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校草当绿茶娇妻》尘冢怪王

11、第 11 章

　　姜忆是艺术生，对数学要求不高，选修的是标准级别的数学，难度一般。课程内容虽然比较深，但题目本身简单，柏昼作为数学学霸兼竞赛生，看了一眼姜忆的作业，就觉得是小意思。

　　姜忆碰到不会的地方，就让柏昼讲给他听。他又嘴甜又会捧场，还表现出一种“要是没有你我这数学作业就完蛋了”的感觉，柏昼这个小老师当得很是受用。

　　要说最开始柏昼对于姜忆的示弱卖乖只是出于礼貌才回应，那他现在就多少有点乐在其中了。

　　作业完成，姜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柏昼：“你以后都教我写数学好不好？”

　　都到这份上了，柏昼当然一口答应。

　　第二天到了学校，月考试卷发下来了。马上就是清明节假期，学校特地赶在放假前把月考成绩放出来，就是为了让大家放不了安生假。

　　所有人刚经历过一个寒假，第一个月还没进入学习状态，都考得惨不忍睹，情绪低落，得从这次月考之后才开始上紧箍。

　　各科老师也都像吃了炮仗，轮番来班里发泄一通火气。轮到语文课，该来的总会来的，柏昼身为语文课代表，照例在上课前去胡小强办公室帮忙拿试卷，果不其然被揪着臭批一顿。

　　“你还好意思来我办公室，你看看你这次语文考第几名？”

　　柏昼懒洋洋地答道：“十八名。”

　　“这是班排，年级排名多少？”

　　这谁还记得。

　　连班级排名都只能排到第十八名，年级排名就更不用说了，柏昼压根连看都没看。虽说1班和2班是尖子班，但别人普通班里也不乏后起之秀。

　　而且这次1班的成绩还被2班甩下一截，胡小强心情更郁闷。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当语文课代表吗？不就是想让你重视一下语文，给全班同学做个表率，提高提高成绩？你呢？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胡小强气得连保温杯盖子都拧不上，手滑了好几回，杯盖磕在办公桌上打了好几个旋儿。

　　柏昼像根电线杆似的杵着，眼观鼻鼻观心，自知心虚，不敢吭声。

　　“你看看你其他几门课，都是前几名，只有我的语文考成这副鬼样，我还是班主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

　　胡小强把那沓试卷往他身上一拍：“滚蛋！”

　　柏昼赶紧接下卷子，麻利开溜。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清明节三天，你给我多做一套语文卷子！”

　　这个阶段的高中生，还没真正体会到高考的紧迫，对待老师的训斥都是阳奉阴违，考试考砸了，消沉个一两天，又变回没心没肺的状态。

　　而柏昼就属于连消沉期都没有的那种人。

　　放假第一天，照老习惯组团去向炜家写作业，顺带把他那张额外的语文卷子也解决了，接下来两天就是疯玩。

　　这个假期姜忆也没闲着，上次吴蕊她们说要请客，就定在一家某品牌新开的限时cafe，吃下午茶，还约了许梦汐和其他几个女生。

　　餐厅边上就是一个主题乐园，因为是假期，乐园又在搞活动，人特别多。

　　姜忆他们坐在咖啡厅门口的露天座位，晒着阳光吹着春风，正聊得欢，突然看见边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过一些熟悉的身影。

　　“李昕钰！”许梦汐率先朝那群人挥手，“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儿。”

　　一群人都是1班和2班的一帮子狐朋狗友，有男有女，姜忆回过头，一下子就看见了柏昼。柏昼也看见了他，朝他笑了笑。

　　今天这局是李昕钰组的，李昕钰也是柏昼的朋友之一，2班的大姐头，在实高的知名度不逊于柏昼。她是体育生，练健美操的，家里开连锁酒店公司——上回给姜忆家送外卖的那家酒店就喊她小姐。

　　此人平时作风十分张扬，在这个大部分女生还在研究涂什么色号的口红不会被老师看出来的年纪，李昕钰就已经天天嘟着个烈焰蓝金999来上学了。

　　在座的其他女生都跟李昕钰认识，丝滑地加入了她的队伍，姜忆虽然跟她是第一次见，但她性格很自来熟，相处起来也不觉得拘束。

　　一行人的目标是这个乐园里最著名的项目之一，鬼屋。

　　正值清明节，鬼屋也搞了一个中式恐怖的新主题，叫作“鬼村冥婚”，就是乡村啊新娘啊绣花鞋那一套，据说是体验感十足，年轻人很喜欢。

　　到了鬼屋门口，排队等着进去，大家都很兴奋，嬉笑打闹，讨论待会儿谁打头阵。

　　这次出来玩儿的有男生有女生，虽然也有沈竞和他女朋友这种小情侣，但大家很矜持地只和同性一起走。

　　姜忆看见排在前面的女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话题，都围着许梦汐揶揄，频频往柏昼的方向瞄，把许梦汐搞得耳朵都红了，李昕钰还边推搡她边朝柏昼看一眼，捂着嘴笑。

　　姜忆想起许梦汐之前提过她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但没说是谁，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柏昼了。于是他问柏昼：“你们班是不是有女生喜欢你？”

　　柏昼低着头发消息，没看见前面女生们在干嘛，来了句：“喜欢我的人多了。”

　　他从小到大在学校里都是男明星，早就习惯了各种目光了，被女生喜欢是再正常不过。

　　“上高中谈恋爱就是玩玩罢了，今天喜欢你明天喜欢他的，没什么大不了。”柏昼说。

　　好吧，姜忆在内心赞同了一下，你想得还挺透彻。

　　“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姜忆问。

　　柏昼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你以前也没谈过恋爱？”

　　柏昼抬起头想了下：“初中时候谈过一个，觉得没意思，一个星期就分手了。”

　　那时候他图新鲜，也学周围朋友玩儿早恋，结果没过几天就觉得无聊了，厌烦了这种过家家游戏，于是乎在恋爱问题上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成熟。

　　“你呢？”柏昼随口问。

　　他这无心的一问真把姜忆问住了，姜忆在以前的学校早就出过柜，当然不会有异性喜欢他。

　　至于同性，他除了走在路上被误认成东方美女被要电话号码之外，也没和同性发生过什么——他觉得那些男生轻浮又肤浅，况且也没几个特别帅的，都看不上眼。

　　“我也没有。”姜忆眼珠子一转，又补充道，“可能是我性格太软了吧，没人喜欢我这样的。”

　　柏昼挑眉：“怎么会？我觉得你挺好。”

　　要说性格软，他觉得姜忆确实是很柔顺，一点男孩子气都没有，肯定不受会很受男同学欢迎，但不知怎么地，他对姜忆生不出半点排斥感，反而有种保护欲。

　　话刚说完，轮到他们进鬼屋了。

　　姜忆熟练地拽着柏昼的衣角：“怎么办，我有点害怕。”

　　“那你还要进去吗？不进去的话就在外面等他们。”柏昼觉得把姜忆一个人丢在外面不太好，又说，“我陪你。”

　　“大家都进去了，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

　　“那也行，待会儿你和我一块儿走。”

　　柏昼从小就胆大，鬼屋对他来说好玩儿的不是惊吓，而是看别人被惊吓。

　　这个鬼屋规模不小，第一段路是水路，需要划船通过，一行人坐在游船上，由扮着古装的工作人员撑船。

　　水道阴暗漆黑，只有两边的灯效不停闪动着或血红或幽绿的光，李昕钰刚一进去就吓得尖叫了一下，边上的女生笑着捶她：“别一惊一乍的。”

　　话没说完，头顶上几只投影的“蝙蝠”飞过去，配合上音效，李昕钰又夸张地大叫一声，另一个女生也大喊：“哎呀，你再这么叫搞得我也要害怕了！”大家闹做一团。

　　姜忆抱着柏昼的胳膊，小声说：“这里好黑啊。”

　　柏昼这会儿正被周围乱叫的游客吵得头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

　　我能牵你的手吗？其实姜忆有点想这么问。

　　但男生之间不比女生，可以随意和闺蜜牵手拥抱，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女同——尽管在欧洲街头人们会这么认为，男生之间要是牵着手，多少就显得有点暧昧了，姜忆也清楚这样过分亲密不合适。

　　可他确实喜欢肢体接触。他小时候很少和父母肢体接触，也缺少由此带来的安全感，如果能像女孩那样建立亲密无间的关系多好，他想。

　　这边柏昼被姜忆搂着胳膊，其实也有些不适应，只不过在黑暗中没人看得清，要是搁光天化日下，一定会有人觉得他们这个姿势有点gay。

　　当然，因为做这个动作的人是姜忆，柏昼才会觉得可以接受，要是把姜忆的位置换作沈竞或者王子昱，柏昼想象了一下那画面，鸡皮疙瘩掉一地。

　　水路很快就走到尽头，对岸是一个古旧破败的大门，匾额上用红油漆写着“古坟村”三个大字，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搞出中式恐怖那个味儿。

　　工作人员接引着游客挨个儿下船上岸，轮到姜忆下了船，工作人员突然横起一根杆子，把姜忆和后面还没下船的柏昼等人隔了开来。

　　原来鬼屋为了保证最佳体验效果，要控制客流量，这艘船上坐的人太多，得分批进人，每次等前面的人走远了才能放下一批人上岸。

　　和姜忆同一批的游客都是陌生人，三三两两地往前走了，姜忆面露惊慌地回头看了眼船上的柏昼和李昕钰他们，又不好意思耽搁太久影响工作人员的安排，于是硬着头皮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