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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可不是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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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炀:“陈阿姨说你准备在北京定居了,恭喜你找到自己的人生事业。”
陈嘉树:“多谢,但是我想要的现在还不在我身边。”
余炀笑道,“你这么优秀还有什么没得到的呀,在追喜欢的女孩子吗?”
陈嘉树的目光太过灼热,余炀心虚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好茶。”
陈嘉树:“你喜欢就好。”
“现在好像天色有点晚了,我去看看他们起床没有?”余炀说完站起身就想走,他总感觉再不走就会有事情发生。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温度透过针织物传到他的皮肤。
他下意识地甩开对方的手,脚下一个踉跄,陈嘉树把他扶稳之后收回了手。
“小心。”陈嘉树说,“门槛比较高。”
余炀心有余悸地站稳,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男人,“对不起。”
“没关系。”
“我只是不太喜欢肢体接触,这让我感到很恐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嘉树重复,“没关系。”
“我确实欠你一句对不起,从前程钰不太喜......他比较疑神疑鬼,我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没赶得上给店长送行,也不敢和你多说话。”
陈嘉树沉默不语,伸出手像要抚摸余炀的脸颊,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躲避,还好对方只是从他肩膀上拿下了一片羽绒服的羽毛。
陈嘉树笑了,“原来你还记得。”
“不过程钰也不算疑神疑鬼。”他忽然换了个话题,“我大学的时候有一本日记本,记录了每天的趣事,你想看吗?”
余炀不好意思说“不”,只能点点头。
陈嘉树变魔术一样从门旁边的书架上拿了本笔记本,土黄色的封面,旁边的线都快开完了,看上去厚厚一本。
他把东西递给余炀,“里面有些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余炀接了过来,“我会保管好的。”
陈嘉树走了,他去附近的补课班接陶禾。
余炀手里拿着厚厚的本子,像有千斤重。
他不知道陈嘉树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一路走到现在。当初的陈嘉树三年来伙食费顿顿在十块钱以下,下课后就是家教,周末还要去机构里面教书。
他没空打理自己,也不想社交,所有的钱都要寄回去给爸妈治病,身上所谓令人不喜的气质都来源于贫穷。
余炀在他身上看见了程钰的影子,他想如果没有遇见自己,程钰会不会也过着这样的生活,想到这里就心酸,给程钰转了几千块钱。
余炀是为陈嘉树开心的,但这不意味着要为陈嘉树承担着过多的责任。
“哥哥?”程钰从门口探了个脑袋,面色酡红,睡眼惺忪,“你怎么在这里?”
“穿这么点不冷?”余炀带他回去,“马上过年了,感冒了吃什么都不开心。”
“我睡醒了看你还不在,就来找你了。”
余炀:“我是你妈呀,还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哄你睡觉吗?”
程钰乖乖挨骂,拉着余炀的手回楼上去了。
廖九出来透气,看见这一大一小地走在楼梯上,“干嘛呢?”
“揍孩子呢,你要看吗?”
廖九哈哈大笑,“打呗,爱看多看。”
余炀上楼把门关上,“到床上去,捂一会儿。”他站在窗边扶额,真是年纪到了会觉醒什么保姆系统吗,这么爱给人当老妈子。
程钰还想说什么,余炀直接打断,“朋友守则第一条,你要无条件听朋友的。”这显然是霸王条款,但程钰如获圣旨,一秒丝滑地躺进被子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像在说,你看我做到了吧。
“哥哥,你刚刚在楼下干嘛?”
“和陈嘉树聊了会儿天,说了点以前的事情。”
程钰“哦”了一声,“你手上的本子是他给的吗?”
余炀才意识到手里的本子,“朋友守则第二条,不许问东问西。”
程钰又乖乖不说话了。
余炀感慨,带孩子还是蛮容易的。
“他说是大学时候的日记,里面写了点大家的事情。”余炀看他可怜巴巴的,不逗他了,“可能是想让我回忆一下当年吧。”
程钰状似无意地说,“陈老师上学的时候没有谈恋爱吗?”
余炀:“没有吧,他那时候忙着勤工俭学,应该没空想这些。”再加上和他说一句话,程钰就想杀人,余炀可不敢触他逆鳞。
“那我们等下看看?”程钰在床上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像个圆滚滚的蚕宝宝,“陈老师既然把东西给哥了,说明里面的东西大家都可以看。”
程钰眼神飘忽,余炀一下就看穿他。
“哼哼,想看看里面写没写你哥?程钰读大学的时候和陈嘉树关系可差了,两个人还打架,里面肯定没写好话。”
程钰倒不担心这个,主要他想看看陈嘉树这个没安好心的是不是在里面写了余炀。
他眨巴眼睛,“有一咪咪好奇。”
余炀笑道:“那你得去征求一下陈嘉树本人的意见。”
“好吧。”程钰泄气。
“躺会儿就起床吃饭,我去廖九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余炀出门了,本子忘在了程钰的房间。
程钰看着那本黄色的、丑陋的、开线的本子,仿佛是什么绝世武功,充满了诱惑。
他对自己说,就算知道了有什么用呢,他在里面写了什么,那都是他想给余炀看的。
程钰将目光从本子上撕开,若无其事地起床穿衣服。
里面会写他是如何爱慕余炀的吗?
还是会写他们第一次见面,高二高三?那时候他们在谈恋爱吗?陈嘉树是羡慕还是嫉妒?没办法,命就是这么好。
他想象余炀以前的样子,肯定没有这么酷酷的,大概留着妹妹头,乖乖的?
程钰有点吃醋了,凭什么不是他先遇见的。
少年人长得很快,像雨后的野草,也不像从前那样畏畏缩缩的,站直了倒有种潇洒的感觉,长相俊美,也就余炀把他当小孩看了。
程钰把棕色的头发往后梳,余光又扫到了那本日记。
呵呵,不看就不看。
不一会儿,他又坐到了日记本旁边的座位上。
他想,陈嘉树都拿出了,还在乎被多一个人看见吗。
应该是不在意的。
程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放到了本子的封面上,他发现本子的硬壳边边有深深的痕迹,就像曾经有人在暴怒之下摔过它。
*
人在傍晚时分都到齐了,大家都有活干,忙忙碌碌的。
陶禾和陈嘉树长得一点也不像,白白净净,中等个子,一看就是学霸模样,笑起来很斯文,也不怯场,转头就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陈嘉树和余炀在套房自带的料理台洗蔬菜。
余炀:“你和表弟怎么一点也不像?”
水流过他的修长手指,陈嘉树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比我讨喜。”
余炀冲陈嘉树眨眨眼,“那倒没有,不要妄自菲薄,总有人喜欢含蓄内敛款的。”
陈嘉树:“那你喜欢哪种类型?”
余炀:“嘶,很难说,真爱降临的时候都不管性别,还管什么类型?”
陈嘉树:“原来你是凭感觉的,我还以为你喜欢漂亮的小男生。”
余炀叹气,“嗐,别把我说得像变态行吗,我那时候也才十九岁呢?”
程钰从外面拿着菜进来了,把东西一扔,挂到余炀身上了,“哥哥,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十九岁?”
余炀威胁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问啊,这是朋友守则第二条。”
陈嘉树笑了,“没想到你把当初的事情藏这么严实。”
程钰看他,不爽的心情已经冲破伪装了。
陈嘉树真诚地赞扬,“你那时候挺酷的,班上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她们说,方圆几里都没你这么帅的人了。”
程钰挽着余炀的胳膊,挑衅他,“那你喜欢吗?”
陈嘉树微微一笑,“喜欢。”
余炀受不了了,把莴苣往案板上一放,“你们两个人给我消停点。”
被人揭老底是什么感觉,是抓狂是崩溃是想火山爆发!
一室安静,余炀指使程钰,“把这几个菜做了,别说你不会,我听廖九说你都快出师了,叫我看着你别在他家附近开个六味饭馆。”
程钰接过菜,“廖老板可以放心了,我这辈子不会精神断奶的,一辈子离不开哥,五味大饭店太远了,不想过去。”
余炀轻轻踢了他小腿,“现在嘴皮子这么厉害了。”
他朝陈嘉树一歪头,“我们去外面坐着。”
程钰不太乐意,但又不能放弃自己的职责,幽幽在心里叹气,“爱做饭男人最好命。”
他把陈嘉树叫出来主要是为了怕陶禾孤单,结果看见那边三个人已经在热火朝天地斗地主了.......
“叫地主。”
“我也叫。”
“不要。”
......
余炀尴尬地摸摸鼻子,陈嘉树对此接受良好,“姑妈家里都很喜欢打牌,陶禾五岁就会斗地主了,不用担心他。”
“你和小陶关系很好吗?”
陈嘉树沉吟,“还可以。”
“我小时候倒是希望有个弟弟妹妹能一起玩,可惜没有,羡慕你和小陶。”
“那你现在有程钰了,你很认真负责,把他当亲弟弟。”
程钰刚好端着铁锅出来,头也没回,“我不是他弟弟。”
他把锅放在垫子上,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余炀的朋友,以后还会升级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可不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