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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会 ...

  •   最后还是成墨看不下去,发了一句终止了骂战。成墨一出来两人瞬间偃旗息鼓,老大哥的威慑力还是有一点的。成墨提议大家见个面,有什么事当面说,问了一圈,所有人都住在S市,正好到时候回了S市再约。
      这餐饭吃了将近两小时,褚原明天早上排了戏就先回酒店休息了,他的剧组也在影视城,不过还得再拍半个月。
      任幸一个人散着步往酒店走,能和褚原重逢让他很开心,但他也没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任幸拿出手机给齐时发了消息,向齐时报告齐旸白天的行径。
      意外地,屏幕上很快就跳出了一段文字,“你不用理他,他有病。”
      齐时比谁都要了解齐旸,但凡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都想去招惹,又因为有钱相貌好,百分之九十都会成功,虽然偶尔会踢到像任幸一样的铁板,人家不愿意,他也就不再纠缠了。
      任幸没想到齐时会这么直接地骂自己亲哥,继续问道,“你哥为什么会来影视城?”
      齐时:“他是决胜千里的出品人。”
      任幸看到这条信息手抖了下,差点没拿稳手机,马上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过去,“那我岂不是得罪大人物了?”
      齐时:“我罩你。”
      任幸看着这三个字的瞬间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明明是毫无色彩的文字,齐时说出来却能牵动他的情绪。
      “后天我来机场接你。”齐时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过来。
      同样是简短的一句话,任幸发现齐时似乎比刚认识时更关心自己了。这是不是说明他的攻略思路是对的,人真的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除去任幸自己发给他的信息,齐时偶尔会主动询问他的情况。任幸问过宣清澧,他说齐时只会在选剧本时跟他商量几句,其他事宜都不干涉,仿佛是一个挂名的经纪人,这双标的态度还不够任幸有所遐想吗?
      任幸攥着手机信心十足地笑了起来,走路的步伐也跟着飘了,一路哼着歌回到了酒店。
      退出任幸的聊天框,齐时转头就给自己亲哥发去了警告,“今早你是不是在影视城咖啡店请人喝咖啡了?”
      过了两分钟,齐旸回道:“你怎么知道,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你最好别招惹他。”
      “呦,转性了啊,这该不会是你的人吧?”
      “他是TGC集团董事长的儿子,TGC大中华区的执行董事,如果你想毁了耀星和TGC的合作就尽管去好了[微笑]。”
      对面回过来一串省略号。
      齐时知道自己的提醒已经起了作用,齐旸个人问题很多但不妨碍他是个成功的资本家。

      任幸回到酒店直接上了楼,他住在五楼,走过转角的时候突然在走廊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这人他早上刚见过,印象深着呢。
      齐旸怎么还没走。
      任幸可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他急忙加快步伐往另一边走,不过没走两步任幸又停了下来,他听到了齐旸喊了宣清澧的名字,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被任幸捕捉到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任幸又折了回来,他回到走廊里正好看见了宣清澧打开房门任由齐旸进了房间。
      什么情况!宣清澧不是住在顶楼的套房吗,怎么会出现在五楼?这大晚上的齐旸来找宣清澧做什么?
      任幸脑中浮现出无数个问号,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他回到房间,思来想去还是问了齐时,虽然打探别人隐私有点越界,但是跟宣清澧扯上关系的是那个人是齐旸,任幸无法置若罔闻。
      回到房间后任幸久久不能平静,他再次打开了齐时的聊天框,“你哥跟宣清澧什么关系?”
      这回任幸等了二十分钟才得到了对面的答复,“他是我哥前男友,他俩从小就认识,但是后来因为宣清澧家不同意他们的关系所以就分手了。”齐时倒是回得非常干脆。
      这下任幸不单单是震惊了,简直就是惊恐。任幸立刻打开微博搜索了齐旸和宣清澧的名字,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俩人并没有被媒体公开报道过。
      怕任幸多想,齐时又发了一条过来,“你不用担心宣清澧,我哥不敢跟他有过多的纠缠。”
      来剧组之前,任幸就跟齐时提起过他跟宣清澧相识的过往,齐时知道任幸是在关心自己的朋友,但宣清澧和齐旸的关系可能连他们俩本人都无法说清楚。
      任幸无力地放下了手机,他怎么也想不到宣清澧这样清醒的人会和齐旸有交集。

      五天的剧组生活很快到了尾声,任幸跟宣清澧还有剧组工作人员道别后直接去了机场。韩卿这几天工作热情高涨,因为任幸给他要到了宣清澧的签名照,不过那晚看见齐旸的事情任幸闭口不言,一来这属于宣清澧的隐私,二来万一伤到这位铁杆粉丝就不好了。
      飞机落地,两人拿好了行李,任幸立即在软件上给韩卿打了一辆豪华专车,齐时要来接他,难得有两人独处的时间,当然不能带上韩卿这个拖油瓶。
      送走韩卿,任幸去了机场的车库,他到时齐时已经站在车边等候。任幸朝他招了招手,齐时穿的依旧是常年不变的正装三件套,他今天搭配了墨绿色的暗纹领带,减弱了黑色西服带来的古板。任幸也是后来去查了齐时的资料才知道,原来齐时比自己还小三岁,或许是当久了公司的管理者,让齐时染上了些许少年老成的气质。
      “走吧。”齐时不过问韩卿为什么没有一同前来,他能猜到,大抵是任幸想跟自己单独相处,齐时不着痕迹地轻笑。
      等任幸走到了停车位他才看见驾驶位上坐着司机,原来不是齐时亲自开车来接他,独处的美梦幻灭了。好在任幸上车后司机就放下了挡板。
      车子很快驶上了机场高速,任幸坐在一旁用手撑着脸直勾勾地注视着齐时,齐时当然能感受到任幸炙热的眼神,任幸总这样看他,他已经有些免疫了。
      因为离晚高峰还有段时间,回城的路况不错,二十分钟后两人就抵达了市区,车子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了下来,齐时转头问道,“你想去哪儿?”
      任幸斜着上半身靠向旁边的座位,说,“回盛苑吧,带你去我家看看,有兴趣吗?”
      齐时没有抗拒任幸的凑近,神色平静地说:“好啊。”

      盛苑是S市顶级富豪们的聚集地,任幸家所在的别墅区更是在这片土地的中心,昂贵且难得。齐家在这里也有房产,但不常住,他们平时都住在S市北岸区的中式园林别墅,这是另一个和盛苑不相上下的顶级住宅区,只不过盛苑更靠近繁华的市区,相对来说面积并不大,而北岸则是地广。
      齐时一次都没有来过自家在盛苑的房子,他在曼居酒店顶层有自己的公寓,根本犯不着舍近求远住到盛苑来。
      “你要在中国呆多久?” 离盛苑只剩一个路口时,齐时突然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任幸依旧侧着头,他不知道齐时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合同他们只签了一年,齐时不可能出于公务,那便是私人的,任幸心里有些雀跃。
      “没多久吧,一年半载,得看我爸的安排。”任幸含笑着说道:“齐总想让我留下来吗?”
      齐时看向任幸,缓缓说道:“我想。”
      这是任幸意料之中的答案,齐时看在TGC的份上也不可能说不,但不妨碍任幸被这个回答取悦到。
      “我们现在算什么,朋友还是合作伙伴?”任幸摆正了坐姿,看着前方红灯渐渐倒数。
      车子开动的瞬间,齐时说:“任董不嫌弃的话我很荣幸做你的朋友。”
      任幸怎么可能嫌弃,他简直求之不得,不过要是齐时想做自己的男朋友那就再好不过了。
      因为任幸提前知会过管家,门口的保安直接让车子驶入了盛苑,别墅最外面的铁门在车子靠近时自动打开了,穿过中间的小花园,司机在别墅门前停下了车。
      任幸率先下了车,兴奋地跑到了家门口,他特地嘱咐过管家不要把门打开,齐时第一次来要由他亲自开门。
      “欢迎来到我家。”任幸用指纹解了锁,推动烫金雕花的大门,只见管家和女佣们整整齐齐站在玄关走廊里,齐时一走近,便训练有素地鞠了个躬。任幸也被这阵仗惊到了,他只说了要带朋友来,没想到管家竟然准备得这么隆重。
      任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看向了齐时,“别介意,他们平时不这样的。”
      齐时笑了笑没说什么。
      任幸让大家伙都散了,自己带着齐时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别墅外面看着大,其实逛二十几分钟也就到头了,盛苑本身面积就不大,总不可能像任家在英国的庄园,捉个迷藏一个礼拜都找不着人。
      回到客厅,任幸直奔吧台,他支走了工作的女佣,亲自给齐时倒了杯茶,“留下来吃个晚饭吧,我家的厨师法餐做得特别好。你的司机可以跟管家他们一起吃,我们家提供员工餐的。”
      齐时在任幸身边坐下,说,“好。”他把一整天的工作都推了,既然要特地来接任幸倒不如直接给自己放个假。
      任幸极力掩藏着内心的欣喜,起身叫管家去吩咐厨房。
      管家一走,整个客厅里空荡荡地就剩了任幸和齐时,两人互相看着安静得怪异了起来。任幸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跟齐时聊什么,他不了解齐时的喜好兴趣,更没参与过齐时的过往。
      任幸刚升起来的欣喜瞬间被抽走了一半。
      “对了,下周三耀星举行年终晚宴,你要来吗?”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尴尬的气氛,齐时喝了一口茶,缓缓问道。
      任幸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然,我现在可是耀星的艺人。”
      耀星娱乐的年终晚宴是非公开的任幸已经提前查过了,安全。
      齐时摩梭着骨瓷茶杯的边缘,把视线转向了任幸,“你有没有想过再上舞台唱歌?”这是齐时一开始邀请任幸的目的,他并不想就此放弃。
      任幸叹了口气,转过椅子面对齐时,“齐时,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当年组合解散后我就被我爸带回了英国,他反对我做艺人,只想让我去掌管TGC。”
      齐时静默了许久,随后了然似的点了点头,说,“任家是名门望族,你爸的想法可以理解。”
      任幸突然有点愤愤不平,任历山不理解他就算了,怎么齐时也共情任历山,之前说好会帮他的人是谁?任幸着急反驳道:“问题是我根本没有出色的管理才能,先不说我未成年的亲弟弟,我成年的四个堂弟,三个堂妹,各个都是能进dean’s list的优等生,集团不该让更有能力的人来掌控吗?”
      于任幸而言,任历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不要那些权利也不想跟人去争,虽然他上了LSE,但能被录取又有多少是得益于他的家庭背景。以任氏家族的底蕴,他们想进牛剑不难,任幸最后只申上LSE,并不是LSE不好,但相比起其他兄弟姐妹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的平庸。
      齐时用手指轻叩了一下吧台的桌面,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你这一辈年纪最大的吧?”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家也要长子继承?”任幸诧异地脱口而出。
      任家在旧社会的时候便移民了,宗族观念根深蒂固,即使他们一直生活在西方,但老一辈人刻在骨子里的思维方式也延续了下来,再加上很早之前因为分家问题闹出过巨大的纠纷,导致任幸的长辈产生了阴影,所以对家族产业的继承资格有严格的规定。
      不过齐家的状况不一样,虽然齐旸是集团总裁,齐时只是子公司的总裁,但齐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耀星,他没去总公司不是因为他不能而是他不想。
      “我家没那么多规矩,我哥比我强,他更适合去管理集团。”齐时淡淡地说道。
      嗯,换对象的速度也挺强的,任幸心里想。他自然是觉得齐旸比不上齐时,上回调查齐旸的时候看到了齐旸的毕业院校是约翰霍普金斯,他又不是在那儿学医,约翰霍普金斯的商科还不如他的LSE呢。
      齐旸再优秀,任幸仍会无条件偏向齐时,他能感受到齐时一直在纵容自己,如果只是因为他背后的TGC齐时没必要大费周折签他做艺人,但任幸又看不出来齐时是不是喜欢自己,按理说他都一次次暗示越界了,齐时却没有任何反感。
      “人都是贪婪的,任家这数不尽的资产,你真的没想过要全部握在手中吗?”
      就在这时齐时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任幸所有的思绪。
      任幸怔怔地抬头,其实很多人都旁敲侧击地问过他这个问题,但没有一个人像齐时这么直白。任幸倒不会觉得齐时是为了利益接近自己,齐家本来就在金字塔顶端,更何况齐时能骗得了自己难道骗得过他背后的家族吗?
      任幸定了定心神,故作冷峻地凑近了齐时,他贴着齐时的耳朵说:“不掌控TGC我还是很有钱,为什么要辛苦自己呢?”他反手攥住了齐时的手腕,得逞地笑了笑,“我握住所有的资产对你也没有帮助,就算你跟我结婚,我爸还是会让你签婚前协议的。”
      齐时愣了一秒,顺着任幸的话回道:“那可真是完完全全的资本主义做派。”
      “没办法,任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呢。”说完,任幸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齐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任幸这人永远都让他意想不到。
      两人没头没尾地聊了很长时间,说的大多是学生时代的事情,让任幸不解的是,齐时的哥哥和妹妹都去海外留学了,但他却一直在国内上学,以他的家境和成绩去海外深造根本不算问题。
      但不容任幸细想,管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说晚餐准备好了。任幸家的厨师是亚裔法国人,任幸一直嫌弃他做的中国菜不好吃,但他做法餐出色的手艺还是让任幸决定把他从英国带到中国。毕竟这里到处都能吃到中餐,可地道的法国菜却不一定有。
      吃完晚饭齐时离开了盛苑,他不去上班并不代表他没有事情要处理。齐时回到自己的公寓,他没有立刻开灯,脱下西装外套直接瘫在了沙发上,他直直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然后伸出手圈住了视线中顶灯的轮廓,时间似乎静止了,他扯出一个微笑慢慢放下了手,大约十分钟后才站起来走向书房。

      从影视城回来,任幸又去TGC上了几天班,WORTH的年底大刊已经制作完毕,任幸提前看到了封面图,拍的很不错,萧勉之在其中非常突出,优秀的演员就是需要被更多人看到。
      过了两天便是耀星的年终晚宴,会场就定在在耀星隔壁的曼居酒店。任幸早早选好了要穿的衣服,这是他去年在萨维尔街定制的,虽然他日常的衣服也大多都是定制的,但出席宴会还是要更为正式一点。
      晚宴六点开始,五点刚过任幸就催着司机送自己过去。在酒店门口下了车,任幸跟司机告别后目送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等任幸回过身正好瞥见后边的宾利上也下来一个人,他在看清楚那人侧脸的瞬间又立刻转了回去。任幸当作无事发生趁机溜走,但那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
      “任少,你也来参加年会?”齐旸朝着任幸的背影故意大声喊道。
      任幸不情愿地转了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对啊。”
      齐旸这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任幸不愿意搭理自己,但是他不得不先给任幸道歉,毕竟这人是TGC的太子爷,资本家的顾虑还是有的。
      “上回在影视城的事情是我太冒昧,抱歉。”齐旸说。
      任幸维持着僵硬的表情朝他回了一个字,“哦。”心里却暗暗吐槽道,你装什么装,知道我背景就怂了,换成其他人我看你还会不会道歉?他现在不跟齐旸撕破脸完全是看在齐时的面子上。
      任幸跟齐旸没话讲,正要转身进酒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上前对齐旸说:“对了,你既然都跟宣清澧分手了就别去骚扰他。”
      齐旸垂下眼注视任幸,平静地开口问道,“怎么,任少跟清澧很熟吗?”
      任幸思索了片刻,脸上升起浓浓的笑意,回道,“自然是熟得很,不过这跟你有关系吗?”说完他不再停留走进了酒店。
      见人走远,齐旸在站原地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时的他跟齐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别无二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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