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未柖

5、第 5 章

　　次日起来。
　　司衍发现他厨房被沈祁搞得乌烟瘴气。
　　满地狼藉。

　　沈祁察觉到脚步声，回头看了司衍一眼：“借你厨房用一用。”
　　司衍双手抱胸，“这是在做什么。”

　　沈祁把注意力放回自己手上：“做蛋糕。”
　　司衍走近一看：“这是蛋糕？”

　　沈祁：“蛋糕胚啊，看不出来？”
　　看到司衍摇头，沈祁不满：“什么眼神啊，我做得挺……好的吧。”
　　“……”司衍有点无奈，撩起衣袖，就要动手：“我帮你。”

　　沈祁把人拦住：“不用！”
　　司衍不解：“为什么。”

　　沈祁：“江峤指定了说要我做，不能假手于人。”

　　司衍唇角抿直：“……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他说什么你做什么？”

　　“我在追他嘛。”这句话被沈祁习惯性脱口而出。

　　司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道视线太有实质，沈祁头也没头，随口问：“怎么了。”

　　司衍眉头皱了皱：“为什么给他做蛋糕。”

　　沈祁：“今日他生日，我本来答应昨晚陪着他的。”
　　想到什么，抬头问司衍：“你喝多了，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司衍：“你送我回来的。”
　　沈祁嘴角抽了抽，说：“是我和江峤送你回来的。”
　　司衍：“哦。”

　　沈祁诧异：“就哦？”

　　司衍转身去冰箱拿了一瓶水，终于想起要问：“他人呢。”

　　沈祁把手里这个十分不成功的蛋糕胚扔了，重新在网上搜新手怎么做蛋糕。
　　分神回答司衍：“回家了，做好了蛋糕我再过去找他。”

　　司衍转身看他：“今日还要去见他？”
　　沈祁嗯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司衍顿了顿，问：“你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了？”
　　沈祁头也没抬：“还不是。”

　　司衍：“沈祁.”
　　“追人不该这么追的。”

　　沈祁放下手机笑着问：“那怎么追？洗耳恭听。”

　　司衍：“先等我洗个澡。”
　　昨晚就那样睡了一宿，他已经很受不了了。

　　等洗完澡出来，沈祁把厨房弄得更乱了。
　　料理台上多出被碾碎的饼干和大大的草莓。

　　司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近沈祁，正想说话。

　　沈祁忽然转了身，猝不及防撞进司衍的怀里。
　　鼻腔都是司衍身上的味道。
　　那种沐露混杂他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的香味。

　　沈祁脸颊瞬间滚烫，几乎是立刻弹开了。
　　他：“吓死人，不能提前出个声吗。”
　　司衍：“……”

　　沈祁：“我受不了，走了！”
　　扔下这句话，想跑。

　　司衍指节修长的手捉住他的手臂，把人拉回来，眉头微蹙：“去哪。”

　　沈祁差点又撞到司衍身上去了。
　　！！！
　　沈祁下意识撑住。
　　然后发现手的位置很不对劲，手心触感超级细腻。
　　能清晰地感受司衍胸膛的温度。

　　沈祁觉得糟心极了，手马上挪开，握成拳垂下身侧。
　　他目光一直不敢往下，直直盯着司衍的脸：“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司衍垂下眼睛看了眼自己：“……”
　　他明明穿了裤子的。

　　沈祁咬了下唇：“我是gay，大佬，你忘记我的性取向了吗。”
　　司衍沉默地看了他几秒：“你对我有欲望？”

　　沈祁的心脏在胸腔内砰砰直跳。
　　他静默了几秒，吼得挺大声：“我对个男的都有欲望！”

　　沈祁话落后，空气凝固了几秒，淡淡的奇怪氛围蔓延开来。

　　司衍默默地看着沈祁。

　　这个时候沈祁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谢天谢地。
　　沈祁迫不及待：“我去接个电话。”

　　-

　　沈祁到露台接电话。
　　是周嘉，问沈祁昨晚是怎么回事，接通电话怪怪的。
　　沈祁说没什么。

　　周嘉又说好久没见了，要找沈祁玩。
　　沈祁在露台的椅子上坐下：“没空玩。”

　　周嘉有点失落，“为什么啊，你进了你家公司后怎么那么忙了。”
　　周嘉是低他两界的直系学弟，平时关系不错。

　　沈祁唇角扯了扯，“不是忙工作，是忙追人。”
　　周嘉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叫江峤的吗。”

　　沈祁：“嗯。”
　　周嘉：“……你怎么还没追到人。”
　　不对啊，以他学长的姿色，江峤是怎么做到丝毫不动心的。

　　沈祁：“他从以前就是我们A大高岭之花，你又不是不知道，难追很正常。”
　　沈祁敷衍了几句，主要意思是就是要追定江峤了。
　　江峤注定是他的人。

　　周嘉泪目了，觉得：“哥你也太痴情了吧。”
　　沈祁：“……”
　　真不是，主要是人设。
　　记得当时明面上追江峤，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气他爸而已。

　　没聊几句挂断了，沈祁注视着四周的建筑群，有点出神。
　　手机震动一下，有江峤的消息进来。
　　江峤：【我蛋糕呢。】

　　沈祁动了动手指回复：【会有的。】

　　江峤：【我以为你不会做。】

　　沈祁：【对，所以打算去买了。】
　　蛋糕店可太多间了，他选择很多。

　　到底还是自己又答应了又没做到，沈祁正想发自己实在不会做。

　　那边江峤弹出一条：【知道你不会，预定了这里，待会我过去接你。】
　　发过来的是diy烘焙坊。
　　沈祁：“……”

　　江峤：【答应过我要亲手做的。】
　　沈祁：【知道了。】

　　江峤还没结束聊天的意思，问：【还在司衍家？】
　　沈祁：【嗯。】

　　江峤【待得够久的。】
　　沈祁有点敏感，马上问：【……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我。】

　　江峤：【没有阴。】
　　沈祁：“……”

　　江峤：【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祁：【你问。】

　　江峤：【你到底想不想掰弯他？】

　　沈祁盯着这行字看了好一会，才问：【想又怎么样。】
　　【不想又怎么样。】

　　这次大概过了半分钟，江峤：【要是前者，我帮你。】
　　……

　　-

　　沈祁回到室内去拿外套，看到已经衣着整齐的司衍在收拾厨房。
　　本来想走的，有点愣住。

　　司衍在洗模具，问他：“还做吗。”
　　话落看见沈祁指尖上的外套，“打算走了？”

　　沈祁嗯了一声。
　　司衍不觉得意外，沈祁本来也没什么耐心做这些的人。

　　沈祁想了想，说：“不过，我会清理完再走的。”
　　毕竟是他搞乱的。

　　司衍：“没事，有人会打扫的。”

　　沈祁还是进去帮忙收拾了。
　　之后司衍有点惊讶。

　　沈祁微微挑眉：“你做什么这样的表情。”
　　神色继而有点嘚瑟：“想不到吧，整理家务之类的我还挺会的。”

　　司衍：“是想不到。”

　　沈祁：“我大学不是和江峤做舍友吗，他有洁癖啊，那会锻炼出来的。”

　　又提起这个人了，司衍隐隐有点不太愉快：“你喜欢他够久了。”
　　沈祁：“我长情。”

　　司衍：“你喜欢他什么。”
　　沈祁理直气壮：“我也不知道啊，真要说的话，我颜控。”

　　司衍：“追得不累吗。”
　　沈祁：“还好。”
　　“对了，你刚才跟我说追人不是这么追的。”
　　“什么意思，你要教我吗。”

　　司衍冷嗤一声：“突然没兴趣教了。”

　　沈祁也跟着切了一声，“你也没有什么追人技巧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追你。”
　　“再说了，我追的是男生，你会的那套肯定也不适合我。”

　　司衍的视线盯着正开着水的水龙头。
　　几秒后，他关掉，开口：
　　“我看见你跟他接吻了。”

　　沈祁：“什么？”

　　司衍转身面对沈祁，眼尾轻轻撩起，墨黑的双眸直直盯着沈祁：“昨晚，我看见你和江峤接吻了。”
　　他的轮廓很深。
　　稍显冷淡的时候，眉骨和鼻梁更是锋利的形状。

　　看到沈祁听清楚后，司衍语气有些冰冷地问：“沈祁，接吻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跟别人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