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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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宋律师是朋友吗？”成恒站在南枝后面排队，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开始搭话。
“你和宋律师是朋友吗？”南枝原话原样问了回去。
成恒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问题，不过南枝正探着脑袋看前面还有几个人，可能就是随意问问。他尴尬地回答道:“不是，我就是他助理。”
“哦。”南枝插着兜，想到宋存工作时严肃冷漠的样子，而且他说自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南枝好奇地转头问成恒:“宋律师平常吓人不？”
成恒不敢说。
南枝忍笑，轻轻咳了一声，“开玩笑的，我和宋律师算朋友吧。”
心里默默补充:亲嘴的那种。
他忍笑没再说话，只是排队的过程中一直走神，直到拿了病例回到科室才恢复了正常。
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也没脑子再想别的事情，然后就一直忙到了中午。
许茹约了他一起吃饭。
两人在医院餐厅坐下后就开始光速炫饭。
“这挂件是桃木枝吗？”许茹嘟囔着，指了指南枝放在桌上的手机。
南枝点头递给她看。
“借我挂几天，会还你的，我最近上夜班上的，在家都害怕。”许茹想起picu半夜突然亮起绿光红光的仪器，走廊里忽闪的灯，还有查房时，一转身看到患者站在窗口……回忆起来都心口发颤。
南枝笑笑拆下来递给她。“借你壮壮胆子。”
许茹开心地接过，挂在了手机上，眼睛又瞟了一眼南枝的手机。“这三角形的黄纸是什么？”
“男朋友送的平安符。”他说着笑了一下。那个得意的劲，就像是钓了1米长大鱼的钓鱼佬，别人问吃饭没？他回你怎么知道我钓了一条1米的鱼。南枝怕她不知道是谁，提醒道：“就昨天给你看的那个道长……”
“等等！”许茹放下筷子，“男朋友？你昨天不是还说他奇怪，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吗？今天就男朋友了？啊！啊？我果然没听错，你就是要和他接吻对吗？！”
她的表情几次变化，疑惑震惊到回过味来，极大的满足了南枝的“虚荣心”，如果不要那么大声就更好了。
南枝伸手想捂嘴，许茹自己先捂住了嘴，呛咳了几声，“那个人……”
南枝顺着她震惊的目光转向自己的身后，一只手已经落在了他肩膀上。
抬头看人，目光相触时，南枝莫名就脸红了。
大白天，不同于夜晚。夜晚能催生暧昧的氛围，人也仿佛可以在那氛围里安逸度日。
此时阳光太好，居然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莫名生出了几分尴尬。
南枝摸了摸脖子，昨天还是太放肆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啊。
刚刚还洋洋得意的人，突然汗流浃背了。
宋存垂眸看他，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在四人桌空出的位置坐下，和停下咳嗽就噤了声的女孩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宋存，打扰你们吃饭了？”
许茹刚想说话又咳了一声，赶紧用纸巾擦了嘴巴，正襟危坐道：“你好，我是许茹，是南枝的同学兼好友，完全没打扰。”
许茹小心打量着两人，虽然和照片视频里的装扮完全不同，但这张脸，她根本不会认错。
她看向南枝，如果不是宋存在场，她可能要跳起来问他:你不是说他是道长吗？道长追着你下山了吗？！
宋存也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听声音就是昨天电话里的女孩，她的书卷气很重，但是黑框眼镜底下的眼睛很灵活单纯，难怪和南枝能成为朋友。
宋存一眼就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那个人送给南枝的桃枝挂件现在在她的手机上。
他又看向南枝的手机，平安符又出现了。
“快吃吧。”宋存放在桌下的手拍了拍南枝的膝盖。
南枝被惊的突然膝跳反应了，脚尖往前挪，踢到了对面的许茹。
许茹立刻脑补会意。“那个我吃完了，你们聊哈。”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拿了桌上的酸奶飞速跑了。
南枝看了一眼她只吃了一半的餐盘，忍不住叹气，也没人让她走啊。
等会儿他去跑腿给陈明月买咖啡的时候，可以顺便给许茹带个甜甜圈。
宋存微微侧着身体撑着下巴看南枝。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在想什么？”宋存敲了敲南枝的手机。
南枝抬头，嘴巴里一不小心塞满了，偏过头嚼了嚼，在差点噎死时，一瓶鲜橙汁递到了眼前。
他接过喝了两口，顺了气。“谢谢。”
“在想什么？”宋存又问了一遍。
“在想昨天确实喝多了。”南枝小声叹气。
“宿醉头疼了吗？”
南枝摇头，不自在地挪腿。宋存的手还在他膝盖上。
宋存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收了回来。“手臂的伤口怎么样了？”
南枝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纱布，上面贴着星黛露的贴纸。他笑道:“病人贴的，说是要给我治病。早上消过毒了，放心吧。”
宋存点头，见南枝提起病人后放松下来，他也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个不适的神色，他还以为南枝要说喝多了断片了，或者说后悔了，想慢慢来……昨天确实是话赶话的情绪上头了，南枝是，他更是。
宋存回去后想了很久，如果回到当时，他一定会深思熟虑组织出更合理的语句，而不是表现的像个一个花言巧语的傻瓜。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会慢慢自证的。
“我准备搬家了，”南枝观察着宋存的表情，“但是现在没时间找房子，本来想去我叔家住几天的，但是他好像不太方便。”
“那个人找你麻烦了吗？”
南枝一怔，他以为宋存第一反应会是想起周柏千故意说起的“回忆”。但是显然他多虑了，宋存聪明又敏锐。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嗯，早上在楼下等我来着，我从后门走了。没事，正好半年租约也要到期了，讲不通就先躲一躲吧。”
“嗯，搬家的时候告诉我。要不要先……”宋存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改口道:“要不要我帮忙找房子？”
南枝摇头，“不行我就先去朋友家住一阵子。”
“许茹家吗？”宋存问。
“你别误会，我……”
宋存微笑，“我没有误会，那你尽快搬吧。”
尽快搬？南枝沉默，宋存还是很在意吧。不过他也能理解，站在宋存的角度来说，肯定是不想看自己的恋人再和前任有接触的。
——
因为搬家的事，两人的晚餐直接取消了。南枝和许茹说了之后，下班就回去收拾东西了。原本就是出租屋，他东西不多，花了2个小时搞好，从后门离开了青年公寓。
“你换车了？”南枝看着路边的红色奔驰大G陷入了沉默。
“没有，车送去保养了。”宋存说，也顺便计划着把周柏千送去看守所保养。
他昨天凌晨下楼就发现车被划了，两道从车头横跨车身到车尾的深度划痕。
因为心里有怀疑，他查了车上的哨兵监控视频，又去调了路边的监控佐证。监控里，周柏千是骑着摩托车从他车旁边蹭过去的。
如果非要狡辩说不是故意的，那个角度那个距离，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就只能是醉驾或者脑子坏了。
宋存没跟南枝说这件事，继续帮忙搬东西。还好借了金颂的车，这车的储物空间更大。
南琛虽然说不方便接收南枝，但是也开了车来帮忙搬东西。
他看着大侄子和宋存站在车边说悄悄话，忍不住皱眉。他大侄子虽然调皮，但是在他眼里天真善良。
怎么就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之前他觉得宋存，或者说宋道长，虽然冷淡但是端方啊，看着就是个没有凡俗欲望的修道者。但是现在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总给他一种斯文败类，大灰狼要吃小白兔的感觉。
他皱眉看着两人互动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接起后嫌弃的神情全然消散，嘴角也绽放出抹不开的笑意，柔声说道：“嗯，过会儿就回来，大概1小时吧，我带夜宵，你躺着就好，嗯，你先挂。”
南枝转头他叔，问道:“家里有人，所以才不让我去住的吗？”
南琛家离医院也很近，大平层，即使生意失败急需周转他也没有动过那处产业，那是他爸爸南嵩留给他的。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南琛收敛了笑意，借题发挥道:“再问我就告诉你妈，你谈对象了！”
南枝沉默，不能让他妈知道，但是又见不得他叔这副打小报告的嘴脸。他磨牙道:“你最好老实说，不然我就告诉你妈！”
南琛咬牙，绝对不能告诉他妈。
两个幼稚鬼僵持住了。
宋存觉得很新奇，这对叔侄长的有五六分相似，只是身材差异巨大，所以才显得不那么像。但是两人的相处模式像极了兄弟，而且是七八岁的那种兄弟，互相跟对方的妈妈告状那种。
“好了好了，我把邵意从山上接下来了。”南琛先认输了，在南枝瞪大眼睛时，他拜托到:“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来我家，蹭饭也不行，我好不容易哄下山的，如果看到你们，他肯定恼羞成怒。”
南枝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怎么哄的？怎么肯的？怎么回事？都好上了？怎么好上的……以及相关的发散的八百个问题。
他带着满腔的疑惑看向了宋存，还好宋存也是一副听到小众语言的表情，虽然不是很明显。
“赶紧的，我赶着回家。”南琛催促。
——
搬家进行的很顺利。许茹提前打扫了房间，南琛和宋存负责搬东西，南枝负责拆箱，流水线一般，很快就搞好了。
在南琛火烧屁股似的离开后，南枝收拾书桌的功夫，宋存就帮他把床铺好了。
南枝转身靠在书桌边缘，扯了扯汗湿的衣领，看着宋存放好那个云朵抱枕。
“谢谢。”南枝没想到他居然连家务都干的这么趁手。
“不用谢。”宋存往门口看了一眼，客厅里许茹正坐在长条餐桌边戴着耳机看书。他伸手关了门，走到了南枝的面前。
南枝看到他关门的动作时就开始准备躲闪了，但是那人腿长，两三步就到了他面前。他往后退着半坐上了书桌，手臂撑着桌子两边，随着对方的靠近上身往后仰。
“你怕什么？”宋存想知道，他到底在躲什么？
“没有。”嘴上否认，身体还在继续后仰，直到肩膀碰到了后方的书柜，岌岌可危的感觉才得以缓和。
宋存贴的很近，但是没碰触到南枝的腿，只是打开胳膊，大手按住了南枝撑在桌子边的两只手，身体前倾着贴向对方后仰的上半身。
南枝已经开始发抖了，他岔开在地上三角支撑保持稳定性的腿，即将失去稳定性。
“你快让开。”南枝强行扯出一只手去推宋存的胸口。
宋存皱眉，抬手抓住了他的手。“中午的时候，也是故意躲开我的手吧？为什么这么不自在？是不喜欢吗？”
“不是的，”南枝又在他眼里看到了受伤的神色，真的毫无办法，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缺乏安全感，只能解释道:“只是不太习惯这样。”
“慢慢习惯吧。”宋存说着低头，把脸埋进南枝的脖子里，几缕头发弯折着钻进了领口。
南枝心口被戳的发痒，“刚刚搬东西出了好多汗，你不要这样。”
宋存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汗水蒸发后冰凉的脖子被温热的嘴唇刺激的发麻。鼻尖也抵在了他的肩颈交接处，呼出时暖融融带来痒意，吸进时更悠长，像是在嗅闻他的味道。
被依恋的感觉让南枝身体松懈下来，抵在胸口的手也打开，扣住了对方的肩膀，手指轻拍后背，安抚道:“好了，我会慢慢习惯的。”
宋存被拍的心脏紧缩，需要深呼吸去缓和，他无奈地叹息道：“怎么办？看到你就想抱抱你，抱了又想亲……”
“那你快点呀！”南枝已经站不住了，为了不滑下去直接贴到宋存身上，他小腿都要抽筋了，絮絮叨叨催促着：“我赶时间，还要看论文，今天早上毫无进度已经被训了，我要熬夜我要通宵我要卷生卷……”
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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