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醉听风吟

9、第 9 章 夜晚

　　Let it unfold，Will howling tides give me something to hold（让激流展开，咆哮的潮水里，我能否抓住些什么）
　　李星焕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含糊不清的说“喂”。
　　“你为什么不吃饭”带着些许怒气的话从手机中传来。
　　明明答应好要好好吃饭的，结果他才走一天不到就没吃。
　　李星焕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小声的说“你干嘛那么凶，我就是困嘛。”
　　可能是刚醒的原因，小声说话倒像是委屈。
　　褚越彬下意识的放缓语调“那怎么这么困，昨晚没睡好？”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睡不着。”
　　褚越彬轻笑一声“因为舍不得我？”
　　磁性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染红了一人的耳垂。
　　明明是问句，为什么感觉他很笃定。
　　“我是因为要下雨了，我怕打雷，不敢睡，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是吗~~？我不信。”褚越彬故意拉长语气，以表自己的疑惑。
　　“随你，反正就不是因为你。”
　　没有丝毫说服力，像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我就是不承认。
　　褚越彬带着宠溺的语气说道“好，不是因为我。”停顿一下，又很严肃的说“不吃饭是很不健康的行为，而且你不是答应我了要好好吃饭吗，为什么今天中午没吃。”
　　有人因为自己生气了怎么办。
　　凉拌，啊不是。撒娇。
　　对，撒娇加解释加保证再加求求，神仙气都得消。
　　“哎呀，褚医生不要生气嘛，我就是今天上午困的很，所以没吃饭，我保证下次一定按时吃饭，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嘛”
　　“求求你了”
　　生活不易，星焕卖艺。
　　一套很老套的哄人方法，虽然老套，但生气它是真能解决。
　　褚越彬明显消气，但还是忍不住再说两句“你记住你说的话啊，下次再不好好吃饭，我就给你上私刑。刘婶去热饭了，应该马上就好，你赶紧把饭吃了。”
　　“好，一定，保证完成任务。”充满了求生欲的回答……
　　不一会儿，刘婶就热好饭送来了。还说了和褚越彬差不多的话，大致就是，小李啊，这饭可要好好吃。多吃饭才能好好养病。也不要晚睡，熬夜的危害啊巴拉巴拉的。
　　唠叨的话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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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闪电从天空划过，照亮了整个房间，随之而来的雷声震耳欲聋。就像是传递信号一样，雷声响过，天空接受到信号，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扰人清梦。
　　悲凉的哭声在人脑海中旋起“焕焕，怎么办，妈妈该怎么办。”
　　“焕焕，妈妈活不下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焕焕，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札南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当初我就不该……”
　　突然画面变成水里，一股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令人胆寒。
　　伴随着一声声“夫人掉湖里了，快来人啊”李星焕突然坐起，用手拂过额头，摸到一片湿润“呼呼呼，下雨了啊。”
　　李星焕拿过手机打开一看，凌晨两点“两点啊，现在肯定睡不着了，明天又困死，不想吃饭，哎。”
　　反正也睡不着，李星焕就起来画画了。
　　这幅和平常很不同，准确来说是心境不一样。
　　李星焕现在的画透着一股压抑的感觉，令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梦中的话语没有因为醒来而停止，反而更剧烈。
　　“札南，你不得好死。”
　　“你不是人，我和我父母对你那么好，可你竟然要杀我们。”
　　“快来人啊，夫人掉湖里了。”
　　“小少爷呢，小少爷不见了。”
　　嘈杂的声音吵的李星焕脑袋都要炸了。李星焕便停下了画笔，走到阳台，望着外边零星点点的灯光。
　　这一站便站到了天蒙蒙亮。
　　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地上的积水很深，表示着昨夜的雨下的很大。
　　哪怕是下雨天，卖早饭的小摊也没有想要偷个懒，依旧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出来摆摊卖早饭。
　　很快就有上早班或下晚班的人来买早饭。
　　这像是一道开关，宁静的世界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热闹的世界，过往的人开始络绎不绝。
　　宁静给予人孤独，热闹给予人温暖。
　　站太久了，身体一动，酸爽的感觉便袭击全身，缓了好一会儿，李星焕才去洗漱。
　　洗漱完后又出去买了一包烟，刚进房没多久，刘婶就送饭来了。
　　送完饭，刘婶就走了，才走到电梯门口，褚越彬就打电话过来。
　　“李星焕还是没起来？”
　　刘婶奇怪极了，小李起来了啊“褚先生，李先生起来了，现在在吃饭呢。”
　　褚越彬小声的说“起来了，怎么没发消息。”
　　“什么？”
　　“没事。今天他精神好吗。”
　　刘婶想起李星焕眼下比昨天还重的黑眼圈，而且明显食欲不振“褚先生，李先生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到的时候，李先生好像也才回来，黑眼圈也比昨天重，和他说话他也迟钝的很。”
　　“好，我知道了。你先别回去了，帮我照顾一下他，想办法尽量让他好好睡一觉。”
　　“那午饭——”
　　“午饭晚点吃吧。”
　　“好的，褚先生。”
　　褚越彬这边挂了电话，就赶忙去找了主任。
　　“主任，我的病人突发情况，我需要回去看一下。”
　　医生就是这样，出门在外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病人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而停止自己的行程。
　　主任摆摆手“那你快回去吧，这边我等下和他们解释一下。”
　　褚越彬丢下一句“好，谢谢主任”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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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焕本来就没胃口，等刘婶走后，便也没吃了，就盯着早餐发呆。
　　刘婶在挂了电话后也很快就到了李星焕的病房。
　　李星焕放心刘婶又回来了，想了会儿说“刘婶怎么又回来了。”
　　“哎呀，褚先生不放心你，让我来照顾照顾你。”
　　“啊，好。”说完李星焕就沉默了。
　　褚越彬不放心我，他怎么知道我不开心的，我有什么反常吗。
　　哦，对，今天没发早安。
　　李星焕拿出手机，给褚越彬发了句早安，又说：让刘婶回去吧，我没事。再说了我等会儿还想补会儿觉，刘婶在，我都睡不着。
　　等了会儿，褚越彬才发来好。
　　然后刘婶叮嘱了几句也走了。
　　李星焕揉了揉剧痛的头，就在沙发上躺着了。
　　七点三十五分，护士帮他换了药，换了药就走了，没有人说话。
　　李星焕又躺回了沙发，结果一点也睡不着，扰人的话语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李星焕拿出烟，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也看不清表情，只能看清烟盒中的烟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