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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发情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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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亮起的白光划破云层,窗外雷声响起,将正在睡梦中的人吵醒。
夏季雨势来得又急又大,豆大的雨点砸向玻璃,窗户上都覆上薄薄一层的水雾,外面是一片水汽朦胧。
商婙打开灯静静凝视着窗外,她少见的有些失眠。
父母前天晚上去了国外出差,阿姨也已经回家睡下,现在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
即使是仲夏季节,在暴雨的加持下屋内也难免会出现些冷清萧索的氛围,她轻轻叹了口气,又将窗帘拉上。
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商婙难免容易胡思乱想,她坐在书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慢慢地喝,脑中漫无目的发着呆。
她听着外面雨声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的架势,心里琢磨着温知时今天还会不会来。
上周她俩约好了温知时周六来她家里过稿子,温知时那时候温和的眼神她还记得。
阿姨周六天有假期,白天不会来照顾她。也就是说商婙这两天需要自己一个人度过了。
闲来无事,她抓起一旁的手机想给温知时发消息,但看到现在的时间点后又犹豫了,三点三十七。
这个点,应该很少有人还在活跃,商婙看着两人的对话框陷入了犹豫中,上次地对话还停留在温知时发的一个表情包。
一个小猫的表情包,商婙当时觉得这个表情包还很像他。
聊天界面删删减减,最终只留下了一句:你今天还来吗?
窗外突然有猫声传来,商婙被吓了一跳,手指误触了发送键,她没发现。
别墅有安保系统,没有指令外人根本进入不了,商婙拉开窗帘环视一圈没发现小猫,她想了想打了把伞就出去了。
没听到手机消息传来的声音。
最后她在墙角处发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橘猫,身上的猫毛淋了个彻底,小猫浑身都冷得发抖,商婙于心不忍,一手拿猫一手撑伞回了屋。
好在小猫很乖很听话,窝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一动不动的。
现在外面还很早,宠物医院还没开门,商婙给这只小猫里外擦了个遍,又拿吹风机吹了一顿,猫毛这才又蓬松回去。
是一只圆滚滚的小猫,看起来才两三个月大,没有瘦的脱相,看起来是有主人的。
应该是偷跑出来的,商婙想着。她把小猫放在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猫,灯光照得她手指白皙的发亮。
打开手机想搜一下幼猫需要注意什么,结果看见星聊上冒着红点,商婙点进去,才发现自己误点了那句话。
他回了自己十二条消息,开头的第一句话像是懵懂没睡醒的样子,他声音带着困意地问她怎么了。
又给她拍了张大雨的照片,配文:今天的雨下得好大。配了一个小猫可爱的表情包。
“还挺像你。”商婙低头挠挠小猫的下巴,猫咪舒服得呼噜呼噜的。
她打字不方便,发了条语音过去,声音很低,带了点儿道歉的问自己打扰他睡觉了吗?
五点的钟声短促的响了一下又回归平静,连带着温知时也平静了下来,没有再给她发消息。
商婙向上滑,发现温知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商婙垂下头,指尖贴近猫的皮肤,那里冒出的热意安抚着她。
没关系的,自己呆一天不也没有什么吗。
她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平铺在地上,小猫窝在她的衣服上很乖的没有闹,可能她也知道寄人篱下的痛苦吧。
一如自己当年一样。
商父商母对她有过一段完全放养式的教育。
那时候商家企业正属于上升期,商母商父都忙,请保姆来看不放心,所以将她放在了亲戚家里照看。
七岁的时候她被放在别人家里两年,父母把她寄养在一个姑姑家,商父商母给了姑姑一笔钱,姑姑家对她也很好,但是商婙就是觉得很别扭。
姑姑看她时带的笑意别扭,对待她时的动作别扭,甚至连带她们一家让让你对待她都让商婙感觉变扭。
想到这,Alpha难免有些伤感起来,那个姑姑三年前就已经患癌去世了。
脸蒙在被子里让她感觉呼吸急促,甚至耳边出现了幻听,温柔甜美的女歌声响起,这是商婙设置的来电铃声。
她将被子拿开,发现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温知时的的来电铃声。
商婙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拿起手机点击接听的时候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她缓了口气,问他怎么这么早给她打电话。
“商婙,”温知时的声音不大,在雨中听得有些不清楚,但是他的下一句商婙还是听到了。
Omega声音里仿佛都滴着雨,拧一把都能挤出水来,听起来像只落难小狗一样,“我没有指纹,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对面一时没有传来回答,Omega又问了一次,尾音带着点儿撒娇,“商婙,可以吗?”
Alpha这才如梦初醒,心脏剧烈的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她眼眶起了雾,声音都透露着哑意。
“等我。”她说完迅速穿好衣服冲出去。
雨势渐渐变小,柏油马路被雨水冲刷了一夜,两旁树上的绿叶被打湿的翠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但商婙都没有时间欣赏,她只想快点到温知时身边去。
两分钟后,商婙看到了蹲在保安亭下的温知时,她将人扶起,身上的衣服披给他,跟他并排走过保安亭。
安保笑呵呵地,“这是你的朋友啊小商,行,下回他再来我就记住了。”慈祥的声音连带着商婙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没事叔叔,那我们先走了啊。”商婙笑着回答,她眸光明亮,显得这个人温柔极了。
但温知时知道她本身就是个极温柔的人。
雨伞被商婙拿着,她跟温知时都属于高个子的人,两人站在一把伞里就有些拥挤了,于是商婙把伞向他靠近了一点。
温知时注意到她的动作,即使内心再害羞,也伸出手挽住了商婙的胳膊,他耳朵尖红红的,连带着那颗痣也带着粉意。
“我们一起。”他声音微不可察。
两人身体贴的极近,即便温知时套了外套商婙也感觉到现在他身体的热度,有些过于热了,商婙想。
她扭头看温知时,Omega脸上都起了一层薄红,眼尾似乎也湿红起来,她开口关心温知时。
“你脸好红,会不会是生病了?”
温知时啊了一声,伸手贴贴自己的脸,“不知道啊,感觉腺体也有点胀,可能是有点感冒了吧。”
商婙哦了一声,又问,“我怎么给你发消息你能秒回啊,是被我吵醒了吗?”
她道歉说,“对不起啊,害的你觉都没睡好。”
温知时听她说完含糊的说了一句没关系,又说自己睡眠浅又不喜欢静音经常被吵醒,让商婙不要在意。
“你今天来你哥知道吗?”商婙知道他家里严,怕他自己偷跑出来惹他哥担心。
少年头顶敲着一缕呆毛,随着他走路一晃一晃的,很可爱,商婙伸手去摸了一下。
“当然知道,我哥最近出差了,听完我说本来不想我去的,但知道是你又让了。”
温知时眨了眨眼,“看来我哥对合作伙伴的信任度是非常高的。”
打开门,商婙往沙发上一趟,半夜醒来的后遗症姗姗来迟,她现在困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想阖眼睡觉。
温知时善解人意道,“可以先让我自己现在楼下拟一下稿子,你先去眯一会儿吧,好了之后我叫你。”
东西摆放在茶几上,商婙指了下桌边的水壶和茶杯示意他渴了记得喝水,然后就飞奔上楼了。
在楼梯口还不小心绊了一跤,温知时没忍住轻笑一声。
Alpha脸涨得顿时通红,转过头来对他哼了一声,像是小猫一样。
连尴尬都很可爱。
他坐在沙发上弯腰写字,,钢笔接触直面发出莎莎的声音,客厅内安静极了。
十分钟之后,温知时感觉屋内燥热,嘴唇甚至都干的起皮,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以为只是夏天温度高,起身调了温度后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水珠顺着脸滑落在脖颈间消失不见,领口被洇湿了一小片,温知时也不在意,拿纸巾擦了擦脸就回去了。
三十分钟后,他的腺体开始阵阵疼痛起来,身上也跟着酸痛,香草气味从腺体处传出。
发情期提前了,温知时敏锐的意识到。
可他没带抑制剂。
没忍住的爆了句粗口,温知时的手指抓着沙发忍耐,额头上青筋暴起。
发情期的控制下他顿时躺在沙发上起不来身,身体难受得紧,他感觉身上所有地方都涨的发疼,脸上起了薄薄一层的汗珠,他伸手捂住后颈想让自己的味道收收,可惜无济于事。
大腿处的供女Alpha□□用的生殖口存在感异常强烈,像是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样。
脑中的意识开始混乱,Omega被原始欲望控制,温知时现在无比想要Alpha的信息素,他想要商婙的标记。
他挣扎着起身却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毛绒地毯上,没破但足以让他疼痛一会儿,身体的疼痛换回了温知时的意识。
“商婙……”他周身燥热起来,无意识的揭开最上方的几颗扣子,“救救我……,”露出一片白皙精致的胸膛。
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模糊起来,温知时感觉吊灯在摇晃,门口的青花瓷瓶也在摇晃,周围一切东西都乱糟糟的。
温知时身体趴在地上无意识摩擦起来,额头布满了汗,屋内被Omega的信息素占据,正在缓缓向上飘动。
商婙是被一阵香气弄醒的,Alpha因子在扰乱她的思绪。
她怀里的猫显然也闻到了味道,正在一旁警戒的炸毛。
她舔了舔后牙,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热,鼻子像动物闻食物一样抽动,眼球慢慢布上黑色,像匹要进食的狼一样蓄势待发。
高阶Omega对高阶Alpha释放信息素只会有勾引,不存在压制。
漫步走到楼梯口,香草味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她转身回去找自己的精神供体,又看见温知时在地面上发出类似呻。吟的喘息声。
她每一步都走得慢条斯理的,眼里的凶光显露出来,单膝跪在温知时身前,商婙抚摸他的脸颊。
轻轻摁了一下后颈,Omega破碎的声音传出。
商婙兴奋极了,虎牙对着腺体蠢蠢欲动。
香草味的,她很喜欢吃香草冰淇凌,商婙张嘴想咬住那块不断散发信息素的腺体,却被Omega带着哭腔的声音制止。
“商婙…救我,”他无助的摇头,“不要咬我,”脸颊被向上掰,温知时现在有种梨花带雨的美感。
被他这么一哭,商婙恢复了些神志,伸手替他拂去脸上的泪,将他抱到沙发上轻声问他为什么?
她眼底的欲望转变为清醒时候的样子,低头伸出手指在温知时领口前摆弄,她替他系好了扣子。
温知时眼尾湿红,鼻尖都出了汗,被商婙抬手擦掉了。
明明自己咬一下整个发情期都不会在受原始欲望干扰了。
温知时轻声说,“我们…不是恋人,”
“而且…”他难受得头埋在商婙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洗衣液清香,忍不住说出实话来,“我还没成年。”
商婙手指扣着沙发皮,别开眼露出通红的耳朵。
联盟规定Omega未满成年只能使用抑制剂度过发情期,她刚才脑子一懵全忘掉了,没想到温知时还能记得。
他伸手去抓商婙的衣角,“抑制剂,求求你商婙。”
看着他的眼睛,商婙同意了他的请求。
抑制剂冰凉的液体扎进后颈,温知时的意识终于回归混沌,但是手指紧抓着商婙的衣角不放。
商婙没法儿,连拖带抱将他放进了客卧,她的房间虽然更干净,但是里面她的信息素味道也很浓郁,让发情期的温知时进去简直灾难。
做完一切,商婙累的坐在地上抹汗,她也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抑制剂,怕自己再受不住诱惑。
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送猫去医院,商婙问了下医生简单的买点药回来打算自己给猫咪治理。
书桌上的绿植开的正好,床上的人睡颜恬静,商婙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儿拨开他的手指,转身去冲了个澡。
床上的人脸颊通红,他可能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睫微颤地说了些让人觉得烧脸的话。
可惜商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