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一只小林

7、第 7 章

　　姜言看了顾明朗许久，随后缓缓开口道：“嗯，太苦了，我不想喝了”
　　顾明朗像是有些生气：“不吃药怎么行，阿言乖，生病了吃药才能好起来”
　　姜言第一次这么大胆的凑近顾明朗，想着反正也是在梦里：“那明朗哥哥亲我一口我就继续喝”
　　面前的顾明朗像是有些害羞，耳朵蹭的一下变的通红：“别闹”
　　姜言有些失望，喃喃道：“为什么在梦里都不肯亲我啊”，越想越委屈，于是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随后，眼前的顾明朗像是慌了，手忙脚乱的放下了药碗：“别哭啊阿言”
　　看着眼前的姜言越哭越伤心，顾明朗终于深吸一口气，上前在姜言的额上轻吻了一口：“这样可以吗”
　　姜言也瞬间愣住，没想到梦里的顾明朗这么好说话，随后试探性的问道：“其他地方也可以吗？”
　　“啊？什么其他地方”
　　姜言一把拽住了顾明朗的领口，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但很快，他就放开了顾明朗，怂的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说：“对，对不起”
　　顾明朗也是愣了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温柔的说道：“现在可以把药喝了吗”
　　这一刻，姜言多希望能够一直活在梦里不再醒来，但是他不能一直睡下去啊，现实中的顾明朗还在医院的病床上，杀害陈立明的凶手还没找到，徐澈也还没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再次睁眼时，姜言果然又看见了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面容。
　　“你怎么还不滚”姜言的语气透露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徐澈却像是满不在乎的帮姜言盖上了被子：“哥哥病刚好火气就这么大，别一会又着凉了”
　　姜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被人脱了个干净，随后又羞又恼的说道：“你是不是畜生啊，连病人都不放过”
　　“哥哥这可就误会我了，我是因为哥哥发烧的时候出了很多汗才帮哥哥脱掉衣服擦身体的”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姜言的语气透露着无法掩饰的嫌恶。
　　“哥哥要是再污蔑我我可要真做点畜生该做的事了”徐澈撑着手靠近姜言。
　　这一举动让姜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却被徐澈一把拽了回来，正当姜言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时，徐澈却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
　　见姜言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己，徐澈笑了一声：“怎么，是因为没做点什么让哥哥觉得很失望吗？”
　　姜言恨不得现在就拿出针线把他这张嘴给缝上：“你能不能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我现在是真的很想杀了你”
　　徐澈却起身拿了件衣服扔给姜言：“穿上吧，哥哥要是一直这么勾引我，我不保证自己再做出点什么”
　　“你！”姜言气的牙痒痒，但又感觉徐澈像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于是只能认怂的穿上了衣服。
　　“你还不走吗？”姜言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想要离开意思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走？”徐澈像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这是我家”姜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也是我家”
　　姜言：“？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徐澈没有回答，反倒像个主人一样自顾自的问道：“想吃什么早餐？”
　　姜言没有回答，换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徐澈又问了句：“你要去哪？”
　　姜言仍旧不想答话，自顾自的穿着鞋子。
　　“单位那边我帮你请过假了，你可以休息一周”
　　姜言终于发火：“你是不是有病啊”
　　徐澈：“哥哥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
　　姜言：？
　　徐澈系上了围裙，随后走进了厨房，不久后，就端出了一碗清汤面放在姜言的面前。
　　此时的姜言正一脸怨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想干嘛？”
　　徐澈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边帮姜言摆好碗筷，一边将冰箱里的牛奶拿出来加热。
　　“你他妈聋了？”
　　“一大早别乱发脾气，先乖乖把早餐吃了”
　　姜言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要不是怕解释不清，他真的很想报警把面前的男人抓起来。
　　“吃了我就回答你”男人继续蛊惑道
　　姜言半信半疑的拿起了筷子，第一口就被烫到了。
　　此时，餐桌对面的男人却笑了：“你是故意在勾引我吗？”
　　姜言：？
　　“需要我帮你吹凉吗”
　　姜言真的受够这个神经病了，于是啪的一声摔下筷子：“我不想知道了，你现在就给我滚”
　　徐澈的表情终于变了，突然变得格外阴沉：“哥哥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恍惚间，姜言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安直到男人粗暴的将他扯回房间的那一刻才得到证实。
　　“你他妈的”姜言终于想起了要挣扎。
　　但是男人先他一步用领带将他的双手捆了起来，因为大病初愈，姜言和眼前男人的力量形成了悬殊的差距。
　　于是，当男人再一次突破那道底线时，姜言疼的全身都在颤抖。
　　虽然疼，但他嘴里还在不停的谩骂着。
　　“你个畜生，你他妈的就该死”
　　“老子当年怎么会想到要救你，你就应该去死”
　　“你要是今天不杀了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
　　姜言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有点体力不支，男人却突然开口：“哥哥，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别恶心我了，你这算哪门子喜欢”姜言气的想要把徐澈撕碎。
　　“哥哥，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喜欢顾明朗呢，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回头看看我呢”
　　姜言疼的有些意识模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当时骗了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顾明朗，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总是往这里跑，我才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有时候我真的挺想杀了他的，但是又怕你会不高兴”
　　“疯子，你这个疯子”姜言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哥哥，你听话好吗，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你乖乖留在我身边”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姜言直直的看着他.
　　却好像根本没对徐澈起到什么实质性威胁，徐澈笑着亲吻姜言的脖颈，随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要是死了，你的顾明朗也活不成哦”
　　姜言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终于冷静了下来，沉默许久，他再次开口，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陈述“你在威胁我？”
　　眼见姜言终于停止了挣扎，徐澈满意的将头埋进了姜言的颈间，深吸了一口之后得意的说道：“是又怎样”
　　姜言算是彻底放弃了反抗，因为他真的很怕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的沉默似乎代表了妥协。
　　随后的几天，姜言就像是一具麻木的玩偶一般任由徐澈摆布。
　　直到一周后，姜言有些脱力的从床上起身，将自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才被徐澈喊住：“哥哥，你能不能辞职呀”
　　姜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干嘛”
　　徐澈：“我可以养哥哥”
　　姜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扯了扯嘴角：“玩儿上瘾了是吧”
　　却没料到徐澈的下一句是：“哥哥工作不就是为了抓到制造车祸和害死陈立明的凶手吗，我可以帮哥哥找到他们”
　　姜言像是没想到徐澈会说出这么句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当所长接过姜言辞职申请的时候，面上也浮现出了诧异的神情，“怎么突然想要辞职”接着，他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姜言频频称病请假，关切的问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我可以把你调去其他岗位”
　　“不用了，谢谢领导”姜言打断了所长的提议，随后朝所长鞠了一躬：“感谢领导栽培”
　　所长还想在说些什么，一时间想起了当年的出事的顾明朗和陈立明，又想起了最近一直不在状态的姜言，最终还是止住了话：“好，我知道了，那就祝你前程似锦”
　　“谢谢领导，也祝领导万事顺遂，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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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回来了”姜言一进门就被男人圈进了怀中。
　　姜言强忍着不适感开口应了声嗯。
　　随后，男人就将头埋进了姜言的颈窝，贪婪的嗅着姜言身上的味道。
　　这让姜言心中的厌恶感更甚，但他此时只能藏好自己的情绪小心的迎合着这个疯批，毕竟他提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姜言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出卖□□的娼妓，只不过别人用身体换来的是金钱，他用身体交换的是仇人的信息。
　　那些他曾经利用无数警用资源都查不到的情报仿佛像是透明一般展现在了徐澈的面前，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徐澈才是那个操纵全局的幕后黑手。
　　他以情人的身份跟着徐澈混入了那个曾令他痛恨的黑暗圈层，他大概知道徐澈为什么能了解到他查不到的信息了，也知道他为什么能做到消失几年而不被人觉察踪迹了。
　　他并不想知道徐澈是为什么会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他也不想知道徐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得到他。
　　现在的姜言被仇恨所蒙蔽，甚至在徐澈将凶手带到他面前时，姜言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警察的身份毫不犹豫开枪杀死了那几个朝他拼命求饶的毒贩。
　　姜言好像已经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了，他一开始仅仅只是为了让这些人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如今，他变成了那个应该接受制裁的罪犯。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能爬到更高的位置，如何能赚到更多的钱，如何能杀了眼前这个令他厌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