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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   这人简直无语,从开始见面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就这句话还是来呛自己的!

      沈槐安打开门愤怒开麦:“不是,秦安野,你有毛病吧,不说话就算了,一说话就呛我,你什么意思?”

      电话还通着,室友在对面呼喊:“喂,喂,哥,你怎么了,在和别人说话呀?那我这边先挂了嗷,其实我不纠结你是不是同性恋,不管你是不是,你都是我唯一的哥。”

      最后一句话说的情真意切,甚至还带着某种认定他是同性恋的意味在里面,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张阳,你他妈真是我祖宗。

      沈槐安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机大声反驳:“张阳,你再胡说八道呢?”

      挂断电话,沈槐安挺直腰板看向秦安野:“怎么有事吗?”又转移话题似的指向桌子上的蜡烛,“罗叔给的,说最近每天晚上十点半会停电,给了四根,送你两根。”

      秦安野望向桌子上的蜡烛说了声谢谢,不回答前面那个问题,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我没有打火机,你有吗?”

      沈槐安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底气都矮了一截,明明对方只是问了一句很平常的话,他小声嘀咕:“我也没有。”

      秦安野好似发出了一声轻笑,沈槐安抬起头看向他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秦安野没说话,自己走出去了。

      沈槐安真的觉得秦安野这个人有毛病,今天一天说的话还没有以前一节课吵架吵得多,难道十年不见,这人人设变这样了?沈槐安想到他以前毒舌的样子,不禁感叹这些年在豪门很辛苦吧,瞧瞧,硬生生把一个毒舌大爷变成了深沉男。

      沈槐安正在这边放飞自我的想象,眼前突然陷入黑暗,沈槐安惊恐大叫。

      也没告诉我在人家背后说坏话会变瞎呀!!

      转头看向窗户外,院子里还有一盏应急灯亮着,沈槐安松了口气——原来没瞎,真好。

      门开又关闭的声音传来,客厅没光看不清楚,沈槐安声音发虚:“谁呀?”

      “是我。”咔嚓,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随之,远处有一束幽暗的灯光,沈槐安定睛一看,是秦安野手托着蜡烛走了过来。

      蜡烛能照亮的地方微乎其微,但是那一小团微弱的光亮,却将秦安野衬得眉眼深邃,配上洗完澡出来穿的浴袍,沈槐安想到了一个词——氛围感帅哥。

      但是帅哥不能开口,因为他一开口说的就是:“你刚刚在鬼叫什么,这么大了还怕黑?”

      明明是怼人的,沈槐安听了却觉得格外舒坦,“对了,这种说话语气才对味。你一声不啃的我以为秦家把你毒哑了。”

      秦安野真的姓秦,这个姓真的没错。

      秦安野这个名字是当初村上的一个老教师取得。当时秦安野被包的整整齐齐丢进了山里,被早上上山捡菌子的一位大娘捡到,大娘还以为昨天晚上吃的菌子没有煮熟中了毒,蹲在地上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真是个小婴儿,最后惊慌失措地抱回了镇上。

      小镇的生活平静无波澜,捡了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很快传遍了镇子,不少人口口相传想找到孩子父母,因为镇上的裁缝说这襁褓摸起来质量很好,不像是不想要孩子的人会用来包孩子的布料,于是众人推测应该不是不负责任的家长想丢孩子。

      小孩子被丢在山里看起来有一阵子了,浑身被冻得发青,被好心的大娘拿来盆子装满热水泡了半天,肤色才恢复正常。众人七手八脚地翻开能证明婴儿身份的布料,想找到一些线索,却只发现了绣在布料角落上的“秦”字。

      最终大家报了警,当时丢小孩的人不在少数,案件怎么查都没有头绪,最后不了了之,政府给了补贴,小婴儿被大家一家传一家养一天给养大了,捡回来快半年了还没有名字,大家一口一个小秦叫着。

      取名字是因为到了人口普查的时候了,来普查人口的工作人员盯着没有户口没有姓名的小孩看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了一句,要不先取个名字上个户口吧。

      于是众人又凑在一起商量着给小孩取名字,小镇上的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挣钱了,留下来的年轻人也都是些白字先生,几十个人围着小婴儿盯了半天想不出名字,每个人提出的名字都被人嫌弃老土,最后刚刚下课路过的小学老教师路过被请来取名字。

      老教师教了四十多年书了,眼睛和耳朵都不行了,上课都需要扯一把破喉咙朗读课文还被淘气的小朋友嘲笑,这时被一群人围着取名字觉得压力有点大,摸着长长的胡子想了半天憋出来一个词——“安”。

      “安什么”性子急的大娘追问道,“人家现在都流行三个字的名字,你老先生费费神再多想一个词吧。”

      老教师又憋着想了半天,最后实在想不出来想要放弃的时候,抬头看见远处的山,南方的山这时候正是青绿的时候,没有大城市的雾霾,在阳光照射下看得格外清楚,重峦叠嶂,看着让人舒心。

      “就叫‘安野’吧,在山上捡的还能好好活这么久,就叫安野吧,安于荒野。”

      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小秦有了正式的名字。

      沈槐安看着对面一起长大的小孩,十年没见了,身高变高了,体型变壮了,长相明明没有变多少,但现在无端给人一种凌冽的感觉,这难道就是老人口中的张开了?

      “你这不是有打火机吗?还骗我没有。”

      秦安野:“没有骗你,外面楼道的窗台上找的。”

      沈槐安觉得不可思议:“那你是怎么知道外面窗台上会有打火机的?”

      秦安野解释:“王叔平时就喜欢干活的时候抽烟,然后把烟和打火机放在窗台上,他今天上午不是说这个招待所的地砖都是他贴的吗?所以我就猜他可能放的有。”

      沈槐安被这缜密的逻辑说服了,无声地朝他点了个赞,看见他眯了眯眼。

      “那帮我把这个蜡烛点燃吧。”说着,沈槐安转身进了卧室,拿出桌子上的蜡烛递到秦安野手边,挑眉示意他点。

      秦安野将自己手中的蜡烛递了过去,然后拿过沈槐安手中的蜡烛,说:“那个给你,这个我拿走了,晚安。”

      说完转身就走,给沈槐安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沈槐安:“神经病吧。”

      第二天睁眼看见窗外的绿树,沈槐安还有点不适应,毕竟他在帝都租的房子在十七层,平视外面只能看见雾霾,并不能看见绿树。

      摸过枕头下的手机,按了一下,没亮,原来昨天晚上忘了充电关机了。

      好久没有睡到自然醒,现在竟然有点脑袋发晕,沈槐安晃晃脑袋,拖着拖鞋下了床,在桌子上扯过数据线充电。

      一时半会还开不了机,沈槐安去了洗漱间洗漱。

      洗手台上还残留着水渍,应该是秦安野已经起床洗漱完了。

      沈槐安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了冲,清醒了。刷牙时,他看着外面猜测着时间。十一点需要去工地进行交接,也不知道这次交接的好不好打交道,上次那个穿西装打领带看着挺正派的负责人,在交接时别提有多少花花肠子了。

      洗漱完回到卧室,手机正好充电充到一定程度自己开机了,沈槐安点开看时间,十点三十分!

      糟糕,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交接。

      顾不得吃饭了,取过充电宝和手机往背包里面一放,飞奔出房间,一路跑到街上,被以前隔壁的大爷看见了,喊了一声:“槐安,去哪里?”

      沈槐安像是看到了救星,跑到大爷面前:“大爷!借借自行车,我得去工地交接,这马上赶不上了。”

      两分钟后,沈槐安登着自行车从巷子里飞了出去,大爷在后面大声提醒:“小心点,别摔了。”

      “好!”

      新改的路还挺平顺,平常骑起来不怎么费劲,现在沈槐安登自行车都快登出火星子了才勉强赶上。

      到了工地一看,还没有几个人,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沈槐安松了口气。

      将自行车找到空地放了起来,沈槐安回到工地门口,拿纸擦了擦放在大门旁的凳子,抱着背包坐在边上等。

      南方城市秋冬季节住起来就是舒心,天知道沈槐安一个南方人去了北方,每年都得忍受几个月没有绿色大树的日子。

      沈槐安喜欢大树,小时候经常挂在树上睡觉,一睡一下午,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回家,那时候母亲就会一路找过来。沈槐安的母亲性格温柔,平常说话轻声细语的,往往只有这时候为了找自己不省心的孩子时会提高声调。

      后来秦安野住进自己家之后,找沈槐安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他不会通过大声呼喊来找人,他只会在自己睡得人事不省的时候,精准找到沈槐安挂着睡觉的那棵大树,然后大声叫醒自己。

      说是大声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槐安对秦安野的声音特别敏感,总能在嘈杂的环境中听清秦安野的声音并判断出他的位置。

      抬头看天空,沈槐安又开始思考秦安野为什么回来了。

      如果是像往年一样回来,他不会专门自己开车还带一大堆行李箱。想到那一大堆行李箱,沈槐安就无语:“带那么多行李,男明星呀。天王天后出场都不用这么隆重。”

      想着他现在沉默寡言的样子,“那秦家到底对他好不好呀,为什么现在话都少了,还是看见我就不想说话了。”沈槐安觉得委屈,为什么看到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想当初,他第一个生日蛋糕还是我打工买的呢!

      沈槐安越想越气,站起身一脚将脚边的石头踹飞。

      石头在空中划过形成一条抛物线,在路上滚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双马丁靴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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