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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

  •   二人自潜法寺出逃,一路上,亏得两人岚隐诀修炼的还算到家,加之路上李少阳又薅了几簇马尾加工成胡须给傅良博戴上,倒也顺利避开了几处探查。

      市集面馆——

      李少阳挑了个荫蔽的位置落座,他相貌出挑却又鲜少遮盖,一路上没少招惹姑娘青眼,但好在没人将他同朝廷钦犯混为一谈。

      李擎苍那边的寻人小像似乎画的很不着调,官兵们索性弃之不用,将他二人笼统的概括为‘傅良博和一个女子。’傅良博的画像倒还尚可辨认,但在他二人一番乔装下,便也不再相似。

      傅良博捏着胡子饮茶,他被这马毛戳了几日,平时倒也还能忍受,但是一到饭点就开始皱眉,每每这时候他便开始羡慕聂熙见,这六公主的身份未曾广而告之,往来兵士自然没人来难为他。

      也因此,傅良博分了一半银钱给他,好方便二人行事。

      李少阳瞥了一眼正在一旁吹胡子的傅良博,摸了摸下巴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若想于这江湖中自在,倒不如加入它。”

      傅良博不解:“怎么加入?”

      “先吃面,我去买点儿干粮。”李少阳端了面放在他面前,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良博才觉得不对想喊,才发现人已然没了踪影。

      ‘他俩现如今是这般默契的关系吗?’傅良博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现下也只得心不在焉的的扒了两口面,但这面倒是怪合口味的,傅良博吃了两筷,尝出滋味来,一碗汤面三两下便入了肚。

      “例行排查!全都给我站好了!”对面的客栈传来官兵搜查的声音,傅良博留下银钱,不动声色的从面馆溜了出去。

      东追的市集瞧着与西望的确实大有不同,左右无事,逛逛也好。

      他无甚头绪的在街面上乱逛,却被一人笑吟吟的拦在路边。

      “公子算卦么?老夫看你颇有仙缘,来算一个吧。”此人发须花白,手中持了一个比他还高了不少的‘算命幡’,此刻正眉眼弯弯的立在他面前。

      傅良博警觉道:“算卦?我…没带银钱,不必了。”

      岂料对方竟生生一把拉扯住傅良博的衣袖 ,口中念念有词道:“哎,难得给有缘人卜卦,不收钱,不收钱。”

      大庭广众之下,傅良博也不好对一位老者如何如何,只得双手抱臂,勉强的表示配合。

      “那便,算算我此番欲往南天,可会得偿所愿?”

      老者一手掐指,一手摸了摸花白胡须,摇头道:“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啊。”

      傅良博神色僵了几分,半信半疑道:“怎会如此,那,我此行想找之人,可有眉目?”

      老者再次垂眸掐算,片刻后道:“公子想见之人,倒也不必前往南天。待到因缘际会,你们自会相见的。”

      傅良博听得直觉玄之又玄,问道:“什么…是因缘际会?”

      “这个嘛……”老者正欲作答,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问候。

      “先生好啊,许久不见。”

      老者颤巍巍的回头一看,不是聂熙见又是谁?

      “你!你你你——你们是一道的?”他伸手指了指聂熙见,又指了指傅良博。

      李少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先生何必惊慌,不是正因如此,才将人拦下的么?”

      这先生显然被聂熙见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拾掇起来,“哎哎哎,收摊了,收摊了,不看了不看了!”

      李少阳伸手拦在老者身前,笑道:“先生躲我做什么。”

      “你我惹不起还躲不起?道听楼没得罪你吧,说起来还是你欠了我们人情呢。”白须老者气鼓鼓的瞪了瞪眼,花白的胡子抖得一颠一颤。

      李少阳闻言叹了口气,拱手道:“如此,是我唐突了,先生慢走。”

      老者闻言脚不点地的蹭蹭跑了,傅良博见了直感叹道:“想不到这老人家腿脚还怪利落的。”

      李少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歹也是道听楼楼主,百闻先生的腿脚,又怎会落后于人呢?”

      傅良博一惊,“他就是慕百闻?”

      李少阳摇了摇头道:“道听楼传承数百年,百闻先生现如今只是一介代号,只有最初创建道听楼的那位先生,才叫慕百闻。如今这位,乃是他的后人,慕黎生。”

      “原来如此,我们此番是要去道听楼投奔他么?”傅良博盯着慕黎生离去的方向,一心却还挂念着自己那尚未得到回答的问题。

      李少阳脸上微微绽出些许错愕,“原本没想过,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道听楼与大潜法寺,是煦都中唯二的江湖门派。刨去形为上的大潜法寺,其实道听楼才是这里唯一的正统江湖。

      李少阳冲他摆了摆手,问道:“你怎么忽然对道听楼感兴趣了?”

      傅良博面色不悦道:“还不是你忽然出现,否则季隐芝的下落说不定便有了。”

      李少阳眯着眼睛笑道:“道听楼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有啊,倒是你,傅三少爷,候人于原地乃是黄口小儿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乱跑呢?”

      “还不是你——”傅良博尚未来得及同他辩驳,李少阳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走吧少爷,道听楼宽广,可比荒郊野岭的舒服多啦。”

      #

      天黑前,二人终于行至道听楼前,道听楼楼高百丈,共九十九层,乃是人界大陆上的第一高楼。

      李少阳一路跟傅良博讲解这天下第一高楼的典故,“这道听楼虽有九十九层,可于楼道中人而言,却只分了九层,分别为下三层,中三层以及上三层。这三大层次间等级严明,不容僭越,每一层的晋升都需得通过考核,你我如今这般,首先得参楼生濯选的考核方能进入下三层。”

      从前于煦都其他位置也曾遥望见过此楼,可待当真立于楼下,方觉其峥嵘巍峨,直入云霄,当真是气势万千。

      “对了,既然要融入江湖,也得有个新名字,你可有什么头绪?”距楼百米之遥,李少阳停下脚步,他楼重地,自是不好随意造访。

      傅良博沉吟片刻,反问道:“那你呢?”

      李少阳促狭的一笑:“我一介男子,就算唤作李少阳也是无妨的吧。”

      傅良博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他确实不能再顶着傅良博的名字招摇过市了,可假名,他还当真没什么想法。此刻聂熙见问起,他也只得勉强道:“张三?李四…都行吧,你作为东追人的角度来看,哪种比较普通?”

      李少阳“噗嗤”一声笑着摇了摇头,“好随便的名字,如此却也只会招来猜疑罢了。”

      “况且,三少爷分明是西望的血统,如此剑眉星目,还是莫要乱起名姓。”

      “那你可有何高见。”傅良博抱臂垂首,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不如叫做——‘摩耶萨’如何?”

      “……”傅良博无言,听起来倒的确不像东追的名字,不如说西望也没听过叫这个的,难不成是靠近魔墟之地的边远部落小族?

      他曲指敲了敲胳臂,颔首道:“那便叫这个吧。”

      李少阳不由睁大了双眼,心道:‘原来他不知世上有唤作萨摩耶的犬类…’

      见他讶然,傅良博疑心骤起,“这名字有什么不妥?”

      “咳,没什么。”李少阳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遮掩过去,顺势将话题一转道:“你我莫要一同上前,待我先行打探一番。”

      傅良博了然,遂转身藏匿于旁。

      道听楼前人来人往,楼门处立有一名弟子,李少阳左右相顾未觉有异,便大胆上前问道:“敢问小友,贵楼百闻先生何在?烦请通传一声,在下乃是先生的远房旧亲,因家中突逢变故,特此前来投奔。”

      楼前弟子一身浅翠衣衫,瞧着也是年纪轻轻,颇有些稚气未脱的样子,他见李少阳生得俊美无双,一时间倒有些怔忡。

      “这…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们家先生适才,已经出楼了,且瞧着,倒像是要出远门呢。”

      “哦,如此,当真是不巧…”李少阳闻言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忧心忡忡的样子瞧着倒比白瓷还要易碎三分。

      那弟子挠了挠头道:“公子既是前来投奔,倒不如留下来参加楼生濯选的考试,可巧,明日便有一场。”

      “如此!甚好,多谢小友。”李少阳闻言笑的如花似也,倒叫那翠衫弟子不好意思起来。

      “还请公子在花册上留下姓名,以便候考。哦,这册上左方签男,右方签女。”

      李少阳提笔于左侧落下名姓。

      “公子请上三层客房,这是您的房号。不过候考者众多,实在是没有好的房间剩下了,还望公子见谅。考试定于明日辰时,还望公子牢记。”

      李少阳双手接过刻有房号的木牌,对着翠衫又是一阵鸣谢:“不妨事的,多谢小友容我参选,在下定当铭记于心。”

      言罢,李少阳暗暗朝藏在暗处的傅良博使了个眼色,这才翩翩然的入楼而去。

      待过了片刻,往来的行人换了几波,傅良博这才堂而皇之的现身于楼前,

      “我是来参加明日濯选的。”

      翠衫抬头一看,此人声调清朗,胡子却生的颇为张扬,但奈何底子实在太好,如此潦草竟也能瞧出样貌非凡来。

      翠衫一阵恍惚,心道今日真是走了撞美男的运。可惜自己也没法再放一次水了。适才是听闻那人际遇凄楚,且与百闻先生有旧,这才决定网开一面将平日里闲置的储物间交由他住。现下是真的一间空房也无了。于是摇头道:“抱歉,这位大哥,本次参加濯选的人员已满,实在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傅良博剑眉微挑,“如此,我可以宿在外头。”

      翠衫闻言直摇了摇头,“那怎么行,我们道听楼濯选弟子,向来讲究公道,考试前一夜的吃住可都是要统一在楼内的,还要全部经过搜查,第二日方可入堂开考。”

      傅良博皱了皱眉道:“如此,我不介意同人合住。”

      翠衫咋舌:“大,大哥,您这是什么话,那…那也得别人同意才行啊。”

      傅良博眯了眯眼,心道他适才对聂熙见可松懈的紧,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这弟子竟装模作样起来。

      于是抱臂昂首,语焉不善道:“道听楼如此做派,如何承载千秋?”

      翠衫见他横眉冷目,不由泛起一阵心虚,咽了口唾沫道:“那不如,您上楼同储物间的那位商量商量?就说你二人同为天涯沦落人…”

      “如此甚好。”傅良博岂容他反悔,执笔落了名姓径直便往里走去。

      剩下翠衫冒着冷汗盯着花册琢磨半晌,‘摩耶萨…这是哪族人?’

      李少阳刚把储物间收拾妥当,门外便传来傅良博熟悉又陌生的语气:“有人在吗?看在同是参加濯选的份上,可否容我同住一晚。”

      李少阳犹豫不决的开了门,装出一副无助的可怜相道:“啊?竟还有这等事…这房间本就不大,统共也就一张床啊,哎……”

      “先来后到,我可以打地铺。”傅良博煞有介事道。

      “如此,那…好吧,哎,你可要记得早些休息,莫要影响我明日濯选。”李少阳不情愿的将人放了进来。

      三楼往来的候考者们见了,倒也不觉有异。

      李少阳靠在门上反手将储物间上了锁,冲屋内人狡黠的低声笑道:“三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傅良博没好气的瞪他,“少给我痴心妄想。”随后收到聂熙见一脸遗憾的表情。

      傅良博转身卸下行装。

      李少阳叹了口气道:“适才有弟子前来通传,晚饭可以去二楼用。”

      “你不去?”

      李少阳咬了咬唇,回道:“不太饿。”

      傅良博便自顾自的去了,二楼是专供楼内人士就餐的楼层,档口倒是颇多,品类也很齐全。

      傅良博看了一圈,竟发现还有卖西月馍的,于是在那档口点了份西望美食。西月馍加羊肉面汤,他看着家乡美味,不免起了些寥寥的思乡之情。

      ‘也不知荣安和燕楚现下如何了,三营的弟兄们还好吗,西地苦寒,这个时节该多做几件冬衣才是,大哥二哥应当会照拂一二,爹这西望权首的位置坐的是否还算稳妥,旧部的处置可都妥当了吗……’

      正当他于档前抱臂沉思之际,档口小伙的招呼断了他的思绪。

      “客官,您点的餐食都好啦!一共二十文。”

      “多谢。”傅良博给了钱,端了餐盘正欲离开,档口老板却忙急忙慌道:“客官请稍等!”

      只见他瞪着眼睛的冲小伙怒道:“都说了多少遍啦,这西月馍得先问问人吃不吃香菜的,你这回又忘了不是?”

      小伙被他瞪的心里发毛,连声朝傅良博致歉道:“对不住对不住,这份饼里是有香菜的,小的忘了问您了。”

      傅良博微微蹙眉,心道:‘香菜是什么?横竖西望好似没有,也不知是何滋味。’

      于是摇头道:“我不吃这个。”

      “那这个没放香菜的饼就送您啦,实在是不好意思。”档口老板赔笑道,手中又递过一个热乎的饼放在傅良博盘中。

      “那原先这个…”傅良博将另一个饼拿出,意欲归还。

      “不不不,这哪有上了餐盘的菜再有还回来的道理,客官您若不吃,丢了便是,横竖是这小子作了糟践食物的孽。”老板严词拒绝,瞪着小伙咬牙切齿。

      傅良博不再推辞,端了汤饼便坐下开吃。

      出乎意料的是,这老板的手艺竟然不错,西望的风味还原了不说十足十至少也得有八九分。而那个多出来的香菜西月馍,不如就带回去给聂熙见,横竖他也实在吃不下了,扔了怪浪费的。

      不消片刻又过来几人,瞧着似乎颇为相熟。
      ?“老板,来份西月馍,要香菜的!哦,对了,老板能否把他的那份也加给我?毕竟他没什么品味,体验不出香菜的美妙来。”

      “嘁,究竟是谁没品味,原汁原味的不好吗?非要整些不伦不类的配菜搁里头。老板我也来一个,不要香菜的啊!”

      “二位,二位!明日便要开考了,你二人此次复习的如何了,可有把握通过了吗,怎地此刻还有如此闲情为此等小事计较,不如多想想这几日温习的纪要吧!老板,羊肉泡馍一碗!要葱花!”

      “卫兄,你且等着看,我此番可是有备而来,定能通过。不过这个满脑子嫌弃香菜的家伙,可就不好说了。”

      “赵查!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一天不找茬就浑身不得劲吗?我宁依就算满脑袋菜也不至于考两年都落榜呢!”

      “哎!卫霜,你听听你听听,什么叫我连考两年都落榜啊,我这不也才考了两回吗?”

      “不过两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次通过,绝无下回!”

      “你们二位…可否给我留些颜面…让我这个考了整整一年十二次,次次都落选的人怎么想!”

      “……”

      “……”

      傅良博于旁默默将这一切尽观眼底,理出一些信息。

      ‘道听楼的濯选并不简单。’

      ‘濯选门生的考核每月都有。’

      ‘香菜这种东西,即便是在东追,似乎也并非人人都爱。’

      ‘……那个混账…’傅良博端详着馍饼,一时也没什么头绪。这个问题他从前也未曾关心过,聂熙见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一概不知。所以,就算他在这个饕餮遍布的楼层当中,给人带什么吃食都难以生出什么想法。

      ‘从前他在俘虏营不也什么都吃,这个尚且还有一丝热气的西月馍,可比俘虏营的菜色好多了吧。他不过一介俘虏,又罪大恶极的,害死过那么多人,还能奢求些什么。什么吃食于他而言,都应是恩赐了。”

      他皱眉思索着,口中却不由念道:“老板!”

      回到二人休息的储物间,李少阳已然洗漱妥当,见傅良博回来,看了眼床上收拾整齐的被褥撇了撇嘴,颇为不乐意的将被褥抱了一床铺在地上。他刚要皱起眉头道几句心酸言语,却见傅良博径自朝那褥上一躺,却是鸠占鹊巢得叫人诧异。

      还未来得及开口,怀中便被抛了一个温热物什。

      傅良博头枕着手静静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看似漫不经心。

      “还不饿?”

      李少阳打开一瞧,两个西月馍静静的窝在细白棉纱包裹的油纸当中,蒸腾的白气熏得人两眼一热。李少阳咽了口唾沫,他本想用今日买的干粮凑合一顿,此刻见这馍饼忽然觉得还是新鲜热乎的好。

      遂伸手拿出一个,馍上绘了个红点,很是勾人食欲,正欲下口,傅良博忽然沉声道:“面上有红点那个,里面有香菜。”

      “谢谢。”李少阳有些忪怔,手上动作飞快,不假思索的换了一个。

      “好吃,多谢三少爷。”李少阳贪婪的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肉汁,像鹰吃完饲食抖了抖翅膀。

      傅良博浅浅哼了一声:“可不是白吃的,权当是你给我补习的酬劳,若我明日过不了濯选,咱们也就只能继续沦落街头了。”

      李少阳净了手,半弯起唇角,轻手轻脚的熄了灯。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却见聂熙见抱着被子横在他身侧,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这屋子隔音本就不好,床上床下隔这么远,说点什么怕是都要被人听了去。”

      傅良博内心虽一万个抗拒,此刻也只得安慰自己道:‘身处江湖还需谨言慎行,如此行径,也算不得同床共枕。’

      “你这胡子,明日便可以撤了。”

      “为何?”他还以为要带着这玩意儿直到南天呢。

      “有道听楼的名册及弟子作证,想来糊弄那群官兵不成问题,只要你明日顺利通过濯选,成了正牌弟子,往后行动当是方便的多。”

      “但我也许,今后要同你分开一段时日了。”

      傅良博一怔,思忖片刻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能直接考上中三层?”

      李少阳笑道:“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久居深宫的六公主,前有八皇子亲力亲为的教导,后有武林盟主继承人的知识储备,通过下三层应当是轻而易举吧。”

      “所以重点呢?我可不懂什么江湖历史。今日挑灯连夜攻读,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不必挑灯夜读啊三少爷,一夜之间,本也弥补不了这么多。”

      “那要如何…”

      “自然是…作弊啊。”

      “作弊?!”傅良博清澈的眸子在黑夜里亮的像天上辰星,只是此刻分明蒙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怒意。

      ‘什么鬼法子,果然还是鸡鸣狗盗的!’

      “哎,你别这么生气的看我,其实道听楼这濯选,本也就是为了考你获取答案的能力。”

      “你这般胡说八道拉人家名门正派下水,以为我会信?”

      “三少爷若是不信,明日开考自会见分晓,如果答案当真是什么江湖历史,那道听楼不必再准备一卷答案置于堂上,毕竟,答案是死的。可如若考察的是获取信息的能力,那便有必要了,因为,真正的答案,需得通过手段方能取得。”

      傅良博将信将疑道:“那你我的手段是什么?”

      李少阳轻轻勾了勾手指,凑近耳语道:“……”

      沁人心脾的留兰香萦绕在耳畔,傅良博辗转几番,终是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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