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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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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昭掉下去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只是周围丫鬟尖叫的声音让她懵圈的脑壳有了些清醒，接下来便是无数的寒冽冰水渗入她的身体，将她全身上下灌满，衣裙在水中翻卷，让她无尽地下沉。
围在浴池两旁的丫鬟也只会在那干着急喊“救命啊！二小姐掉下去啦啊！”，脑残一样在那手舞足蹈。
直到一双手将她从浴池之中捞起之时，她看到了一双湿漉且她内心发毛的面容。
少年沾了水，长发搭在精壮诱人的身体之后，在触及她之际，双目由阴转晴，他压低了声音，将她向自己拉近，“二小姐怎么如此不小心？”
“明知道这水这么“烫”还要下来跟小的共浴？”不同于之前言语的卑微和小心，少年此刻的目光和神情不多不少都附上了令人森寒的冷意。
“？？？”
秦昭昭大写的懵逼脸，天知道她是怎么下来的！
瞧瞧这家伙眼神里收不住的阴暗，肯定是他刚刚动了手脚，让她行走之际滑了下来！！！
“你你你！一定是你！”秦昭昭炸了毛，对方却略显无辜地松开了本来抓住她腰身的手并且向后离开，“二小姐...话不可以乱说。”
只是现在在浴池里一时半刻也站不住脚，感觉自己又要滑下去喝一口大恶魔的洗澡水的时候，她的手在水底无意识地扑了过去抱紧了对方的腰身，“嘭”一下跟他那硬.挺的胸膛撞了满怀...
感觉不亚于拿砖头砸脑袋...
裴怀琰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就那样顶在了他的下颌。
“昭昭！你又在做什么！”这时候“天字绝”房门被人打开，匆匆又进来三四个少女，为首的便是听说自家妹妹又在作妖的秦媛媛。
几人刚好碰上这等情形，忙不迭待用手屋住了眼睛，“啊！”
“大小姐别看别看！”碧锦赶忙捂住了秦媛媛的眼睛，连忙向围在池子边呆若木鸡的丫鬟叫嚷道：
“二小姐！！！快啊，把二小姐捞上来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
“男女授受不清，这若是传了出去，二小姐还怎么做人啊！”
“.......”
后面的事情，秦昭昭也实在是记不清了，毕竟现场太混乱了实在太混乱了，她已经冻得神志不清昏死过去的时候见到太奶在那喝着茶等她了，太奶还笑着跟她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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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脑子嗡嗡嗡了多久，秦昭昭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身边尖叫的也有，哭着喊着叫她“二小姐”的也有，严厉地批评着她的声音也有...随后那人无奈叹气道：“昭昭...你实在太令姐姐失望了。”
秦昭昭本来脑子迷糊，听见“失望”二字后，不顾疲惫，猛地睁眼，慌忙抓向对方的手，“姐姐，别走...”
一直守在床边准备离开的秦媛媛回过头来满眼疼惜地看向她，“昭昭，你为何不听话？非要那样对待我们救回来的人...”
“姐姐，他是坏人，他会伤害姐姐。”秦昭昭很委屈，但是她不敢说出那些看似荒唐又不可理的前世经历给秦媛媛听。
她大抵还是不会相信她，觉得她是在胡诌，更是觉得她泡过水后，脑子都要不好使了...
但是她不得不再次在秦媛媛面前强调，“裴怀琰，他是个坏人，我们不能留...他会对你不利的...”
秦媛媛眉头微蹙，惊愕于她知道对方的名字，同时也很奇怪，她为何一直强调，那样弱小的一个少年，她为什么处处针对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昭昭，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很明显，他也并不是什么坏人，相反，昭昭，一直对他使坏的人，是你啊。”秦媛媛虽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伤害到自己妹妹的心，但那也是事实，不是吗？她们秦家家规严谨，向来都是以善待人，更何况，爹爹还时常教导她们，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是她秦家家大业大，帮助那么一两个贫苦的人，又有什么的。
秦媛媛帮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道：“昭昭，答应姐姐，日后不要再那样对待人家裴公子了好吗？”
秦昭昭内心翻着白眼骂着尼玛的裴怀琰这破玩意装得一手好逼让她姐这么心疼他，表面却拼命地点头并且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只要姐姐原谅昭昭，昭昭以后不找他麻烦就是了。”才怪。
“好吧，你好好休息，姐姐不打扰你了，明日我们照常要出发去灵羽宗拜师，昭昭就算是病了也不能再睡到日上三竿了哦。”秦媛媛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就像是太阳女神一样，温暖着昭昭此刻还很冰凉的心窝。
“那裴怀琰呢，我都病成这样了，他应该也大差不差吧？”她思索着，这次冰水洗礼，虽然杀一敌白，但是对方也应当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吧？！
还真希望他就这样挂了。
没以后那么多麻烦事。
那样她一命偿一命也心甘命抵。
只见秦媛媛用手摸了摸她通红的鼻子，帮她抹去了流出来的鼻涕，“他还好，没你那么弱，没见得了风寒，大夫也说了，他没什么大碍。”
秦昭昭“......”卧槽。
有与天俱来的魔魂就是叼。
想来前世裴怀琰之所以能够在诸神灭绞之下还能稳居一方，毫不畏惧地开拓自己魔域，掌握魔界...当就是那副还未觉醒的魔魂作怪。
谁知道他是什么构造，那么牛逼哄哄的魔魂还装小脆骨在街边乞讨，等着秦媛媛收留...
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原谅你对裴公子的所作所为？”秦媛媛帮她理了理床帘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秦昭昭咬牙切齿地瞪着大眼睛看着床顶。
什么叫，杀不死的小强最烦人。
裴怀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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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不好痊愈，秦昭昭脑子如同混沌半夜又咳嗽又打喷嚏，偏偏喉咙还跟吞刀片一样疼，她渴得爬了起床扑到桌子上对自己猛地灌水。
忽然一道黑影从门外闪过——
秦昭昭眯着眼挠着头喃喃自语道，“看错了？”
夜已深，客栈外本该无人走动才对，莫名其妙的。
难不成裴怀琰那家伙还想着趁夜来杀她？
秦昭昭趴在桌子上思索了半天，等了半天，妈的狗玩意...一天天没事干她净疑神疑鬼了。
忽然——
一道黑影又默不作声地闪过了她的房门之外。
尼玛，有完没完了！
想干掉她就直说！在门外窜来窜去当谁傻逼呢！
秦昭昭撑起身，抓起桌上的油灯，晃晃悠悠地开了门，破口大骂：“什么牛鬼蛇神，给姑奶奶现身！”
“咔哒...”
一颗人头从她的头顶掉落...鲜血渐到了她的脸上，血肉模糊的人头就像球一样滚到了她的脚边——
“啊！我太爷爷来找我了啊！我回去跟他聊天先了！”秦昭昭眼疾手快把人头往外一踢，“哐”地一下把门关上，整个人如同软皮蛇一样摸着一颗狂蹦乱跳的心脏从门边滑落...
妈的...谁啊，大半夜杀人，头都掉到她眼前了！！！
秦昭昭不怕死人，更怕的是那种断手断脚断头没眼睛的残躯，这客栈里半夜出现的杀人狂魔算是触到她逆鳞了！
“啊啊啊！死人了啊！快来人啊，掌柜啊，死人了啊！”
外头，是围在秦昭昭门外窃窃私语的客栈其他人。
他们都是听秦昭昭那声大喊匆匆赶来的，秦家的丫鬟衣服都来不及穿，穿着里衣就直奔到了秦昭昭的房间里安慰她本人。
秦昭昭本人是想说：她真没啥事...只是隔了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此等大场面了。
秦昭昭对死人之所以见怪不怪，当数前世裴怀琰那狗玩意。
一天天的，折磨她姐姐还不过瘾，还隔三岔五跑过来她和她爹面前，在秦家百余人口之中，选着挑着其中一两个人出来，用各种变态的方式把那些人断手断脚端头断耳朵的...
完事了还提着对方的内脏在她面前晃荡，“怎么，秦二小姐不怕？”
说实话一开始她是怕的...她怕的要死，甚至午夜梦回都会吐，看着那条肠子血淋淋地在她脑袋上晃悠来晃悠去，她呕了又怂逼吞了，因为小变态会掐着她爹的脖子在她面前邪笑道，“秦二小姐可别吐哦，秦老爷能不能活过今夜，就看你了。”
秦昭昭：我yue，我吞...他变态，为了我爹的这条老命，我忍他。
秦媛媛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却见掌柜已经命下人抬走人头开始清洗地板了，说是官府的人前来查看今夜的命案发现毫无头绪，干脆便让他们把现场清理赶紧算了，这年头，无头尸案多发，倒是第一次见单独只有个头在秦二小姐房门上边掉下来的。
“哎不查了不查了，清官大老爷也没这么闲情功夫跟你在这查个头啊，我们啊是已经费劲巴哈的让人翻遍整个客栈了，别无异样，别说作案工具没找着了，作案地点在哪个方位我们都不晓得啊，这都不晓得的事情叫我们怎么查，麻烦，这事就翻篇了啊，大家该睡睡啊！”
众人闻之，皆知这官府啊，是不靠谱的存在，天天年年就白吃白喝领着朝廷俸禄，让他们查案，谁干啊！这世道乱得很，大家也都不敢管闲事了，该散的都散了，只是还有恋恋不舍吃瓜的群众唠嗑着：
“唉，大晚上的，整这出，怪吓人的。”
“对啊，秦二小姐那丫头还真禁得住吓，那么大个头啊，就那样血淋淋的滚下来，唉，是我家小姑娘早就吓哭了。”
“就是就是。”
站在门外的人逐渐稀少，拐角处一个少年正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裴怀琰一言不发，饶是下楼的秦媛媛如若不是心细，也发现不了他杵在一旁。
秦媛媛止步转身看向他，眉间带喜，从未发觉，他好好拾掇一番，竟也是如此俊秀的少年，而与初见之时不同的是，少年寡郁的眸光中竟变得那样的清澈明亮，像是...像是变得阳光了许多。
他已经不同于初见之际和从火葬场拾回来的时候那般破烂狼狈了，秦昭昭命人为他送去了姣好的衣裳，认真收拾过一番的少年显得格外的俊逸好看，一袭白衣素净纯洁，眸若星河，发冠高束，乌发如缎垂落身后，双瞳隐约印着她与微光重合的身影，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止不住嘴角上扬。
就算是被秦家收留的尴尬身份之下，秦媛媛也从未将他当作是秦家的下人一般对待，反而还要当他是秦家的贵客一般，规矩地喊他一声“裴公子”。
只因秦家向来良好的家风和教导，她从不看低任何人的身份，以善待人，只觉得裴怀琰的身世凄惨可怜，若是她也能秉承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态度去救他于危难之间，此后余生他也定能觅得一番好出路，也算是做了好事...而她也会将他当作是亲弟弟一样去好好对待。
相信爹也会十分地理解和赞同她的做法的。
“裴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听闻今夜客栈发生了命案，到处都人心惶惶，公子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秦媛媛以为他害怕，走上前一步，却见少年看向她的眸光瞬间温和，他低声应道：“好的，大小姐，我这就回去休息。”
“嗯，昭昭她该要被吓着了，我还得去安慰安慰她，”秦媛媛转身便要去二楼秦昭昭所在的厢房，身后的碧锦和另外一个丫鬟快步跟上了她。
裴怀琰见她离去，这才缓缓抬起头眼中一闪而过森冷的寒光，嘴角微微上扬，
“秦昭昭...”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琰：为何你不害怕？
刁蛮昭：倘若你上辈子也用这样的招数恐吓过我呢？姑奶奶是被吓大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