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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女儿红 ...


  •   徐绒推开门走了进去,拿起盒子其中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公子,这是齐小姐送过来的,你要不要吃点?”

      ……

      没人应。

      好久没见他回应,徐绒朝他看的方向望去,疑惑道。“公子,那边是有什么东西吗?”

      “徐绒,我是不是变了。”翟俞望着门口,好一会开口询问。

      徐绒不解。“我不明白您说什么,我倒是看你对浅以姐挺关心的。”

      “是吗?”

      “对啊,先前与咱们合作的白大哥,也没受到你这么关照。”

      说完,徐绒觉得有些不正确,连忙补充道:“不过浅以姐是姑娘,公子你关照她也是正常的。”

      翟俞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吃了沾满嘴糕渣的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收拾一下,等会回德理寺。”

      “那公子吃点东西不?”

      “你多吃点。”

      “好吧。”

      …………

      佟浅以回到屋内,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拣了几副药就塞进香囊里。

      “姑娘,你这是要出门吗?”星锐端着碗褐色般冒着热气的药物,看起来都很苦。

      佟浅以点点头。“翟府的马房在哪?”

      星锐将碗端给她。“姑娘伤没好,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她抬头闷了一碗药,摇头道。

      星锐不放心道:“姑娘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不晚些天再去或者我替姑娘去?”

      “行吧。”佟浅以应了下来,找个理由将人打发出去。

      半柱香后……

      星锐急匆匆向翟俞报告。“俞公子,佟姑娘骑走您的马走了,还留下这封信。”

      翟俞意料之中,顿了顿接过纸张,上面写着:我会遵守约定,很快就赶回来。”最后一行被胡乱涂抹,只能模糊看出最后一个字是“心”。

      不知怎么,怎么看信上几个字都几分哄小孩般的语气。

      徐绒好奇问道:“公子,浅以姐写了啥?”

      “没什么,回家一趟罢了。”翟俞抿唇浅笑了一下,动作细心贴好纸张收了起来。

      徐绒哦了声。“她身体还没好,我们要不要去找她?””

      翟俞起身走向屋外,心情莫名的好。“相信她的能力吧,走吧。”

      徐绒放了果盘,还不忘在嘴里塞了几颗葡萄,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说来也奇怪,朔月竟然被浅以姐驯服了,我都是死缠烂打好几个月它才敢让我摸摸呢。”

      “那说明你不讨喜。”

      话音刚落徐绒有些不乐意。“公子,你少忽悠人了,说不定那匹色马是见浅以姐好看呢。”

      翟俞选择徒步走去德理寺,手上拿着早晨德理寺的人送来的书信。“袁少颂怎么说?”

      徐绒解释道:“袁公子他说自己实在没有多余时间接其他案子了,昨夜听闻你回来,就赶紧让人写书信来。”

      “确定不是他破不了这个案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

      …………

      德理寺。

      袁少颂将手上的凶器递给一旁的侍卫,抬眼就看见翟俞神清气爽朝他走来,心里是说不来的怒气。

      “我在德理寺忙如狗,你倒是神清气爽,还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府,小日子过得挺好啊!”

      翟俞淡淡笑道:“是袁兄老了。”

      此话一开口,袁少颂更加恼了。“我就比你大两岁,少得意忘形。”

      徐绒盯着他眼底下两坨黑黑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袁少颂觉得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脸,疑惑道:“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徐绒不再憋笑,捂住肚子大学起来。“袁公子,你是几天几夜没睡了哈哈哈哈”

      “臭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就会嘲笑你袁大哥了!”袁少颂脸黑了下来,上手准备打他。

      “唉唉唉”翟俞慢悠悠挡住他的手。“寺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神探,其他人呢?”

      袁少颂摆摆手,自顾自的往里走。“最近出了很多起盗窃案和少女失踪案,有些人都追出城外了,有的因病休假了。”

      “这些案子也不能堆着吧,就只有我来处理了,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大大小小处理了二十多件,你回来的正好,我得告假溜人了。”

      翟俞点点头。“先和我说说案情吧。”

      袁少颂瞬间变了副面孔,认真道:“本来是件寻常的盗窃案,这贼先前偷了些女子的首饰品等,接着就是珍贵的玉器,最后直接大胆到把人家的姑娘给偷走了。”

      “现场种种证据都表示是同一个人所为,这贼做事小心谨慎,掩盖了脚印不说,现场并无留了一丝线索,这也是头疼之处。”

      徐绒插嘴道:“把人家姑娘给掳走了,这贼真贪心啊。”

      “这不是重点。”袁少颂摆摆手。“被掳走的一个月后,那名女子浑身是血,身上遍布伤痕,只着一件薄衣上吊于她屋内的房梁。”

      翟俞思索了会,问道:“是自己上吊而死?”

      “正是。”

      徐绒提出猜想。“这姑娘该不会是害怕有辱家中名声,自己上吊而亡吧?”

      袁少颂摇摇头,不确定道“有可能,但没有人只晓她何时回了家,其他疑点你自己查,我就不多说了。”

      “情况大概是这样,接下来你自己处理吧。”

      翟俞严肃道:“原本只想偷点金银财务,最后上升到掳走大户小姐……”

      袁少颂想起什么,打断他的思绪,不怀好意道:“先跟我讲讲,你带回来的漂亮姑娘的事。”

      翟俞一时语塞,顿时转身离开。

      徐绒跟上他的脚步,转身朝他挥手。“袁大哥,我知道,等我回来跟你讲!”

      身后的翟俞一手勾住身后蹦跶的小猴子的脖子往殓房的方向走去。

      “我等着你!”袁少颂抬手放在嘴边朝徐绒大喊着。

      “知道啦!”下一秒就穿回被人死死锁喉,吐字不清的叫喊。

      …………

      翟俞的马比平常的马更要精壮些,跑起来的速度甚至比她先前在十天干名为臧臧的白马强了些。

      之所以取名为臧臧,是因为‘臧’字有着吉祥的意思,希望自己可以拥有吉祥如意般的安宁日子。

      这个心愿一直都是她心之所向,此刻的她虽已离开十天干,替家人复仇,解冰霜之毒迫使她必须走下去。

      佟家村离京城有些距离,但本就是处于山野中,难免经济条件因路线原因得不到更好的资源,所以这个小村如同蚂蚁般渺小,也导致满村被灭也未引起多大风浪。

      等到了佟家村时已是申时,整个村子黑压压的一片,自从两年前满村被屠,一把大火烧掉了所有证据以及每个佟家村的遗体。在那之后,便没有在这出居住,从而落得荒废。

      佟浅以跳下马,按照脑子的记忆慢慢找到梦中的桂花树下。但被大火焚烧过一切,就算留有东西,或许早已成了灰烬。

      她心里嘀咕道:“地窖……桂花树……到底是什么意思。”

      寻找了大半时辰,才找回原先住处的位置,只是房屋早已破败,里面布满枯枝散叶和蜘蛛丝。

      以前的回忆不自觉在她脑子播放起来。

      “姑娘?姑娘。”一声声叫唤使床上的人微微打开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养母李氏。

      佟浅以惊得整个人坐了起来,警惕看了看眼前人,有看了看四周。

      李氏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安慰道:“别怕,这里是我家,很安全的。”

      佟浅以语气冰冷。“这是哪?”

      李氏:“佟家村,我在山下河道看见你昏倒在水中,就把你救了上来。”

      ”你叫什么啊?为什么会昏倒在山下?”

      佟浅以蹙眉,努力回想起记忆,但脑子依旧一片空白。“我不记得了……”

      “阿娘,阿娘,这个东西好锋利啊,我的手指都被划破了。”突然一个女娃娃扎着两个丸子头,委屈巴巴凑到李氏身旁,指着地上摆放的长剑寻求安慰道。

      李氏温柔擦掉女娃娃手上的血渍,教导道:“阿吉下次不可以乱碰别人的东西,知不知道?”

      女娃娃点点头,但还是很委屈崛起嘴。“我知道了,但我的手还是很疼……”

      “手疼,娘亲给你呼呼。”

      佟浅以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放下警惕。

      这时一年级七八岁的小男孩端着碗走了进来,一眼就瞅见床上醒着的人。

      “大姐姐,这是我爹给你熬的药,你快些喝了吧。”小男孩长得好看,尤其是那双水灵的桃花眼。

      李氏抬头看向发呆的佟浅以,温和道:“近来一直下雨,山路难走得很,你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住几天吧。”

      …
      顺着记忆中的场景,在后院角落处正好有棵刚开花不久的桂花树。

      一阵冷风袭来,桂花迎风飘扬,桂花香格外好闻,米粒似的黄色小花落在她的掌心,仿佛等着她的夸奖,显得格外可爱。

      佟浅以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枝条,上面带着几朵小花,近距离观看,香味愈加浓烈。

      下一秒她无意间抬眸望去,在树干后的草堆里有很明显的缝隙,仔细一看落在附近的桂花无意被吹开一小距离。

      她抬脚走了过去,仔细观察一番,摸索到木板的边缘顺势抬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举着火折子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地窖的空间并不算大,里面依然存放着一些坏掉的土豆等,还有两坛酒。

      佟浅以动作迅速翻遍了整个地窖,但依旧没有梦中所出现的东西。

      “我真的是疯了,竟然信一个梦境。”她拍了拍沾满灰的手,自嘲道。

      可能是地窖的空间密闭且小,外面的空气很难进来,忙活一会她感觉呼吸困难。

      “穗穗的女儿红。”她拿起其中一瓶酒,酒瓶外贴着一直红纸,上面用墨水写了‘女儿红’,在角落下还添了名字。

      她又拿起另外一瓶,上面写着“浅以的女儿红”,这坛酒明显比另外一坛新了许久,贴在上面的纸张也比另外一张新一些。

      又一阵冷风吹起,桂花随着风掉落入口,同时吹起了难以忘怀的回忆……

      “阿姐,你看,这是爹爹给你埋的女儿红。”小女孩穗穗抱着一坛酒凑到她旁边,乐呵呵道。

      佟浅以放下背篓,笑道:“阿姐我这么大了,阿爹为什么还要埋女儿红啊?”

      穗穗甜甜笑了起来。“爹爹说,佟家女儿不管多大,只要还未成亲都可以有属于自己的一坛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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