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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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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搂着楚牧，并迅速把他带到两人附近的石凳上坐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声音轻嘲：“这么快就累了啊，那待会娘子可怎么受得住我。”
果不其然，身下的人的脸颊再次染上绯红。
见蛇面恶鬼并没有显形，宴辞顿了顿，终是把手虚放到了楚牧胸前衣襟系带处，手掌假装轻抚了一下楚牧胸口，又用修长的手指似是轻佻地勾起其胸前细缀带，稍稍放大了音量，语气一派狎戏带着恶劣：“娘子今日可穿了那件店家推销的上好的合欢罗纱，为夫可是喜欢的紧，左右不如趁周围没什么人，我们就在这石凳上……”，边说边用手去解他胸前的系带。
楚牧此时紧咬住嫣红的唇，眼眸里泛着微微水润，真好似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突然，隐匿在阴暗处，肤色已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青年乍然间跳出来，手拿索魂链瞄准一处地方甩了出去。
楚牧连忙从宴辞怀里跳出，只见一条铁锁链从黑无常手中迅疾甩出，目标地赫然已凝成一团浓重的黑雾。
黑雾在索魂链触到自身之前便已消散，黑无常甫一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手中的铁链已经改换了方向，朝着自己附近某一处再次甩出。
只听一声痛苦的嘶叫后，鬼怪开始显了形状。
眼前的蛇面恶鬼，半边脸还带着点人的皮肤，另半边已经长了嫩薄的鳞片，在昏黄的灯光下片片鳞皮泛着幽暗的冷光，双目也开始带有蛇类眼睛特有的灰暗纹络。手上还提着个带钩子的铁棍，类似放大了很多倍的秤杆。
恶鬼蛇眼闪着冰冷寒意，看到楚牧后，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线，带着促狭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伸出蛇信子舔了一下嘴唇，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修士了，他临时换了主意，这次不想剜除对方心脏，想另作他用。
宴辞见状皱了下眉，轻轻扫了楚牧一眼。
楚牧看了厉鬼一眼后，除却恶心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并未看出蛇鬼的真实用意，只觉自己害怕的还是现实世界传统意义上披头散发、眼角流血、口吐长舌的厉鬼。
这种类似于科幻世界中每集一换的怪兽，在他眼里自带了一种憨蠢感，若不是对方杀伤力有些强，他甚至都想敲打敲打对方的蛇头。
蛇面厉鬼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眼前三人，突然，他直接朝着身穿女修衣裳的楚牧撞去。
“卧槽，真是会挑软柿子捏”，仅练气后期的楚牧内心吐槽了一句，立刻抽剑格挡。宴辞见状，及时拔剑迎上。
蛇面鬼见自己在宴辞的攻势下讨不着好，堪堪避开宴辞几招后，左边臂膀上被刺了一剑，浓稠的黑色血液成股流下。
蛇面鬼刚发现被骗后心中即刻凝了一团恨意，此时，左臂上由于宴辞注入的仙力，灼烤般的巨痛让他发狂。
他再度嘶吼一声后，身上的黑色雾气变得更为浓重，不断扭曲变形。提起手中带钩长棍，飞速靠近宴辞处划甩。
宴辞退身闪避后，才发现蛇面鬼的长棍已转了方向，真实目标是楚牧。
蛇面鬼拽起楚牧腰间长缀带，铁钩滑落勾起腰间系带，带着楚牧往上方飞去。
黑雾逐渐笼罩住两人，楚牧首次受魔气侵袭，身体极度不舒适，魔气全方位往他身上窜，但同灵力一样，也全都消散开。
楚牧在空中稳固不住身形后仰，发狂的恶鬼逃窜速度飞快，他得拖慢恶鬼速度。
楚牧从储物袋取出雷公藤，这种灵植量比较少，本想留着给中了蛇类剧毒的师弟妹们解毒用，现下这情形，先得拿来试试对这魔物的攻击效果。
此时，楚牧加了内力，朝蛇首处运去。
四周立刻带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恶鬼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黑无常见蛇面鬼意欲逃走时也同宴辞一样，第一时间提气追去，此时，见恶鬼的速度下降了许多，黑无常加快速度，手中的铁锁链也注入内力套进蛇面鬼的脖子。
蛇面鬼被锁住喉咙后，下意识将手上钩子勾带着的楚牧往外一甩，两只手拼命将不断锁紧的链条往外拉。
这一力道太猛，楚牧聚起内力打算在迅速落地前立住身形，突觉身后有人及时拽住了他的腰间系带。
楚牧：……怎么所有人都跟这系带过不去。
系带承受不住下坠的力道，撕拉一声响后，楚牧摇摇欲坠，来人又改换成抓住他的衣角。
楚牧感觉到自己的衣角也在逐渐脱离对方的手，焦急道：“这位兄台你快赶紧拉住我诶……”
身后的人听到楚牧的声音一怔，接着迅速一手环住楚牧的腰，一手捞住他的双腿，运气远离了蛇面鬼与黑无常围成的打斗圈，稳稳当当地落下。
楚牧下意识紧紧抓着来人衣襟，打心眼里觉得来人救他的动作有些拖泥带水。
于是抬眸一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楚牧欣喜道：“江声兄”。
江闻笙仔细辨识了一下她的脸，从眉目中认出了他来。
又看他眼尾处的尾勾红艳张扬，刚刚被咬紧过的唇瓣鲜红欲滴，一身艳色罗裙装束，胸口处还绣了朵朵牡丹，身上散发着梵蜜香粉味，浓而不烈。
然而楚牧的眼神还是如之前一般清澈灵动，明媚笑意在脸庞上荡漾开来。
江闻笙脸色有一瞬不自然，温声道“你怎么装扮成这样？我刚……没能认出你来”。
楚牧边跟他快速解释了一下缘由，一边回头观察了一下身后的战况。
此时，蛇面鬼的头已经被硬生生扯了下来，无头尸体无目标地乱撞乱抓，被黑无常用锁魂链锁上了琵琶骨。而蛇面头颅还在使用蛮力试图袭击宴辞，被宴辞一剑刺穿。
黑无常高兴地拽紧索魂链，嘲道：“伤天害理的东西，做好准备吧，等到了黄泉崖后，有你受的”。
身后的无头尸似乎听懂了似的，身形微微颤抖。
当俩人回头寻找楚牧所在地时，黑无常惊讶的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直接运力飘过去：“主……大哥，你不是很讨厌别人近身吗？”
楚牧也反应过来，让江闻笙把他放下。
“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东西”？楚牧好奇地问道。
江闻笙看着无头尸体脖子伤口处，缓缓说道：“这只鬼生前也作恶多端，为寻求强大的力量，已经与魔物签订了契约。魔物制作了头偶，将他的头替换下来，以此控制他的身体。”
楚牧偷偷靠近江闻笙，轻声道：“江兄，黑无常都叫你大哥了。你实话告诉我，你其实就是白无常吧”？
复又伸手在他身上左拍拍右摸摸，就差伸到衣襟里边了：“打鬼的哭丧棒你藏哪儿了，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旁边黑无常已经露出了震惊脸：“你你你你你……你对我大哥放尊重……”
江闻笙微微一笑：“我要是无常鬼的话，你也不怕我？”
楚牧停止了对他的上下其手，抬起眼：“你就是变成恶鬼，也是个温吞鬼”。
江闻笙似乎挺满意这个回答，又像是互相往来似地随意说了句：“你这身……也挺好看的”。
楚牧低头一看，撇了撇嘴，这啥审美，即使他是女的，也绝不会喜欢这种妖艳贱货似的风格。
楚牧本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想继续和他的“白无常”兄聊些日常抓鬼的事情。江闻笙直接邀请他一起前往鬼界。
黑无常立在一旁，内心充满了疑问：“主上今天怎么如此平易近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好客？为什么看起来和这个美貌的女修士关系极好，但是那修士怎么认不出主上的身份？”
宴辞见他们在一旁攀谈许久后，皱了下眉道：“我与师妹还需回宗门复命，不日就将启程，不如就在此别过吧”？
“哎哎哎……秦师兄，你怎么还拽我呀……江兄，后会有期啊”。
望着宴辞离去的背影，江闻笙温柔带笑的眼神冷了下来，耳边还能听到楚牧愈来愈远的声音：“秦师兄，你捏我手臂轻点，不然好容易就红的”。
黑无常感觉自己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度，心里反复回忆，到底是哪个死鬼惹到他主上了。
在遥远的昏黄幽暗灯火的一间屋子内，鬼女手中的蛇面厉鬼替换下来的已缩小的头颅碎裂一地。
她嫌恶地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没用的东西，魔主的食物还得另找源头了“。
又在昏暗的灯光下，轻轻挑起了唇角：”看来我尊敬的主上，这么快就已经抓到他了。”
过了一会，她低头从怀里轻轻取出贴身的木梳，上面清晰地刻着极小的一个太极图。
鬼女抚摸了许久：“你性格温润如玉，却从不允人近身，我在你身旁日日夜夜都隐藏得痛苦。但你想不到，你最喜欢的梳子很早之前就被我拿走贴身收藏了吧？”
鬼女饱藏着炽烈的情感，闭上眼睛带着脑中的幻想，深深亲吻了下去。
忽而又喟叹了一声，”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困住你呢，鬼王大人，我已经等不及了，只能求助于魔主，你能理解我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