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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丸子成为赶稿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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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所有内容纯属虚构，包括地点名称，各种奖项等等，如有常识性错误欢迎指出，但虚构地名奖项等内容博君一笑，无需较真。
小丸子按照花轮说的，在隔天便投了三五家知名画社。
“消息不会一下就来的，先耐心存稿吧baby。”
想着花轮的话，小丸子每天继续笔耕不辍，不敢停歇。
相比之前自己一个人的区别，就是多了个花轮每天陪伴自己回家。于是哪怕是再黑的天，都不用怕迷路了。
某个周末，小丸子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500块钱的奖金，于是打电话跟花轮说要请他看电影，花轮欣然接受，“那这次就让baby你破费了呢。”
然而挂断电话，小丸子跑到卧室的书架上去找自己的信封，却惊讶地发现只余空信封，里面的500元不翼而飞。
“妈妈，你看见我上次青春杯的奖金了吗？”小丸子跑到厨房问。
“啊，那个啊……”妈妈切菜的手一顿。
“去哪儿了？”小丸子着急地追问。
“你这么着急找它干什么啊？”小林堇不答反问。
“我要请花轮去看电影，妈妈你快告诉我去哪儿了啦！”
小林堇继续切菜，在“剁剁剁”的声音里，她的声音仿佛被掩盖了一样，“你姐姐有个竞赛面试答辩，拿去给她买套装了。”
小丸子有些惊讶，不敢相信妈妈真的这么轻易动了自己的东西，半晌失语。
“会还给你的，今晚你爸爸发薪了就还给你，你和花轮明天再去看电影吧。”小林堇轻描淡写道。
“凭什么！！！”小丸子大吼一声，小林堇放下刀转身，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凭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动我的东西！凭什么用我的奖金给姐姐买东西！凭什么永远都是姐姐的事情比我重要！”
“一句轻飘飘的明天再去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嘛，凭什么啊！”
小丸子委屈不已，说到最后整个下巴都在打颤，牙齿气得发抖，这个描述以往只在漫画里看到，如今她也是真的切身体会到了。
“你这孩子，”小林堇有些不明所以，同时面对她这般失态的样子也开始生气，一把将菜刀重重放在案板上，“那是你姐姐，你是怎么回事，钱又不是不还给你了，不过是月底了家里周转不开，借用一下，你做什么这么发疯，这是什么态度！”
“周转不开就要为了姐姐拿我的东西，一声招呼都不打，从小我就用姐姐剩下的，这个家一切都以姐姐为先，除了爷爷所有人最疼爱的都是姐姐，如今我的奖金都要被拿去给姐姐用！”
“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说我得奖，我的作品给扶贫组带来收益多么多么厉害，家里除了爷爷没有一个人夸奖过我，既然这么不认可我当初干什么要多生我一个！”
“小丸子！”小林堇被这句话气疯了，直接抓起案板上的蔬菜向小丸子丢过去。
“啊！”
小丸子捂着被番茄击中的眼睛，被后坐力撞到门框上，久久不能动弹。
“小丸子，我不是......”小林堇没想真的伤害她的。
“我讨厌妈妈，我讨厌姐姐，我讨厌这个家！！！”
小丸子大喊着跑出家门。
一路上，小丸子不顾路人的眼神，不停地哭泣，眼泪刚要止住，想起过往种种，家里的衣服用度永远都先紧着姐姐，姐姐学习上的成绩永远是爸妈眼里的骄傲，小丸子只配用姐姐剩下的，永远活在姐姐的阴影里，好不容易获得了一点成就，也只配给姐姐锦上添花......
“喂，笑子，把票给我！”
这个讨厌的声音——
小丸子泪眼模糊间，只见不远处的河岸边，野口笑子被她哥哥揪着肩膀的衣服。
又是一个长期受到家庭压迫的人……
和她一样！
小丸子一时气不过，冲上前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野口富士男的肩膀，“不要总是欺负你妹妹！！！”
然而，就是这一推，意外发生了——
野口笑子忽然失去拉扯力，猛地往后倒去，伸手胡乱抓住什么，只听有人尖叫一声，接连便是两声“噗通”落水的声音。
“野口！”
野口笑子拽着石山柿绘一起掉进了河里！
“富士男，救我！啊，富士男！”石山柿绘疯狂在水里挣扎着。
野口富士男失了神，张着嘴如祖玛游戏里吐金球的□□。
野口笑子也挣扎着喝了好几口水，但她还有理智，不断努力往岸边靠近，虽然看她动作就知道不会水。
然而，再理智的人也架不住猪队友——
石山柿绘挣扎中慌乱抓住了野口笑子，也不知是不是报复，她用力按压着野口笑子，以让自己浮上水面。
“野口！！！”小丸子看着野口笑子的头一次次被按进水面，眼见着她挣扎的力气都越来越弱，冒出头来的频率不断降低，小丸子忍不住拉扯一旁的野口富士男，“喂，想想办法啊，那是你妹妹啊！”
见富士男无动于衷，小丸子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不会水跳下去大概率是送人头，于是转头边向着闹市区跑边大声呼救。
野口富士男被小丸子的拉扯和喊叫唤回了理智，眼见野口笑子又喝了口水，几乎完全放弃了挣扎，任由石山柿绘把自己按下水去，野口富士男暗暗咒骂一声，一把甩掉眼镜，径直跳下水去。
“柿绘，柿绘，你松开笑子！”他好不容易游到两人身边，石山柿绘也疯狂拉住他，眼见野口笑子在水面下几乎都没有呼吸的气泡浮上来，野口富士男狠狠心一把扇在石山柿绘脸上，“你给我冷静点，你要杀了我妹妹吗？！”
石山柿绘被这一巴掌打醒，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野口富士男，“你打我？”
面对她受伤的喃喃自语，野口富士男粗声粗气地吼道：“先上岸，上了岸再说！”
说罢，他潜下水去将几近昏迷的野口笑子拖上来，让她靠在肩膀揽着她。
眼见石山柿绘肿着半张脸依然不知所措，野口富士男哑着嗓子继续吼：“抓着我的胳膊啊！”
小丸子的救援恰好赶到，杂货店的老板带着一根长竹竿，向野口富士男递去，他抓住竹竿一头，野口笑子要从他肩膀上滑下来，野口富士男赶忙腾出一只手将她揽回来，就这么个倒腾，他一只手被竹竿头刮出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石山柿绘挣扎得太厉害，以至于俩人从河岸飘远了好几米的距离，野口富士男干脆让石山柿绘先抓着竹竿上岸。
“咳咳……”
不知是不是挤压到了腹腔，野口笑子咳了几口水，竟然清醒过来。
感觉到有人托着自己，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到了天堂见到了已故的经典搞笑艺人。
一睁眼，却是平日最讨厌的兄长野口富士男。
“！”
野口笑子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破裂出一丝惊讶。
“喂，醒了就自己抓着竹竿游回去，看看为了救你我受了多少罪！”野口富士男疾言厉色道。
野口笑子视线落到他淌血到身边水面都染上血色的手上，许久无言。
两人终于艰难地上了岸。
石山柿绘闹着要和野口富士男分手，被围观的大婶好心地遮挡着湿透的身子拉走。
“喂，说句谢谢总会吧？”野口富士男倒是不关心石山柿绘，又开始为难自己的妹妹。
“你不是说我和她同时掉下水，你会救她吗？”
半晌，野口笑子面瘫着憋出了这么一句。
野口富士男气得一巴掌推到她脑袋上，“你知道别人的妹妹都是怎样的吗？！”
“走了，陪我去医院打破伤风！”
夕阳下，两人相互搀扶又彼此嫌弃的模样度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好笑又动人。
小丸子看着台灯下的彩铅画，静静地合上了画本，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下午野口兄妹走后，她踌躇地走到家门口，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再也不肯向前。
“小丸子！”
小林堇和樱杏子匆匆跑过来，关心地对着她上上下下摸来摸去，“你有没有怎样啊，杂货店老板刚过来说你们有人落水了？”
小丸子见两人眼里的焦急和担心，突然对自己的五百块钱有些许释怀。
小林堇见她的眼神，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1000日元递给她，“对不起，妈妈不该随便动你的东西，这个双倍赔给你，但是妈妈记住了，下次就算是应急，也应该先跟你打招呼。”
小丸子一怔。
“小丸子，”小林堇微微屈膝，握住她的肩膀，“家里没有人偏心姐姐，你是老小，大家包括姐姐其实都最疼你。”
小林堇帮她整理了一下跑得凌乱的刘海，温柔的眼睛里透着回忆的温情，“当年有了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爸都欣喜若狂，赶着去庙里祈祷还是个女儿，有一对漂亮的姐妹花。你姐姐也想要个妹妹的。”
“小丸子，你是我们全家的宝贝呢。”
“妈妈……”小丸子忍不住眼泪打转。
“真是个傻瓜，”樱杏子叹气，将手边拎着的购物袋递给她，“喏，今天去百货大楼给你买的洋装，不是打折货，我的零花钱全款支付的。”
“姐姐……”小丸子的眼泪滴答滴答掉下来。
回想起下午的情景，心中仍是感动不已。
但瞥见墙上的便利贴，小丸子转念便叹了口气。
上面五个画社的名字，已经有三家打了叉，一家打了半叉。
那意味着，投出去的画，已经被三家画社拒绝，还有一家画社杳无音信。
现在只剩下东京画社了……
最知名的，也是最不可能的。
小丸子嗤笑一声，让自己别想了。
“小丸子，电话。”小林堇在外面喊道。
“来了。”
小丸子以为是花轮，于是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起身快步赶出去接电话。
“喂，花轮，啊，不好意思，唔……”
小林堇收拾着樱宏志的啤酒残局，见小丸子抓着电话不吱声了，瞥了两眼，猜测怕不是花轮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俩人闹别扭了。
“好的，谢谢您，我会按时把信息表寄过去的。”小丸子凭空点头，软软糯糯道。
放下电话，小丸子久久没有转身。
小林堇忍不住要发问，这孩子又犯什么毛病——
“东京画社收了我的画！”
小丸子回身，喜出望外地叫道，分贝高到房顶都震了三震。
“小丸子，什么事啊？”樱友藏揉着眼睛走出来。
“爷，爷，东京画社要跟我签约了，要在杂志上连载我的漫画！”
“啊，东京画社，是前两天你说的日本首屈一指的画社吗？”樱友藏眨眨眼，问道。
“是的，是的！”小丸子点头如捣蒜，“就是他们！”
“丸子啊，爷爷太为你高兴啦！”
“爷爷！”
祖孙俩相携而泣。
小林堇叹了口气，但随即面团一样的脸上现出温和的笑，“明天早点回来吧，给你做汉堡，寿司，顺便把你上次想吃的蛋糕也买回来。”
“妈妈！”
夜深人静，小丸子努力撑着昏昏欲睡的眼皮。
突然一道车灯的强光照进来。
小丸子裹上棉衣，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悄悄观察着熟睡的姐姐，见她没有动静，赶紧溜出去。
小丸子刚关好家门，回眸望去，浓重的夜色下，车灯的光让她隐约看见不远处的花轮靠在车边，冲她招手。
小丸子飞奔过去，激动的撞进花轮怀里，又抬起头，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花轮花轮，东京画社要了我的稿子，我要签约了，我要连载漫画了！”
“baby，我真为你高兴呢。”花轮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花轮，但是让你这么晚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小丸子吐了吐舌头，如果她能多等几个小时，就可以明天再告诉花轮，不用惊扰他的好梦。
“不用不好意思，我很高兴能分享你的喜悦，小丸子。”
“花轮……”
小丸子快要溺毙在他温柔的眼波里，明明深秋入冬的风那么冷，她的脸颊却烫烫的。
“啊啾！”小丸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破坏了暧昧的氛围。
“快回去吧，明天学校见。”花轮将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肩膀，为她裹紧了脖子，见到她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花轮忍着笑捏了捏她的脸。
小丸子披着花轮的衣服再次做贼般回到家里，悄悄趴在窗边，看着黑色的轿车渐渐远去，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侧头枕在手背上，满脑子都是花轮刚刚为她披上衣服时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