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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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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脑中一瞬间闪过的，刚才对视上的一双眼，被复杂的情绪包裹的眼。
看到自己后，空洞的眼里火速升起的光，是希望，可又突然消失变成认命。
这与自己的境遇何其相似，曾经对别人抱有过的希望，都在不久后覆灭。
她大概是认为自己也只是个孩子，又怎么能救的了她呢？
平白搭上一条命不说，也只能救她片刻而已。
两个孩子，不可能斗得过身经百战的刺客。
他早就经历过无数次死亡边缘，只是这一次，应该没有机会再跨过去了。
就最后看一眼那个女孩吧，自己拿命救的人，或许黄泉路上还能做伴，来世与她投胎在一起，也不至于再像这一世这么寂寞。
他趴在地上，努力的转动头颅，眼睛都快要翻出眼眶，终于看到女孩的脸。
那柔弱的脸上尽是奇怪！
不可置信！
像是在说！
怎么可能会有人救我！
啊！多么像是另一个自己，遭受太多苦难，不敢相信会有人真正对自己好，背后的位置永远也不会有可靠的身影。
小姑娘跪在地上，泪水从她眼眶不断滑落，不敢相信的表情柔和成了软弱，手使劲的扒着他那双无力睁开的眼，泪水不断落下滴在他脸上，啪嗒啪嗒，有一丝凉意，她抽泣不已，“为何要舍命救我？”
快住手吧，挺疼的，弄得我好困。
总不能说，你就像另一个精神层面的自己，我救的是自己而已。
哎。
或许，自己就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他实在没有回答的力气。
他甚至张不开嘴提醒她，背后的刺客已经一剑刺向她的脖颈，徒留心中的焦急与绝望。
就在心脏快要跳出之际！
女孩像是知道身后的危险，在剑即将触到他的脖子时，她嘴中念出一个字，“缚！”
剑再也进不了一分，女孩泪水未干，眼中已化出恨意，脸上是决绝又坚定的表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一柄黑色长枪出现在她手中，站起身，气势如虹击向妖怪。
而他心中的负担耗尽了精力，情绪被女孩牵引着，担心着她的安危，怕她还是跟着自己下黄泉。
导致精神太疲惫，努力的睁眼，可呼吸越来越微弱，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睛了呢。
我是要死了吧？
想要你活下去……
不知名的女孩，连我的那一份，一同活下去吧……
思绪收回，大天狗转头看着心竹，她真的活下来了，变得冷漠无比。
哪怕是刀架在她脖子上，通常也都是很平淡冷漠的表情，像极了那名为安倍晴明的阴阳师，但实际上，一个经历了无数次追杀的人，慢慢发展成开始追杀妖怪与敌人的人。
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所以，也不会有什么除了平淡之外的表情吧？
他在意的只是那之后不久的几年里，心竹去了哪里？
找遍了能找的地方，也没有她的身影。
想问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们之间竟是许久都不曾再说过一句话。
默契的保持着人与妖的距离，突然想到，她也有两位式神，为何不将自己也收了呢？
是觉得太弱了，没必要吗？
应该也不是。
虽然很少说话，但两人之间的默契，让他知道心竹是善良又不失锋芒的人，她不会放过恶人，也不会排斥弱小。
她是值得追随的，强大又善良。
心竹其实心里很方，心中挂念着家人与月亮上的那个人，她习惯了战斗后这点私人时间，来这座大山。
原因只是因为这山比较高，这里望月视线更好，没有人会来打扰而已。
为何从那次遇见大天狗起，每次他都会跟着过来！
大天狗的实力毫无疑问配得上大妖两个字，时常能在战场偶遇，杀的都是该杀的，未见过他滥杀无辜。
这一点相比很多无法控制自己恶念的妖怪来说，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甚至许多阴阳师也是认可了他，基本不会把他当做恶妖相待。
但两人之间无话可说的气氛，真的让人很尴尬。
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见一只纸鹤飞来，心竹伸手捏住纸鹤的翅膀，放在耳边，倾听里面传来的信息，“速回！”
心竹觉得奇怪，少爷也是知道现在是她私人时间，一般在任务后都不会紧急召唤自己的，这是发生什么了？
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净衣术后，低声对大天狗告别。
风风火火赶回来的心竹，踏进源府大厅，就见源赖光坐在首位，少爷的各位式神尽在，围着中央的战略图，商量着什么。
只隐约听见巫女，八岐大蛇这样的话。
“拜见少爷！”心竹并不打扰他们，绕到源赖光身前，单膝跪地，恭敬的垂着头，等候少爷发话。
源赖光看着式神们，听他们讨论，时不时的插话纠正，好一阵才想起心竹，对她招手，“过来。”
心竹靠拢，又让她再近些，她低头凑过去，少爷贴着她的耳低语，耳朵逐渐高温。
“ 时机以到，做好准备！”
会成为巫女，并且得以修习体术，这一切都是为这一天做准备。
那名被封印在阴阳裂缝的邪神。
他需要眼睛，献祭了无数名巫女，都不能作为眼睛的器皿，更多的是丧失自我，彻底沦为怪物。
源府的死侍都是从孩童开始培养，在无数刺客的追杀下能够活下来的，才是最后会被录取的。
而她，源赖光一直关注着她，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潜力就让他欣喜。
他耗尽心血为她修建起高高的塔楼，放进去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与妖怪，每一个曾经都是大杀一方的霸主。
每日在高塔上观察她，期待着她能顺利出来，却没有食物与水送进去。
当三年后浑身是血垢的她，出现在塔门，那双曾经还有一丝光亮的眸子，只剩下淡漠。
似是将一切都献给了死神，只有时刻关注着的他才知道心竹是怎样活下来的。
面对这样的结果，源赖光却没有成功的喜悦，明明期待的器皿已经成功造出，与大蛇之间的交易终于快有结果，心间只有烦闷。
挥手让她退下，渐渐远去的心竹，牵引了他的心神，式神们讨论什么他完全听不见，眼里只有她的身影，向来平稳的心，有了一丝动摇，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藏在袖下的手掌被指甲刺穿。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伟大的未来，有所牺牲是值得的。
为了冲淡心中那份躁动不安，源赖光故作轻松的参与进式神们的讨论。
在斩杀了鬼童丸后，有官方的帮助，城里很快恢复了生机，并且因为源赖光和心竹来的及时，人们大多数损失的都是一些财务，人员伤亡极少。
一时间百姓们越加的拥戴两人，几天时间，将他们斩杀鬼童丸的事改编成英雄的故事，由说书人传唱，在平安京越传越广，版本也是不尽相同。
传到最后，竟有人认为，源赖光是平安京最受人爱戴的英雄。
当出现这个“最”字，不少吃瓜看戏的人就已经预料到，会出现不服的人，他们爱戴的是另一个平安京的英雄。
安倍晴明！
阴阳师身姿挺拔，俊美的脸庞浮现在脑海里，无与匹敌的实力救了无数人性命，善良的就像太阳的余晖，不暴烈又温暖。
“若不是鬼童丸出现时，晴明大人不在这里，哪里还能轮到源赖光出风头！”
这是大部分晴明的仰慕者心中的想法，当然，也是他们与源赖光仰慕者争吵时说出口的话。
双方都没想到，异军突起，一批爱慕心竹的势力迅速崛起，他们觉得，鬼童丸是心竹消灭的，那英雄应该就是心竹！
顿时京都一片哗然，本来只是将心竹作为源赖光的影子，添加在他的光辉中，从未想过她也可以是单独的一个个体。
经这批爱慕者一提醒，大片的人加入到这个阵营中，人越来越多，毅然成为三股仰慕者中人数最多的。
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他们，感谢他们救了这座城市。甚至是其他城市的人，也有慕名而来一堵英雄风姿的人。
不知先从谁的口中说出来，要是晴明与心竹在一起就好了。
这话刚开始是不被两边仰慕者所接受的，但是也仅仅只是坚持了一两天，态度出现了大转折。
出现了cp粉。
认为两边都同样优秀的人，在一起不是十分正常的吗？这样的想法逐渐影响其他人。
除了他们两个，谁又能配得上两人呢？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面已经变成了心竹与晴明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这种传闻，自然是打了源赖光仰慕者的脸！
你们都知道心竹优秀，但是凭什么你们就能直接无视源赖光大人！
晴明有的，源赖光也有！
源赖光有的，晴明可没有！
有人好奇问，没有什么？
当然是没有和心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啊！
源赖光大人可是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哦！
得意的语气，真让人想揍他们！
真的揍了……
还演变成了大型群殴现场，若不是三方正主赶到，怕是要出人命了。
此事很快传到天皇耳中，天子脚下，竟能发生这种事！视□□威严何在！
将三个事件中心的主角叫来朝堂。
将护卫京都的总督师狠狠训了一顿，直接在朝堂吩咐五十大板，说罚就罚！
有天皇亲自监工，太监们也不敢下手轻了，场面血腥，将人抬出去时，滴了一地的血，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
“朕！”威严的声音响起，“决定赐婚。”
呃？
什么意思？
大家还没从刚才的事反应过来，全都挂着一副“啊”的表情。
天皇这么突然说赐婚，众人皆是一头水雾，只得那么几个人，猜想到了原因。
最近安倍晴明和源赖光两股势力飞速崛起，大大小小立功无数，现在朝廷亦然到了不能没有他们的地步，这一切说到底还是朝廷的问题，尽是些无能之辈，无用武之地。
于是慢慢发展成功高震主！
天皇不仅是听见了明间传言，更是怕他们两股势力联手，那时候朝廷哪怕是倾尽全力也不能奈他们何。
打压他们的念头像飙风一样飞速冒出。
突然想到，源赖光每次上朝觐见身边都跟着心竹，源赖光那小子对心竹的眼神也是不同的。
尽管他藏的很深，天皇这种后宫佳丽三千的情场老手，一看就知他已是对心竹情根深种。
那么，如果将心竹许配给晴明，会发生什么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