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勇者，在线猎魔》风迎灯

30、第 30 章

　　楚歆：这是多么报社的想法！果然是死亡之神！

　　楚歆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伊诺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伊萨看了眼伊诺，继续低头画画。

　　楚歆现在已经初步确定霍连等人被电子夺舍了。

　　当务之急，是给霍连等人的光脑杀毒，并取出艾琳和希瑞的光脑芯片。

　　【伊萨作为死亡之神，他肯定没有被电子夺舍。】楚歆心想，【如果能争取到他，胜算就大了。】

　　上午的课程很快，楚歆装作听课的样子，实际上在利用光脑联系莱茵，让他去四处踩点，青云中学与外界隔绝，光脑数据存储中心肯定就在学校内。

　　她看向伊诺，却发现伊诺正在认真地做笔记。

　　“你听得懂吗？”楚歆好奇道。伊诺有没学过赛博世界的课程，为什么看起来学得还挺轻松的。

　　“当然了。”伊诺指了指后枕肌群，“他们给我脑壳里打入了一个芯片，我已经理解了一切！”

　　“……”楚歆往伊诺后脑勺一看，果然有一个伤疤！

　　【完蛋了，他恐怕也被电子夺舍了。】楚歆心想。

　　【我没有。】伊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怎么能在我的脑子里说话？】楚歆问。

　　【因为我是你的上司。】伊诺利用光脑跟楚歆通讯，【明沧是你的ai助理，别忘了她是圣殿帮你安装的。我对明沧拥有权限，所以也能通过她呼叫你。现在明沧故障了，但是我的权限还在。】

　　【挺好的。】有了一个队友总比没有好，楚歆道，【那青云中学给你的光脑芯片呢？】

　　【哦，那个啊。你跟我来。】伊诺拉起楚歆的手，楚歆立即把他的手甩开。

　　霍连看到伊诺的动作，眼睛钉在楚歆的手腕三秒，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皱着眉，感到脑子很混乱。

　　【我真的以前不认识楚歆吗？】他停下了写字的动作，【不然，为什么我突然那么生气和难受？】

　　楚歆站起身，跟着伊诺去了无性别厕所。

　　伊诺一挥手，监控就调了一个头。这里变成一个监控死角。

　　虽然监控拍不到他们，但是还能录音，因此楚歆和伊诺继续用通灵阵说话。

　　【你看。】伊诺把手放在后脑勺，不一会儿，自己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芯片，递给楚歆。

　　楚歆：【你居然还能把脑子的芯片取出来？】

　　【我也和这里的人不是一个物种，】伊诺道，【这芯片其实打不到我的脑子里。只用一点点魔力，就可以把芯片逼出来。】

　　【！易如反掌。】楚歆想起艾琳和希瑞，她们也不是赛博原住民，也许这个方法对她们也奏效。

　　楚歆紧张了这么多天，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哪怕刻意掩饰，眼角也也流露出几分振奋。

　　伊诺看着楚歆高兴，自己的嘴角也被她的情绪扯得往上拉了一些，弧度很小，起码楚歆没有看出来。

　　楚歆又问了伊诺一些问题，把“电子夺舍”的真相介绍给他，让伊诺对校方多加防范。

　　再过一节课就是下课，她打算去找艾琳和希瑞。

　　没想到，和伊诺刚回到教室，一盆硕大的猪血就倾盆而下，楚歆拉着伊诺后退一步，避开了这从天而降的猪血。

　　她往前看，只见空白牌的男生浑身血迹，已经分不清是猪血还是他自己的血了。

　　而周围的学生冷冷地看着，一个伸出援手的都没有。

　　如果不是伊诺来了，意外帮助自己找回了魔力，现在浑身血液、倒地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楚歆觉得心里发毛。

　　她环顾四周，学生们神态各异，多是幸灾乐祸的，还有几个男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他们动物性展露无疑的标志，眼前的欺凌和血腥场景唤醒了他们作为野兽的原始冲动。

　　“黑桃j，你快过来，”何云叫楚歆，“别在那傻站着了。”

　　“是你策划的吗？”楚歆问何云。

　　“是啊，”何云大大方方承认了，“谁叫他昨天欺负我，让他也明白被人欺负是什么滋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欺负别人！”

　　楚歆没有说话。

　　她看着何云因为过度兴奋而上扬的眼角和脸上诡异的红晕。

　　她往何云的袖口看去，她给她的绣球花已经不翼而飞。

　　楚歆说不准自己什么心情，何云还是选择继续信仰邪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知道，何云从欺凌他人的行为中，得到了快感。

　　究竟是“复仇”的快感，还是“欺凌”本身的快感，不得而知。

　　*

　　最后一节课是随堂测。

　　随堂测是用光屏答题，答完后立马出成绩公布，一分都不耽搁。

　　楚歆此时恢复了魔力，也尝试着做了几道题目。

　　四十五分钟后，成绩公布。

　　“楚歆？第三？不可能吧？”有人惊呼，“她不是向来吊车尾的吗？”

　　“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梅花2怒吼，“肯定是她作弊了！”

　　“闭嘴！”黑桃7也吼梅花2，“你是梅花，你有什么资格检举黑桃？”

　　“就是，”黑桃8也为楚歆说话，“楚歆她前段时间只是身体不舒服，不在状态。你一个梅花说话注意点！”

　　“区区黑桃刹帝利，口气狂妄得像是红桃一样。”红桃9嘲讽，“你们还把不把我们婆罗门放在眼里？”

　　“我……”黑桃8看着红桃9，非常不满，但是还是只能把气咽下去，老实道歉，“对不起。”

　　楚歆看着这场面，叹为观止。

　　因为楚歆考了第三名，很有可能在周考时拿到换牌权，黑桃刹帝利们一下对楚歆热情起来。

　　“楚歆，你去食堂吗？我帮你打饭啊！”黑桃6跑到楚歆面前。她就是楚歆的舍友利奥，平时没少阴阳怪气楚歆。

　　“不用了，我自己去。”楚歆站起来，伊诺也很快跟了上去。霍连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伊萨顿了顿，把笔记放在自己包里，然后又跟在霍连身后。

　　一行人像开小火车一样走了，楚歆走在最前面，思索该怎么把希瑞和艾琳约出来，最后决定去食堂围堵她们。

　　她一路走着，却发现不少人对她侧目而视。
　　一开始，楚歆以为是自己数学考了全班第三的事情传播太远，于是路人纷纷对自己投来崇拜的目光。但是看到有人兴奋而诡异的笑容后，楚歆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

　　她猛回头。

　　只见伊诺、霍连、伊萨三个人呈直线跟在她的身后，像火车小尾巴，而她是火车头。

　　他们身高相差无几，长得又是一等一的俊美。

　　伊诺金发碧眼，俊美无俦；霍连黑发绿眸，帅得如古希腊雕塑；而伊萨则亚麻发配琥珀瞳，漂亮又沉静，如同宫殿里等待公主吻醒的睡王子。

　　确实很引人注目。

　　楚歆问：“你们干嘛跟着我？”

　　“没有，我要去吃饭。”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回答。

　　楚歆没有追究，她在食堂大门口找了个小桌子，坐下，开始喝水。

　　伊诺很自然地坐在她身边。

　　霍连想了想，选择坐在伊诺的对面。

　　伊萨捧着书，又很自然地坐在了楚歆地斜对面。

　　楚歆：……这群人有毛病吧。

　　“同学，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楚歆看着有些茫然的霍连，突然起了逗他的念头，“你为什么要坐我身边？难道你暗恋我？”

　　“我……”霍连的脸迅速红成番茄，“我先去打饭了。”他几乎落荒而逃。

　　楚歆笑得快要拍大腿，没想到啊没想到，霍连都失忆了，居然还是这样傻气。霍连的反应把楚歆前几天隐约的不安和焦虑一扫而空。

　　【毕竟，他是我的血奴。脱离了掌控，对我来说还是很麻烦的。】楚歆很快给自己的心态变化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借口。

　　伊诺看着楚歆笑，突然有些恍惚。

　　【自从十四岁后，艾维亚有笑得这么开心过吗?】他内心又油然而生一股不安，【为什么，霍连只是一个血奴，为什么能让她笑得那么开心？】

　　“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伊诺酸溜溜道，“我还以为你要爱上那个血奴了呢。”

　　“怎么可能。”楚歆不假思索道，“我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笑得那么……”伊诺把“甜”字咽回了嘴巴。

　　“难道你逗狗不开心吗？”楚歆问。

　　话音刚落，就听见水杯落在地上的声音。

　　楚歆回头，只见霍连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餐盘，应该是一字不落地把他们的对话听了过去。

　　楚歆笑意收敛了些。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仅仅用血奴的视角看霍连。

　　而且她的话，确实有些歧义。

　　霍连低头半晌，蓦然抬头，对楚歆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没关系。我也喜欢小狗。”

　　他很坦然地拉开椅子，把餐盘推倒楚歆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挑贵的打了一点给你。”

　　楚歆内心复杂：“不必了，我不饿。”

　　她深吸口气，目光往门外看。

　　终于看见艾琳和希瑞出现在食堂门口。

　　艾琳搀扶着希瑞，希瑞很狼狈，红色的卷发黏腻在一起，身上四处都是淤青。

　　楚歆“噌”地一下站起来，快步跑过去，却见艾琳护着希瑞后退一步，面露警惕。

　　“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楚歆开门见山，“我们一起吃吧，我请客！”

　　“你是隔壁班的空白牌？”艾琳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楚歆，问道。

　　“是的。”楚歆道，“我前几天是空白，今天是黑桃j。”

　　“我们是空白牌，不能和你吃饭。”艾琳道，“如果被我们班里的人看见了，又会落人口舌。”

　　“就是，贱民怎么能和刹帝利吃饭呢？”有人窃窃私语，“要不是我们班长大发慈悲，他们班的空白牌早就死了。”

　　“谁是空白牌？”楚歆的声音冷了下来，“希瑞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艾琳浑身萦绕着一股丧气。

　　而希瑞，她碧绿的眼睛有些涣散，艾琳虽然是梅花2，但是吠舍是无法挑战“高贵”的婆罗门和刹帝利的，何况艾琳几乎没有战斗力，希瑞现在四肢俱全已经是她竭力护着的结果了。

　　“他们……”楚歆看着往艾琳怀中躲的希瑞，似乎看到那个在重狱蜷缩的女孩。

　　她心里揪了一下，细小的怒火逐渐从心底蔓延上来。

　　“你这下知道，为什么我希望青云中学所有人都去死了吧。”伊诺的声音在楚歆身后响起。

　　“我以前经历过的，比这恐怖一万倍。”一阵风吹过，伊诺的眼睛如被风吹动的琉璃，“没有人是无辜的。”

　　楚歆握住希瑞的手，给她输送魔力。

　　希瑞的面色肉眼可见红润了不少。

　　“你在干什么？”艾琳问。这只人鱼已经被洗脑，忘记自己是人鱼了。

　　“2024，医学生。”楚歆试探她。

　　“哦豁？！你怎么知道。”艾琳跳起来。她没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跟任何人说。

　　【看来她被电子夺舍得不是很彻底。】楚歆想。

　　“可以信任我了吗？”楚歆问。

　　艾琳犹豫了一会儿，把希瑞交给了楚歆。

　　三人一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霍连正在吃饭。

　　楚歆看着那焦黑的肉、黏腻的饭，皱眉。

　　【精灵只能吃干净的东西。】楚歆想。

　　艾琳也打饭回来了，她的餐盘上是一堆蠕动的虫子。

　　“这是海虫，很好吃的。”艾琳道。

　　“胡说，明明是毛毛虫。”楚歆很无语。

　　“怎么会，海虫是黄色的，毛毛虫是绿色的，我怎么会看错。”说着，艾琳把叉起一把虫子，就要往嘴里送去。

　　她盘子里的虫子绿得发亮，确实是毛毛虫！

　　楚歆突然想到，电子夺舍，是不是意味着艾琳的视觉也被脑内的ai算法改变了？

　　她一把打掉艾琳的叉子：“不要吃！”

　　她又看看霍连的餐盘，里面全是焦炭草料和煤灰。

　　这玩意居然能不吃死人？

　　楚歆跑到窗口，鸡腿窗口是发霉的面包，红烧肉是石头，娃娃菜是草料，鱼是毛毛虫……

　　她环顾四周，学生们一个个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

　　即便是3024年的第五星系，人类依旧没有进化出能吃石头的胃。

　　除非，这些学生，全部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