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云》》湫枫QF

7、看病—引火上身

　　夏云到家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月青不在家，只有陈预在客厅打着电话。
　　夏云悄咪咪地摸上楼，他不想让陈预知道他回来了，便抓起桌上的书包就打算跑。

　　知识还没下完楼梯，就被陈预抓个正着。

　　“小夏？回来了啊，你昨晚到哪里去了？你妈妈她很担心你，她以为你是团圆饭吃的不开心，生气了。”

　　“没有，我没生气，昨天晚上我出去玩了，忘记和你们说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预摸了摸眉心，说道：“这不是添不添麻烦的事，你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啊，哎，不过你也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好，但还是要和我们说一下，行吗？”

　　“知道了。”夏云只觉得好笑，昨天要不是许尽望，他可能早死了。

　　月青明明知道他对花生过敏，还要盛花生汤给他喝，明明知道自己会过敏，可还是在过敏的几个小时之后才打了一个只响了几秒的电话，她也许真的没把夏云当儿子吧。

　　“你现在这是要去哪啊？”

　　“我出去一会。”

　　“行，叔叔不是生你的气，叔叔和你妈妈只是担心你而已，说这么多道理你都懂，你自己知道就好。”说完，陈预在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夏云“这张卡你拿着用吧，随便刷，叔叔不会查的，不用担心钱的事。”

　　“不……用。”话还没说完，夏云就被陈预送到了门外。

　　“玩的开心。”陈预在门口向夏云招了招手就进去了。

　　正午的阳光很刺眼，在这严寒的冬天格外灿烂夺目。

　　夏云叫了车，他在去许尽望家之前打算先去做点事—看病。

　　车内开着暖气，司机时不时和夏云搭几句话，可夏云只觉得郁闷，想快点到达医院。

　　可是事实和夏云想的并不一样，路上堵车，耽误了十几分钟，司机也很悠闲，不慌不忙的。夏云真的很想问司机是不是没被人给过差评。

　　夏云靠在窗边发着呆，司机的话好像被他屏蔽了，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吵。

　　夏云到医院时已经是2：07

　　医院大厅里没什么人，放眼望去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

　　夏云挂了号，坐在位置上排号。

　　夏云刷了会微信，看到许尽望发的消息。

　　许：乖乖，我现在帮我爸办点事，如果你到家没看到我就自己出去玩会，你可以去找徐星他们。

　　许：推荐人：cat
　　许：推荐人：fish
　　x：嗯嗯，好。

　　因为人少，又加上是心里咨询，所以排号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到了夏云。

　　夏云被带到心理咨询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白色的桌子，和一张椅子，还有椅子对面的心理医生。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看上去45岁左右，扎着低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和眼角的淡淡细纹。

　　“坐。”

　　夏云坐在了医生对面，看到了医生胸前的名牌：沈欢

　　“你先填张表吧。”

　　夏云拿起旁边的笔，回答着表上的问题。

　　问题不多，但问的都是些你是否经常焦虑，你是否有自杀倾向，你是否难以控制情绪的问题。

　　夏云很快就填完了表，交给了对面的医生。

　　医生结果表，看了夏云的回答，随后说道：“从这张表来看，初步判断你具有自伤倾向的边缘体人格障碍，但你知道的，一张表并不能证明一切，具体是什么病还要进一步了解，跟我说说吧，有什么你都可以说，把我当作树洞就好了。”

　　夏云没有拖延，把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情绪全都传递给了医生。

　　夏云说：“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我不相信任何人，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欺骗我，每个人都希望我死掉，我开始对周围的事物不感兴趣，不再想着处理人际关系，每天浑浑噩噩的活着，很难受，很痛苦。”

　　医生耐心地听着夏云诉说的一切，边听边做着记录。

　　夏云说道口干，端起傍边的水喝了一口，该说的他都说了。

　　医生开口：“你这种状态多久了？”

　　“十三岁开始的，到现在两年了，快三年。”

　　“你这几年有过乱发脾气的时候吗？易怒吗？”

　　“没有。”

　　“那你那些心里的情绪都忍着？”

　　“嗯。”

　　沈医生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很严重了，不过你别担心，你做的很好，够好了，你自杀过多少次？”

　　“7次。”

　　“都发生在什么时候？”

　　“最近的一次是昨天，其他不记得了。”

　　“嗯，我建议你休学住院，你看行吗？这个要和家长商量，住院的话不能说好的快，但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安全。”

　　“不了，我就吃点药吧。”

　　医生看着眼前才15岁的少年，有些遗憾。

　　沈欢接触过很多病人，像他一样大的孩子也接触过不少，可他们要么就是学习压力大要么就是基因遗传……可夏云不是，夏云是缺爱。没有人疼他，夏云独自忍了这么久，沈欢不敢想，也不敢与他共情。

　　少年本该是灿烂辉煌的，可她眼前这位像是坚持努力了很久但始终没有好结果的悲惨之人。

　　“行吧，你加下我的联系方式吧，有什么事问我就行了，告诉我你每天的状况状态。”

　　“嗯。”夏云加上了沈医生的微信，就匆匆拿着配药单配药去了。

　　他看着另一份心理咨询报告结果，笑了笑，重度抑郁症患者。

　　这个笑很苦，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早就知道了，这些年他看了无数本心理学的书，查阅过的无数资料，都证实了他有这个病。

　　只是他还是不愿相信，为什么他忍了这么久，抑制了这么久，他还是病了。

　　夏云拿完药付了钱准备回去，恍然间，他在医院大厅里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他盯着那个影子看了很久，最终确定那就是许尽望。

　　夏云有些疑惑，帮他爸办事？在医院？

　　夏云没有过多停留，他当然不想让许尽望知道他来了医院，更不想让许尽望知道他生病了。

　　回到许尽望家时已经是4：10

　　家里保姆不在，夏云打了个电话给许尽望，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许尽望那边好像很忙，他只告诉夏云晚上11点才能回来。

　　“乖乖，今天保姆不在家，你要是不会做饭就自己去外面吃。”

　　“嗯行。”

　　“对了，记得吃药，你喉咙还没好吧？”

　　“好，知道啦。”

　　“会吃吗？”

　　“我当然会。”

　　两人挂了电话就各忙各的去了。

　　许尽望那边正帮他爸打印资料，可一心想着夏云，联打错了好几份资料，把资料递给他爸的时候他爸许志存人都气笑了。

　　“尽望？爸爸可没见过这样的你啊。”

　　“嗯？”许尽望有些疑惑，什么叫这样的我？

　　许志存笑了笑说：“告诉爸爸是不是谈恋爱了？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笑这么开心，这不像你啊，平时跟爸爸妈妈冷脸的，现在这是碰到爱情了？”

　　“……”许尽望脸上没什么表情。

　　“谈恋爱没什么的，你现在高一，谈恋爱正常，我记得你们学校是初高中一起的吧，跟爸爸说说是妹妹还是姐姐。”许志存咧嘴笑着。

　　许尽望面不改色地说：“弟弟。”

　　“？”他爸只留下一脸问号。

　　许尽望看着他爸这幅模样，不忍心笑他，只好又说了一遍：“弟弟。”

　　“你是说是个小男孩啊……？”

　　“嗯。”

　　“人家多大啦？你不要吓到人家啦。”

　　“15，初三。”

　　“哎呦，你没吓到人家吧，人家会不会一开始觉得你是个女孩子啦？后面在一起了才发现你是个男孩子啦？

　　“没，他知道我是男的。”

　　“噢……那是谁追的谁啦？”

　　“我追的他。”

　　“哦呦……行吧行吧，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同意哦。”

　　“切，她管我？”

　　“算了咯，难得和爸爸说这么多话，对人家好点知道吗。”

　　“那是自然。”

　　“你这个，把资料给我重新打好啊，你给我打7份一样的干嘛。”

　　“嗯。”

　　许尽望刚转身去打印室，就被他爸叫住：“哎！算了，你别去，我自己打，别等下又打7份一样的。”

　　“……”

　　许尽望在接下来他爸给他安排的任务里没有一件是做的专注的，满脑子都是夏云。

　　许志存看到他儿子这个样也只好赶他回家。

　　“哎呦你回去吧回去吧，做事一点都不专注。”

　　“我不帮你忙你今晚回的来？”

　　“就剩一点了，我和你妈能处理。”

　　“嗯。”

　　许尽望骑着机车在路上狂飙，路过一家花店时买了一束玫瑰。

　　回家时已经是11点。

　　许尽望拿着花，打开门。

　　他没听见动静，客厅开着灯，他走过去，看到夏云抱着腿坐在沙发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地下是东倒西歪的易拉酒罐。

　　夏云闷哼一声，抬头看到了许尽望。

　　“你回来了……”夏云肤色很白，由于喝了酒，脸颊红红的。

　　许尽望摸了摸夏云的头，把花递了过去，又俯下身子亲了夏云的额头。

　　夏云抱着花笑了笑，说：“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

　　“对不起啊乖乖，久等啦，喜欢花吗？”

　　“喜欢……但比起花……我更喜欢你。”

　　夏云把花放在一边，张开双手示意许尽望抱他，这个动作早好像是下意识的……只会在许尽望面前卸下防备，毫无顾虑地去爱他……去感受许尽望的爱。

　　许尽望踹开那些挡路的易拉罐，一把将夏云抱起，夏云又是许尽望的小考拉了。

　　夏云的身体很烫，他就这么挂在许尽望身上，享受着许尽望的爱抚。

　　夏云想起今天沈医生说的一句话“也许一个好的伴侣就是最好的心理医生。”

　　是啊……许尽望，你就是我的心理医生。

　　许尽望轻轻拍着夏云的背，像是在哄小孩睡觉。

　　“为什么喝酒？乖乖。”

　　“嗯……因为突然想喝了。”骗人，其实夏云是因为难过才喝的酒。

　　“吃饭了吗？乖乖。”许尽望的声音在这时候很温柔很温柔，这是从言语间透露的爱意。

　　“嗯……没有。”夏云就懒懒地回答着，不知从哪天起，许尽望就成了夏云唯一一个能在面前释放天性的人，他变得依赖许尽望。

　　“小酒鬼，下次没吃饭不能喝酒，听到了没？”

　　“嗯……嗯……嗯……知道啦。”

　　“那乖乖有没有按时吃药啊？”

　　“吃了吃了……”

　　因为醉意，夏云不断的想和许尽望更亲密一些。

　　“许尽望……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许尽望的声音很急促……他快受不了了。

　　“许尽望……我好不好看……”

　　“你最好看。”

　　“许尽望我……”

　　许尽望堵住了某只考拉的嘴，将他抵在墙上。

　　手抚上考拉的腰，逐渐向上。

　　明明是夏云醉了，可现在看来许尽望才是醉了的那个。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客厅弄，于是抱起人就往楼上卧室跑。
　　到了卧室，他将考拉抵在床上，白色的衬衫和喝醉的模样很难让人不为之沦陷。

　　许尽望和夏云接吻……爱抚……再到后来让欲望控制了许尽望的行为……

　　夏云引火上身了……

　　房间里充斥着两人的气味……室内温度恰当好处，可还是让两人出了点汗，夏云早就被弄到失去了意识……夏云能做的就只有□□。

　　两人做到凌晨，最终在许尽望爸妈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停下了。
　　夏云早就没了力气，只能被许尽望抱着洗了个澡，只是两人又差点在厕所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