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物师尊了》觉明姐姐

36、紫樱

　　清玉宗众弟子都聚集在一片空地上，师云起和齐允正在清点清玉宗弟子都的人数，见到杜怀苼走来，问：“你看到齐志了吗？”
　　“没有。”
　　“奇怪，他去哪里了？”
　　“我同无妄长老找找看，你在这里带队。”齐允开口道。
　　“行。”师云起点头。
　　齐允朝杜怀苼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同在仙门宗附近寻找。
　　齐允忽然开口道：“无妄长老，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讲。”
　　杜怀苼隐约知道她想说什么。
　　齐允继续道：“你同你大徒弟……此事终归不合常理，有伤风化。”
　　齐允说话向来直白，杜怀苼听到这话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对方显然误会他和段无离的关系了，但他此刻否认又显得欲盖弥彰，不否认就成了默认。
　　最后，他只能点点头：“我明白。”
　　“你……”齐允轻轻叹了口气，“也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魔界那地方进去就是吃人的地方。”
　　二人又在整个仙门宗找了一遍，依然没看到齐志，这倒有些奇怪，平时这鬼狱峰小弟子还是听话得很的。
　　“要不你先回去同二师兄他们先出发。”杜怀苼道，“我在这里等齐志回来再一起走。”
　　齐允想了想：“行。”
　　无欲峰和玉雪峰长老事务都比较繁忙，不像他这个无妄峰长老却甩手掌柜，峰内事情从亲力亲为。
　　杜怀苼又出了仙门宗，漫无目的四处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王城郊区的街区上。
　　这条街正是品满楼的街道，此刻百姓都在忙碌，街上人并不多。
　　杜怀苼看了一眼，没看到齐志，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品满楼里传来一声尖叫。
　　许掌柜慌慌张张从品满楼里冲出来，四下观望一番，齐志紧跟其后。
　　齐志居然在品满楼。
　　许掌柜出来看了一眼，又立刻转身回了品满楼。
　　杜怀苼大步跟着走上前，一把拎住前脚刚迈回酒楼里的齐志，责问道：“我们都在等你回宗，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齐志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无妄长老，松了口气：“无妄长老，我是类帮朋友一个忙的。”
　　“你在这儿有朋友？”
　　“是，前几天刚认识的。”
　　杜怀苼四下看了看，酒楼里空无一人，空空的饭桌空空的前台，连之前那个打下手的小二都不在了。
　　这时许掌柜从二楼匆匆走了下来，脸色不太好看道：“我说两位大仙人小仙人，品满楼现在不接客了，赶紧请回吧。”
　　这掌柜的态度比上次见面明显差了许多，杜怀苼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齐志。
　　齐志挠挠头，也不理解掌柜的态度变化，但还是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几天前，齐志在仙门宗内逛完展会，闲着无聊附近逛了逛，却看到一个紫色衣服的女子要投湖自尽。
　　“扑通”一声女子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他见状立刻上前把人给捞了出来。
　　那紫衣姑娘生得甜美哈看，只不过看起来心情不好，眉头总是皱着。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齐志心里一动。
　　“公子救我做什么？”她问。
　　“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你不懂，”紫樱垂眸道，“我连自己都成为不了，你们从出生起就是完整的、独立的自我，我只是别人利用的牺牲品罢了。”
　　齐志不明白她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英雄救美的心情相当强烈，便拍拍胸膛道：“我叫齐志，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同我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都会竭尽全力。”
　　紫樱看着他，柔柔地笑了笑：“多谢齐公子，我确实有件事想请人帮忙。”
　　齐志看着紫樱甜美的笑容简直要呆了：“你，你说。”
　　“我这几天一直梦见一家酒楼，那儿总有个人在呼唤我。”紫樱目光放远，悲伤浮现在脸上，“声音悲伤至极，我想去找到那家酒楼。”
　　“我带你去找。”齐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后面几天齐志每天定时与紫樱在这里相遇，然后带着她四处去寻找那家酒楼。紫樱对酒楼的描述很模糊，甚至她只能说是一家酒楼，其它什么也说不出。
　　但今日，当齐志带着紫樱来到王城郊区的品满楼时，紫樱忽然顿住了，不会为何开始无声地落泪。
　　齐志便上前推开了门，二人刚进去，许掌柜见到了紫樱，脸上显出惊骇之色。
　　紫樱一进酒楼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许掌柜先是又惊又恐，随即神情复杂起来，最后看到紫樱泪如雨下，他脸上竟然带着些许慈爱。
　　齐志把紫樱的梦告诉了许掌柜，许掌柜听完也是非常感动。
　　原本都没什么事，但突然酒楼里起了一阵无名的风，那风不算狂烈，带着些许凉意。
　　有一个白色的、看不清面容的影子从楼上慢慢地走了下来。
　　准确的说，是飘了下来。
　　许掌柜一见到那团模糊影子，立刻上前道：“樱樱出来做什么，快回去，这里有修仙之人！”
　　但那被许掌柜唤作“樱樱”的虚影却不听他的话，径直走到了紫樱的面前。
　　“紫，樱……”她尝试着开了口，声音又轻又远。
　　紫樱抬起头，看着她：“你是谁？”
　　“紫樱，”那虚影轻轻道，“我是你，你是我。”
　　“什么……意思？”紫樱愣在了原地，可脸上还在不受控制地落泪。
　　齐志也觉察出不对劲来，转头问许掌柜：“掌柜，这是怎么回事，上一次你明明同我们说你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鬼影？”
　　许掌柜也是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对齐志就变了脸色，指着门口道：“这些都是我家的私事，小公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这摆明了是让齐志走不要管闲事了，齐志左右为难，看看紫樱又看看酒楼门口。
　　紫樱显然陷入到某种情绪之中，没有理会周围的任何人。那道白色虚影动了动，往楼上走去，紫樱便神情恍惚地跟上。
　　但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楼上就传来紫樱的尖叫声，许掌柜第一反应是出门查看有没有其他人发现，然后才去二楼查看情况。
　　许掌柜继续道：“这事儿仙人们就别插手了吧。”
　　杜怀苼看了许掌柜一眼，看得许掌柜有些心虚，半晌才缓和了一些语气道：“是，我上次确实说谎了，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让你们修仙的人插手，而且我家樱樱也没害人，你们总不会还要管这闲事吧。”
　　“你和紫樱是什么关系？”杜怀苼问。
　　许掌柜皱着老脸，他本来是真的不想多说的，但见杜怀苼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又怕得罪了这些修仙的仙人们，最后只好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好吧，我说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杜怀苼用眼神示意他说。
　　“不要伤害紫樱，”许掌柜道，“她是我女儿，她真的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许掌柜这话让外场二人都惊愕不已。
　　原来紫樱姓许，是许掌柜和亡妻唯一的女儿。
　　他们夫妻俩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给她最好的教育，最多的陪伴，教得紫樱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多才多艺的女子。
　　那会儿品满楼的生意如意中天，紫樱几乎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有一段时间，紫樱喜欢上了去郊外马场练习骑马。
　　这马场是王城中贵族子弟们经常去消遣娱乐的地方，渐渐的紫樱在各大王公贵族间小有了名气。
　　但好景不长，紫樱却被皇朝九王爷惦记上了。
　　传闻这九王爷长相奇丑无比，而且风流花心，还有折磨女子的恶劣癖好，紫樱肯定是宁死不从，宁可拔剑自刎也不愿意嫁进九王爷府做不知道是第几个排名的小妾。
　　之后的事情杜怀苼都清楚了，这紫樱被楚逸之救了，曾和楚逸之发展过一段感情，之后被楚百川发现她心术不正，然后给一剑斩了。
　　说到这里，许掌柜潸然泪下：“我的好女儿，她怎么可能会修炼那些邪术功法，定是有人陷害她！”
　　当年楚百川杀了紫樱后，命人将她的尸首运回了老家。
　　不用多说许掌柜看到自己命运多舛的女儿最后死相凄惨，定然痛不欲生，泣不成声。但仙门宗给出的罪状条条清晰，什么修炼邪术残害宗主鲍弟，什么心术不正勾引仙门宗宗主……这些罪证确实当诛。
　　但许掌柜心里始终不相信自己善良的女儿会做出这些事。
　　年过半百的孤寡老人每夜想起这事都会泣不成声，偏偏此事他无法声张，也无处申冤诉说。
　　直到有一天，许掌柜发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那天也就他忙至深夜准备打样，却发现一个白色虚影站在楼梯间，冲他喊“爹爹”。
　　许掌柜一开始自然是十分害怕的，但亲情的力量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他允许紫樱的魂魄游荡在酒楼里，甚至不惜毁了自己大半生经营的招牌。只要有亲人在身边，许掌柜就觉得自己不是麻木活着的机器。
　　事情原委就是这么简单，但杜怀苼听完依然有些疑惑：“如果这个虚影是紫樱的魂魄，那么与花妖捆绑在一起的那个紫樱魂魄又是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想出了答案：“原来如此。”
　　紫樱的魂魄应当同楚逸之的魂魄一样，被一分为二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被人抓住同花妖共生复刻出了肉身的紫樱，另一部分应当是四下游荡间回到了自己的亲人身边。
　　齐志听得虽然还有些云里雾里，但也明白了大概，他问：“那长老，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
　　杜怀苼抬头看向二楼：“不知许掌柜可允许我上二楼看看紫樱？”
　　许掌柜故事重提，心情有些低落，他叹着气摆摆手道：“你们去吧。”
　　杜怀苼同齐志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敞开的房间里。
　　紫樱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露痛苦之色，浑身微微颤抖。
　　忽然，她又叫了一声，从她体内一道虚影被弹出。
　　“为什么，我进不去，我回不去……”那道白色虚影喃喃着，仍不放弃，重新往紫樱的身体里钻。
　　紫樱抱头痛苦地叫了一声，白色虚影再次被弹出。
　　齐志不忍心看到床上的美人受苦，求助般看向杜怀苼。
　　“停下。”杜怀苼开口道，“一具肉身本就只能容纳一个完整灵魂，她现在的肉身里有一个半的魂魄，你怎么可能还进得去。”
　　那虚影闻言开始颤抖：“那，那我该怎么办？没有完整的魂魄，我不能投胎，我要怎么办？”
　　许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屋子，听到紫樱魂魄这话露出心痛之色。
　　虚影对杜怀苼道：“你是仙人吧，求你帮帮我。”
　　杜怀苼道：“我可以尝试让你和紫樱的魂魄复原完整，但你会被锁在这□□内，同花妖的魂魄共用一个身体。”
　　虚影点头说她愿意。
　　“但这还要问花妖是否愿意。”杜怀苼看向躺在床上表情痛苦的紫樱。
　　“我同意。”紫樱道。
　　“为什么？”杜怀苼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如此重视自我的花妖会拒绝。
　　“因为她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床上的紫樱撑起上半身看着花妖道，“她有一半魂魄与我融为一体，若她的魂魄不能完整，我也一样要感受到同等的悲伤与痛苦。”
　　“那好。”杜怀苼点头道，“你闭上眼睛，我将紫樱的另一半魂魄引进你体内。但是你做好心理准备，一具□□强行塞进两个魂魄，一开始会非常痛苦。”
　　紫樱闭上了眼睛。
　　许掌柜和齐志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不敢上前打扰杜怀苼作法。
　　杜怀苼两指并拢将虚影掐进了紫樱的眉心处，如他所说，强行塞进两个魂魄阻力很大，紫樱的表情也相当痛苦，痛得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杜怀苼最后一用力，将紫樱的半个魂魄完全没入了紫樱体内。
　　紫樱再次痛苦地尖叫一声，身体经受不住这样的变故，晕了过去。
　　许掌柜和齐志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许掌柜一边用帕子替女儿擦脸，一边不住对杜怀苼道着谢。
　　杜怀苼摇头道：“我只能帮到这里，她体内两个魂魄是以禁术缝合而成，我破不了。”
　　“这样也可以了。”许掌柜叹气道，“只怪我女儿运气不好，命里没有福气，才会遭遇上这种事。”
　　杜怀苼也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也替这两个灵魂感到惋惜。
　　不多时紫樱醒过来，父女俩抱在一起哭做一团，看得一旁的齐不停志偷偷抹眼泪。
　　“无妄长老，”齐志忽然冲杜怀苼跪了下来，“弟子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
　　“弟子想将紫樱姑娘带回清玉宗，一同修炼。”
　　紫樱听到这话，看向齐志眼里露出感动。
　　杜怀苼叹气道：“不行。”
　　齐志脸色灰败下来：“为什么？”
　　杜怀苼没有去看他，而是看向床上坐着的紫樱，问道：“你现在魂魄复原完整，应当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了吧。”
　　紫樱点点头。
　　“你说出来吧。”杜怀苼观察着她的表情，“楚宗主说你修炼邪术心术不正，确有其事？”
　　紫樱咬了咬下嘴唇，低头道：“是有这件事，但我是被逼的。”
　　“谁能逼迫你？”杜怀苼问。
　　紫樱摇摇头：“我不能说，说了会连累我的家人，但我愿对天发誓，当初我做得那些都是被逼迫的，我的命死不足惜，但他们以我的家人来要挟我。”
　　几人一时沉默，半晌杜怀苼又问：“目的与仙门宗有关？”
　　紫樱沉默着点了点头。
　　话已至此其实也清楚许多，杜怀苼思索着，抬手以灵力掐出一个纸鸽子，对着它耳语几句，然后指了指仙门宗的方向：“去吧，把消息传给仙门宗楚宗主。”
　　“无妄长老……”齐志跪在原地再次恳求地看向杜怀苼。
　　杜怀苼叹气道：“随便你吧，但是这事儿你自己负责跟鬼狱长老解释。”
　　“多谢无妄长老。”齐志感激地要磕头道谢，被杜怀苼皱着眉拦住了。
　　许掌柜又和自己的女儿叙了会旧，然后邀请杜怀苼和齐志用午膳，却被杜怀苼婉拒了。
　　他要快写回清玉宗做些准备，准备充足后他便要出发去西北楼兰找传说中的神明凌光君。
　　许掌柜含泪送别了三人，三人御剑飞回清玉宗。
　　紫樱修为极低，御剑术自然也是不会的，她与齐志共用一剑，齐志握着她的手护着她。
　　几天后，杜怀苼回到了清玉宗。
　　他站在无妄峰山脚下，看着无数层阶梯前高高矗立的牌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接着，他起身飞回了无妄居。
　　无妄居内，一身白色弟子服的陆羽书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草。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见到了杜怀苼，眼里闪过兴奋之色。
　　“师尊。”他放下手里的工具，朝杜怀苼快步走来，“你回来了！”
　　又有一蓝衣弟子从屋子里走出，手里还拿着笤帚，见到杜怀苼眼睛眯眯，眼里满是笑意：“师尊总算回来了，我和小师弟都很想念师尊呢。”
　　杜怀苼看着他二人，轻轻勾起嘴角笑了笑：“是，为师回来了。”
　　两个徒儿上前嘘寒问暖一番，最后终于发现杜怀苼有些不对劲，沈净远疑惑地问：“师尊，大师兄没回来吗？”
　　“嗯，”杜怀苼道，“我派他出去替我办这事，过段时间会回来。”
　　“要出去多久？”沈净远问。
　　“不知道，”杜怀苼看向屋子的方向，“可能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吧。”
　　“这么久！”陆羽书惊讶地叫了一声，将手里的茶水端到了杜怀苼面前。
　　“为师之后也要出去一趟，”杜怀苼看向这二人，只觉心里有种见到亲人般的温暖，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师尊要去哪里我们也管不了。”沈净远拿出一把精致的折扇，在杜怀苼身边轻轻扇着。
　　陆羽书担忧地问：“师尊不会又要出去很久吧？”
　　“应该也会很久。”杜怀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为师做些准备，这几日便会出发，你们二人修炼都不要落下，有什么问题都赶紧来问我。”
　　听到杜怀苼又要出去，陆羽书几乎是立刻眼眶就红了。他脸庞本来就白净，眼眶红起来格外明显。
　　沈净远顿了顿扇扇子的动作，说道：“师尊何事如此仓促，不如再多待几日好好休息几天。”
　　“是我身上的毒。”杜怀苼道，“这件事情越早越好。”
　　听到这话，两个人原本还有些不舍的，这下立刻点头道：“师尊的毒有办法解了吗？那师尊尽管放心，我们会好好修炼，打理好无妄峰的。”
　　杜怀苼笑了笑。
　　夜里，杜怀苼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他一会儿梦见段无离进了魔界，被凶兽一口咬死了，然后系统进入倒计时让世界一切重启。
　　一会热他又梦见段无离进入魔界和叶婉儿重新纠缠在一起，甚至完全堕入魔族，成了原著里叱咤风云的魔君大人，怀里坐拥无数美女。
　　又一会儿他梦见段黎从原本的世界里跑进了这个世界里，指着他愤怒地控诉：“你不是说你不能接受被男人喜欢吗，那为什么他就可以亲你，我看你不是不喜欢男人，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
　　杜怀苼追着他同他解释：“不是的，阿黎，你听我说，我和他……”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段黎用力把他推开，“你和他不仅亲嘴了，你们还一起同床共枕，做那样亲密的事情……阿笙，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
　　最后几个字像是段黎吼出来的一般，突然变得非常刺耳大声，杜怀苼被这声音惊醒，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但他已经浑身汗湿，再去摸自己的脸庞，竟然有泪水滴落。
　　他再也没了睡意，起身下了床，出门坐在院子里看天空。
　　今天没有月亮，夜色格外昏暗。
　　一团毛绒绒的大猫悄悄走近，趴在他脚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杜怀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了缓缓落下的眼泪。
　　大猫一边呼噜呼噜着一边蹭他的裤脚，最后甚至跳到杜怀苼怀里，用湿漉漉的舌头去舔他的脸。
　　杜怀苼只是伤感了一会儿，便被大猫舔得受不了了，他抹了一把满脸湿漉的口水，对大猫道：“虽然你是好心，但这是不是有点太恶心了？”
　　大猫听到这话就拿自己的大脸继续蹭他。
　　杜怀苼被蹭了满脸的毛，终于忍无可忍把大猫拎到地上，从乾坤袋里随手取了点灵草丢给他：“给你给你，算是谢礼了。”
　　大猫叼着精力充足的灵草高兴地转了几圈。
　　杜怀苼回到房间里拿帕子擦了把脸，打开系统拨通汪平的客服电话。
　　“杜影帝，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大屏幕上出现汪平顶着两个深深黑眼圈的脸，他不等杜怀苼说话，又着急道：“上一次挂得匆忙，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没说，为此我都愁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