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游戏里养邪神》布谷鸟咕咕咕

4、第 4 章

　　好赌的酒鬼父亲，既然赌博一直在输，那钱是从哪来的呢？这么巧，佳奈刚失踪他就有钱了。
　　一个身上长出鱼鳞的小女孩，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总有些想法猎奇的人会愿意花高价买这种“珍惜物种”。
　　安瑜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对二宫苗子说道“我们去看看丽子姐姐。”
　　“嗯，我们不是要去找佳奈吗？你问那个家伙的事干什么？”二宫苗子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安瑜说道。
　　“那家伙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赌博，无所事事，家都很少回，也不关心佳奈，他能知道什么？”二宫苗子毫不留情地数落着佳奈爸爸，疑惑地问道。
　　“一个喜欢喝酒赌博没有收入来源的人在没有赢钱的时候突然多了一笔巨款，这笔钱是哪来的？”安瑜反问道。
　　“他不会是借了高利贷吧？”二宫苗子猜测道。
　　“去找丽子姐姐确认一下吧。”安瑜说道。
　　如果是高利贷，小林丽子就该收到催债信息了。
　　小林丽子呆呆地坐在超市收银台，双眼无神地看着门口，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上还是佳奈的寻人启事页面。
　　安瑜看着这样的小林丽子柔声说道“丽子姐姐，丽子姐姐！”
　　“是理绘和苗子啊！怎么了？”听见有人叫自己，小林丽子才回过神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丽子姐姐，佳奈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佳奈爸爸是不是回来了？”安瑜问道。
　　“是啊，那天他确实在家。”小林丽子想了一会才说道，整个人显得有些迟钝。
　　“你还记得他回来都干了些什么吗？有没有和佳奈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安瑜柔声问道。
　　“那天他是回来找我要钱的，我们吵了一架。”
　　小林丽子说着，想到了佳奈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一直不回家的老公突然回家找她要钱，眼神凶狠，她不答应，他就要动手打人。
　　房间里的女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冲上来挡在她面前，和他对峙。
　　她把幼小的女儿护在怀里，和他起了争执，甚至想要离婚，这其实不是她第一次想要离婚了，但因为爸妈的遗愿，她一直都没能真正狠下心。
　　爸妈对她一直照顾有加，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疼爱，死前一直放心不下儿子，拜托她照顾一二，也是因为爸妈她才会和小林结婚。
　　那天他们吵得很凶，吵过之后她原本是打算先给一点钱给他，结果他居然没找她继续要钱就走了。
　　“佳奈和他关系一直不太好，他也从来都不管佳奈，只是那天为了我佳奈和他吵了一会。我早上来超市的时候他还在家里睡觉，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太清楚。”小林丽子回忆着说道。
　　“你给他钱了吗？”安瑜问道。
　　“没有，有点奇怪，以往我不给他钱他就会一直找我，但那天他却直接走了，也没问我继续要钱。”小林丽子说道。
　　那个男人突然没有继续找她要钱的原因她也没在意，更懒得探究，也不想在他身上花费没有必要的精力。
　　“那丽子姐姐，他是不是去借高利贷了啊？”安瑜试探性的问道。
　　“不可能。人鱼岛上不可能有人借给他，至于人鱼岛外那更加不可能了，他借不到的。”小林丽子无比肯定的说道。
　　小林丽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问道“理绘，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丽子姐姐，我会把佳奈带回来的。”安瑜看着小林丽子认真地说道。
　　“谢谢你，理绘！”小林丽子微微一怔，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丽子姐姐，你脸色好差，该休息一下了，不然佳奈回来了会担心的。”安瑜劝慰道。
　　“好。”小林丽子像是突然有了精神，整个人也不在那么死气沉沉，恢复了一点生机。
　　小幸餐厅里，三个小孩子兴奋的看着安瑜，光太压低了声音说道“理绘姐，我们打听到了一个重要情报！”
　　安瑜配合的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
　　“一斎说佳奈失踪那天他在家里见过佳奈和她爸爸。”
　　安瑜惊讶地看着三个孩子，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一斎说是他早上迷迷糊糊起来喝水的时候看到的，当时外面天还没完全亮，他又很困，喝完水就又去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可以肯定就是佳奈失踪那天早上，因为晚上的时候他也帮忙一起到处找佳奈了。这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只告诉了我们。”
　　“那个家伙带着佳奈去镇长家里干什么？”二宫苗子不解地问道，在她的印象里，那个指挥喝酒赌博的家伙跟镇长完全扯不上关系。
　　安瑜目光微动，人鱼岛的镇长吗？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她得见一斎一面，那孩子说不定还听到了什么。
　　“明天就是人鱼祭了，晚上有烟火大会，叫上一斎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到时候在庙会上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姐姐包了！”安瑜对孩子们说道。
　　“好耶！”
　　“谢谢理绘姐！”
　　“放心，理绘姐，一定会把一斎拉上的！”
　　和几个孩子还有二宫苗子告别以后，安瑜又独自出门了，她还有点别的事需要单独调查一下。

　　人鱼高中是人鱼岛唯一的高中，岛上的孩子都是在这里上学的，那么学校的档案室里一定会有过去学生的档案。
　　安瑜一目十行的看着档案室里的资料，抽出了所有她见过的人名。
　　加藤红叶，大山未恵，多田康二，原野四郎......
　　把所有人的样貌特点和出生年月记在脑子里，安瑜把所有的资料还原，静悄悄的离开了学校。
　　在日本，当夕阳即将落下的黄昏时刻也被称作逢魔时刻，人们相信这个时间段人与鬼怪可以同时出现。
　　加藤家有一个花圃，里面的花都是加藤夫人精心照顾的，和往常一样，加藤夫人一边哼着歌一边给花浇水。
　　“怎么可能？！”
　　浇花的水壶“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加藤夫人置若罔闻，只是怔愣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影。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她也能认出来，那是她已经死去的女儿，加藤红叶。
　　就像老旧的鬼故事电影里的俗套情节一样，人影一闪一闪的出现在了加藤夫人的眼前。
　　她身上穿的裙子被血染红了，身上四分五裂的伤口看着渗人，伤口还在往下滴血，加藤红叶没有说话，只是痛苦而绝望的看着加藤夫人。
　　“红叶，你.....这是怎么了？”加藤夫人看着满身伤痕的女儿忍不住上前去摸，却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来，女儿已经死了，她现在看到的，不是活人。
　　加藤红叶没有说话，只是用空洞而绝望的眼神看着加藤夫人，随便一点一点消散。
　　“红叶！”加藤夫人忍不住喊道。
　　听到外面动静的加藤先生从屋里跑来，问道“发生什么了？”
　　加藤夫人呆呆愣愣的看着他，好半晌才问道“红叶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因为人鱼病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如果不是因为人鱼病，红叶也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我们。你刚刚是怎么了？身体不要紧吗？”加藤先生关切的问道。
　　“你在说谎，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们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她看起来那么痛苦，身上还有那么深的伤疤，一定很痛！加藤清和，你告诉我，我们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加藤夫人抓着自己老公的手臂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抓的那样用力，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在加藤清和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加藤清和神色大变，他也顾不上被抓疼的手臂，急忙问道“你是从哪看到的？”
　　“红叶，我的红叶！加藤清和，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你的亲女儿！”加藤夫人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加藤清和的手臂已经被抓出了血。
　　“你先冷静，红叶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知道红叶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救不回来了，镇长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保密，你的病也确实需要很多钱，我妥协了。”加藤清和无奈的说道。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人鱼病？”加藤夫人问道。
　　“只有人鱼岛的血脉才会有人鱼病，人鱼病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污染，人会不由自主的变成鱼。在镇长找到我告诉我红叶得了人鱼病人已经没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红叶已经不在了。”加藤清和说着说着流下泪来。
　　加藤夫人说话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躲在房屋后阴影处的安瑜听完了全程，经过游戏提升的听力可以让她听到十米内的声音，加藤先生虽然有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瞒不过安瑜的耳朵。
　　刚刚的加藤红叶是她创造的幻觉，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们知道多少。
　　【滴，恭喜玩家发现人鱼病，触发支线任务：救救人鱼（人鱼岛的居民有一种难以治疗的怪病，人鱼病，得人鱼病的人身体会从人变为人鱼，请让患上人鱼病的可怜人们重新变回人类。）】
　　人鱼病吗？佳奈也是得了人鱼病才会失踪的吧！神社连通的那个墓穴又是怎么回事？那里面埋藏的全都是得了人鱼病的人吧！
　　安瑜看了一下游戏面板的精神力那一栏，已经从99降到了92。
　　......
　　......
　　果然，她在墓碑上看到的名字全都是人鱼病的受害者，他们的家人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内幕，只是全都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了隐瞒。
　　有的被收买，有的被威胁，更有一些人的直系亲属已经死了，而在他们口中都提到了一个人——镇长。
　　安瑜忙完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她在家里匆匆吃了晚饭，就拖着行李箱提前来到了神社，通过密道来到了墓场。
　　人鱼岛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凭她一个人，就算再加上二宫苗子，能做的也很有限，她需要强有力的其他势力来介入，这样她才能继续暗中搞事。
　　而刚巧，她手上有一个能吸引警方的东西。
　　于是安瑜带上九藤纱和的尸体还有救生圈和绳索来到了和神社连通的那个洞穴。
　　那个洞穴的位置在人鱼岛西边，除非游过去，否则发现不了那边隐秘的洞穴。
　　本来安瑜是打算用系统给的临时能力找一下海豚帮忙运一下尸体，结果在她使用心电感应之后就在洞穴附近找到了一个怪物，一个拥有理智的怪物。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你是人吗？”
　　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影子就在洞穴外的海里游荡着，也许是因为太久没和人说话，海水在他激烈的晃动下溅起了浪花，安瑜能听见对方通过心电感应激动的心情。
　　“我是三原理绘，你是什么？”安瑜走到洞穴边，看着水下依稀可见的怪模怪样的鱼类问道。
　　从头到尾都长满了黑色的鳞片，除了那双眼睛，看起来非常激动，感觉都要哭出来了，非常人性化。
　　看着这个怪物，安瑜内心快速闪过一个念头。
　　她是人？！
　　“三原，是三原啊!你是杏子的后代！也对，来到这里的，只有三原家的人！孩子，你是怎么听懂我说的话的？”
　　杏子？三原杏子不就是长寿婆的本名吗？！这个家伙的存活时间还在长寿婆之前，长寿婆一百八十岁，再往前推就是二百年前，那不就是人鱼岛传说里人鱼出现的时间吗？她跟三原杏子是什么关系？
　　“我之前也听不到，但我在神像上看到了海神大人，原本我以为是看花眼了，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真的看到了海神大人!”安瑜双手合十，充满向往的说道。
　　是不是海神不好说，但眼睛确实挺漂亮的。
　　“你见到了海神，这怎么可能？！”浪花开始剧烈起伏，鱼怪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反应，简直就像是听到了死者复生啊，而且那个死者还跟自己关系不好！
　　“怎么不可能，我真的见到了海神大人，那双仿佛大海一样深邃的眼睛，简直像能把人吸进去，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安瑜直直地看着水下的鱼怪坚定的说道。
　　“你是什么？跟我家是什么关系？”安瑜继续问道。
　　水下的黑影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我跟你家祖辈有点渊源，不会伤害你。”
　　“最近我有个邻居家的小妹妹失踪了，那孩子很可爱，才10岁，她在失踪前身上长出了鳞片，跟你的鳞片有点像。”反正都是鱼鳞，品种都一样，安瑜面上认真的说着，丝毫看不出是在唬人，心里已经闪过了好几种不同答案的应对方法。
　　“你已经知道了啊，我以前确实是人类，这是神罚，对我们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的惩罚！”鱼怪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说你见到了海神，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祂已经死了，被我们杀死的。
　　二百多年前，村子闹饥荒的时候，从海上飘来了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不可思议的生物，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样。祂很漂亮，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
　　但是村子里的人没人敢靠近祂，直到饥荒越发严重，孩子们没有吃的快要饿死了，于是有人提出把祂吃了，这样就可以撑一段时间。大家带上菜刀和鱼叉把祂分着吃了，吃过祂血肉的人不再感到疲惫饥饿，生病的病好了，年老的变年轻了，祂的血肉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但之后没多久，报应就来了，吃过祂血肉的人身上长出了鳞片，变得越来越像鱼，最后彻底变成鱼回归了大海。
　　这是祂对我们的惩罚！”
　　【滴，恭喜玩家找到人鱼岛传说的真相，触发主线任务：摧毁人鱼岛（人鱼岛盛开在人鱼的尸骨上，人类的贪欲让人鱼岛存活至今，请将人鱼岛从这个世界消除）
　　触发主线任务：掌控人鱼岛（成为人鱼岛的无冕之王，所有的黑暗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你将成为黑暗的缔造者）
　　请玩家注意，主线任务只能选一个，请尽快选择。】
　　选第一个，安瑜在心里默念。
　　【玩家已选择主线任务：摧毁人鱼岛】
　　主线任务一般都会像这样出现两个完全相反的任务，这相当于阵营选择，选定了就不能改，在多人游戏的时候往往会因此出现玩家对抗的情况。
　　“原来如此，这才是人鱼岛人鱼传说的真实版本啊！那我是不是该叫您老祖宗？想必当初您已经找到了解决神罚的办法，否则人鱼岛该改名叫鱼怪岛了。”安瑜确定了她的身份，长寿婆三原杏子的直系女性长辈，可能是妈妈或者姐姐。
　　“你说的不错，当初我们的确找到了暂时延缓神罚的办法。神罚可以通过血肉转移，只要把我们的血肉给一个纯净的人类吃掉，神罚就会转移一部分到他的身上，直到对方死去，神罚才会再次回到我们身上。我们吃过人鱼肉，身上的血肉已经被同化了，效果虽然没有真正的人鱼肉那么好，但也能让人保持青春活力。”
　　“那么孩子呢？神罚之后生下的孩子会一样分担部分神罚吗。”安瑜说的无比肯定，见水下的老祖宗没有反驳接着说道“这样代代相传下去，神罚就会一代一代减弱，直到现在我们这一代已经与普通人一样，偶尔会出现特殊的个体，比如我妈妈和小佳奈。”
　　“你妈妈？不可能，三原家的神罚从我终止，我没有转移神罚，除非你妈妈不是三原家的血脉。”老祖宗一激动，水面便惊起波涛，水花溅到了安瑜身上。
　　安瑜死死的咬住嘴唇，眼眶泛红，压低着嗓音说道“我妈妈当然是三原家的血脉，爸爸才是入赘的。妈妈是被人为转化的，被我最好的朋友害死的。”
　　【滴，支线任务九藤纱和死亡背后的真相已完成。玩家已触发九藤纱和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