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路人甲甲不了一点》二三垣

5、第 5 章

　　1227是颗垃圾星，全星以处理废旧垃圾为生，从自然资源到社会资源都十分有限，所以尽管1227机甲学院有全星的生源，但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一个能去往四大军校深造的“本地人”了。
　　阿照测试结果刚出来，登记的老师赶忙往上报，话还没说完，那边龙三也紧接着报出了A的等级。
　　负责招生的老师眼瞅着他勾下了“作战指挥”的选项，也顾不上在众多考生面前保持严肃，赶紧就要将后续测试交给了另外一个老师，准备领着这两人往校内去。
　　排队的队伍正骚动，那头又有一位老师激动地喊：“时婴，S级！”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阿照回过头，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的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她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辫，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轻轻笑着，一身轻巧飘逸的白色裙装，安静等着老师录入信息。
　　阿照隐约听到了两声心跳声，眼角余光瞄到了已经是个小光头的龙三。这小子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震惊，随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复杂地挪开了眼。
　　阿照想起他刚剃掉的一头“酷炫”的银灰色短发，有点心虚地咳嗽了一声，开口问：“去宿舍吗？”
　　一旁的奥西也回过神，一把搂住龙三，悄声说：“这个时婴这么厉害，肯定要去指挥系，你运气不错啊！”
　　那头时婴正回答老师的问题，抬眼正好看向三人所在的方向。阿照只见她和旁人笑着点了点头，径直往外走去。
　　人群虽然喧闹，却并不挤着她，很默契地让开了一条道。
　　阿照摸了摸自己光溜的脑袋。这好看的妹妹刚才在看她？时婴这个名字怎么也感觉挺熟悉？
　　……
　　1227机甲学院不是封闭学校，但阿照凭借难得的精神力等级分到了一个小单配的住处。她从里到外也拿不出第二样东西，压根没必要收拾，当场就入住了。
　　龙三宿舍离得不远，阿照每日晨起就能见到他在楼下等待。两人打着哈欠见面，半梦半醒一起去训练。
　　阿照测试那天才从芯片里了解到自己这个身体的准确信息。这个身体其实已经13岁了。但可能是常年营养不良，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了不少。再加上之前没有任何锻炼，基础的体能数据一塌糊涂。
　　阿照能接受自己精神力一般，但对体能一塌糊涂接受不能，冷着脸拉着龙三开始了特训。
　　龙三前期设定里是个“马后炮医疗兵”，不到关键时刻不敢救人，阿照猜他多少有些“藏拙”。但这是星际时代，未来毫无疑问要面对太空，把自己练到最强才是最保险的。
　　龙三面对阿照一张“冷酷”的小脸也不敢拒绝，只好打着哈欠和她一起“加课”。
　　这种日子一过就是一年，习惯了倒也不算难熬，毕竟学院食物管够，两人物欲极低自然也不愁吃喝。
　　二人在黑夜里走了十多分钟，训练室里时婴已经换好了训练服在等二人。
　　阿照默默叹了口气。
　　时婴小朋友，和阿照、龙三同岁的身体，精神力S，体能S，还具备1227无法开发的各种顶级潜能，好标准的一个主角身体。
　　阿照十分怀疑她的检测结果只有S，是因为1227测不了更高的等级。
　　最心塞的是阿照和龙三早起没睡够总是哈欠连天，一副“学渣”样。而比她们更早的时婴面色如常，看她俩的眼神平静无波，努力又十分得体，叫人一点负面情绪都生不出来。
　　阿照和龙三到位，各自锻炼了一会儿，身后奥西姗姗来迟。
　　奥西同学临近毕业，肉眼可见地即将成为1227最近的一位进入四大军校的学生，如今其实应该在“毕业特训”。但这小子关心二人组，非要来帮二人训练。
　　不接触还好，接触多了，阿照有点开始担心奥西据说“十拿九稳”的升学了。
　　奥西同学学测绘，除了基本的测图绘制，其实更重要的是“预判”和“补足”的能力，毕竟真战场不可能给那么多时间给你一一勘测，有时甚至需要一点对“人”的判断力。
　　奥西同学比较“绝”，他图画得不算准，对三人的判断也歪得出奇。
　　训练室有一套基础的模拟设备，奥西经常带阿照和龙三模拟三人队伍实战训练——就是最基础的热战，不带机甲那种。
　　阿照上辈子经验丰富，但体能太差，一开始听他报点准确率太低暴毙了好几次。
　　时婴没多久也加入了进来。
　　这四人里，阿照机甲单兵体能锻炼虽然刻苦，但之前欠太多，才堪堪练到入学标准；龙三指挥作战“藏拙”，一到群攻就十分慌乱；而奥西这个半吊子测绘师按理说已经在这个系统里测试了无数次，竟然还会搞错地形！
　　只有时婴时不时靠天赋弥补队友们的不足，临时接手指挥和战斗都十分出色，算是四人队里唯一“靠谱”的。
　　阿照对时婴缓解她血压这件事感激涕零，因为单兵阿照还没资格驾驶机甲，属于时婴真正的实战训练暂时还没法开始——时婴同学学的是机甲维修。
　　阿照对这个“兵荒马乱”的组合十分痛心，尤其自己作为队伍里实打实的“短板”十分伤自尊，终于在苦练一年后训练到位，有资格接触机甲了。
　　时婴同学十分贴心，还很有仪式感地给她包了一束向日葵。
　　阿照新剃了头，摸着自己不算干净的发茬，对上龙三“震惊”的眼神，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可不“震惊”吗，阿照是全校公认的“臭脸”，加上又是机甲单兵，同学里敢和她说话的不超过十个。
　　不过阿照的机甲训练有些“水份”。
　　鉴于1227没有A级机甲，阿照的训练基本都在模拟训练室。阿照知足常乐，虽然没真的驾驶上实体的机甲，但也算开始积累机甲驾驶经验了。
　　正式接触机甲之后，阿照才知道机甲的操控不仅依赖操控者的精神力，还会依据操控者的芯片信息生成一个智能辅助，帮助操控者控制机甲。
　　“你精神力是A级，只能生成基础的机甲助手，没有形态，能听你指令辅助操控。S级的机甲驾驶员则可以生成拟人态的机甲助手。”奥西说到这里一脸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示意旁听的三人靠近，“我听说有机甲员按自己喜好生成了拟态助手，结果日久生情喜欢上了，出了大问题！”
　　龙三不解地问：“喜欢上了不能在一起吗？做一个实际的身体不就好了吗？”
　　现在的拟人机器人虽然没有量产，但基本已经成熟，虽然贵，但是开得起机甲的也不缺那点钱。
　　奥西声音压得更低，解释说：“战场上的事哪里说得清？那个机甲员的拟人助手为了保护他程序被毁了。拟人助手和一般的AI程序不一样，销毁了还会连带重伤机主，那个机甲员本来就受了重伤，又喜欢自己的拟人助手，多重打击下精神力没抗住，崩溃了。”
　　龙三有点懵，问道：“这么危险？那普通的机甲助手被销毁，驾驶员也会受重伤吗？”
　　“那倒不是。普通的助手被摧毁了也会受伤，但不至于崩溃什么的。”奥西猜测说，“应该和生成者的等级和意愿有关？”
　　龙三感慨：“拟态助手听起来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生成呢？”
　　奥西悄声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阿照。
　　她僵着一张脸，面上莫名透着一股“生无可恋”。
　　“那你可得问那些机甲员了。”奥西拍拍阿照的肩膀，倒也习惯了她这副“不好接触”的样子，“可惜你才A，没资格担心这个！”
　　阿照眉头一挑，余光看向一旁的时婴。
　　这女孩面上是听到奇闻轶事的好奇，也不深究，一双鹿眼晶晶亮，笑得恰到好处。
　　阿照心里默默感慨：龙三你自求多福吧，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她是做什么的了！
　　不是，这时婴要是敌人，得多难缠啊！
　　……
　　奥西同学很快就“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升学考核，去了遥远的主星。
　　阿照四人组变三人组，训练测试却顺利了起来。
　　“A点巢穴，数量巨大，建议光子炮清点。”
　　龙三同学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奥西不再参与训练后很快就掌握了“指挥”，阿照的血压也默默降了下来。
　　“B点未知，给一个照明。”
　　“C点安全，可降落，尽快补给。”
　　那边阿照安全降落脱离机甲，时婴随即开始了检修工作。
　　虽然是在模拟状态，但二人都没有丝毫怠慢。时婴仔细询问了阿照的感受，手里默默绘制起了眼前机甲的草图。
　　阿照对认真的人一向尊重，见她绘图也不打扰，默默防守四周。
　　时婴很快草图绘制完毕，不等她“实际操作”，“测试结束”的提示音也同时响起。
　　三人组揭下测试头盔，脸上已经褪去稚气，初见一些成长的端倪。
　　阿照几年间长了个，脱离了幼态的脸轮廓有些锋利，配上她“不苟言笑”的样子，牢牢贴紧了“臭脸”的标签。
　　龙三默默长开了许多。他是男频标准的“剑眉星目”，五官立挺，一头银灰色的短发衬得人十分孤高冷峻。
　　而小时候就惊艳过众人的时婴更好看了。她五官精致，扎着利落的马尾辫，要不是阿照的“臭脸”在一旁顶着，送情书的都要踏破门槛了。
　　阿照算了算日子，三人同岁，差不多时间该考虑去哪所大学了。
　　她问身边的小伙伴：“你们想去哪？”
　　龙三接话说：“我想去帝国大学。”
　　时婴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咱们这么要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阿照不去深究她话里的“你”是指谁，叹气说：“那大概是不同路了，我想去联邦大学。”
　　龙三闻言愣住，时婴脸上的笑难得进了眼底。
　　她接话说：“我也想去联邦大学，咱们俩还能组队。”
　　阿照不置可否。
　　按照原本的剧情，龙三自然是要去帝国大学的，那里才是他大展身手、一鸣惊人的地方。阿照这么说倒不是非要改变龙三的剧情，而是她真的有点好奇时婴的目的。
　　说起来，龙三在时婴面前真的有种“反正都瞒不住，懒得演了”的默契。
　　龙三看阿照不像玩笑，试探着问：“帝国学院是最好的学校，还有姜轶这种3S级的顶级战力，你不好奇吗？”
　　阿照从记忆深处翻出来那个差点送自己去再投胎的“机甲小子”，恍然问：“姜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