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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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昀，你干什么？”柏昼问。
“干什么？”闪电哥一看到柏昼，稍微清醒了点，吐字也清楚了，他粗着嗓子对姜忆道，“挖兄弟墙脚，有点儿不厚道吧？”
姜忆莫名其妙：“什么墙脚？”
“别装，那天你给吴蕊送礼物，我全看见了，一粉色袋子，你他妈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吗？”
姜忆反应过来了，原来吴蕊和闪电哥是一对儿。
他先前只知道吴蕊的男朋友是国际部的，没想到这人就是闪电哥啊。吴蕊，你挑男人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姜忆心想。
“我那天只是帮她带东西，没有什么挖墙脚。”姜忆解释。
闪电哥切了一声，刚要发作，柏昼走过来把姜忆从他身边挡开。
“有什么事自己回去找你女朋友问清楚。”柏昼比闪电哥高了小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其他人见到柏昼，不敢再动手动脚了，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
姜忆看着柏昼近在咫尺的背影，有一种少年没发育完全的单薄劲痩，但骨架已经长全，能把他护在身后，心里生出甜蜜的安全感。
柏昼扫了一眼之前那个被抬着用□□撞树的男生——此人已经腿软地瘫在椅子上，还有刚才拼酒拼得东倒西歪、一身呕吐物的几个人，又道：“还有，你自己开的玩笑自己心里有数，别等闹出事故来了让兄弟会替你担责任。”
柏昼这话说得比较留情面，没有把闪电哥借着资历以兄弟会的名义欺凌同学的行为点破，但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闪电哥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
旁边有男生看氛围不对，小声说了句“我操”，拔腿要走，闪电哥脸红脖子粗地瞪了他一眼。
闪电哥憋在肚子里的那句“关你屁事”还没来得及鼓足勇气说出口，老师们突然去而复返了。
在场所有人都一秒变回乖学生，冲突的小火苗还没点燃就熄灭了。
柏昼带着姜忆离开派对，回家的路上，柏昼问：“你怎么会和钱昀那帮人扯上关系？”
“上次吴蕊让我帮她带品牌活动的邀请函，我就带给她了，没想到被钱昀误会成我想追他女朋友。”姜忆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越讲越委屈。
“哦，就是你那天拎的那个袋子啊。”柏昼也忍不住冒出了和闪电哥同样的疑惑，“原来你只是帮人带东西啊。”
“不然呢？”姜忆搞不懂，他只是普普通通地给别人送个东西，还能被解读成什么意思。
“我也以为……”柏昼尴尬地挠了挠鬓角，“我看你那个袋子是粉的，而且是只有女生喜欢的牌子。”
姜忆一听柏昼也跟钱昀是一个想法，气愤地咬了咬下嘴唇，说不出话来。这时正巧电梯来了，他快步冲进电梯，按了关门键。
“哎？你怎么了。”柏昼追上去，但电梯门已经关了。
“你坐下一趟吧。”姜忆气呼呼地说。
晚上，姜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从小到大，性取向给他带来过数不清的焦虑，在他不向别人表明性取向的前提下，周围绝大部分人都会默认他是异性恋，默认他要喜欢女生。
这种感觉说不出地痛苦，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体内部啃咬骚动，想抓挠却无从下手，就像胃难受的时候很想呕吐，可是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呕不出来。
就像从前经历过的无数次忽视和误会那样，今天钱昀把他平平常常的行为理解成追求女生，他本来就心情不佳，可没想到柏昼也是同样的思维。
虽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柏昼是直男，也早该料到柏昼在这方面会和别的男生一个德行，但就是忍不住生气难过。
姜忆把自己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一种前所未有地强烈的性取向焦虑包裹着他。
虽然他成长过程中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情绪，他也逐渐学会了自我排解，但这一次格外来势汹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隐秘的心事无法为外人道，也没有可靠的前辈能为他指条路，十六岁的姜忆在无人的夜晚满怀心绪地睡着了。
另一边，柏昼也是摸不着头脑，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
他知道自己误解了别人的行为是不好的，可这么点小事也犯不着什么吧。难不成是姜忆特别纯情，坚决不和异性交往越界，觉得别人的误解是玷污了他的贞操？
太奇怪了。
柏昼横竖想不明白，给姜忆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但直到他自己进入梦乡，也没收到姜忆的回复。
第二天一早，经过睡眠的治愈，姜忆的气消了，心情也恢复了，打开手机，看见了柏昼昨晚发来的那条他本来没打算回的消息。
等吃完早餐，姜忆想，自己就这样毫无理由地生闷气也不是办法，所以还是回复道：“今天我们出去写作业吧。”
柏昼知道姜忆主动约他出门，就算是消气了，两人约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写作业，姜忆说他爱喝那家的macchiato。
其实姜忆自己家有咖啡机，但他自己基本懒得煮，如果阿姨没给他煮好，他就去外面买着喝。
一路上，姜忆内心在纠结一个问题，就是要不要跟柏昼出柜。
在之前的学校，同学间出柜不是稀罕事，姜忆早就出过柜了，也没造成什么影响，但现在换了新环境，他不确定还能不能行得通。
要是不出柜，万一以后再这样被柏昼误会，他心里总是憋屈。也许把话说开了，一切矛盾就都没了，但也有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不过，他内心的两个小人还没来得及打出胜负，新的冲突就出现了。
那家咖啡厅所在的位置很凑巧，斜对面就是柏昼家的写字楼。
杜元清拥有的这座大厦是此地的地标之一，共有三座主体建筑，其中一座是酒店，一座是公寓，写字楼被杜元清自己用来办公了。
两人经过写字楼门口，柏昼一眼望见门口站着个熟人——杜元清的前妻、杜泓的妈妈，杨莉。
杨莉化着精致的淡妆，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很不起眼，但身上戴的珠宝首饰却很贵重。她气质超群，气场凌厉，往那儿一站就知道这个女人非同寻常。
杨莉是杨家的千金小姐，当年和门当户对的杜家联姻，生下杜泓，也让杜元清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可以说杜元清的产业有一半是姓杨的。
后来两人虽然因为性格不合离婚，但两家人在生意上有斩不断的联系，还有杜泓这个共同的继承人，因此时常还有来往，柏昼也对爸爸的这个前妻有印象。
杨莉作为商界的名人，频繁出入于各种公开场合，但柏昼记忆中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无论是公开还是私底下都没听说过杨莉的消息。
杨莉站在那里，目光四下逡巡，她也看见了柏昼。她认识柏昼。
既然已经四目相对了，出于礼节，柏昼也不好装不认识，只得上前打招呼，喊一声“杨阿姨”。
杨莉直直地盯着他看，却没有任何回应。
柏昼挂着尴尬的微笑朝她点点头，就想和姜忆离开，杨莉却踩着高跟鞋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怎么会在这里？”杨莉的语气有点不客气。
这是什么问题？我在这里关你什么事。
虽然心里这么想，柏昼嘴上还是礼貌地回答：“我和朋友出来喝咖啡，刚好路过。”
“不可能！怎么就这么巧？”杨莉瞪着眼睛，拔高声音道，“什么刚好路过，一定是你们在跟踪我！监视我！”
？？？
这什么情况？
柏昼和姜忆对视一眼，都搞不清状况。
杨莉此时就像是个点着的炮仗，变得十分激动，沉浸在她自己疯狂的情绪中，自顾自地说：“杜元清和我离了婚还不够，还要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跟踪我。”
她伸手一指路边停着的一辆车，说道：“这辆车在这里停了半个小时了，你们说他为什么不开走？因为他就是杜元清派来监视我的私家侦探！你们跟他是一伙儿的。”
柏昼：“……”
这女的吃错什么药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