此事果然和当初事情有关。

      提及往事,秦舆慈思索才知,当年弟弟虽和自己一起生活在常山之中,其实私底下结交皇子的时间,比自己想的还要早些。

      秦舆慈原本想来,这个‘皇子’可能是褚初翊,而自己弟弟之死,多半与褚初翊脱不了干系,因此,秦舆慈才会顺势答应成亲,调查原因。

      只是现在......他心中大惊,面色凝重。

      他想起了弟弟生前佩戴的那枚玉佩,玉佩上刻着‘鉴’字。

      莫非弟弟当年暗中结交的,正是老王爷褚鉴?

      他心念电转,却终是没有说破,有些事,还需再斟酌斟酌。

      屋外几名刺客很快就被秦府家丁拿下,俩人互道个晚安,便相继回到了房间。

      告别褚初翊,秦舆慈并没有着急入睡,而是陷入沉思,往事种种涌上心头。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春日,弟弟秦舆寿兴冲冲地来到他的书房,说要带一位神秘的朋友回府做客。

      “此人骑术精湛,我们切磋多回合难分伯仲,只是他身份特殊,来去如风,不轻易示人,我想邀他来府叙旧,却怕父亲不允......”秦舆寿语带恳求。

      见弟弟如此重视这位朋友,秦舆慈思忖片刻,终是点头应允。

      他暗中吩咐下人,在府中一处僻静的小院布置了几间雅室,备下精致的茶点和古琴棋局,静候佳宾到来。

      那日午后,秦舆寿的朋友如约而至,那人一袭白衣胜雪,腰间佩戴着一柄玉质剑鞘,气度不凡,最令秦舆慈在意的,是此人始终戴着一顶素色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叫人看不真切。

      秦舆寿忙迎上前去,笑着为二人引见,“这位是在下兄长秦舆慈,二哥,这就是我常与你提起的挚友......”

      那人闻言微微躬身行礼,清润的嗓音从斗笠下传出,“在下与舆寿相识多年,今日得见秦兄,实在荣幸。”

      席间,三人谈笑风生,秦舆寿的朋友虽然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谈,但谈吐间却显示出不凡的见识和学识,与秦舆寿和秦舆慈都颇有共鸣。

      如此往来数次,秦舆慈对弟弟的这位朋友渐生好感,却也隐隐感到此人身份不简单,只是秦舆寿对那人信任至深,秦舆慈也就未多过问。

      谁曾想,此事过了,许久后,变故陡生,一场意外中,秦舆寿竟然不幸丧生,然而秦舆慈却总隐隐觉得,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他花费了众多精力查询此事背后的真相,势必要知道弟弟死亡的真相!

      但如今回想起当年秦舆寿的神秘朋友,秦舆慈愈发觉得事有蹊跷。

      他原本以为那人是褚初翊,如今细细推敲,竟有可能不是褚初翊,而是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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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宝们!五月更新频率改为:每隔三日更万字章! 六月日更六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另:预收文《宦官家的小娇夫》求收藏~ 感兴趣的宝宝请移步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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