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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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闼山的队员们很快便赶到了花园，顺便还叫上了枭谷的保安。
“中岛出来了吗？”神崎真治喘着气问道。
远山悠摇摇头，她一直守在花园门口。
保安领着几个学生走进了花园，远山悠正欲跟上，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握住了，她回头一看，是一脸紧张的佐久早。
“怎么了圣臣？”远山悠几乎没有和佐久早拉过手，平日里默默保持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打破了。路过的古森看了一眼，对远山悠说道：“圣臣刚刚听到你的电话后特别紧张，马不停蹄地就过来了。”
紧张吗？
男生一张脸只露出半张，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远山悠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反握住了它：“我没事的，我们快一起去找中岛同学吧。”
佐久早感受着那只小手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渐渐恢复了理智。少女忘记了自己还牵着他的手，佐久早选择跟上她的步伐。
中岛遥亮果然不在花园里面，保安们决定到花园后面的树林里去寻找他。可是树林面积大，植被又繁茂，未修剪过的枝桠一不小心就刮得人生疼。
“小心。”佐久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远山悠，后者差点被突起的树根绊倒了。
远山悠心有余悸：“谢谢你圣臣。”
她决定更小心一点，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下。身前出现了一个极高的人影，佐久早握住了她的手，站在了她前面：“跟着我，注意脚下。”
佐久早一边走一边把树枝清理开，远山悠再没摔倒过。
圣臣，是真的很贴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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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在一个坡下找到了中岛遥亮。
男生靠着树，捂住自己的脚腕，一脸痛苦却还在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路，滚到坡下，还把脚崴了。”
不远处男生的手机屏幕四分五裂，陷在泥地里，远山悠想这可能是电话没打通的原因。
队长神崎真治把他背了起来，运动服沾上了泥巴也浑然不在意，反过来关心中岛：“趴好了吗？”
男生感激又愧疚，神崎走得很稳，细心地照顾到了他崴伤的右脚。之前那几个二年级的队员嘁了几声。
“队长真是好心肠。”
“今天训练都被他耽误了，刚刚我被树枝刮了道口子，还渗血了。”
他们音量不低，中岛听得一清二楚，他急说：“你受伤了？我背包里有创可贴。”远山悠拎着中岛的背包，听见这话便拉开了拉链，只是里面的创可贴不见了。
“怎么可能......”男生的脸色苍白，他急要解释，那个受伤的人开口了：“不用你的东西了，经理连这都保管不好，怎么当的。”
队里其他人听见这话，都有些不满：“你怎么说话的，你看那书包都破了个洞，说不定就是从那里漏出去的。”
那人一看，中岛的背包破了个大洞，他有些尴尬，嘴硬说道：“他的书包破没破跟我有什么关系，创可贴不见了是事实。经理不就是做这些杂活的吗。”
中岛遥亮侧过了头，神崎真治感觉到了背上的动静，正准备开口，忽然听见一句平静而坚定的女声：“创可贴给你，同时，请你给中岛同学道歉。”
远山悠把自己的创可贴递给他，又重复了一遍：“请你道歉。”
周围的队员吃惊地看着远山悠，素日里看上去忙碌又温和的女生居然毫不露怯，直直地看着男生的眼睛。
虽然很多人都不说，但是在部分人眼里，经理并不属于排球队的一员，或者来说他们根本没有把经理的付出平等看待，他们把所有“帮助”、“默默支持”看作理所应当，甚至产生了“被服务”的奇怪错觉。
远山悠知道这一点，她也知道中岛遥亮被轻视的原因。她和中岛同为经理，得知他来自乡下，第一次来东京读书，他喜欢排球，但因为国中时没有排球部所以来这里当经理，想换一种方式弥补自己的愿望。虽然中岛瘦瘦小小的，穿得很朴素，但做事能力很强也很贴心，远山悠非常尊重他的想法。
我是因为“幸运”而变强的，但这不是我去轻视没有我幸运的人的理由。远山悠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是佐久早说的。那时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圣臣那么强还那么努力，而他把这种强大归结于“幸运”。
队长转过身，一脸严肃地说：“多田，经理是排球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请你道歉，另外这件事我会反应给负责老师，希望你好好反省。”
多田嘴哆嗦了几下，但还是不情愿地道歉：“对不起，中岛。”
中岛遥亮闷闷说道：“没关系，多田前辈。”神崎真治对身后的队员说道：“现在我们直接返回排球馆，我负责送中岛去医院，其余人听从饭纲掌的安排！”
*
中岛遥亮离开的时候一脸歉意，对远山悠说道：“麻烦你了，悠，还有谢谢你为我说话。”
远山悠摇摇头：“不用道谢，你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注意休息，好好养伤，希望早点能见到你！”
中岛眼睛湿润，重重点了点头。
佐久早正在热身，目光里少女穿着简单的运动T恤，扎着马尾，额前的刘海柔顺地飘起，却极其吸引人的视线。她告别了中岛遥亮，转身便拿出了记载本，开始翻看中岛之前的笔记，侧脸专注而恬静。
看起来不像是个一年级学生，反而像身经百战的女将军。
一开始见到悠，佐久早才6岁，但是他隐隐约约地觉得悠很特别。虽然她会笑会哭，平日里看起来甚至有些天然呆，但当她开始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眼睛就亮晶晶的，一举一动都气质出尘，夺人眼球。
专注，坚定，以及一颗不落俗的心。
记忆里的悠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她小跑过来，蹲在他面前。
“哇！不要走神啊！”
佐久早站起身，取下口罩和少女站在一起：“今天和音驹比赛吗？”
“是的哦，圣臣你注意他们的自由人，”远山悠点着本子上的数据说，“他上一次在第三局接到了你五个球。”
“好。”
*
为期四天的合宿转瞬即逝，本以为终于可以歇口气的远山悠得到一个噩耗：按照惯例，几个学校会在最后一天下午举行烤肉。
啊啊啊啊啊！远山悠内心大喊，比起烤肉，她更希望能安安静静躺一会儿。在看看旁边，佐久早也是一脸失魂落魄。二人无声交流道。
远山悠：圣臣我不想去。
佐久早：我也不想。
远山悠：烤肉好累，我一会儿就没电了。
佐久早：而且还会产生很多垃圾衣服上也会有味道。
二人对视一会，远山悠开口：“圣臣我们溜走吧。”
佐久早：“OK.”
在众人享受着烤肉的快乐时，佐久早和远山悠溜了出来。虽然佐久早一向不合群，但是公然逃避活动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身边的少女看起来比他还紧张，反复确认没有消息催促后才拿出了便当。
二人坐在一张长椅上，傍晚的枭谷学园很安静，落日透过云层，折射出紫红色的光晕。
便当盒里面，是几个饭团和水果。远山悠无奈说：“这还是我特地要的，中午的菜抢得太快了，根本拿不到多余的。”想从青春期的男生手里抢饭吃，远山悠觉得这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佐久早看了便当盒一眼，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几包饼干和糖果。
远山悠好奇地看着这些零食，问：“圣臣，这是你从哪里拿到的呀？”
佐久早镇定说：“从家里带的。”
远山悠看着他，眼里不信：“嗯？”圣臣不像是会准备零食的人啊。
她沉下心去听，果然听到了佐久早的心声：虽然是托古森买的，但古森如果不说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远山悠拿出一盒饼干，假装端详：“嗯，橘子夹心口味的饼干，还有橘子味的棒棒糖，古森很爱吃欸，圣臣，你说我要不要留点给他呀。”
佐久早眼睛慌乱眨了眨，声音还是很冷静：“不，他不需要。”
“可我记得他爱吃橘子口味的零食哎。”
“他不爱，他变了。”
远山悠步步紧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圣臣。”
“没有，”佐久早避开了她的视线，耳朵红红的，“你快吃吧。”
远山悠拿起一块饼干，说：“那我就先替他吃吧。”说毕，她开始细细品尝，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饼干让佐久早心惊肉跳。
古森，你完了。佐久早心想，托你给我买零食，全买自己喜欢吃的。
他没注意到，旁边的少女偷偷笑了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佐久早没带口罩，咬着饼干的侧脸分外好看。深而黑的眼睛在落日下折射着光彩，仿佛黑夜一般吸引着落日离去。嘴唇有些干，可他没带水，现在回去拿也很麻烦，佐久早决心破例在自动贩卖机里面拿一瓶。
好在贩卖机随处可见，佐久早站在贩卖机前，认真挑选着。花花绿绿的各种饮料让他眼花缭乱，还是决定买一瓶矿泉水。
远山悠突然出现在旁边，她弯着腰，指着一瓶橘子汽水笑说道：“要不买这个吧，你看起来今天很喜欢这个口味呢。”
佐久早：......
救命，再也不想看见橘子口味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