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前》春睡迟迟

19、第 19 章

　　江远最近代拍事业有点遭创。接连几个流量明星塌房，那几家常买图的粉丝站都不买了，就算买也要砍价。
　　可以理解，但事出突然，江远又得另找活干。

　　有朋友的剧组最近招剧组侧拍，拍剧照和花絮。报酬还行，就是环境艰辛，得顶着40℃的气温，扛着机器在浙江深山进出。也没什么好挑拣的了，江远去了。

　　拍剧照要在不入镜、不影响拍摄的前提下，拍出构图好、有氛围的图。但很多场地的拍摄范围实际很小，江远有时不得不挤在一些小角落，或者道具之间。
　　出外景就更难了，需要爬山涉水避太阳光地拍，稍不留神相机跟人都会被摔。
　　有时候碰上加戏改戏，导演和演员讨价还价，他也不能走。一边累得不行了，一边还得等着，只能趁冷气管或者休息室空出来时去吹吹冷风。

　　他经常会想到陆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之前在一块儿时留下的记忆吉光片羽地侵入他的神经末梢，
　　陆皑聊到好笑的事情时的笑，苦想剧本分场时不自觉点在嘴角的手，长长睫毛颤动时投在眼下的阴影......
　　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的时候，走了四公里山路看到濛濛水汽中飞流直下的山瀑和彩虹的时候......这些想念像栉风沐雨的枝丫一样发芽抽长。
　　他跟陆皑偶尔也会聊天，但他感觉陆皑很忙，陆皑可能也怕打扰他工作，也没有闲聊太多。
　　前段时间他听叶妧说，陆皑要过来拍戏，但现在他们剧组都快拍完走了，也没见来。“应该是又不来了吧”，他想，“可惜”。

　　这天拍摄水面上吊威亚的打斗戏，对剧照抓拍的要求比较高，导演、剧宣一起跟他交代怎么拍。
　　可能是太热了，他分了神往旁边张望，看到河的另一边也来了个剧组，似乎在准备开机仪式。人头攒动，他看到一个穿了白T白得发光的人，拿着瓶水走过去... 像是陆皑。
　　“不会热出幻觉了吧”，他觉得自己有点晕了，忙收回眼睛继续听导演说话。

　　拍到下午导演又有新的想法了，让工作人员先休息。江远就近去河边乘凉，点支烟，捡片大叶子给自己赶蚊子扇风。

　　坐了会儿，忽然头上多了片阴影。江远仰头看，怀疑自己被太阳光炫得又出现幻觉了。
　　他看到陆皑举着片更大的叶子，和一个大手持风扇站在他旁边。叶子大得像伞一样，遮住了他们两个人。
　　陆皑似乎是走了好一段路，热得唇红齿白，鼻尖冒汗。看到他喘着气笑了两声，又敛住笑意。
　　他下意识就把烟摁在地上，挥手驱散缭绕的烟。

　　江远绷不住地笑，接过陆皑的叶子，喜出望外道“你来了啊，还以为你不来了~”
　　“嗯，来了”，陆皑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让风扇的风吹到两个人，但语气冷淡地说。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们剧组差点就要走了”，江远欣喜又着急地说道。
　　“就是，不想告诉你”，陆皑赌气一样地说。——后来江远才知道，陆皑给他发过消息，但他最近wx都用的工作号，就没看到。

　　“......”，听到陆皑的话，江远有些郁闷。说话间，他看到陆皑脖颈上一条没见过的，细亮的铂金项链。
　　“不知道是哪个相好买的”，他无端猜测道，拣起一块石子在水面上打出长长的水漂。
　　“你们住哪儿？步菁菁跟你一块儿来么？”他还是忍不住问。
　　“住附近一个民宿。还没到她戏份，没来”，陆皑一一答道，也拣起块石子打水漂，打出的水漂，与江远打出的追逐着向远处荡开。
　　“你们在这儿拍多久？”江远又看了眼陆皑，问道。
　　“一个多月吧”，陆皑道。
　　“我们得走了”，江远不无遗憾道。
　　“晚上你有事么？出去逛逛？”江远索性问道，他还是不舍。他想跟陆皑去晚上的山间吹风，看星星。
　　“......”，陆皑想了5秒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