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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她又动手了 ...

  •   与此同时,校医务室内,庞近月跑来探望学生会长戴斌阳。

      校医院就在食堂旁边,万一有人气吞山河吃坏肚子,能够立刻转移阵地,做到一条龙服务。

      “我替你发表了你的肺腑之言,现在你可以安心闭上眼睛了。”庞近月坐在病床边情真意切。

      戴斌阳:“?”

      戴斌阳:“谢邀,人刚醒,建议你把我打昏过去。”

      “我听付佳歆说你不吃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真是不懂得防微杜渐。”

      “昨晚我都要忙成陀螺了,又是开会又是审批材料又是布置开学典礼现场又是找年级主任对接工作,十二点才回宿舍,哪还有空吃东西哦。”戴斌阳坐起身来叹一口气,“今早被闹钟叫醒然后立刻胃疼,又给我疼昏过去了,然后舍友把我送这儿来了。”

      “佳歆把发言这事委托给你做得特别正确,她那么不善言辞,哪能读得了我的稿子。”

      庞近月:你这个说法还真是过度美化呢。

      “小付同学说要请你吃饭来着,你和她商量商量。”她站起身,准备走出医务室。

      “啊?用不着用不着……”

      “她都那么说了,你就别推脱了。”庞近月笑着关上房门,深藏功与名。

      她对别人的情绪有种天然的直觉,能感受出来,戴斌阳和付佳歆彼此之间有点特别的情感,只是二人都尚未察觉。

      就像刚才,戴斌阳言下之意其实是担心付佳歆没搞定这件事出现负面情绪,而非责怪她能力不足。

      给他们一个契机好了,全当她多管闲事。

      她转过身,正对上一个人。

      庞近月:“欸?”

      孟澄潭:“学姐?”

      庞近月目光先上移,又下移,最后定格在他敞开的外套内,前襟沾满血迹的白t恤上,然后开始瞳孔地震:“啊啊啊啊好多血!发生什么事了!”

      “被人不小心撞在教室后黑板槽的金属边缘上,破皮了。”孟澄潭小声应道。

      实话说这简直就像因果现世报一样,上一分钟他还在想着以权谋私动机不纯,下一分钟对着黑板构思作画内容时,前面值日生打扫卫生不小心把桌子撞倒,天知道高中生的自理能力是什么水平,后一排的人为了躲桌子条件反射慌不择路往后闪,脑勺不长眼正好倒在他身上,他措不及防前倾,肋骨与金属槽边缘//狠//狠//碰//撞,当场血流不止。

      眼看还有十分钟上课,孟澄潭就独自前来校医院,没让那两位跟他道歉了一百八十遍的学生一起跟来。

      他感到非常无奈,这人就不应该存任何坏念头,否则报应随时在路上。

      虽然现在他不再觉得这是报应,应该算因祸得福。

      “这看着可不是破皮了那么简单啊!!”庞近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拖进隔壁间医务室,“大夫去给学生会长煎中药了,你先来这边处理一下伤口。”

      二中校医院有多个病房,但只有一位医生值班,忙起来就会分身乏术。

      进屋后两人先洗手除菌,接着庞近月抄起一盘医疗用品:“衣服掀起来,我给你消毒。”

      她的母亲是外科医生,她对常规医具的使用方式如数家珍。

      孟澄潭乖乖地脱下外套,撩起t恤下摆,一直到把位于胸口下的伤口露出来。

      庞近月愣住:“啊,已经结痂了。”

      “所以说只是破了皮,不过血流得多了一些而已。”孟澄潭小声说。

      庞近月帮他擦去血迹,露出白皙胸腹的原貌,然后用无痛的碘伏在血痂表面象征性消毒一下。

      孟澄潭始终低垂着眉眼,打量她认真的神情。

      “好了,这个药你自己抹吧,”庞近月探起身,递给他一管药膏,“我怕我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你。”

      “好,谢谢学姐。”孟澄潭接过药膏,思考了两秒拉高t恤下摆用牙咬住,然后一手拿着药膏向另一只手挤。

      他没想太多,只是顺手就这么做。

      反正衣服很干净,洗过之后第一次穿。

      庞近月:“!!!”

      实话实说,孟澄潭现在的动作,让她一些不可言说的DNA动起来。

      而且随着衣服撩得更高,少年形状良好的胸腹肌肉完全暴露出来,庞近月感觉自己手痒难耐。

      孟澄潭挤完药膏之后刚准备往伤口上糊,却发现t恤遮挡住自上而下的视线,他看不见伤口在哪。

      不看了,凭感觉抹吧。

      “算了,还是我来吧。”在孟澄潭手即将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庞近月出爪如电,握住他的手,并抹走他手上的药膏,怕抹不干净还多揩了几下,另一只手则把膏管从他手里抽出来。

      说完这句话,她的喉头一动。

      被庞近月抚摸几下的左手从指尖一直麻到肩膀,孟澄潭拼命控制住身体本能的颤抖,收回双手想要接管自己的衣服下摆。

      被她触碰了。这五个字萦绕在他耳边。

      庞近月注意到他的动作,又开口道:“可不可以继续这样咬着……先别放开?”她眼巴巴地直视他的双目。

      孟澄潭身子顿时僵住。

      理智告诉他她的要求哪都不合理,情感上则不想违背她的一切话语。

      这种天人交战仅持续一秒,情感就已经绝对领先于理智让他点头。

      覆水难收,他僵硬地将双手反撑在床上,躯干伸展得更开,像要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她一样。

      牙关有些颤抖,而且最让他感到不妙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怎样,他的眼眶好像有点发热。

      孟澄潭仔细分辨一下自己的情绪,发现他身体的热意来源于激动。

      即将更多地被她触碰的激动。

      庞近月也发现,少年的眼眶微微泛红。

      糟糕,更兴奋了。

      她喉咙又动一下,说道:“痛的话就出声告诉我噢。”

      麻蛋,咬着衣服出声,她都不敢想有多刺激。

      手指轻轻地与血痂触碰在一起,来回涂抹药膏至伤口四周,指尖下白皙的皮肤泛起细小的颗粒,触感却依旧十分细腻。

      将手指上的药膏全部涂上去后,她不舍地移开手,毕竟再摸下去有点不礼貌。

      她不知道他此刻疼不疼,于是对着血痂吹出一口凉气。

      毕竟痛感一定是火辣辣的,这样可以中和一下。

      然后听见少年一声很轻的“唔”。

      孟澄潭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完了,没忍住。

      他仅存的思维能力都用于维持身体不动,其余反应全部跟从本能,他已无暇顾及。

      他忍过药膏的冰凉与少女指尖拂过的酥痒,却未能承受住这一口气息。

      至于疼痛,他耐痛能力很强,且此刻心神全被她的动作占据,丝毫没有感觉到。

      庞近月感觉血液一下冲入大脑,她不受控制地抬起头与孟澄潭四目相对。

      他没想到她会直接抬头,眼中的惊慌还未能收回去。

      然后映入他双目的是,此生前所未见的,庞近月透露着危险神情的眼神。

      该怎么描述那种危险呢,就像食肉猛兽将目光锁定于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小猎物一样。

      她的眼睛本就很大,此刻流出摄人的气质,格外富有吸引力。

      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又无法逃脱。

      骨血在战栗,灵魂却叫嚣着臣服于她,献上自己的喉咙。

      在他压制内心的冲动时,却是庞近月先行移开视线,拿起旁边医用托盘里的一卷纱布,揭开撕下长长的一条。

      “给你包扎。”她欺身将纱布中段贴合在他的伤口上,双臂虚虚地环抱着他的躯干,让纱布于他背后交叠又绕回来,最终在体侧打个结。

      明明没有任何实际的肢体接触,孟澄潭却已经像被她拥抱过那样,身体充斥着暖流,连带皮肤也泛上浅淡的绯色。

      他感觉自己从内到外正在融化,五脏六腑都要因她而溶解,大脑也散成一滩,仿佛正在淌出身体似的。

      医务室里落针可闻,她甚至能听见他激烈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结束这一系列动作后,庞近月眼中的神情仍未变化,她站起身,却像注意到什么一样,面颊向他不断凑近。

      孟澄潭丝毫不敢动弹地任由她靠过来,目光追随着她的双眼,内心的煎熬像是死刑犯在等待临终一枪。

      然而他最后等来的是,庞近月左手将他的t恤下摆轻轻从他牙关间抽离出来,拇指在布料的牙印上摩挲几下,另一只手则拭去他眼角渗出的一滴眼泪。

      “结束啦,回去上课吧。”孟澄潭看到她用令他琢磨不透的神情,露出一个笑容。

      像是在宣布他刑满释放。

      他这才有从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落回人间的实感。

      路上二人并肩而行,却一直沉默。本能告诉孟澄潭一定要主动说些什么,最终他开口道:“学姐是用一个早晨就把演讲稿背过了吗?”

      “嗯?啊?噢!对!”庞近月像是从梦里醒过来一般,眼神与语气都恢复平日的状态:“我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嘛,一开始就想读完算了,后来觉得这稿子也不长,干脆背过好了。”

      “反正我只有短期记忆特别强,从小到大考前抱佛脚练出来的,在我发言最后开始瞎七八扯的时候其实已经把稿子内容全忘干净了。背完就扔,哎嘿。”她眨一下右眼。

      “很厉害。”孟澄潭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好啦,不慢慢走了,跑起来跑起来,都上课十分钟了。”庞近月回他一个灿烂的笑,抓起他的手臂开始奔跑。

      两人在教学楼二楼分别,庞近月对他高高挥手:“拜拜,注意安全,不要再受伤啦!”

      “嗯,学姐再见。”

      孟澄潭跑回教室,第一节就是程志开的语文课,老程知道他受伤去医务室,见他回来直接让他坐到座位上,并借此连讲十分钟的安全教育,把自己十五年教书生涯里历届学生的受伤记录全翻一遍旧账。

      “十年前的那个学姐!一楼中庭地砖刚修好,她一脚给人踹开缝,自己也摔了个狗吃屎啊!狗吃屎!真把旁边草坪的土吃嘴里了!洗胃去了!”程志开痛心疾首,“八年前那届一个学长更邪门,跟兄弟在二楼连廊打闹,直接从栏杆翻出去跳下去了!还好是腿着地,福大命大光崴了个脚,要是后脑勺着地,你们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所以同学们,受伤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可能的方式!平常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一定!听到了没男文体委员!”

      孟澄潭:“是是是好好好。”

      庞近月则是这节课的老师也参与过今早的开学典礼,目睹她上台发言,以为之后她又被叫去干其他活,没仔细追究便继续上课。

      庞近月坐回座位上,破天荒开始课堂神游。

      以往就算她思维再怎么胡飞乱跑,一个准则就是上课必须认真听讲,决不能开小差。然而这次,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她这应该算是//精//虫//上//脑//吧,虽然她连//精//都没有。

      当时他的声音与神情,使得她像是完全被脑海里的野兽所控制一样,只想对他为所欲为,还是她尽全部的意志力压制住这股强烈的躁动,才让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实话说,最初请求他咬住衣服的时候,放空大脑跟着欲望走的感觉是真的爽。

      但是后来他流眼泪了,是因为委屈吗,还是愤怒?

      尽管这样,最终她被他包容了。

      明明是欺负人一样的行为,他却包容了她,不仅全程没有反抗,事后还主动向她搭话。

      而且,她也是直觉对方不会反抗才做那些事情的。

      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唇齿微微颤抖,双眼无措而略带惊慌地注视着她,还有最后屏住呼吸,眼角带泪,任由她凑近的模样。

      ……不行,还是觉得他很诱人。同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多少次,她都无法保证能够控制住自己。

      庞近月叹口气往桌子上一趴,感叹道青春期的荷尔蒙实在是太恐怖了。

      找个机会向他道歉吧。

      下课后,孟澄潭在桌膛里给庞近月发消息。

      “学姐,你在食堂有什么推荐菜吗?”

      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震动一下,趴在桌子上的庞近月有气无力地抽出手机,看清发消息的是谁之后猛地从桌上弹起来。

      “有有有!每一层都有!”

      “要不中午下课你来高二21班找我,我带你逛一下食堂”

      “[小狗拉面.gif]”

      “好,谢谢学姐”

      孟澄潭松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太好了,她还愿意跟他来往。

      虽然分离时她神色没有异样,但那也可能是她给予他最后的体面。

      毕竟她在医务室露出的神情实在是过于陌生,他无法捉摸,也不确定她是否察觉到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秘思。

      如果被她知晓他的情愫,这段友情能否继续维持甚至都是未知数。

      如今这样就最好,一切照常。

      他不会奢求再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我平常真的不这样我也不知道我被她碰会这样(胡言乱语辩解
    真的想写得更//露//骨//一些然而怕被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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