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一只小林

4、第 4 章

　　“看来哥哥很喜欢吃我切的苹果”徐澈满意的看着空盘。
　　姜言：“？你有病啊”
　　徐澈：“没有啊”
　　姜言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那你没事给我切什么苹果，你没往里头放泻药吧”
　　徐澈：“放了哟”
　　姜言：……
　　姜言很烦，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明明成年了还死赖在顾明朗家里，但是这也不是自己家，他没有赶走徐澈的资格。
　　于是，入睡前，姜言依旧死皮赖脸的央求要跟顾明朗一起睡。
　　不出所料的，姜言又一次被拒之门外。
　　“放弃吧哥，他一看就是直男，不会喜欢你的”徐澈靠在床头，仿佛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姜言白了他一眼：“直男就直男，只要他喜欢不上你就成”
　　“哦，随便”
　　这句更像是在嘲讽了，姜言有想要爆锤他的冲动，却突然想起了顾明朗睡前的一句话：“要是还敢打小孩就滚回家睡”
　　姜言气的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于是咬牙切齿的跟他上了同一张床，接着气鼓鼓的说道：“你要是敢半夜趁我不注意跑去顾明朗房间你就死定了”
　　“哥你不要以己度人”
　　姜言：？
　　行吧，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偷亲顾明朗还被这小子撞见抓到了把柄，姜言敢怒不敢言。
　　夜里，姜言做了个羞耻的梦，梦见自己和顾明朗酱酱酿酿了，于是醒来时，他羞愧无比的第一时间冲去洗手间清洗了内裤。
　　他第一反应就是得放着徐澈，他已经猜到了这小子会嘲笑他，所以这是他有史以来洗衣服最快的一次。
　　没想到洗的时候没碰上，晾的时候碰上了。
　　此时，徐澈正站在阳台边含笑的看着姜言“哥一大早火气就这么旺啊”
　　“靠，你变态啊阴魂不散”
　　“没啊，我在这背单词而已，倒是哥一大早晾个衣服跟做贼似的”
　　“什么贼？”顾明朗的声音从客厅响起，像是刚睡醒。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窗户开太大了，可能会有贼进来”姜言着急忙慌的解释
　　“哪个贼胆子那么大敢进警察屋里盗窃啊”顾明朗白了他一眼，走到餐厅倒了一杯水。随后转身看了眼姜言：“对了你俩一大早站阳台干嘛呢”
　　“背单词”
　　“监督他背单词”
　　顾明朗轻笑了一声：“你俩关系倒是挺好”
　　谁跟他好啊，姜言正想反驳，却又害怕自己前后不一的说辞引起顾明朗的怀疑，于是生生咽下了卡在喉间的话。
　　“中午想吃什么”顾明朗就像个妈妈一样操心着他们的每一顿饭。
　　徐澈：“听他的”
　　姜言：“听你的”几乎是异口同声，于是顾明朗神色怪异的扫视了他俩一眼，接着说道“哦，那我随便做了”
　　做饭的时候，姜言再也忍不住了，偷偷摸摸溜进厨房。
　　顾明朗的警觉性很强，听脚步都知道是他，头也没回的说道：“不帮忙就别添乱”
　　“谁说我不帮忙的”姜言瘪了瘪嘴，于是抢过他手中的土豆切了起来。
　　没多久，顾明朗就从他手里把土豆拿了回去。
　　姜言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我切的不对吗”
　　顾明朗“你吃土豆不削皮？”
　　这时，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是徐澈。
　　姜言越看这小子越觉得不顺眼，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来捣什么乱”
　　顾明朗：“他至少知道土豆要削皮”
　　姜言：……
　　小小的厨房一下子站三个男人显得格外拥挤，当顾明朗想要将姜言赶出厨房的时候，姜言顿时心生一计，对顾明朗说道：“这顿饭让我俩做吧，你今天就休息一天”
　　再次回到厨房时，就见徐澈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哥就这么想跟我独处？”
　　“谁想跟你独处，我就是单纯不想让你俩独处，谁看不出你小子在想什么”
　　徐澈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于是两小时后，忙碌了许久的两位师傅最终决定点开美团外卖。
　　顾明朗白了一眼刚刚还拍着胸脯打包票的姜言：“你以后不要进厨房”
　　姜言：“哦”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时间又到了令人厌恶的周一，姜言的单位离顾明朗的房子很远，姜言只有在周末才会去顾明朗家睡，但自从知道徐澈也喜欢顾明朗之后，他恨不得24小时监视徐澈，生怕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这天，当顾明朗准备送徐澈回学校时，姜言立刻警觉的拦下了顾明朗“你去上班吧，我顺路送他就行了”
　　顾明朗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现在跟他关系有这么要好？”
　　“对，一起睡睡出感情了，他现在就是我亲弟弟”
　　听到亲弟弟一词的时候，姜言感觉到身边的徐澈明显身子一僵，倒也没多在意，生怕下一刻顾明朗会反悔一般把徐澈拽走了。
　　“放学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姜言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好啊”徐澈一如既往的乖巧，就好像前几日强吻他的那一幕是姜言的噩梦。
　　随后，姜言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这小子这会儿可是自己的情敌，再乖巧有什么用，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王八蛋，这么想着，姜言脚下的油门也踩重了几分。
　　“哥哥开那么快干嘛，想跟我殉情啊”
　　“靠，你会不会讲话，我俩是情敌又不是情人，殉集贸啊”
　　“那哥是觉得自己得不到就想把我也杀掉吗？”
　　姜言：“？我看起来有那么恶毒吗？”
　　徐澈：“有啊”
　　姜言：……原来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一到办公室，顾明朗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想也知道一大早能给他狂发信息的只有姜言，但是作为警察又怕接受不到工作信息不能静音，于是，在手机连响十下时，顾明朗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档案拿起了手机。
　　却没想到，给他不断发信息的不是姜言，而是陈立明。
　　前几条都是关于一个因证据不足被释放的毒枭的基本信息，最后一条是：他出狱了，你保护好小澈。
　　快放学的时候，姜言给徐澈发了好几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于是他不耐烦的打了个电话，奇怪的是电话那头显示关机。
　　接着，他又给徐澈的辅导员打了电话，辅导员这才告知姜言徐澈今天一早就请了病假，根本没去学校。
　　不安感席上心头，姜言明明是把人送到校门口的，于是，他快速打通了顾明朗的电话。
　　顾明朗很快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像是在开会，顾明朗的声音压的极低：“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戒掉上班时间骚扰我的爱好”
　　“不是，这回真的是有急事，小澈失踪了”
　　“你说什么？”顾明朗的声音一下子放大，似乎打断了会议，他有些抱歉的朝领导说道：“对不起领导，家里出了点事”
　　于是，在得到领导的允许后，他快步走出了会议室：“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
　　姜言的语气也很焦急：“我不知道，刚刚他辅导员说他一早就请了病假，电话也显示关机，但我明明早上是看着他走进校门的”
　　“行，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顾明朗有些烦躁的换下了警服，接着他打开了姜言发的定位，启动了车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刚将车子开出派出所，就有一辆黑色的车子紧随其后。
　　姜言一直觉得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就像是父亲去世那日一般让他觉得压抑。
　　他在原地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顾明朗，于是，当他正准备回拨时，顾明朗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急切的接起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陌生的声音：“请问您是伤员家属吗”
　　“什么伤员?”姜言的手有些发抖，甚至有些不敢继续听后面的内容。
　　“是这样的，这部手机的主人在高架上出了车祸，现在正送往……”
　　手机忽的落地，电话那头也像是察觉到了不对，随后说道：“我给你发个地址，您最好尽早赶来，伤员生命体征很弱。”
　　一路上，姜言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差点被过路的交警拦下。
　　他脱力一般颤抖着手签下了那张病危通知书，随后瘫坐在了地上。
　　陈立明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姜言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手术室前，呆呆的看着手术室进进出出的护士。
　　身边还站着好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他们像是想要伸手拉姜言一把，却又不敢碰他，大概是因为姜言的精神状态太差了，周围的人生怕刺激到他。
　　陈立明叹了口气，走到了姜言面前蹲下：“阿言，地上凉，你先起来”
　　姜言这才像是有了反应，声音有些沙哑：“叔叔，他会跟爸爸一样再也出不来吗”
　　“不会的，他会没事的”陈立明安慰道
　　“那他为什么还不出来，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姜言的声音带着哭腔，陈立明想起了姜言父亲去世那天他也是这么孤独的站在手术室门外，盯着来来去去的人，无助的看着那扇门。
　　姜言的母亲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父亲又在一场火灾中因公牺牲，那时候，姜言的亲戚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收养姜言。
　　于是，小小的姜言身边只剩下父亲的战友和顾明朗，顾明朗是姜言父亲战友的孩子。
　　从那之后，他们一家收养了姜言，所以对于姜言来说，顾明朗也是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