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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意义 ...

  •   第四章意义
      旅行回来的钱思吕,感觉好像换了个自己,却又无处不是自己。
      在时光里,磨呀磨,露出来的她自己,很是触目惊心!
      到底需要通过多少次的自我认知与自我安慰、自我呼叫,心才可以做到呀?
      望她独立、坚强,思维清晰、敏锐,控制得好自己。让她首先无比不要去依赖,自己思考、自己决定,不要把决定权交给别人。
      像前面,她被头上突发的白发给惊醒,联系了几年前的发型师,来自人生第三次烫头发和第一次染头发。等屁股坐到椅子上了,才知道是1980。
      明明微信里讲980,讲一千多,承诺会给个小折扣的。
      但是,发型师讲他们这家店是静安寺的轻奢店,讲长头发染烫结合,1980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戴好围裙的她,就不好意思跑路了。
      只能默默祈祷有好结果。
      结果五天之后被同事老乡看到脑门顶上太过显眼的白头发没被盖住。被大家撺掇,下午就直接去店里,要求重新染一次。
      她一直强调没有盖住白头发,店长讲现在这种有几根白发的是时尚染,问她有没有讲清楚?
      思吕生气质问难道不是当时给她染的只是学徒,他出错了呀?她本来最重要的就是白头发。店长讲重新染对于烫发有影响,让她看看她现在的卷多漂亮啊!
      事情的最终过程是,因为同事老乡一直在和她微信聊天,直接微信电话跟店长聊的。店长一直让她自己做主,但是,她会不知道好歹么?
      她就是会让人觉得唯唯诺诺的,她也很想像同事老乡那样直接讲出,你们肯定不会给她故意烫得很丑,重新染烫一遍又能怎样呢?
      为什么从她得嘴巴里讲不出理由与坚定?
      她做不到的。
      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悠闲的日子里,试着让自己看书,她还是做不到呀!
      想要那种自然而然地学习能力,真难,只有不停地劝诫自己,她的那些幻想是一场笑话,更是一场梦!
      还不敢太过逼迫自己。又不是上刑场,押着心去看书,去学习,去努力,心反而在一直狂叫。
      想让思吕自然而然地拥抱书籍,该怎么办?
      而且还得拿捏住情绪,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再次地陷入,也不能苦恼与委屈现在。因为她手里只有这点牌,必须把它们打好呀!
      她自己心知肚明,如果心不那么疼的话,未必会做到这三年多的不停奔跑。所以,才不敢去裸辞考研。
      钱思吕,她啊,一直都有清醒着。
      那,这种思维上的懒散状态,何尝不是她自己这大几年的年年岁岁,暮暮朝朝,一直无法松懈地支撑自己?
      再好好地提醒自己:不要因为孤独而渴望温暖,而是她自己要给予自己,情绪也好,价值也好,人生意义也罢,都是内心独立与强大地拥抱好自己。
      哪里不是?她是对于人间有要求的,希望公平与尊重过,而且心哪里没有一根标尺?分明是,厘厘皆标准。
      花多少钱,什么分寸,什么规格,都有。不过是想要一个能真心待她之人罢了。
      她知道没有,所以,才一直给自己找路。
      但,本质上,她得以生存下来,无喜欢与兴趣,只有幻想。读书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成功最可以炫耀的事,是她人生的执念与遗憾,遗憾的是自己并没有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
      也只有一张文凭而已,在模模糊糊地看清人与人的界限,人与人的阶层之后。
      才来压自己的能力呀!
      对于思吕而言,旅行之后,带来些许的放松,都会随着工作上的接触一一崩塌。
      而且,她很清晰地感知到,明明前面十来天,可以秒入睡,可以睡安稳至少七八个小时,可以心有余力地安慰自己。
      第二周开始,情绪一点点堕入深渊。
      要怎样面对上级,要怎样才可以不被冷漠?
      她真的不知道。
      经理直接问她1、2月产品A奖金有五六千吧?12月到3月的钱呢?那她乖乖在微信群里算出些钱财来,算的很清楚呢。
      只是希望这笔费用由同事佳来做报销,她每天从早上七八点搞到晚上七八点终,真的很累很累了。结局是又被骂了,只好直接转账。
      人生,到底是怎么了?听得聚餐时旁边开过她黄腔的,讲了句自私又狭隘,也入心了。听得经理在他女儿面前讲:“你小钱阿姨真的很辛苦,一个人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
      心依旧是木木的低落,它剜了很多很多了,想让心去填一填东西,想让自己走出一条路来,好难好难呀!
      更有甚者,在开组会时,经理指着她鼻子骂,讲她自私,不给组里做贡献?难道他们所有的考试,所有的活儿,都要她来吗?就是因为她是所谓的什么学习委员,多拿了所谓的一千?
      就只配吃口饭吗?
      内心会一直又一直地哀嚎,一遍又一遍地幻想,不住又不住地看手机。而催促自己快点离开,要有能力呀!
      累意,真的又回来了,心与四肢,又开始软绵绵的了。
      给自己订的目标,她总归要学会与冷漠、不喜欢的人相处呀,学会处理好情绪。轻轻地一碰,就溃不成军了。
      销售部助理,办公室的什么培训部经理称之为X哥的,讲让她去跟她们大区助理借激光笔。她好像,又一次弄混乱阶级了,对不对?就像前年,她因为是老员工了,见到太多太多次办公室的大家了,直接找到产品总监批准事项,结果经理打电话说她这一级不应该越界。但,其实她事前和经理问过她可不可以的。
      她们讲她平时很好,但一遇事就很暴躁。
      没有办法停止暴躁呀!
      举个例子,她在办公室打印PPT,预设的是六张页面放于一张A4纸上。直接打印出来了,是正反面在一张纸上,不太礼貌吧?又开始求助了。
      小青年经理也是打开了打印界面,勾掉几项,就可以了。
      她后来举一反三,把页眉和页脚都改掉了。
      钱思吕她想要的,不是举一反三,不是跟着他人印随,她想要的是自己去摸索去学习。
      是她自己选了下面的“对照”,“正反面打印”,而上面的那几个按钮,为什么会心存畏惧?是因为下面的几个字都懂吗?而上面的意思,字面的,都读不懂?
      好像,又被框在了名为“熟悉、了解”的框框里了么?
      人生真的很无奈呀!
      感觉,把心、把思维关起来了,久了,它坏了。现在扶着幻想把自己冲出来。思吕偶然想起来,内心一片荒芜,这思维是要建框架呢,还是要又冲出来?建起来,会不会又把自己困住?
      但,该用什么方法让自己站起来?站得稳,慢慢地迈出步伐来行走呢?
      反正,不论如何,不准哭!都是思吕自己的选择,而且,已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这个世界,每个能在心里、在人生划下符号的人与时光都是有其独特的意义吧?那么,这段时光,是要自己处理好情绪与不被喜欢的环境么?她已经这么大了,过了性别与年龄的红利,不是得面对好么?
      说到意义,这是佳给她的想法。
      因为,思吕交接产品A给到佳了,会有很多与人相处的时间了。
      她们俩呢,聊天,正好家里都有小男孩,她是儿子,她是弟弟。
      其实,很多客户笑言:有弟弟的姐姐,等钱先生七十岁,思楠要买车买房子,结婚生子,她就要遭大罪了。
      佳会教她方法:
      Plan A是一步一步地引导,就像炒菜一样。先买菜,好好摘菜,一点一滴配菜,再慢慢炒,才能好。有的人可能漏了几个步骤,大约也能吃,但总归不是盘好菜呀!
      Plan B是以高考分数与思楠划下边界,750的总分,60%是450,考到450分以上,以后可以给他多花钱;400-450之间,可以保持联系;四百分以下,以后都不要联系了,一分钱都不给他花。
      前面吵架,她见他休大周末,周六周日都挂着□□,分享游戏成果,见到他四月初的成绩,真的很无奈。
      思楠会咆哮,会认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从二百多分,考到快四百分,很拼命的,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些!
      思吕直接怼他,上学期期末已经四百出头,现在又回归四百不到,那么这学期没有努力么?而且,直言思楠高二期末也可以考三百多,高三一开始从二百多分开始,不就是上学期在弥补去年暑假他自己的放纵???
      从思吕的角度讲,他的努力到底在哪里呀?
      所以,当思吕与思楠讲清了Plan B之后,讲不如她们先互删联系方式吧,可好?
      思楠很利落地回:“那就互删了吧!”
      “好”
      世界更加无依无靠,真的只有思吕了。
      靠什么活呢?
      那些老早都懂的是因幻想引得脑细胞活跃过度导致的梦吗?
      是酒?
      还是每次被骂之后的大口大口咽下的白米饭?
      内心撞来撞去,没有出口呀!
      脑子里浮现的便是,命运若不曾给她安排光明,或者阳光呢?
      那她当如何?
      哪怕强行让心暂停杂念,不让自己去依附,一一为自己做主,也可以确认她还算幸运。
      是啊,命运如果不曾安排殊荣给钱思吕,她会怎么办?就像2019年脱口而出的:若无大机缘,她与她同学以后便只会如此!
      内心是不是从未当真?
      那要怎样才能接受?
      她骄傲的凭仗都被现实磨得只剩下一点点尘埃了呀!该怎样慢下来,怎样把自己从那种撑着的状态中拖出来,放松下来?把心中那些漂浮停下来?
      祈求上天,让她接受吧,让她柔软下来,不要再强撑了。
      人世间满满都是无解与无望呀!
      姑妈转发照片来云相亲。讲他是她们队里的人,90年的,她大了好几岁呢!
      她们总讲:“就是因为太累,找个人替你分担”
      思吕直言:“不喜欢男人”“已经弯了”“今年打算试试女人”
      还冲姑妈发火讲:“说真的,我又不是买不起房”
      “有房了不起呀?是男的,了不起呀?”
      “我连自己都不想要,还要男人做什么”
      “姑妈,我又不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堂弟他们,真的,您不必来趟我与钱先生钱太太这趟浑水”
      姑妈讲:“怎么叫我来浑水呢?”
      “其实受你父母之托,叫我来和你沟通,万一有缘分可以试着谈一下”
      “都是好心,绝没有恶意”
      思吕真的打出了这样的字:“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由衷地希望钱先生和钱太太早点去死”,并拜托姑妈截屏这句发给她们。
      思吕呀,认定了她所承受的,来自于她不是儿子。
      可是,她是真心地不能变成男儿。
      这辈子只能是女人。
      真的做不到。
      还有,对于未来也是害怕的,她好像始终都要视频与幻想扶着她自己,丢不开。
      哪怕劝自己:若有人愿见她的努力,愿怜她的艰辛,便是人间的一抹善性;他人自有他人的世界,不愿理与平等对她,也是正常;唯有,若他人见她心性软弱,妄图拿捏,自然也会保护好她自己的。
      给大家分享个让她觉得自己阴暗的例子吧!
      四月底的一天,得知产品A只有1000的进货,心里美得冒泡泡。累意与倦意都不见了,整个人亢奋得像只风华正茂的小公鸡,快乐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
      想着自己交出去的市场,一下子掉量了,这样,才好证明她付出的努力与勤奋有价值。
      可惜一个小时五十分钟过去了,被告知又进一千,一下子熄灭她的窃喜。
      身体的感受是整个人都是飘着的,都是眩晕的,仿佛她没有活在真实世界,脚下所踏的并不是地球,不是房子的地板,而是冒着泡泡的“世界”。
      她呀,外表被现实所裹挟而装得多乖巧、可爱、顺从,内心就有多偏执与骄傲。
      四月,也是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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