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未柖

2、第 2 章

　　沈祁恨不得把自己眼睛给挖掉。
　　让你不争气掉金豆豆！

　　司衍：“为什么哭？”
　　沈祁嘴唇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你好烦。”

　　两人靠近有些近。
　　沈祁抬手想推开司衍，却没能一下子推开。

　　手按在司衍的胸肌上。
　　手感很好。
　　不得不说司衍的身材真的超好。

　　靠，他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快动动脑子怎么糊弄过去吧。
　　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真的，今晚这种场合不是他设想中的告白。
　　他会被拒的。
　　百分百会被拒的。
　　司衍会跟他这个死gay就此绝交的。

　　沈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衍：“好好回答我的话。”

　　沈祁：“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转身又想躲回他的车里。

　　这会司衍紧紧捉住沈祁的手腕，给司机打了电话。

　　没一会，司衍的车开了过来，把沈祁带上了车。
　　沈祁不解：“你做什么？”
　　司衍对司机说：“回家。”

　　这个回家，当然是回司衍的住处。

　　中途沈祁尝试过不要命想要跳车，真心的，他现在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今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衍。
　　比死还可怕。

　　然后他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司衍。
　　司衍冷笑，抽出自己的领带直接把他手绑了。

　　因为愤怒值还在持续叠加，想了想又用沈祁的领带，把他的脚也绑住了。
　　沈祁睫毛颤啊颤的，动作缓慢地低头看了眼：“……你这是在做什么？”

　　司衍没搭腔。
　　之后他一路都挣脱不开，被司衍带了回去。

　　车子直接开进车库。

　　进家反锁好门后。
　　司衍才放心解开沈祁身上的领带。

　　司衍：“要不要先洗个澡。”
　　闻言，沈祁耳根子一下子发了烫：“洗……洗什么澡？”

　　沈祁有点结巴：“你，你为什么问我洗不洗澡？”

　　司衍奇怪：“难道你不想洗吗。”
　　“现在我们两个浑身酒味。”

　　沈祁嘴角抽动：“……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司衍歪了歪头：“你以为我什么意思。”

　　呵呵。
　　是他想多了意思。
　　不好意思了各位！

　　沈祁埋头冲进去浴室，洗澡到一半，发现忘记拿换洗衣物进来。

　　他打开浴室一丝丝的缝隙，喊：“司衍.”

　　才喊一声，司衍应道：“知道了，你等会。”

　　没多久，司衍抬手敲浴室的门：“衣服。”

　　沈祁随手用浴巾裹了腰腹，开门伸手去拿。

　　下一秒，浴室门被司衍指节修长的手掰开，继而他的长腿顶开门缝。
　　司衍半个身子挤了进来，目光直视他。

　　沈祁吓一跳，下意识双手交叉胸前。
　　尼玛，一秒又想起自己是男的。
　　干嘛怕司衍看？

　　放下手，沈祁摆了个潇洒的站姿，刻意挑眉问：“有什么事吗。”

　　司衍：“能不能洗快点。”
　　沈祁：“……”

　　司衍：“你每次洗澡都巨慢。”
　　沈祁无语至极：“……你家里只有这个浴室吗。”

　　司衍：“我只用的惯这一间。”
　　沈祁气笑了：“就不能早说吗？那我就用别的去了，现在你就等着吧。”

　　要关门。
　　司衍的腿还没收回去。

　　已经稍微被浴室雾气润湿的西裤。
　　司衍那笔直修长，曲线完美得像雕塑的腿，还有胯部。

　　沈祁脸又红了：“你——”
　　司衍同时出声，问：“你冷静点了没有。”

　　沈祁努力把目光只是停留在司衍的脸上，说：“我一直很冷静。”
　　司衍面色冷凝：“你这样拒绝沟通的样子我最熟悉不过了。”

　　沈祁一愣。
　　忽然想到以前和家里处不好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司衍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司衍说出的话后来全都做到了。
　　包括他出柜后，不被家人认同矛盾爆发最大的时候，司衍也是一直陪他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
　　他沈祁觊觎司衍很久很久了。

　　可是司衍是直男。
　　铁直的那种。

　　那晚沈祁还鬼迷日眼借酒强亲人。
　　什么禽兽。
　　对比下来，沈祁简直不是人。

　　深呼吸一口气，沈祁平复了一点心绪：“我真的冷静了，今晚会跟你说清楚的。”
　　司衍：“真的？”

　　沈祁：“嗯。”

　　-

　　等司衍也洗完澡后。
　　两人坐在沙发上“谈了心”。

　　司衍：“你只是想逗我玩？”

　　沈祁“诚恳”点头：“对。”
　　补充一句：“你也知道我爱玩，当时就突然想知道你被我亲……亲之后会是什么反应，然后才做了那种事情。”

　　沈祁顿了顿，问：“你怎么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司衍：“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瞬间凝滞住。

　　“这是什么话，”沈祁唇角扯出个笑意来，眼神却无光：“搞……搞笑，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会哪里敢承认啊。

　　被他亲了一下。
　　司衍直接消失大半个月，今晚还摆脸色给他看啊。
　　要是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他，他不得会恶心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吧。

　　司衍没说话。
　　问出那句话之后就一直盯着沈祁看。
　　他觉得自己也很神经。
　　目光总是下意识看向沈祁的嘴巴。

　　沈祁脑子转的挺快，眯了眯眼：“细究起来，那晚是你先亲的我。”

　　房间安静下来。
　　司衍顿了顿，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

　　沈祁：“我知道，喝多了嘛，你没站稳然后不小心碰到的。”
　　“我也一样啊，喝多了嘛，那会不过脑子想吓吓你来着。”
　　“然后——”
　　“你真的被我吓到了。”
　　“你胆子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说最后一句话的的时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所谓的胆子小。

　　司衍看到沈祁手腕上被领带勒出那一道淡淡的红痕。
　　目光顿了顿，浅浅地蹙起了眉：“我只是忙，不是因为那个吻躲你。”

　　沈祁嘴里应：“这样啊。”
　　内心半点不信。
　　他觉得司衍快吓死了吧，被gay亲了欸。

　　沈祁垂下眼睫，“你放心吧，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

　　司衍莫名不爽：“不会这样是哪样。”

　　沈祁轻声：“不会再故意亲你了啊。”
　　“我们是好朋友啊，不可以这样随便越界的。”

　　司衍：“……”

　　-

　　过了几天。
　　沈祁翘了班，大张旗鼓去江峤的剧组探班。

　　江峤刚拍完自己的戏份，在卸妆，透过镜子看见捧着一束玫瑰进门的沈祁。
　　他笑了：“得，我们预备又要上一次热搜了。”

　　沈祁和他的化妆师打了招呼后，鲜花塞到江峤的怀里。
　　身子斜斜支在桌子上，问他：“介意？”

　　江峤：“完全不。”
　　笑着叮嘱：“多买点，对我好处多多，省点营销费。”

　　沈祁无语：“不是我买的。”
　　江峤开玩笑：“那你最近来得频繁点，被狗仔拍到可以上的更多。”

　　沈祁：“我也是上班族，哪里有那么多空闲时间。”
　　江峤：“不是小老板吗，谁敢管你。”

　　沈祁撩起眼皮看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做老板都不一定能随意翘班，何况是小老板。”
　　沈祁在自家子公司任职，但是职位也就那么回事，所以偶尔翘班比较顺利。

　　两人还没吃晚饭，转场去沈祁常去的一间餐馆。
　　江峤切入正题，问出最关心的一句话：“你和你那个竹马是怎么回事。”

　　沈祁敛眸：“什么怎么回事。”
　　江峤切着餐盘里的牛排，“少装蒜。”
　　“赶紧说说，你怎么就敢亲人家了。”

　　沈祁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只能这样总结：“酒壮熊胆，一时糊涂。”
　　江峤发现自己总能被他逗笑，说：“听这意思，后悔了？”

　　何止后悔啊，沈祁本来想说悔青肠子的，不过习惯嘴硬了，冷着脸色，“后什么悔啊，亲到是我占了便宜。”

　　江峤一个字：“哈。”

　　沈祁：“哈你个大头。”
　　江峤才不信他：“骗鬼呢你。”
　　“一看就是恨不得没做过这件事情，我可真的太了解你了。”

　　沉吟片刻，沈祁：“后来，司衍问我是不是喜欢他。”

　　！！！！
　　江峤蹙眉：“你怎么回答的。”
　　沈祁：“否认三连。”
　　江峤：“……”

　　沈祁：“什么表情啊。”
　　江峤：“你以后都不打算表白了吗。”

　　沈祁摇头：“反正我们没可能。”

　　江峤一愣，z这个回答挺出乎他的意料：“真的死心了吗。”
　　沈祁：“嗯。”

　　江峤：“真的吗。”

　　沈祁：“非要我回答那么多次吗。”
　　“死了死了死了，没有心了，没有心了……”

　　江峤：“那换个人喜欢吧。”
　　沈祁：“换个谁。”

　　江峤指尖指向自己：“我吧。”

　　沈祁被呛到，一顿咳嗽，脸色瞬间泛起红潮。

　　江峤起身站到他身侧，微微俯身温柔拍他背。
　　递给他一杯水：“反应这么大啊。”
　　“大家都知道你追我这么久了，是时候我要被你追到了吧，我们天作之合，该在一起啦。”

　　沈祁双眼泪眼朦胧，咳嗽弄出的生理眼泪：“别开这种玩笑！”

　　江峤撇嘴：“怎么就是玩笑了。”

　　他们坐的靠窗的位置，江峤随意扫了一眼窗外。
　　这一眼，看到外面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他正靠在车身上。

　　男人轮廓精致，薄唇殷红，骨节分明的指骨夹着一支烟。
　　对方微微偏头，瞥过来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

　　似乎认出了江峤，男人皱了皱眉，然后视线平移，果然沈祁就在旁侧。
　　看到他黑眸直勾勾盯着沈祁。

　　江峤帮沈祁顺背的动作微微顿住。

　　看到沈祁已经缓了过来，江峤漫不经心地问：“对了，你说你亲了他。”
　　沈祁脸又热了：“能不能别提这茬了！”

　　江峤抬头睨他一眼，认真问：“怎么亲的。”

　　沈祁不想回答并且觉得奇怪：“问的这么清楚？”
　　“认识那么久，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八卦。”

　　江峤的眼眸略微弯动：“好奇啊，说说嘛。”

　　沈祁不想说话。

　　江峤忽然凑近来，在沈祁慌神之际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颌，拇指抵住他的唇，亲了一口。

　　沈祁呆愣住。

　　江峤看到自己在他眼眸中的倒影，笑着问：“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