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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对于松田阵平来说,月见咲已经失踪了两年,即便是加入了搜查一课也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今天却在短暂的一个小时内遇见了两次。

      用好友萩原研二的话来说的话,那今天就是超级幸运日。无论如何,松田阵平都不会让引爆心跳的炸弹从自己的面前再次逃走。

      他很快就从惊讶中恢复冷静,谜题再怎么复杂最终都会被他拆卸清楚。想通了这一点后,松田阵平收回了留在月见咲身上的视线,开始整理案件信息。

      工作日是没有多少人会去看电影的,更何况是这种惊悚恐怖类题材的电影。所以搜查一课很快就锁定了现场的几个嫌疑人。

      月见咲,目前就读黑主学院日间部,和七海建人提前约好来看电影,只觉得死者生前太过吵闹、没有素质。
      七海建人,东京咒术高专三年生,和同伴约好看恐怖片首映,俩人都与死者素不相识。

      藤原千惠,29岁,单亲妈妈,打了好几份兼职,今天陪着孩子来看他要求看的电影,但中途小孩子看到月见咲上厕所后也吵着也去厕所,所以只好拜托死者石见诚一带着小孩子去男厕。
      藤原英,9岁,藤原千惠的儿子,一直在影院吵闹不停。

      石见诚一,35岁,死者,疑似喝了混有氰/化/物的饮料中毒而亡。
      内田三郎,38岁,死者石见诚一的同性情侣,也是公司的前后辈,虽然前一天吵架了,但今天为了和好特地请假看电影,买了情侣套餐的爆米花和可乐。

      最后一位嫌疑人是这个小型放映厅的工作人员,北野红司,23岁,负责售票和贩卖食物賺取提成。据内田三郎回忆,提供食物的时候似乎和死者发生过口角。

      明确接触过死者的只有单亲妈妈藤原千惠、死者情人内田三郎、与死者有过争吵的北野红司。

      “诚一在买爆米花的时候说店员故意辱骂他……”

      北野红司见他因为死者的情人三言两语被警方同样并列为犯罪嫌疑人,顿时愤怒地吵嚷起来:

      “氰/化/物这种剧毒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就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毒死一个和我吵架的客人吗?明明你们刚才都听到了,那个家伙前一天才和死者吵架,怎么不是他预谋杀人呢?而且那个吵死的母子不是也和死者接触了很久吗?凭什么怀疑我?”

      北野红司越讲越激动,整张表情都因为气愤而扭曲成一团,如此极端反常的姿态自然引起了松田阵平的注意。

      只是从明面上看,这个叫北野红司的工作人员似乎不认识死者,激/情杀/人的话的确不太可能提前准备氰/化/物,但是他为什么那么激动呢?资料班的同事也暂时没有回传新的人物情报。

      被北野红司大量的负面情绪吸引,一只诅咒蝇头飞落到了他的身上。在他的肩膀上安家之后,便快乐地扭曲着丑陋肥厚的笨重身体,开心地蚕食宿主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

      这让七海建人的心情有点低落。

      在买电影票的时候他已经用咒力震碎了被北野红司疯狂情绪吸引而来的四级诅咒,那个四级诅咒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在发生杀/人案件后,诅咒凝聚的速度超乎想象地快,而且还有隐隐突破变成三级咒灵的倾向。按这个发散的咒力量来判断,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凶手。

      “怎么了?”月见咲晃了晃头上的呆毛,敏感地察觉到身旁金发前辈的情绪,疑惑地看向七海建人。

      “没事……”七海建人看向负面情绪散发的地方。

      顺着七海的目光,她也看到了工作人员身上咀嚼着奇怪色彩的怪物。

      被诅咒的样子丑到的月见咲不禁躲到了七海建人的身后。天知道她看到那么丑的东西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时,让她受到了多大的精神伤害!

      这就是诅咒吗?每天都在和这些东西战斗的咒术师们简直太伟大了!要有多么坚强的一颗心脏才能看到这种丑东西的时候面不改色,这分明是hero才能做到的事情!!

      “哈?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什么表情??一脸把我当成杀人犯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北野红司看到七海建人严肃且带着谴责的表情,以及月见咲明晃晃写着厌恶的神色,让他脆弱的心态一点就炸,直接把火力从内田三郎移到七海和月见身上。

      放映厅的店员似乎说着说着就上头了,还向着她们两个站着的方向移动,似乎打算在警察的面前就要动起手来恐吓两个无辜的高中生。

      “你干什么!给我站在原地!”松田照片冷酷着一张脸的时候是真的吓人,至少在北野红司看来,就像是标准美式恐怖片的杀人魔看在给他下达最后通牒。

      北野红司这样的姿态直接被松田阵平喝住了,不敢再到处寻衅,而是被松田镇住之后又不敢大声吵闹,只能小声碎碎念起来:

      “呵呵、不让我说那个贱/女人,看刚才态度好像还认识的样子,怕不是接了‘爸爸活’才故意偏袒,我才是无辜的好不好……”

      “……”七海建人听到这种脏话,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克制愤怒,要是月见咲忍不住打对方的话他一定会拦住警察的!

      前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曾经直面无数生死一线的危险,早就锻炼出不同寻常的气质,如今调到了搜查一课三系,作为专门处理杀人事件的精英警察,更是有着超强的观察能力——如此反常易怒、偏执的人格就是典型的非自愿独身者。

      这种人尤其憎恨看上去像小情侣、但实际上只是关系好的普通朋友,日常总是会自我脑补女性如何贪慕虚荣是低劣的存在才注意不到他,女人是要被处理净化的对象;同时又会疯狂嫉恨每一个男人,自认为他才是唯一优秀的异性,并且把这些男人当做假想敌疯狂贬低,在臆想的世界中认为他们随意屠/宰的牲/畜。

      只是,如果他是有预谋的投毒杀人,又是为了报复什么呢?

      就在松田阵平思考的时候,欺软怕硬的嫌疑人北野红司不敢针对他,倒是偷偷地用仇恨的眼神专注地盯着月见咲,仿佛已经预定了下一个被氰/化/物毒害的尸体就是月见咲。

      月见咲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但她可不是那种被羞辱了不敢反驳、害怕一旦强硬争取自己的正常合法利益就会被扣上不是好女人的帽子,她无所谓地戳了戳挡着她身前的七海建人示意让开:

      “你张口就造谣我是接‘爸爸活’的人,是因为你内心一直想找干爹卖屁/股、结果卖不出去然后看到一个人就抓住那个人疯狂造谣是接‘爸爸活’的灰色行业从业人员,这才好平衡你无法卖屁/股的渴望心理?”

      虚妄与真实之魔眼,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力量了!

      外挂,启动!

      “真相只有一个——”

      售票的北野红司和死者的确没有人际重合,但死者石见诚一却是藤原千惠的前夫,为了快速离婚和公司前辈内田三郎在一起,便对藤原千惠许下了高额的抚养费。

      可是除了前三个月有支付抚养费,石见诚一之后便再也没有承担抚养费了,至于儿子藤原英,对于石见诚一这种骗婚的人渣来说,根本不关心也不重要,毕竟有母亲照顾护理了,还要他给什么抚养费?这难道不都是女人的责任吗?

      拿不到抚养费的藤原千惠只好打好几份工才能勉强维持儿子读私立小学的学费,却连生活费都挤不出买打折的临期盒饭的钱。最终还是找到了逃跑的前夫,纠缠起了石见诚一要求履行离婚协议,害怕被恋人兼上司的内田三郎发现自己离过婚有孩子,然后被抛弃并且辞退的石见诚一只能勉强答应给一部分钱。

      其中约定的场所便是这家小型放映厅,作为这家放映厅工作人员的北野红司早就知道这几个人的关系了,自认为是正义制裁者的他早就在冰块模具上撒了氰/化/物的粉末,等结冰之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杀死有买套餐习惯的石见诚一。

      至于凑巧新来的小情侣月见咲和七海建人?如果死了只能说明他们运气不好,宁愿选择一个一看上去就很会欺骗女人的花言巧语的富二代金发男,也不愿意主动和他这样一个洁身自好、才华横溢的男人搭讪。如果死了的话,那也只是情杀。哪怕拿其余的冰块去化验,也不可能检测到液体有氰/化/物这种剧毒,因为冻冰块的模具早就被他藏在了储物室室。

      而现在死的是那个一脚踏两船活得那么滋润的石见诚一,只能说是天意如此,那班徒有虚名的废/物警察们查下去,也只能查到死者和那个叫藤原千惠的关系,总而言之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霓虹的法律,没有物证仅靠个人猜测是无法立案的。” 被这种神经脑回路癫到的月见咲很生气,死死握住拳头忍不住身体微颤,忍不住揭穿了的北野红司的妄想,“但是你犯下杀/人的决定性证据就被你藏在储物室里的冰块模具上。”

      “哈?你怎么会知道的!你这个贱/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侦探吗?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

      说着,恼羞成怒的杀人犯满口秽语,就要向月见咲冲过去,却在下一秒被早有警戒的松田阵平用力按压在地上制服,无法再动弹的北野红司开始了他的表演型人格——尽可能地装可怜和无辜:

      “是他老是看不起我,只是买个电影票而已就对我随意辱骂呜呜呜……”

      要不是因为激活了幸运E的debuff,让她根本没有喝到可乐,不然就会直接占据了她目前拥有的唯一的一个复活点。

      越想越气的月见咲冷酷地揭穿了这种变态的伪装:

      “是不是随机性的杀人——只要检测我那杯可乐就知道了。以及、只有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把那张言辞挂嘴上。比如是贱人的人才会喜欢随便骂别人是贱人,关于你辱骂我这件事,搜查课的警官都可以作证,准备牢底坐穿吧!否则,多次试图伤害我,没有50w日元我是不会和解的。”

      即使今天月见咲没有揭破凶手杀人的秘密,这种人之后还是会按捺不住继续犯案的,等到那个时候一样会被警方通过数据比对、逻辑推理后进行逮捕,不过到时候这种人会完成自己的逻辑自洽,觉得他没有任何错。

      现在要他承担两个月工资额度的50万日元赔款,基本就是樱花律师能够争取到的上限了。对于这种人来说,对骂只会刺激到对方更加兴奋,没有比直接击破他的自卑,连50万日元都支付不起更能让他感到切身的痛苦和绝望。

      就在扭曲的世界中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吧。

      随后,警察果然从储藏室搜到了藏起来的冰块模具,收到放入证物袋之后便押送犯人前去刑事拘留。

      证据确凿。

      就在松田阵平回头想让月见咲和她的同学去录口供时,月见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着七海建人溜了。

      ……

      走在翻滚着河水的岸边,月见咲忍不住吐槽:“现在感觉像是把沾满了呕吐物的抹布吃了一样的恶心……”

      打扮精致的七海建人叹了一口气,完全不懂得如何安慰人的咒术师决定忽略这熟悉的一句话,开门见山道:

      “嗯……咒术师们日常要面对的,其实也是差不多的负面情绪。月见桑,你之前想要问我关于咒术的问题,是因为你打算成为咒术师吗?”

      啊?不是很懂她要成为咒术师这个结论七海君是怎么推导出来的,但月见咲还是澄清她并没有要成为被黑心企业压榨的未成年苦工的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横生,后面远远传来清晰的求救声:“抢劫——”

      被撞开的月见咲险些站不稳,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蹲在了原地,等正义的咒术师拦下抢劫犯把失物还给后面被抢的人。很不幸的是,当七海建人按倒抢劫犯、带着犯人和被抢的钱包慢慢走回月见咲身时,被迫激活的debuff突然生效,让她当场表演了一个平地崴脚,直直地坠入河中。

      听到有人呼救,坐着警车路过从车上下来准备追捕罪犯的松田阵平和按着犯人往回走的七海建人看了全程:“……”

      对视了一眼,松田直接脱掉了上衣跳下河把不会游泳的月见咲捞上了岸。

      恢复意识的月见咲无比平静。

      夸赞系统不到三秒,就有被坑了的月见咲此时情绪无比冷静地向救了她的警官道谢:“谢谢你,松田警官,你真是一个好人。”

      “诶?那就去警视厅把刚才的笔录做了,顺便再休息一下吧。”这个道谢大可不必了吧,他的确是不怎会说话,但是不代表他情商低,都还没有告白呢,就被突如其来的好人卡砸了一脸,胜负欲上头的松田毫不犹豫地向月见咲的弱点出击。

      好人卡让松田阵平无可奈何地捡起了跳河救人前丢在地上墨镜戴上,镜片下的是想让月见咲把他暴走一顿的可恶笑容!

      松田阵平白皙的胸膛上不断滑落水珠,很快被温度蒸发。正午的太阳暧昧地扫过松田的躯体,给结实的腹肌打上了层层的光晕,迷蒙的虚幻感让人有种想要上手一探真实的冲动,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好友萩原研二已经在警车上疯狂地给他这个模样拍照发到相亲相爱同期五人群里面。

      “谢谢松田警官,但是不用了,已经被太阳晒干了不用再休息了……”

      沉浸在内心世界进入高速运转辱骂系统的月见咲早把刚才乱七八糟的抑郁心情忘记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咖啡厅坐下来,只有草莓巴菲才能缓解她现在的生无可念,只有草莓巴菲才让人有活着的感觉!

      握住拳头,月见咲转身对着河流大喊着:“AGURU——请再一次给我力量吧!!”

      大声的喊叫让松田阵平愣住了几秒,此时月见咲已经转身拉着七海建人逃跑了,没想到吧,警官先生,这就是她的逃跑路线!

      松田阵平看着落荒而逃的月见咲,嗤笑了一声,按着犯人就押上警车,却看到幼驯染萩原研二戏谑的眼神:“小阵平长大啦,已经学会英雄救美了,研二酱好欣慰哦~但是不用这个约她出来嘛?”

      微微发红的脸色在白皙俊俏的脸上尤为显然,松田正色地回复幼驯染:“爱情是可以培育的玫瑰,但是救命的恩情是绝不可能成为培育玫瑰的土壤。而且……现在的她好像未成年?”

      一瞬间,萩原研二的表情变成了“我的幼驯染什么时候变成了人渣我要不要拿起手铐拷走他”。

      无论什么理由,利用救命之恩进行胁迫受助者做不想做的事情都是恶劣的道德绑架,松田阵平并不打算用救命之恩这种理由接近月见咲,他相信命运的红线是站在他这一点点,他们迟早还会再见的,就像两年前一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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