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娱乐圈]》沈祭川

7、小宋哥哥

　　程溯悄悄偏了偏脑袋了眼何易，顿时一阵语塞。
　　[内娱第一好男人:？你知道？]
　　[小橙子加油干:是的，刚才何易前辈跟我说了的。]
　　猜到了但又没完全猜到的宫铭看着程溯发来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内娱第一好男人:嗯，你多注意点就好。]
　　[内娱第一好男人:我去工作了。]
　　[小橙子加油干:好的，您放心！]
　　[小橙子加油干:[猫猫加油.jpg]]

　　程溯回完宫铭消息后仿佛松了口气，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跟何易唠着嗑准备登机。
　　“你知道这季定下的发起人是谁吗？”何易偏过头问程溯。
　　“嗯知道的，是霍子安前辈吧，定位是店长。”程溯提前做了功课，把节目组提供给他的信息和大致流程台本看了很多遍，甚至连嘉宾的代表作都能不假思索说出来。
　　霍子安算是他们的大前辈，演戏二十年了，今年三十六岁，人品好又敬业，戏也是一顶一的好，在圈子里风评口碑好得出奇。
　　“霍老师人很好的，我之前上过他主持的节目，很细心也很会照顾人，”何易说道，“你别太紧张啊。”
　　程溯紧绷着的神经一直都没放松下来，闻言应了声:“嗯，谢谢何前辈。”
　　“哎呀你怎么这么见外，好歹是分享过‘秘密’的关系了吧，咱俩平辈，喊我名字就好的。”何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溯心想这个何易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对何易笑了笑。
　　“好。”
　　程溯在手机关机前最后给宫铭发了条微信。
　　[小橙子加油干:何老师跟您一样人很好的！]
　　另一头的宫铭结束工作之后刚打开手机就看到自己被发了好人卡，一时语塞，转手给祁应忱发了条消息。
　　[铭:？]
　　[七月初:？]
　　[铭:管管你家那位，别到处浪。]
　　[七月初:？？？]
　　[铭:别让何易招惹程溯。]
　　[七月初:......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你能耽误我谈上亿生意的理由。]
　　[铭:那麻烦祁总照看着点，别让何易乱带程溯，程溯没靠山。]
　　[七月初:勉强考虑一下。]
　　[铭:今晚我可能有点事……]
　　[七月初:行没问题。]
　　宫铭一笑，算是放下了心，切回去回复程溯。

　　—
　　程溯跟何易落地的时候，其他嘉宾还没到，两人获得了先行选择房间的权利。
　　何易看了房间之后问程溯:“我们两个选偏房这间吧？”
　　程溯倒是都无所谓，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人拉着箱子进门之后开始整理行李。
　　跟拍被关在门外后，程溯才敢拿出手机看消息。
　　[内娱第一好男人:嗯，那就好。]
　　[小橙子加油干:嗯嗯]
　　[小橙子加油干:[小兔安心.jpg]]
　　这次宫铭消息回得很快。
　　[内娱第一好男人:到地方了？]
　　[小橙子加油干:刚到，要在异国他乡待好一阵子了。]
　　[小橙子加油干:[猫猫叹气.jpg]]
　　[内娱第一好男人:加油。]
　　[内娱第一好男人:[猫猫加油.jpg]]
　　“？”
　　“！！！”
　　程溯在看到宫铭发来的表情包的时候一整个愣住了。
　　这是宫铭发的吧？是吧是吧？这好像是自己之前发给他的？宫老师也会发这么可爱的表情包欸！
　　小橙子非常震惊，宫铭在他心里的形象仿佛一直在变化，这种反差新奇又可爱。
　　[小橙子加油干:好的！]
　　[小橙子加油干:[猫猫举手.jpg]]
　　[小橙子加油干:[小兔挥手.jpg]]
　　这次宫铭没回，但程溯不知怎的就是觉得他肯定看到了，于是兀自开心起来，连整理行李的动作都轻快起来。
　　在一旁用余光观察完程溯表情管理失败全过程的何易看得也开心，意意思思挪过去低声问他:“怎么这么开心啊？”
　　程溯听他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嘴角已经不自觉翘起来了，眨了眨眼收敛了点，打趣道:“没有，就是看到挺有意思的事。”
　　心平气和地说完，然后耳尖儿因为这个小谎话漫上了绯红。
　　“有意思的事”本人赶完宣传场之后才想起来程溯发给他的几个小表情，沉默着动手麻利地存进了自己的表情里。
　　本打算跟宫铭讲接下来的行程而凑过来却不小心看到了这一系列操作的陈明:“……”
　　老板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呃，那个，铭哥，下午暂时没安排，晚上是祁总的私人宴会，请柬已经送来了，去吗？”
　　“好，我晚上自己去就好。”宫铭应下来，心理盘算着晚上怎么数落数落祁应忱才舒坦。

　　—
　　晚上七点。
　　祁家宅子里，看似彬彬有礼与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祁总已经给宫铭打了十二通电话了。
　　正在他打算再想个理由脱身打电话的时候，宫铭才终于出现在门口。
　　宫铭一身LT的高定，胸前T·Y胸针的鸢尾花秀气矜贵。
　　祁应忱抬眼看着宫铭，嘴角压得很平。
　　后者抱歉一笑，用一口流利且标准的英语对祁应忱和身边的人温声道:“抱歉我来迟了，路上出了点小插曲。”
　　“没关系的，宫铭先生，非常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祁应忱身侧站着的一位气度不凡的先生向他伸出了手。
　　宫铭认出来这是LT的时尚总监查理斯，而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则是T·Y的总设计师，一个叫靳栎的华人。
　　“我也非常高兴能再见到您，查理斯先生。”
　　“非常有幸能够见到靳栎先生，我是宫铭。”
　　宫铭与两人一一握了手，寒暄了几句。
　　宫铭作为LT的全线代言人，与查理斯早些时日就认识，只不过没在这种私人聚会上闲聊过几次。查理斯在时尚圈鼎鼎有名，多少艺人倒贴着想在他眼前晃一圈都做不到。
　　但这次宫铭是被祁应忱硬拉过来的，说是Y·T方要求要见到宫铭，当面谈谈合作问题，否则不会给他公司现在主推的艺人合作的机会。
　　Y·T的时尚资源对祁应忱旗下的新晋流量小生属实重要，而对方态度强硬还恰好不吃他的面子，得知祁应忱与宫铭私交匪浅，声称若是牵线宫铭领衔合作，就可以考虑提供一个代言位。
　　祁应忱无法，只好拉下脸去找宫铭出面。
　　Y·T想请宫铭担任全球代言人很久了，但宫铭一是不缺时尚资源，二是已经与LT合作亲密，三是排不开档期。
　　靳栎作为Y·T的总设计师，对宫铭的执念很深，多次向公司强硬要求争取宫铭的合作，这次便逮着机会试探着从祁应忱这里下手。
　　“宫铭先生，我的说辞依旧与之前每一次都相同，您很符合我们品牌的气质。”靳栎看了眼宫铭胸前的胸针，“果不其然，非常适合您，看来这次我能够如愿以偿得到和您共事的机会了。”
　　“有幸得靳栎先生抬爱，合作愉快。”宫铭客气地笑着，“靳栎先生的设计也非常惊艳。”
　　查理斯抿了口手里的酒，爽朗一笑:“哈哈，看来我LT当时先你们T·Y走了一步明智的棋！”
　　“那是当然，查理斯先生。”靳栎依旧文质彬彬地礼貌应和。
　　晚宴散场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宫铭坐在祁应忱边上要来杯温水，扯了扯领带:“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晚上说了多少假话。”
　　祁应忱看着宫铭比平时微微泛红的脸，挑了挑眉回道:“得了，互利互惠，合作双赢，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们这档节目我了解了，本来是打算除了换上的程溯，其他都用原班人马的吧。”宫铭喝了几口水，缓缓道，“何易提议的？”
　　被完全猜中的祁总:“……”
　　祁应忱被噎了一下:“他想认识一下你心心念念的小朋友，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宫铭好半天没再接话，默默地把手里那杯水喝完，突然笑了，“我也挺没出息的。”
　　宫铭晚上喝了点酒，他本身酒量就不算很好，这会儿喝了水虽说好了很多，现在不至于头脑不清醒，但话多了些。
　　“应忱，他变了很多，”宫铭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水壶重新给自己倒满，“我那么关注他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时候变的。”
　　“他以前很好懂，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
　　“小橙子......现在肯定很累。”宫铭说着说着，像是长舒了口气，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盯着天花板出了神。
　　宫铭第一次见到程溯是在中学时，他正好比程溯高三届，后者初中时他刚考上高中。
　　当时家里只剩下他的舅舅宋亚东带着他，为了供他读书，舅舅便把自己那套小房子租了出去，和宫铭一起住在宫铭父母留下的大房子里。
　　程溯和他的妈妈就是在宫铭刚考入高中的那个夏天住进来的。
　　小程溯长得白嫩可爱，有时候宫铭替有工作的舅舅来收房租时，还能见到程溯跑来跑去。
　　小程溯每次见到他都会很开心地喊住他，管他叫“小宋哥哥”，再给他拿自己喜欢的口味的雪糕，每次都让宫铭甜到像要味蕾麻木。
　　那是宫铭最自在也最明媚的一个夏天。

　　—
　　宫铭盯着天花板的双眼逐渐聚焦，意识回笼，他又想起程溯对他一口一个改不过来的“您”。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T·Y的风格，尤其是靳栎的设计。
　　虽然华丽矜贵，像艺术品，但他依旧不太喜欢。要说具体原因，宫铭自己也说不准，也许是T·Y的风格偏向破碎感和脆弱感，又也许是靳栎的设计透出的阴沉感令他有些不适。
　　若非是他心里清楚，祁应忱和何易有意替他护一下程溯，否则他可能再见靳栎多少次都不会同意合作。
　　“不是我故意打断你，你有消息进来。”祁应忱瞥到宫铭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提醒了句，“都这个点了，万一是什么要紧事，别耽搁。”
　　宫铭应了声，低头给手机解了锁，下一秒整个人都清醒了。
　　[小橙子加油干:宫老师您睡了吗？]
　　[小橙子加油干:[猫猫探头.jpg]]
　　宫铭动作顿了顿，回了句“没睡”。
　　[小橙子加油干:我听何易说您之前在维也纳生活过，可不可以问问你这边的一些小风俗？他说网上的那些会有很多错误。]
　　[小橙子加油干:您知道的话就最好啦，不知道也没关系的。]
　　宫铭眼底带上了越来越浓的笑意。
　　他突然觉得——何易跟程溯一起参加节目，似乎好处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