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草原小王子》兔子很黑

2、守边疆

　　谋反的罪名安不到皇帝头上，民间的小道理消息也只会指向燕然，那个镇守威北的大将军。
　　御花园内，新登基的三皇子一脸愁容，看外貌也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只不过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总是多了些阴狠阴暗的味道，看上去不像是一统天下的国君。
　　“仲卿啊，你说朕一生怎就如此坎坷呢？”
　　燕然走在三皇子身后，微微俯身低着头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两人的事情宫里面早就传遍了，大家都说皇上和将军是断袖，要不然将军怎么从塞外赶回来帮着三皇子逼宫呢？况且新皇登基已有一年，上书求皇帝充盈后宫的折子那是递了又递，皇帝那可是从未看过一眼啊。还有咱们这位大将军，那也是未曾婚配啊。
　　“皇上想让微臣做什么，微臣定当全力以赴，死而后已。”一句承诺堪比千斤之重，燕然神色不变，直立立跪在皇帝身后。
　　时光飞逝，如今的皇帝早已不是当年冷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少年郎，如今的皇帝愈发狠辣，做起事来也愈发有了一国之君得样子。只是他燕然欠皇帝的情倒是难以偿还，如若不然他早就辞官归去。
　　“塞北流寇作乱，桠国也是屡屡犯上作乱，这几日递上来的折子让朕忧心不已。”皇帝故作惋惜，双手扶起来跪在地上的燕然，“仲卿，朕需要你这把剑镇守塞北，永保庆国安宁。”
　　话说得冠冕堂皇，顺民心意，可听在燕然耳里也不过是一句话。
　　“皇上吩咐，微臣定当不负所托。”
　　君臣之间礼不可废，一年多的时光燕然还是那副恭敬地样子，可落在皇帝眼里早就打好了新算盘。
　　三日后，威北大将军领着五十万精兵出征塞北，皇帝陛下亲自为其践行。
　　一时之间，皇帝是个明君的说法响彻整个国家。
　　塞北的天总是格外寒冷，即使穿着狐狸毛衣也还是抵挡不住这凌冽的寒风。
　　燕然从来不怕死，也不怕鲜血。塞北的流寇各个穷凶极恶，他领着手底下的士兵提剑厮杀，鲜血染红了草原，断掉的手臂、头颅滚得到处都是。他像是地狱爬上来的阎王，一个一个的收走。
　　不过，尽管有太多小心，燕然还是差点中箭。那是流寇中箭术奇佳的一个人，当时他正忙着斩杀头目，谁知背后射来一之箭。还好这时候草原上的一个小伙子一剑打掉了射来的箭矢，反手还将那人的头斩了下来。
　　“多谢少侠。”燕然骨子里虽然冷血，但并不是个无情无义的，少侠救了他自然是有恩于他的。
　　少年一身鲜红色衣衫，看上了去格外醒目，发带上串着鲜艳的玛瑙石，小辫子都扎了起来。一身草原的打扮，骨子里透着洒脱。
　　“不必言谢，我母亲是中原人士，庆国也算是我半个故土，草原是我长大的地方，流寇作乱我怎么能当个闲人？”少年收剑粲然一笑，毫不在意刚刚溅上的鲜血，“看起来你好像是他们的头。”
　　少年口无遮拦的言语逗笑了燕然，他握好了剑柄拦下了怒目圆睁的手下：“我确实是他们的头，你倒真是有趣，竟敢孤身寻战场。”
　　一个转身，燕然将手中的宝剑冷不丁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神色阴狠语气更是不近人情：“这漫天鲜血的战场，你一个少年郎，你说本将军应该信吗？”
　　暗红色的落日映照着燕然的脸，少年并不在意脖子上的剑，只是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燕然。那个男人的脸上沾满了点点血迹，深黑色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两鬓之间的头发都黏在了一起，还有腥味。
　　“将军言重了，若鸩酒真是奸细，何必救你一命？让那流寇的箭矢结果了将军岂不省事？”“真是巧言令色。”燕然行走沙场那么多年，倒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少年眼眸里不曾参杂任何欲望，眸子里只倒映了自己的影子，看上去倒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手下握着的剑逐渐收紧，脸上的冷漠也愈发深厚。
　　“将军所带的士兵可是患了不治之症？”鸩酒眼看着脖子上的剑割出了血，脸上才有了些许慌乱，一双明亮的眸子这才侃侃看向燕然。
　　果然听到少年的话，燕然才略微松了手：“你知道？可有解决之法？若是有，本将军让你戴罪立功，终身为奴免你一死。”
　　这少年说的确实不错，他的士兵刚刚踏上草原之时就有不少人患上了上吐下泻且精神混乱的毛病，提起乱刀便要砍人。为保其他人的安全他已斩杀了好几人。
　　“我能治。”鸩酒还是笑得那样灿烂，像极了天上星星坠落人间，仿若刚才的慌乱只是你的错觉。
　　许多年后，燕然仍还记得少年说“我能治”这几个字的样子，可爱极了，明媚极了，闪耀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