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巴比伦游戏》懒到炸毛

44、第五层：BIS

　　“还是给你。”
　　洛川宁压下情绪，努力维持理智，将笔递到顾雨霖面前。
　　“既然是重要的道具。”
　　“我用不上。”顾雨霖说，“放在我这是浪费。”
　　洛川宁无奈收回笔，拿出小碗，“那这个还给你。”

　　顾雨霖手指下滑，支起下巴看他，“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不要的话就扔了。”
　　“扔？”
　　“嗯。”
　　“可这里还有很多……”
　　“通通不要。”
　　洛川宁没想到她这么任性，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江彦走上前，将洛川宁的手强行按回去，“先收着。”
　　这么多人在，适合聊这种话题？

　　洛川宁忙收起小碗，神情复杂。
　　他知道她很强大不需要他的担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受伤了？”
　　顾雨霖愣了下，顺着洛川宁的视线看向自己手掌，“哦，这个啊！是因为绑绷带看起来很帅～”
　　说着，她拆开手背上的绷带，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连细小的疤痕都没有。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她朝洛川宁笑笑。

　　是很有意思。
　　一旁宋三爷抬手搭在山根处，遮住大半张脸，也挡住了上挑的眉梢，没人注意到他惊讶的表情。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恐怕也会相信顾雨霖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他与其他npc不同，他是自主升级，保留了大部分原有记忆。
　　连助他升级的代号x都想不到，他对顾雨霖的认知比代号x想象中还要深。
　　进入关卡的玩家总有几个人会提起顾雨霖，将茶馆当做大本营的红名更是将她当做观察对象。
　　大部分时间里，她在这群人的口中简直无所不能。
　　顾雨霖提出赌约，他甚至没有深思便答应下来。
　　他想要亲眼看一看，她到底有多么无所不能。

　　“有意思。”烛天不知吃下多少火药，说话夹枪带棒，“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原来顾雨霖提出赌约，甚至拿出控制权吸引宋三爷上钩，就是为了这支钢笔。
　　他不得不承认，顾雨霖为洛川宁着想的部分远超他预期。
　　Sirius出言讽刺，“哪比得上你有意思。”
　　烛天看他来气，“要不是你疑神疑鬼，她的赌约就输了。”
　　“面对你，我还是疑神疑鬼比较好。”
　　“你对我可真是虐恋情深。”
　　“彼此彼此。”

　　“这样。”洛川宁对两人反应充耳不闻，反而换上宽慰的表情，“没事就好。”
　　江彦欲言又止。
　　到底谁家好人没事在自己身上缠绷带啊？
　　真不是精神有问题？

　　“对了，代号x——”洛川宁想起楼下遇到全副武装的黑衣人，“那群人目标是你吗？”
　　“是。不过有宋三爷在，他们别想在这里掀起任何风浪。”
　　洛川宁点头，又问：“那你有办法阻止清扫计划吗？”
　　“阻止？”一旁宋三爷惊奇问，“你想阻止清扫计划？”
　　江彦问：“很难？”
　　“第四层的话还有一点可能。”

　　升层后新增npc有多少，宋三爷最清楚。
　　仅凭洛川宁和江彦两个人，不可能撼动清扫计划的进行。

　　洛川宁视线不离顾雨霖，他甚至没有去看宋三爷一眼。
　　顾雨霖眨了眨眼，“你这是，想求我帮忙？”
　　“嗯，准确来说，我需要你的指点。”
　　如果顾雨霖愿意提供情报，比他和江彦无头苍蝇一样自己去摸索要方便快捷。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泾渭分明。”
　　顾雨霖指向他的口袋。
　　洛川宁叹道：“坚持原则不代表固执，再说，保持距离，你也没有做到。”

　　顾雨霖理直气壮，“是你先找我说话的。”
　　洛川宁一愣，低头道歉，“对不起。”
　　“放心～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最宽容，不会生你的气。”顾雨霖微微一笑，“不过，既然你之前说过保持距离，那还是遵守比较好。咱们在商言商，说说看吧，我凭什么指点你们。”
　　洛川宁从包里取出徽章，递给顾雨霖，“我和江彦在二楼走廊发现这个。”

　　顾雨霖接过徽章看了眼，随手抛在空中，“好吧～让我想想。”
　　江彦原本以为她对这东西不感兴趣，见她答应很是意外。
　　转头瞥见烛天和Sirius脸色严肃，他不由问道：“这东西有问题？”
　　两人都没有理他，反而是宋三爷开口。
　　“穿山甲，是代号x一支部队的代号。我曾经听玩家聊过五十年前那场围剿的盛况，按理来说这支部队应该彻底消失才对——”

　　宋三爷提高音量，冲门外问：“抓到人了吗？”
　　门外立刻有人回答，“回三爷的话，很抱歉，让他们逃了。”
　　宋三爷叹了口气，“丢份。”

　　“阻止清扫计划很简单。”
　　顾雨霖似乎不想谈论代号x的事，将徽章放进胸前口袋，又从邮差包里拿出一份地图，放在桌上。
　　“新据点在这，麻烦三爷的人去扫荡一番。”
　　宋三爷说：“怎么？这就使唤上我了？”
　　“等等。”
　　洛川宁出声打断，“有没有其他办法？我想找到让其他玩家可以保全自己的方法。”
　　“过家家游戏可以结束了吗？”
　　Sirius冲洛川宁开口，却看向顾雨霖，那眼神看起来像是在谴责。
　　“抱歉，这是特调局的职责。”

　　相比先前给顾雨霖道歉的诚恳，这次洛川宁多了几分冷意。
　　烛天哼道：“所以说，我讨厌规矩。”
　　“走吧。”
　　江彦看明白他们的态度，搭住洛川宁肩头往外带。
　　洛川宁最后看了眼顾雨霖，转头与江彦离开。

　　一道风声朝他们脑后袭来，洛川宁和江彦同时回头。
　　恰好一架纸飞机正中洛川宁心口。
　　“东西忘拿了。”
　　顾雨霖维持着捏纸飞机的手势，“匆匆忙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洛川宁摊开纸飞机，上面写着地址。
　　“这是其中一个新据点。抱歉，你提供的徽章，只能换到这个。”
　　“多谢。”
　　房门被贴心地关上。

　　宋三爷看着两人离开，“他和洛山南是什么关系？”
　　顾雨霖玩起自己的手指，“你是猜的还是看出来的？”
　　他们聊得轻松，一旁烛天和Sirius听着却不轻松。
　　“哦对了，你们还在呢～”
　　顾雨霖笑笑，举手打了个响指，“麻烦你们当一会小龙虾吧！”
　　“喂！”
　　烛天瞪大眼睛，然后就像被点了暂停键，停在那里。
　　Sirius一动不动，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已预料到这副情形。
　　“真是可怕的女人。”

　　宋三爷露出夸张的表情，“头一次亲眼见到，把我吓坏了。”
　　“是吗？”
　　可不论顾雨霖还是宋三爷，心里都很清楚。
　　她在这关的权限远远比不上宋三爷，更是无法指挥他这种拥有自主意识的npc。
　　“那，继续聊聊洛山南？”
　　“你是头一个主动和我提他的人。”
　　“人？”宋三爷合起双手，挡在脸前深思，“你也是头一个说我是人的玩家。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
　　“你见过洛山南？”
　　“应该说，我曾经的记忆里有他，但我不确定是否真的见过他。”
　　“哦。”

　　宋三爷看不出她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只觉得她似乎变得消沉。
　　“但我一直对他有印象，好像有听说他收养一个男孩，就是刚刚那个孩子？”
　　“塔里待久了，你对时间的概念还真是……问题很大。”
　　“啊？”宋三爷一愣，“那就是孙子？”
　　“嗯。”
　　“他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

　　宋三爷没想到随口提出的话题居然会聊这么死，略带尴尬开口，“代号x没有离开，需要我帮你找到他们吗？”
　　“价钱呢？”
　　宋三爷动了动手指，“本关，需要关闭一段时间。”
　　“需要多久？”
　　“三个月。”
　　“为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身份的突然转变导致有点……不习惯。”
　　“我还以为，你想趁机布置点东西。”
　　“呵呵～”宋三爷低笑一声，“这是你才会做的事吧？”
　　“成交。”

　　洛川宁和江彦走出舞厅，两人转身抬头望向楼顶。
　　江彦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背包，面容颓然，远不如进来时那么有范。
　　“只能先试试看那个旧据点还能不能当安全屋。”洛川宁说，“至于其他，再想办法吧。”
　　“这里是第五层。”
　　洛川宁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不用那么急。”江彦说，“特调局连下面三层都没摸清，这是第五层。”
　　甚至是刚升层的关卡。

　　第五层的独立npc具有一定关卡调整权限，甚至每一批进入的玩家感受到的游戏细节都不一样。
　　当初最顶级的攻略组也不敢说通关一次便可以摸索完整关卡，洛川宁的想法完全是异想天开。
　　或者说从见到顾雨霖开始，洛川宁就开始不对劲。
　　身边无人，江彦干脆问：“你到底怎么了？”

　　“她和宋三爷打赌，宋三爷拿出s级道具，那么她呢？”
　　橘黄的灯光照亮大半条街，洛川宁和江彦慢悠悠朝华懋饭店走去。
　　即便当时顾雨霖态度随意，但烛天和Sirius的态度已经证明宋三爷送出的道具有多重要。
　　“你在怀疑什么？”江彦问。
　　洛川宁盯着自己的鞋尖，迷惘惆怅，“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不是说她认识你父母。”
　　“那她之前为什么不出现？”
　　“可能有什么原因。”
　　“她可以直接跟我说。”
　　“那就是没必要。”

　　“没必要？”洛川宁皱起眉头，停下脚步，“解释而已，没必要？”
　　江彦举起双手，“不好意思，我说错了。”
　　“对不起。”洛川宁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是我的问题。”
　　江彦放下手，扯平袖子，“能理解。”
　　他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自己认定的劲敌是个恋爱脑。
　　“我……我不知道我，反正遇到她的事，我就没办法保持理智去思考。”

　　“这很正常。”江彦三分真感情七分看热闹，“如果我喜欢的人也这么神神秘秘——”
　　“你说什么？”
　　江彦对上洛川宁震惊的双眼，他缓缓张开嘴，发出一声疑问，“你不知道？”
　　江彦挤出僵硬的笑容，“我知道什么？我——”
　　他想说自己只是答应过顾雨霖要保护她，可面对江彦直率的眼神，便任何一个否认的字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