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宁回》匀渄影

35、第35章 找到凶手

　　第一轮筛选过后，可疑目标圈出了十八人。经过第二轮的路线分析，才终于有了眉目。几小时后，通过技术排查，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这人走不同的街道，来回换了好几身衣服和帽子，摘过假胡子，还故意更改走路姿势。要不是小汪和技术员能力强，这个人还真找不到。
　　经过人脸识别和资料整理，查到嫌疑人是个叫徐盛涛的社区医生。
　　小汪抱怨说他长时间紧盯着屏幕，干眼症都犯了！李队长准他去休息。
　　李博让茶湘赶紧找人先把徐盛涛悄悄地盯住，他去办理抓捕手续。茶湘是刑警里为数不多的女警，之所以让她来做副队，是因为死者他们小学班女生很多，很多事情必须女警出面。至于实际抓捕工作，一般她不用出场。
　　把徐盛涛逮捕后，李博茶湘他们才换班休息，让轮岗的同事审问。当然，他们还派了两人去徐盛涛家收集证据，又派了两人去移动通讯收集电话记录，外加一个网警查询相关信息。

　　陈三实相关的线索弄完后，其次是李青青家。
　　她因为实在太害怕了，根本不能正常入睡。白天累了一整天，晚上又边哭边气地熬了一夜。之后的白天，她仍旧睡不着。她父母担心她健康情况，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私人医生叫王琴，她得知李青青的情况后，带着相关药物和轻便的检查设备到了她家。经过简单的检查后，王琴初步判断是过度紧张导致，建议先不要吃安眠类药物。眼下最好是白天增加一定的体育锻炼，看一些喜剧。晚上睡前喝热牛奶，上床后看一些无聊的书分散精力，比如背背单词或者看欧美一些枯燥的名著。
　　王琴说，安眠药虽然短时间有效，但是通常一颗只管两小时。两小时过后，青青还是会失眠。精神类药物对身体有一定副作用，能不吃就不吃。
　　王琴给青青拿了一盒补气血的口服液，让她这几天多注意营养，也可以吃些解馋的东西分散注意力，甜食可以适当多吃些。这药一天三顿，一顿两瓶，一盒是两天的剂量。她的意思是，让青青先试着吃两天，两天后她再来根据她新的情况更改处方。当然，如果两天内青青有不舒服的地方，她随时过来做检查。
　　李青青看这是一盒没开过的药，一开始并没多想。王琴走后，她越想越不安——这几天的破事儿本来就让人草木皆兵，李组长还特意提醒她说，入口的东西要谨慎，包括药物，最好是自己亲自去药店买的……而且李组长还说，如果有人给她什么药或者饮料，一定要交给警方去化验。
　　以防万一，李青青还是把这盒补气血的口服液暗中上交了。为什么是暗中？李组长说怕打草惊蛇。然后她爸去大药房亲自买了口服液给她吃。
　　警方一化验，好家伙，果然有一瓶是有肉毒杆菌的！虽然等待检测结果需要一定时间，但是对案件侦破来说，还算及时。
　　有了这个证据，警方立马将王琴抓了。
　　这看着是没开封的一盒气血口服液，实则是被王琴和徐盛涛动过手脚的。他们用镊子掀开包装口的小圆贴纸，然后用钳子把其中一瓶口服液的橡胶塞轻轻拔开，注射进去一滴肉毒杆菌溶液后，戴着胶皮手套把橡胶塞再原模原样地盖了回去。他们没注射多是因为怕多了影响口感，让李青青尝出来不同。毕竟肉毒杆菌是毒性最强的生物毒素，一点点点点就足以致命。

　　王琴，42岁，有夫之妇。徐盛涛，31岁，单身。
　　经过各种证据的轮番轰炸，以及对这两人的审问，警方才知道，这个案子是程应树和徐盛涛计划了很久的连环杀人案。
　　程应树本身就是学网络安全的，本科时期已经学会如何轻松窃取他人隐私。
　　程应树查到了李青青他们家的家庭医生王琴的信息后，徐盛涛就有了计划。直到一年前，徐盛涛才开始他的行动。他假装同王琴偶遇，然后说都是医生好巧，再然后说他很佩服她的成就，虽然他目前只是个社区医院的医生，但是也会努力向上。
　　徐盛涛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演技高超，仗着自己年轻并且表现好，把王琴可迷了个七荤八素。他俩不常见面，徐盛涛给的理由是不想破坏王琴的家庭。但是，他还是每隔一段时间约王琴一下，给她些甜头，说他这辈子谁也不娶，只要能和她偶尔在一起就满足了。
　　当时小学班里写“武林群英会”之后，程应树把那张纸悄悄带回了家。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是武林中的第一人。以后迟早有一天，他要打败纸上的其他人。
　　程应树在自杀前，已经把小学同学的各方面资料尽可能详尽地收集给了徐盛涛，他俩还把能够实施犯罪的帮凶找了个八九不离十。为了不被查出，他收集资料用了专门的笔记本电脑。因此，他自杀后，警方自然没有找到在徐盛涛手中的电脑。
　　程应树和徐盛涛把所有计划布置好后，程应树实施了自杀计划。然后，徐盛涛则在王琴面前装作痛苦万分的样子，再把程应树的自杀甩锅到小学一群同学身上，还不忘给李青青扣一个绿茶婊的帽子，说她曾经故意勾引程应树，然后还不同他好反而打击他。这样一来，王琴对李青青有了偏见。
　　李青青各方面条件好，追她的人特别多，所以王琴根本没有怀疑过徐盛涛的谎言。
　　毕竟徐盛涛是王琴的心头肉，看到徐盛涛因为好友的死悲痛不已，她想着法儿地安慰徐盛涛。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徐盛涛把他的计划，以伸张正义和给可怜人程应树报仇的名义，半藏半露地告诉了王琴。
　　此时的王琴早已经色令智昏，她眼里的徐盛涛就是完美且正义的，当下就答应要配合他。

　　10月28日，警方在群里通知，经过证据收集和抓捕，他们已经成功抓获案件相关嫌疑人七人。七人中有五人已经参与作案，还有两人是后续计划的实施人，还未开始行动。没日没夜地审讯之后，有了结果：得知这七人没有一个是他们班的同学，但是主谋徐盛涛与程应树曾经是网友关系，后来线下约见了几次，最后线下策划出了这个连环杀人案。目前小学班里这些同学，可以说是安全了。原本按照犯人之前的计划，他们打算至少杀掉“武林群英会”里一半的人。
　　主谋是徐盛涛，他在两年前与另一个主谋程应树在一个非法群相识。这个群里聚集了一些有自杀倾向的人和一部分坏心眼看热闹的人；而群主和几个管理员，则是免费为准自杀人员提供自杀方法的混账东西们。那时候，徐盛涛与程应树都是北京坐标，就加了好友私下聊。后来为了方便他俩实施罪恶的想法尽量不被发现，两人尽快退了群。他们曾经在过的这个非法群，里面的群主和部分管理人员，在一年前已经被警方抓获了。
　　至于作案动机，应该说是徐盛涛与程应树的心理扭曲导致。
　　程应树是搞网络工程的，所以他能够收集很多作案目标的信息，甚至入侵了一部分受害者的电脑来查找相关资料，包括手机号码，聊天记录，平时生活习惯，接触人员等。
　　程应树想自杀，是因为他看谁都不顺眼，别人看他也不怎么顺眼，他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反而充满憎恨。程应树小学的时候受到过一定的校园霸凌，对那些混混同学非常憎恨。他所受到的家教中从来没有“感恩”这一项，所以对帮助过他的小学同学们没什么好感。
　　但是那次“武林群英会”之后，他就想，如果自己能够像武林大侠一样，按照这份名单一个一个把人解决了，那多厉害？其实真正欺负他的学生只有几个，可是他把怨念扩散到了班里所有人。明明有些同学会主动和他说话，是他自己不想交朋友，却还想把一切错误和责任甩给自己以外的人。
　　徐盛涛则单纯因为自己心里想作恶，所以进了那个自杀群，而他自己没有自杀倾向。
　　徐盛涛得知，程应树想在自杀前，杀了小学时名单上的同学；他便负责给程应树出主意。两个扭曲的心灵竟然一拍即合，从两年前开始策划这场罪恶的连环谋杀案。
　　徐盛涛说，如果按照名单顺序来，程应树是第一个。程自己不死，就有嫌疑，死了反而方便其他人员作案。如果按照名单倒叙，程应树很容易被警察锁定为重点观察目标。
　　最后，程应树思来想去，觉得他这个主谋之一如果最先死了，案子就基本不可能破——毕竟，谁会想到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死者才是主谋呢？大家只会在其他同学中相互猜来猜去。
　　徐盛涛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就承诺，在程应树死后，努力按照他俩之前计划，实施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