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V我五百万吗》七百零六

18、第 18 章

　　方一黎不是第一次当绝情的那个人，所以说出他们已经分手这几个字时，心境没有太大的波澜。即便转身后，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年少时的爱人，在大多数人里往往都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哪怕经历过岁月的洗礼，那段记忆也似乎永远带着一层薄薄的纱，朦胧的但是美好的。

　　就像是做了一场唯美至极的梦。

　　大梦一场，醒来发现已经过去了，哪怕拥有强大的心脏，还是抵不过浓厚的感情轰鸣。

　　几乎是无意识地反应，方一黎拿着手机，点进了层层保护的隐私相册。存在这儿的照片，自然都不是什么正经的照片。

　　方一黎总说张任在性上是个疯子变态，但他也并不是个纯情的人。他记录了每一场性/爱结束后他们的状态，或许是抱在一块喘息，或者是蜻蜓点水般地接吻，或是光着身子害羞时的傻笑。

　　分手那天，他有考虑过要不要把这些照片全都删了，但直到弹出删除提醒时，他又后悔了。

　　有点舍不得。

　　现在他又点开看每一张照片，他都忘记了自己当时拍下时的想法，但无论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被记录下来就是印记。

　　嘴上说的绝情，但却不忍心完全抹除对方的印记，方一黎看着照片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心里头想的是，“门口的石墩子都没自己嘴硬。”

　　在房间里呆呆地看手机相册，看了很久，最后看着已经过了十二点的时钟，才准备洗个澡休息。

　　刚起身准备进浴室冲个澡，房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接听。

　　“您好，请问是方先生吗？”，电话里是急促的女声。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方先生打扰您了，这里是前台，是这样的您的朋友张先生，可能是喝了点酒，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这会儿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回房间，您看您能来接一下他吗？”

　　“严重吗？”他问。

　　“额头现在还在出血，前台有绷带和消毒物品，您可以一块拿走，已经帮您准备好了。”

　　“好的，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方一黎本准备任由着张任胡闹，但电话那头隐隐约约听见张任说胡话的声音，又没法完全冷漠无情，毕竟他还是和自己出来的。

　　真出点什么事，大概也没法交代。

　　到了酒店大堂，就看见浑身湿漉漉，衣服上到处都是泥巴点儿的张任，微微张着嘴像是在说什么。

　　前台小姐姐把一个小药箱递到他手里，方一黎径直走到张任边上。

　　张任没反应，还是赖在那。

　　方一黎也没好气，用脚轻轻踹在对方的胸口，“张任，你自己起来。”

　　“不要，我要等一一。”张任迷迷糊糊地说。

　　他蹲下身子，“你自己好好看看，面前的人是谁。”

　　张任眯着眼睛看，最后扬起唇角笑。

　　“一一，你来啦。”

　　“自己起来。”

　　张任踉踉跄跄地跟在人身后，最后去的是方一黎的房间。

　　一个酒鬼，浑身还脏兮兮的，方一黎就算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都生不出一点好感。

　　刚进到房间里，就不由分说地把对方脱了个精光。一把推进了浴室里，打开花洒让人冲一冲，清醒清醒。

　　但张任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进了浴室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水流里打瞌睡。

　　这么冲澡，第二天不感冒都不可能。

　　方一黎没办法，还是进去把人架起来，一手拿着花洒，另一只手把人身上残留的泥沙擦个干净。

　　额头的伤口还挺大个，看模样有点深，血没完全止住，一把豆大的血珠拭去就立马又冒了出来。

　　方一黎皱了皱眉头，赶紧把人用浴巾擦干净，就把人往床上推。接着跨坐在对方的腿上，打开那个小药箱，准备做个消毒包扎。

　　张任不配合，一碰就呲牙咧嘴，叫唤说疼。

　　方一黎没办法，只好尽量磨了磨性子，拿棉签的那只手，碰到伤口的每一次，都要平心静气，不敢多用一分力气。

　　包扎好之后。

　　张任似乎清醒了不少，但依旧是迷糊的。看见跨坐在自己腿上的方一黎，就伸手把人抱紧。

　　“一一，对不起。”张任低声说。

　　方一黎冷着声音，“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出去喝酒，不该走路不看路，不该惹你生气。”

　　“你知道就好。”

　　抱了一会儿，张任在床上睡着了。方一黎这才空出时间来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去的时候，发丝还直往下滴水，他不喜欢吹头发，觉得吵。就拿着毛巾，一通胡乱地擦。

　　路过张任那堆脏衣服时，不小心踢了一脚，口袋里掉落出一瓶圆滚滚的铁罐装的啤酒。

　　往前滚了好几米的距离，他俯身把酒捡了起来。看了一眼，觉得熟悉。

　　和他们刚在一起后，他第一次以张任“好朋友”的身份去聚会时喝的酒是一个牌子。

　　对于聚会上的新面孔，大家难免会好奇，话里话外都会cue到他。而且，每次的添酒，他也难逃被起哄的命运。

　　众人附和着说，让他喝几杯，说什么第一次见面，给个面子，不要搞得太高傲了。

　　方一黎不是个擅长喝酒的人，甚至应该说是酒量非常的差劲。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遇时，张任把他手心里的酒夺了过去，一饮而尽，还用玩笑般的语气“警告”不要太过分。

　　他这会儿盯着手心里的酒，看了眼成分表，酒精浓度不过5度。

　　应该根本算不上什么烈酒，甚至能说是淡的像水。

　　他拉开拉环，浓重的酒气往鼻尖里窜。他微微抿了一小口，眉头立马皱成一个“川”字。

　　“好苦。”他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喝酒。

　　但想着都打开了，也别浪费，皱着眉头，硬生生把一整罐都给喝光了。

　　这时候，已经觉得眼前迷迷糊糊的。身体发烫，双腿像是飘在空中，每一步都显得特别轻。

　　酒精麻痹了理智，忘却了现实。

　　他趔趔趄趄地走到床边，缩到被子里，闭着眼睛睡。但身体实在是太烫了，不自觉地往旁边缩。

　　直到贴到身旁人的皮肤。

　　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舒服了些，于是愈发大胆地手脚把人揽的严严实实。

　　两人都没穿衣服。

　　被抱着的张任觉得不舒服，闭着眼睛哼着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呼吸打在对方脸颊上。

　　直到，方一黎更加放纵。

　　完全趴在了张任身上，嘴唇轻轻地贴在张任的鼻子庞。

　　滚烫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块，张任觉得被压着不舒服，迷糊着睁开了眼睛。

　　结果，就看见趴在自己身上的方一黎。双手往下一摸，碰到的是软软的屁股。

　　张任本觉得奇怪，他们俩怎么会全光着睡，还贴在一块。但这会儿，还是有“道德”约束自己，不能对已经分手的前任有多余的想法。毕竟此时此刻，即便对方光着，那也不属于自己。

　　张任这会儿头还有点疼，但不影响安安静静地盯着方一黎看。方一黎睡着的时候很乖，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睡的都很香。

　　他扭头瞥见了床边的小茶几上有一罐啤酒，就清楚了方一黎怎么会这么反常的贴着自己睡觉。

　　张任很享受当下的这个夜晚。

　　他抱了方一黎就算了，还能和对方睡在一张床上，感受对方的气味，触碰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如果是梦，他希望不要醒来，这样永远沉睡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奖励。

　　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边萦绕。他伸手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头还很疼，眼皮很重，准备抱着方一黎睡个好觉。

　　房间陷入昏暗的瞬间。

　　方一黎动了动，行动缓慢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睛，鼻子，嘴唇，最后不知为何干脆利落地亲了上去。

　　唇齿相依，方一黎似乎像是在挑衅他的耐力，见他没反应，手上的小动作愈来愈多。

　　直到，他渐渐苏醒。

　　张任翻身把人抱到身下，昏暗中，他声音略带沙哑，“一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方一黎嗯嗯哼哼地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落寞。

　　这句话方一黎似乎听见了，双手环抱着张任的脖颈，眼睛微微张开一个缝隙，唇角发出极其轻地声音，“张任，”

　　“我在这，怎么了，一一？”

　　“亲我。”

　　安静的雨夜，顷刻间被荷尔蒙打破，“一一，你是醉了。”

　　方一黎摇摇脑袋，唇角浅浅地笑了笑，把张任的脑袋拉到自己的唇角边。

　　不怀好意地，重重地在张任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嘶。”

　　寂静的房间里，方一黎的声音显得愈发清脆，“你不听话，惩罚你。”

　　“任由你惩罚，一一，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方一黎眯着眼睛笑，手往下一探。

　　“惩罚你，”方一黎凑在张任耳边，话说的很慢，一字一顿，咬字很重。

　　“惩罚什么？”

　　方一黎小声地笑出声来，双唇亲了亲方才咬过还残留着牙印的耳垂，声音低沉，“惩罚你，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