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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雨 ...

  •   “这是哪里呀。”

      在白玉丝滑的床幔中,少年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他环顾四周,地面上铺着上好的白玉,温润的光芒反射到他的眼睛中,略微有些刺眼。

      远方,袅袅雾气笼罩着宫殿,使得宫殿显得不真切。檀香木雕刻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的浮窗与玉石堆砌的墙相映成趣。

      大殿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宛如人间仙境。

      秦嗪尝试着动了动手,发现四肢非常无力。他推测自己应该是刚生过病。身体的不适使他轻声哼了一声。

      “来人呀,快来人呀,七皇子醒了。快去,命人告诉皇贵妃娘娘。”身侧,年长的嬷嬷激动地喊道。

      秦嗪的喉咙干渴得仿佛要冒出火来,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小皇子,你可算醒了,快快快,端水过来。”嬷嬷催促着。秦嗪喝了一口水,喉咙的干涩稍有缓解,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刻钟后,秦嗪醒来,嗓子仍然如火般疼痛,“嗯……”他轻声吭气。

      “皇儿你终于醒了,可把额娘吓死了。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嗪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床边,眼中满是担忧。

      看来眼前的女人就是这身体的母亲了。

      “母亲,儿臣知道了,下回儿臣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秦嗪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

      “别笑了,怪丑的。”楚菀轻笑道,但眼中却满是宠溺。

      “母亲……”秦嗪撒娇地唤了一声。

      “好了,母亲错了。你现在还小,正是养身体的时候,好好休息。母亲便走了,记得过几天便要去文萃阁读书。”楚菀嘱咐道,然后转向嬷嬷,“好好照看皇子。”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秦嗪通过这几天的了解,逐渐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世界。

      这应该就是那个系统所说的世界。

      准确来说是一本书。

      这个世界与他原本所知截然不同,这里是一个分裂的乱世,群雄割据,宛如春秋战国时期的再现。而他身处的国家,虽然在这乱世之中,但也算是个兵强马盛的国家。

      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竟然是这个国家护国大将军的亲外孙。不仅如此,他的舅舅和小姨身份尊贵,外婆也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如此身世背景,让秦嗪不禁感叹,这般身份如何下场不凄惨。

      要是真让他登上皇位,这国家估摸得改姓了。

      突然秦嗪想起了那个死系统,看着自己这瘦弱的身体,难道它是要自己玩养成游戏吗?秦嗪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等会再收拾它吧。

      “来人呀,本皇子要去文萃阁。”秦嗪下令道。他知道,虽然父皇对他有所不喜,但他仍然需要去读书学习,为将来的日子做好准备。而楚菀虽然对他管教严格,但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秦嗪明白,他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也不能让这个国家因为他的无知而走向衰败。

      既然这皇帝老儿那么想让他出风头,那他自然是要满足他的。

      拿老子当靶子也得问老子有没有意见呀,不是吗?

      太监在前面引路没一会便到了文萃阁,只见秦嗪一踏进去便看到一群小眼睛盯着他,看来我还是中心呀,估摸着这待遇也就男主能享受到,这么引人注目秦嗪表示必须表示一下。

      这文萃阁自古以来都是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有时也有不少世家弟子陪读,而这七皇子便是这所有皇子中最不能惹的小霸王。

      有人拿他当靶子那我得好好成全他不是吗?

      [宿主你你要干啥呀。]

      【没事呀~】

      系统心中不禁引起一阵恶寒,恐怖如斯……

      秦嗪扫了一眼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周围议论纷纷。

      “唉,不是说七皇子不来上课的吗?”

      “谁知道呀?”

      “你说那七皇子推太子摔进了池塘,然后自己也不小心掉了进去,真是太搞笑了。”

      “小声点也不怕那位听见。”

      “怎么自己干了蠢事还不让人说了。”突然一清丽的声音高声道。

      说话之人便是八皇子。

      【呵,又是一个被人当靶子的人。死死死,我没有新手大礼包?】

      [宿主人家叫444,好不好。]

      【行了,说吧,有没有?】

      [没有。]系统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

      [那是因为您天赋很高不需要的。]

      【滚犊子,别在我面前卖乖。看来是要靠自己了,不过有挑战性我喜欢。】

      “八哥别说了,左大人来了。”

      “哼。”来拦着是九皇子。

      不一会左大人也进来了,书房中便传来朗朗读书声。

      “昨日布置的作业,今日便当课评讲。”左大人厚重的嗓音咳嗽道。

      下面便窃窃私语起来。

      “你写了没。”

      “没。”

      “你写了吗?”

      “安静,安静。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论策!”

      “左大人,刚刚七皇子说了,他这几天可好好准备了,不如让七皇子来,您觉得怎么样。”八皇子看向秦嗪笑道。

      “哦,不知七皇子意下如何。”

      “可以,左大人您上次留下作业为如何看待商贾,本殿下现拙了。”

      “行曰商,处曰贾。故流通货物以补异域之差,日中而市可供不时之需,专务于此者即为商贾。耳目好其声色,口舌味其刍豢,此乃人自然之性。所需之货贿,农则耕之,虞则出之,工则成之,惟赖商以通其有无。太公望于齐乃通鱼盐之利,故四方之民归之者众矣,齐以是而强于东方之诸侯。此商之所为用也。历来水陆交通便利之通衢大都,如汉之咸阳唐之洛阳六朝之金陵宋之开封明清之扬州,则一时巨商云集、富甲一方,可谓执掌天下经济之牛耳。至此便知是如何看待商贾。”

      左大人面色镇定隐隐有激动,着急道,“那如何解决?”

      “商贾既以流通为能事,则买卖出入形如流水,不事生产加工而转手之际即可获利,是以易生怠惰之心而耽于不劳之获;又往往于倒空卖空之际,百般算计,囤积居奇,用尽心机,拨弄口舌,徒长人之机心矣;而竞奔逐利,蝇营狗苟,常致于无所不用其极,则或可变乱世风。此诚商之所弊也。故四民之业商为其末,施政者兴利除弊亦多所抑制,絜矩万民使轻其利而重其德,盖为政之务本之意。[1]”秦嗪缓缓道来。

      “殿下的意思是……”

      “统领天下商贾,同为皇商!”

      “太荒唐了,自古以来商为贱,怎么可以为皇家所用,自降身份。”八皇子讥笑道。

      “自降身份,我想请问八弟一个问题。如今天下万民衣食住行哪项不是随着商品的流通而逐渐提高,就连八弟你,现在敢说你身上所用之物没有商人所供!”秦嗪怯笑道。

      “你!你你!强词夺理!”

      “行了,今日论策到此为止,放课。”左大人道。

      八皇子立即便走了,看情景颇有点仓皇而逃的样子。

      【什么样子,老子又不吃了他。】

      [宿主你刚刚太帅了,不仅帅而且好厉害,一段一段地太厉害了。]

      【自然别小瞧了我,你宿主我上学时学习也是拔尖的,高考那年还是高考状元呢。行了,我再帅,再厉害,你给新手大礼包吗?】

      [这个嘛!不给。]

      【不给那就有了。】

      [……]

      【小样给我等着。】

      系统心道,下回一定不乱说话了,都露馅了。没错,安静才是王道。

      秦嗪挥了一下袖子,“去储秀宫。”

      “嗻。”

      “儿臣参见母妃。”秦嗪行礼跪下。

      “在母妃面前不用如此拘束,快起来吧!”

      “谢母妃。儿臣想随母妃去花园里走走。”

      “好。”

      两人走到花园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母亲,儿臣有要事和您说。”

      恰风动,嘶嘶声。这皇帝老儿可真了不得,听奴,这数量不少呀。看来,这活不想干也得干,不然他哪天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嗪儿何事?”

      “何事?母妃竟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事,母妃竟不知道。母妃可是说好的让我这次回舅舅家,去看舅舅家的大花猫,如今,未曾听母妃提过,可不算话了。”

      “唉,你呀。母妃记得,记得。等会儿就跟你父皇说,好吧。”

      “谢母妃。”

      “来人呀,去禀告皇上。”

      还禀告,估计那皇帝老儿早就知道了,看样子,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

      有一点不开心呀,想着秦嗪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宿主,你别这样,我害怕。]

      【444,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的人吗?】

      [什么呀?]

      【找死!】

      宫外长道,马车内,秦嗪手一抛花生米就以圆润的角度落入了口中,“这花生米都没我炒得好,唉。”

      [宿主,星网商城竭诚为您服务。]444脸上的笑容都溢出屏幕了。

      秦嗪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炸,指不定怎么坑我了。

      “算了,我刚刚尝了尝,其实还行。”秦嗪淡定道。

      444忍不住出声,[扣门。]

      “殿下,到了。”小太监细细的声音传入耳中。掀起帘子,秦嗪心里突然想到刚刚在花园中周围都是皇帝的人,心里委实不舒服,过几天想个法子得收拾一下。

      刚准备下车,鞍凳不稳,差点滑倒了。只见那小太监只身扑过来,让他踩在他背上。

      “不必了,退下吧。”

      【死死死,没有新手大礼包,那帮我查个人,行不。】

      [宿主,别那么客气吗!一点问题都没有。]

      【行了,都是千年狐狸你就别跟我玩什么聊斋了,这次你帮我,我给你个漂亮分数,咱俩通力合作,怎么样?】

      [您说吧!没问题。]

      【刚刚那个小太监,帮我查干净。】

      [好的。]

      说完便直径走入将军府。进入里堂,“咳咳咳!”开启纨绔模式。

      “来人呀!将军府,就这样待人的吗?”暴躁的高声震响将军府。

      四下仆人无人敢上前。如果小皇子会读心的话,恐怕他会听到这些话。

      “殿下怎么又来?完了完了!”

      “谁上前不是傻子吗?鬼知道今天这祖宗又要玩什么?”

      “唉唉唉……”

      管事上前道:“殿下万福金安,不知殿下今日有何贵事?”

      “上次舅舅道我说有一只大花猫在府内,最近甚是无聊,便寻思过来看看。不过我未瞧见这府内有任何养猫的踪迹。倒是管事的今日看样子想陪本殿下玩玩。”说吧,还拍了拍管事的肩。

      “殿下说笑了,我怎么能陪殿下玩呢?”

      管事脸上一脸赔笑,连忙道:“殿下,殊不知将军之所以没在堂内要事,所以,殿下如果觉得无聊,不如去后校场射射箭。至于这花猫,可能殿下理解错误了,将军上次只得了一对波斯猫珠链,还给了娘娘。”

      “不行,本殿下,今日出宫自然是要寻得好玩之物才能回去。”说完秦嗪猛地拍了拍桌子。仿佛表示如果今天没有让我开心的东西,我就不走了。

      管事一脸茫慌的样子,“殿下放心,奴才肯定帮您弄到花猫。”

      真不知道今天殿下抽了什么风,堂堂将军府怎么会有花猫?算了算了,赶紧想想办法弄只花猫给他。不然就以这小祖宗的性子还不得把将军府给掀翻了。

      [宿主,你也太难为人了吧?]444一脸同情道。

      【咋的啦,你要陪他吗?老子在花园里说了来将军府是为了花猫。估计那皇帝老儿已经知道了。这次如果我不在将军府内抱出一只花猫回去,可就说不通了。所以,这将军府没有花猫也得弄出一只花猫来。懂吗?】

      “行了,你赶紧去找。”他随即挥挥手,催促管事的赶紧去办事。

      说罢,自己就往后院走去。

      【对了,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报告宿主,我查了他的背景发现除了有点凄惨其他什么都没有事实证明,那人只是一小太监哦。]444嘻嘻道。

      【当真?】

      [但是,宿主,我刚刚看到他去如厕了!!!]

      【哦?你怎么确定的。】

      [那个东西会打码的呀!]

      【知道了,你别激动,了解了。】

      秦嗪一边说着一边往花园走去,将军府内花团锦簇,让人不禁眼花缭乱。

      [宿主,你跑着来干什么呀。]

      【找花猫呀。做人不能坑别人呀,自己也要认真一点,不要让别人觉得你在玩他,懂不懂,小四。】

      [可您就是在坑别人呀……]444偷偷在心里腹诽道。

      【这将军府还真的很好看呀,不错。】

      “喵~”

      [哪里来的猫呀,不会吧。]

      秦嗪蹲了下来,将小猫抱了起来。

      “还真是巧了,看样子这小猫还受了伤,估计是拖着伤跑过来的。但这也不像是寻常的花猫呀,如果我没认错这应该是波斯猫。”

      [您确实没认错。]

      养得起波斯猫估计也不是寻常人家,把它抱过去正好把它伤治一治。

      “管事的过来一下,将这猫带下去给医一医,顺便再找人贴给失物招领范围也别太大就这一条街,多注意一些富贵人家懂了吗?眼睛带点水知道了吗?”

      “明白,小的明白,请殿下放心。”

      “好了,下去吧。对了还有件事,但此次我前来舅舅也不在,甚是无聊,想罢还是回宫罢了。但上次舅舅说了为我留下一幅字让我下次来时取走。管事可否让我进书房。”

      “大将军,留下过口令。殿下随时可进书房拿书。”

      到书房内随手拿了一幅字将信塞在案书中,随即便出来了。

      [那太监在哪个宫任职,好像是负责马厩?]

      【有点惨呀,把他遣出宫去吧】

      [什么!]

      【嗯?】

      [好嘞。]

      “参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泱泱一片宫女太监的声音闯入耳中。

      “平身。”

      “父皇可曾来过。”

      “回殿下,陛下前一会来过,刚走一会儿。”

      “行了,退下吧。”

      秦嗪琢磨道,这皇帝肯定是因为上次文萃阁的事,现在显然局势太不利,纵然他母亲在后宫还得皇帝宠爱,但他知道那是假的,而且将军府权利过大,他总得削权与其让他削,不如放。他这身边不知道有他多少人,苍蝇太烦了。

      [那宿主你打算?]

      【知道神龟吗?】

      [啥?]

      【去-补-习-去】

      将军府内,楚河看着桌面沉声,“来人。”

      “属下在。”

      “边西关领将还没定下来吗?”

      “并未,听说朱大人因为这事还在皇帝面前闹了一通。”

      “呵,告诉徐靖。朱大人也年老七十就别让老人家演着还把身体弄坏了。”

      暗卫的手轻动了一下,“属下接令。”噌一下便不见了。

      想来,楚家可能不用走上那条路了。

      过了几日,秦嗪抱着自家额娘哄道,“母妃,您就答应儿臣吧。您看儿臣这几日读书好,乖乖的。为何还不答应儿臣去舅舅家呀。”

      “行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呢。母妃答应了。不过去舅舅家也不能忘记功课懂不懂。”

      “请母妃放心,这几日左大人时常夸赞儿臣。”

      “行行,你去吧。不过切勿贪玩忘了时辰。”秦嗪挥一挥衣袖边跑边喊道,“知道了。”

      [宿主你着急出宫干嘛?]

      “助人为乐,后面有跟屁虫等会我下车,你帮我将它们甩掉。”

      [收到,宿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这次我要让宿主见识我真正的实力,哈!

      “殿下,将军府到了。”

      “本殿下今天会在将军府与舅舅赏谈书画,你们傍晚时分再来接。”

      “遵旨。”见过管事便说去书房,届时我便去后院。

      后院砖墙角落,444叫一声又一声,[宿主,别呀!]

      秦嗪起身,掸了掸,衣袖舞了舞,完美。仿佛刚刚钻了狗洞的不是他一样。

      [唉,不是,这将军府哪里来的狗洞呀!]

      【上次捡到波斯猫的地方往里走走那灌木掩盖的地方果真有洞,你想一想这么高的院墙就那小猫怎么爬那么高。】

      [是哦。]

      【行了,别聊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宿主,左转进小巷,停,宿主右边有一竹篓。]

      “人呢?”

      竹篓一下被444掀翻,[看我的,动!]

      “在那边,追。”

      【不错呀,小四。】

      [小意思,谢谢宿主夸奖~]

      [宿主你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呀?]

      【为了救那无辜的小太监,皇帝的手太长了,这后宫估计没办法。所以我瞄准了一个地方边西。】

      [那为什么是他呀?]

      【因为……算了不说】

      因为他了解那眼神,那是绝望也要活下去的眼神。

      一条民巷前,“你个晦气东西,进了宫还被赶出来了。不知道身上沾了什么晦气东西。”只看见一位老妇人叉着腰拿着扫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扫把赶着人。

      “姑母,求你了告诉我弟弟去哪了,求你,求你告诉我,我求求你-”

      “你和你弟弟都是败气东西,不过你弟弟样貌还是不错的,也就多卖了几两银子。”

      “你说什么!我弟弟被你卖了,卖了你卖哪里去了,卖哪里去了!说!”他揪着老妇人的衣领手上青筋崩了起来。

      老妇人不惧反讽,砸向他的手背道:“怎么,就凭你还想把我怎么样?你弟弟我自是给他找了个好地方——竹馆,我告诉你不仅是你弟弟,就是你我也找好了,买主了。我养你十几年,我总不能亏了吧。”

      “可你说只要我替你儿入宫,你便会放过我弟弟的。”少年吼道。

      “咳咳,大婶你刚刚说你要卖了他是吗?”看得差不多了,秦嗪一步上前道。

      闻言,泼妇看向秦嗪这衣服,挂饰,莫不是哪位公子。

      “哎呀,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呀?”妇人谄媚说道。

      “我买了,你出价。”

      “看到公子这样若公子诚心买二十两银子,绝不要公子多的。”

      “这位公子-”

      “哎,你先别说话。”秦嗪打断他的话音。

      “大婶这样吧!我出一百两,你不仅要将他卖给我,还要写封证明你与他们兄弟二人断绝一切关系。如何?”

      “当然可以,从现在开始我与他们断绝一切关系,不,我们家与他们断绝一切!您看行不?”妇人脸上堆着笑。

      “成交。”

      在巷尾,两人相视一看。

      “你想干什么?”

      “你叫什么?”

      “柏江清。”

      “霁天空阔,云淡梦江清。好名字。”

      “为什么救我?”

      “这给你。”便将那玉佩放在他手中,“跟我去竹馆接你弟弟。”

      竹馆中,一片歌舞升平,脂粉味充斥着整个屋子,靡靡声,让人听着脸红心跳。

      “管事的来!”

      “哎呀,不知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前几日有一个孩子。”

      “公子说笑了,前几日可好几个孩子呢~”

      秦嗪笑而不语,随即放了银锭在桌上。

      “公子这边请。”

      后院

      “公子就这几个,您瞧瞧~”

      语落,秦嗪转了头小声问身后人:“哪个?”

      柏江清小声附耳道:“都不是。”

      瞬时秦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就这几个想坑本公子吗!?”

      “公子莫急确实还有一个,但那个我劝公子还是别了。”

      “怎么,本公子是看不起吗?”

      “公子那个性子太烈,还在管教呢。”

      “我不管怎么样,给我带过来。”又一个银锭出现桌上。

      “来人呀,把他拖过来。”只见一单衣少年被拖着口角流着血,衣服上还有许多鞭痕,有的好像还是新的,有的不知是何时的了。

      柏江清双手紧紧握着,双目赤红,“弟弟……”

      “这人我要了!”

      城郊竹屋中,扑通,哐哐—

      “快起来!”秦嗪起身便要将其扶起,但柏江清仿佛青铜器一样搬不动。

      “谢谢公子,大恩大德,我兄弟二人没齿难忘。”

      “我救了你们,并不是白救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公子救了我弟弟,别说一个条件,三个条件我都答应。”柏江清感激道。

      “好,那就三个条件,你若答应我,我便加上一个保证,保你弟弟一生平安。”

      “好,我答应。”柏江清坚定道。

      “第一个条件边西关领将。”

      “好。”

      “哈哈哈,你都不问问我是谁?”

      “不想问,属下只知道从今天开始您是我主子,我的命是主子的。”柏江清缓缓道。

      他走到床边轻抚弟弟的头发道:“他不是我亲弟弟,但更似我亲弟,他叫柏云淡。望主子多多照拂。”

      屋外日薄西山,秦嗪马上拉了一下马绳,勒马回头道:“你先和你弟弟好好叙叙,过几日我会派人过来传话。”

      柏江清疑惑道,“虽然其他事属下不懂,但还是斗胆想问一句公子为何是我?”

      驾!秦嗪迎着夕阳,向身后摆手,少年清脆声里带着满满恣意,“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睛很对我胃口,走了!”

      屋外日落夕阳很美,直到很多年后,柏江清都没有忘记那日夕阳照在少年身上,夕阳很美,他如太阳。

      他望着前方看着夕阳道了一句,“谢谢殿下。”

      [宿主,你好帅呀!]444满眼星星道。

      【行了,回将军府吧。】

      将军府墙角处,“啊呦,这将军的墙洞我再也不想爬第二次了。”

      [宿主,你别抱怨了,赶紧回书房吧,别被人发现了。]

      【行了,你看我长得像会被发现的吗?】

      “谁,在那边。”只见两三人往这边来。

      秦嗪快步走开,“呼呼,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宿主,我非常介意你,请您赶紧锻炼一下您的三脚猫功夫。]

      【知道了,知道了。】

      [我觉得有件事我应该告诉您,您该回宫了,我看马车在外面候着呢。]

      【我拿几本书再走,不然有点太假。】444心道:说的,您好像拿几本书就不假了一样。本系统鄙视你——

      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静。四周一片空旷,只有偶尔传来的远处犬吠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穿堂而过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一阵阵吹拂着。在这空旷的场地上,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她的身子挺直,目光凝视着前方那块碑位,仿佛在寻找着某种支持和力量。
      她轻轻地唤了一句:“母亲。”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她接着说:“女儿,快撑不住了。我没有看好小咪,它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找不到它了……母亲,女儿找不到它了。”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的痛苦和无奈。

      女孩跪着向前爬行,双手缓缓地抬起,抚摸着那块碑位。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碑文,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安慰和指引。

      不知何时,她眼中的泪珠悄然滑落,掉在了地上,如同轻贱的草般被风吹走,消失在夜色中。

      她继续低语着,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绝望抗争。她不断地呼唤着母亲的名字,希望从母亲那里得到力量和勇气。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冷风和寂静的夜色。

      “小姐,小姐,找到了,找到了!”一位穿着素色麻衣的女孩跑来。

      “真的吗!?素染。”

      “真的,小姐你放心,刚刚晓琴姐和我说了,七皇子在将军府玩耍时捡到一只波斯猫,之后便叫管事的寻这猫是谁家的,多亏今日丢猫时我和晓琴姐说了,这方才将军府管事来相府询问时留下了。要让那房看见,小姐估计这辈子也见不到小咪了。”素染语重心长道。

      “不过,小姐说来也倒是奇怪小咪以前也从来没有乱跑过。这相府谁都知道这小咪是夫人留给您最后的念想,在相府乱跑有人看见早应该抱回听雨阁的。对了,小姐我最近听府里有人说那房,老爷好像有意扶正。小姐这……”

      “素染,有些话听听就罢了,别入耳。”

      “嗯,奴婢知道,小姐您快起来吧。时辰差不多了。”

      “没到时辰,差一分,一秒都不行。父亲让我跪在这,我便好好跪完。”尹深深漠然说着,跪完她对母亲的怀念,父亲对她们母子的狠心。

      这次是她莽撞了,自从母亲因病去世后,父亲就变得不一样了,或许她应该换一种说法父亲他是不必再装了,真是讽刺。

      她怎么就突然有了两个妹妹,怎么就和她一般大,怎么就搬出来她的珠绣馆。

      她自幼便聪慧母亲教我要学会敛住锋芒,切不能已其慧伤他人。

      这次小咪失踪,她慌了神。平日里,那女人许多花招她不屑于理睬她,小咪怎么失踪,她心中的也自有数。

      但这次让她真正伤心的是,她赌了一把父亲的心,真是的,她输得好惨。她自以为的疼爱全都是假的!假的!

      原来父亲根本就不爱母亲,疼爱她的祖母,也只是因为母亲的家世在那时能给父亲帮助罢了!而如今母亲去世,父亲一路高升。恐怕早已不需要母亲了吧。

      外祖父惦念母亲,但由于母亲远嫁不能时常见面。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先离开自己,不久伤心欲绝也走了。正因如此这世界再无挂念之人……

      母亲,深深该如何呀!

      她敛住锋芒,待出鞘之时。

      “小姐,时辰到了,快起来吧。”素染焦急道。

      “素染,以后可能要委屈你了,不然我将你的卖身契给你,你回家去吧。嫁个好人家,总比在我这来虚度光阴的好。”

      扑通一声,素染哐哐几声额头渗出血渍。

      “小姐,可是烦了小染了,小染虽然笨,但也不是傻子。以前小染不会离开小姐,如今这样奴婢更不会离开小姐,小姐您帮奴婢从那些人手里救了出来,从那一刻奴婢便是小姐你的了,现在小姐嫌弃奴婢,奴婢告诉您晚了,奴婢现在就赖着不走了。”

      “好,好。你快起来吧,以后别一口一个奴婢了。以后你小姐的路可能很难走,你决定好了吗?”

      “小姐,你咋比我还啰嗦呀。”

      “你呀~”

      素染眼里含着泪,“小姐,能跟您我从不后悔,守您一辈子我此生值得。”

      皇宫中

      [宿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现如今楚家处于风口浪尖上,同时我必须要让皇帝知道楚家只有一个风口,必不能让皇帝加快处理楚家的步伐,要稳。对了,系统可以提供学习空间吗?】

      [嘿嘿~要这个,懂不~]

      【想吃这个吗?懂?】秦嗪举起拳头。

      [欢迎来到学习空间,竭诚为您服务~]

      文萃阁上课朗朗书声,诵经读诗。

      “别聊了,左大人来了。”

      “拜见左大人,请左大人安。”

      “嗯。各位殿下,也请落座。”

      今日将昨日布置的文章评讲一下,七皇子文章尚可,但其中还有些许错误,有待考虑。

      八皇子文章可,皇子文章进步很大语句通顺,文章用词华藻。最后太子殿下文章一品,不论是文章结构还是文章语言都无可挑剔。今日文章评比太子殿下最佳。

      毕课——

      [宿主,我监视太子时看见那文章并不是他写的。]

      【我知道,那是他找的代笔,并且那篇是我的,他既找人代笔,不如将我的文章给他交上去。我还能知道我的文章写得怎么样呢?一举两得,不亏。代笔那人好好护着。】

      【我的任务是改变原身的命运并扭转尹深深的结局。这扭转那应该是有关键点的,不可能真让我玩养成吧】。

      [是的,宿主剧情传送。]

      【这剧情怎么搞都完蛋呀,作者有虐女病吗!什么煞笔剧情——这下看来我还必得娶她了,原本想钻个空少一项任务。毕竟是包办婚姻,我这跟人家结婚要给不了人家幸福,这不是瞎耽误人家吗?可她嫁那人也是造成她悲惨一生的原因,要不趁机给她找个好的人家,嫁我…实属……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吧……】

      ——
      五年后,相府的庭院里,百花争妍,群芳竞放,宛如一幅绚烂多彩的画卷。各种花卉竞相绽放,各自展现着独特的魅力,仿佛在争抢着春天的舞台。

      整个庭院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热闹非凡,仿佛是大自然的盛宴在此刻上演。

      请诸小姐上前揖礼,迎宾!

      坐!

      开礼!配香囊,布香……

      母亲,女儿及笄。

      一叩首愿母亲泉下安息。

      二叩首愿日后顺遂。

      三叩首愿得一人白首不分离。

      礼成!

      “咳咳咳。”听雨阁中,尹深深绢布微微棕红,一咳便停不下来了。

      “小姐您没事吧!自从您小时候那会在祠堂跪过后便留下这病,一到天降温时,您这比那天气还准。”

      “行啦,你也别拿我开涮了。把药端过来吧。”随即,素染绕过旁边桌子将烫碗端了过来。

      “说起来还是小姐聪明,那次那件事小姐知道那房干了什么事,但先不提。等到触及相爷的事便顺带一起提了出来,再借由身体不好,将院子单独隔了出来,这几年倒是那房便想干什么也没什么办法了。”说着素染将碗捧到尹深深面前。

      尹深深接过碗,便轻轻抿一口,轻轻将碗放在一旁。“素染,将门关起来。噗——呕……”

      “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这药可能有问题,没事,应该是刺激的药,还是这身体不行。没事,别担心。”

      话落,素染看向汤药的眼神陡然一转,立马将汤药放到一旁,手中银针浸入。

      “我这只是今天看火时,多出去一会,看看小姐及笄,没想到……”

      闻言,尹深深靠着床榻,看窗边落花流水,“我只想相安无事,为何总要逼我。”

      此刻门外传来叩门声,门声断,人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大小姐,老太太传话,有请您过去一趟。”

      尹深深压住素染抬脚方向,“有劳余嬷嬷了,回祖母的话,孙女马上就来。”

      万寿楼中,外磐石,万花交错,进里屋,只见两人坐高堂之上,一位金玉钗挽发,白发青丝,戴着玉串。另一位满头珠钗,金碧辉煌,真真美丽非常呀。

      “孙女拜见祖母,祖母安康,万福金安。”

      “起来吧。”

      话音刚落,尹深深便往一旁座椅转身坐下。

      “谁准许你坐了!?”老太太清冷带着丝丝威压道。

      “孙女想祖母一直以来都很关爱孙女,孙女便先行坐下了。”

      “罢了,坐吧。这次让你前来便是想和你说一下你的婚事。”

      “得听祖母问话。”尹深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悬在半空又慢慢坐了下去。

      楼外,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步一趋走进雨中。

      “小姐,您慢点。”素染拿着伞冲进雨中,撑在尹深深头上。

      看着雨水从天上一滴一滴落下,脑海中不停想起那些话。

      “你如今已经及笄,婚事就应现在定下来。安亲王的儿子,也是一表人才。”

      “对呀,深深,这婚事母亲也和你父亲商量过了,我和他都觉得不错。”

      尹深深愣然跪下,话语里带上点颤动,“祖母,孙女没求过您什么,但这次孙女求您能不能别答应这婚事。”

      只见老太太坐在高位上一动也不动道:“这婚事好不好,我一个老太太不懂,但这事对尹家是好的。你父亲决定好的,我也没有办法。”

      勤文轩,大雨滂沱。

      “父亲,女儿尹深深求见,请父亲见女儿一面。”

      哐—哐—

      “小姐您别磕了。”素染撑着油纸伞,偏向尹深深一侧,雨水随着伞拉成长线,宛如珠帘。

      “小姐快起来吧。老爷说了,一切都有定数,小姐别强求了。”小厮从屋内出来,站在屋檐下传道。

      定数,那所谓的定数,就是让她去换这所谓尹家的利益吗!

      父亲,她尹深深还是您的女儿吗!

      那她又算什么,她又该怎么办呢!

      尹深深双手撑地,荒唐般笑看向屋檐,倏然间,她低头对着小厮道,“能否请您替我传给话,一句即可。”

      “城南银庄。”

      “小的知道了。”

      不一会小厮出来道:“小姐,老爷说了,准了。”

      尹深深对着轩门磕下了一声响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转身而去。

      孑然一身,了却无尘。

      母亲,女儿还是没有守住您的东西,父亲他早已等着她。

      本以谨遵母亲教导,避之锋芒,留有二两薄钱,借病回下乡庄子上,却没想到,父亲如此薄情寡义。

      她没有后路了,这次是她最后且唯一的机会。

      而此后,她需步步盘算。  

  • 作者有话要说:  [1]引用《论语》商贾策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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