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杀手》走巳

52、灭火

　　“着火啦，着火啦！”

　　子时五刻，柯府火光滔天……

　　好在高门大院都和周边隔离开了，并没波及百姓。

　　原本值守的衙兵们，开始加入到灭火的队伍中。

　　柯府和齐府也离的不近，街上人群的议论声以及灭火队伍的敲锣声，并没吵醒已经熟睡的栖梧。

　　寤怀抚摸着栖梧的睡脸，瞅了瞅柯府的方向。

　　他没睡，当然听得见外面的嘈杂声，而且隔着窗户纸也能感受到那边已经一片红映映。

　　这柯震，还真是豁出去了。

　　本来就有县衙派兵看着，如果只是意外，很快就能被灭掉，怎么可能烧得起来呢？

　　烧成这般景象，不是和县老爷互相勾结串通，就是柯府内部多处放火，超出了衙兵的扑救能力。

　　到底是想趁乱转移那些兵器、弓弩，还是想转移柯靖宇？说起来柯震知道这儿子是假的，还要费尽周章保全他，也是个很奇妙的事情。

　　这种有计划的动作，估计是死不了人，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着了，寤怀也懒得出去看。

　　等外面什么时候不吵闹了，火也就灭得差不多了。

　　与其有那个精力关心柯府，还不如抓紧时间说服自己赶紧钻栖梧被窝里。

　　寤怀脑子里分裂出了两个小人，被婆婆的教导而很有教养的那部分，拿着那把栖梧临时借用的剑，指着对栖梧有坏心思的部分，不让他继续往前。

　　“让开！”

　　“你这样会被他讨厌的！”

　　“哼，那又如何？”

　　拿着剑的他左右摆了摆头，“后悔的是你自己。”

　　桀骜不驯的他在乎这个？赶紧吃干抹净才是要紧事，用得着后悔？“有本事你就对着这里使劲往里扎！”指着胸口的位置，毫不退让，“又不是只有我这一半受伤！装什么装，你要真想阻止我，直接捅就好了。”

　　面前儒雅的那部分，有一瞬间确实动摇了，他的眼神里露出一丝丝的犹豫。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别挡着，快让开！”已经被欲望占据理智的那部分，一步一步朝着剑刃走去。

　　眼看真的就要自己捅自己了，寤怀给了自己一巴掌，自责道：“教养都学哪去了！”

　　收回两个打架的小人，告诫自己不要再瞎想，抱着被子躺在卧榻上，准备休息。

　　气得装睡的栖梧翻身坐起来，穿衣服要出去。

　　寤怀当然马上就睁眼起床，“怎么醒了？穿衣服要去哪啊？”

　　栖梧回了句：“灭火！”

　　寤怀怕栖梧真出去了，也赶紧穿，“灭火？灭什么火？又不是咱们这里着火了！”

　　栖梧就差吼出来，就是我这里着火了！！气哄哄地推门而出，头都不带回的。

　　寤怀拽着袍子一边追一边穿，“等等我，灭火也不能空手去啊！”

　　被追着的栖梧加快步伐，怒斥寤怀：“别跟着我！”

　　“那哪行，大半夜的，岂有让你去灭火的道理。咱俩一起去！”

　　“灭你个头啊！”

　　“你怎么又骂人呢，你说要去灭火的！”

　　终于穿好衣衫的寤怀闪到栖梧面前，拦住他不让他再走。

　　“灭火就灭火，怎么看起来一肚子火呢？”

　　“关你屁事，让开！”

　　寤怀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他的栖梧骂脏话了！

　　“就不让，你生什么气啊？”

　　栖梧脸皮薄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等憋气的事情怎么能亲自说出口呢？就算不憋气，也不能直说，你怎么不上我吧？

　　栖梧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栖梧不说话，寤怀拉住他往回走，放低声音，祈求道：“别去柯府灭什么火了，我们回去睡觉……”

　　寤怀这般像撒娇小狗的模样，栖梧倒是喜欢的很。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去柯府，回去睡觉也不错啊。

　　睡觉？要怎么睡？那不是又要上演一遍刚刚的戏码？寤怀那么蠢，不提醒他，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直接提醒也太不矜持了，怎么说既不显得他迫不及待，又能让寤怀明白呢？

　　两人各自在心里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柯府的火势大概是蔓延到厨房存油的地方，发出了很强烈的轰隆声。

　　寤怀和栖梧同时转身望向柯府的方向，“这！怎么还炸了呢？”

　　“谁知道呢。”

　　栖梧还是心软，怕有伤亡，停下步子，拽住寤怀，“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一直这么烧，别连累旁边的住户才好。”

　　寤怀再是不想管，现在都爆炸了，栖梧也一门心思想去灭火，也动摇了。

　　爆炸声也惊醒了齐府上下不少人，纷纷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光带着陈叔准备去帮忙，看见醒着的寤怀和栖梧，四人便分别领了两队人，往柯府赶。

　　“火势太大，你就别去了，在府上好生等着。我定把岳父岳母大舅哥安全得带回来！”

　　眼下最着急的，自然是柯思。平时素来稳重的她，这次，也明显看出来慌了神。那可是她的阿爹阿娘，还有疼爱她的哥哥，府上那么多人，是不是都还安好。

　　她顾不得肚子里还有个小小的生命，提着水桶就要跟齐光一起去。

　　这可怎么行？暂不论她有身孕在身，此等危险之事，哪有让妇人冲在前头的道理？

　　“你别拉着我，让我去！”柯思试图使劲甩开齐光的手，“道理我都懂，但我怎么坐的住，怎么睡得着？！”

　　她的眼神很坚定，没有退缩，“夫君，我从未怀疑你，我相信你会带回我的父母。我只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明知道我去也只是添乱，可也没办法坐在府上干等。”

　　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她的语气里就没有了方才的镇定自若，含着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齐光搂过柯思，再着急灭火，也得先给媳妇安抚好了。

　　柯思完全失了平日的霸气，在众人面前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齐光偷摸示意陈叔先带人出发。

　　寤怀和栖梧心领神会，此等场景，还是别看了。和陈叔一起，对大伙比着手势，悄声带着两队人轻轻退去。

　　婆婆由李婶扶着出来，对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柯思说：“关心父母天经地义。”

　　柯思听见婆婆来了，赶紧挣开齐光的怀抱，捏起袖子擦脸。

　　婆婆就转头吩咐齐光：“你赶紧追上寤怀他们，有的是需要你的地方，别耽误了！”

　　再放不下柯思，也知道婆婆说的对，眼下时间宝贵，片刻不能耽搁。有婆婆陪着柯思，应该是没有问题。齐光给柯思递了个眼神，确认柯思同意以后，才飞身追寤怀。

　　确定齐光走远了，婆婆对柯思说：“好孩子，婆婆不拦着你，想去就去！”

　　柯思没想到婆婆竟然同意自己去，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眼下府上能用的人，都出去了，没人护着你，我跟你一起去。但你得答应婆婆，确认你双亲无碍，就跟我回来。你的双亲是否愿意跟着阿大一起回府上，由他们自己商定。”

　　婆婆说的对，阿爹阿娘，不见得同意跟着夫君一起回齐府。自己确实只能去确认阿爹阿娘是否平安。

　　也罢，只要能第一时间，知道阿爹阿娘兄行安然无恙就好！

　　柯思对着婆婆点点头，“谢婆婆！柯思现在就去准备！”

　　“多穿点，夜深，莫着了凉。”

　　婆婆环顾四周，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季叔。

　　“府上，就由你看着了！别的都不重要，一定看好华予！”

　　季叔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齐光他们到柯府的时候，柯府的人还没全部疏散出来。

　　衙兵硬生生拖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妇女出来，妇女大声嚷着：“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不走！我要回夫人身边去！”

　　齐光一听是照顾岳母的方婶，赶紧上前问：“方婶，岳丈和岳母在何处？”

　　灰头土脸的方婶完全没回过神到底发生了什么，甩开架着自己的衙兵，抱怨道，“都给我起开！”见齐光来了，慌忙地叫喊：“姑爷，您快救救老爷，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怎么叫都不出来……老爷不走，夫人也不走啊！再这么下去……”

　　方婶根本不敢往下说，激动地大哭起来，“夫人啊……夫人……”

　　寤怀心眼多，见大娘这哭天喊地的模样，制止了齐光去救柯震。

　　方婶一看齐家老二拦着自家姑爷营救老爷夫人，哪还能忍？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没良心的臭混球……”

　　栖梧上前捂住方婶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输出。

　　寤怀也顾不得方婶情绪如何，对齐光解释道：“大哥，你去，能怎么样？我又不存在什么亲戚关系，直接敲晕了抬出来就行。这府上这么多人，你比我熟悉，由你去效率更高，别耽误了。”

　　齐光明白了寤怀的用意，带着陈叔和其中一队人，和衙兵配合救人。

　　方婶也终于不再喊叫，栖梧便松开了她，随着齐光的称呼对她道歉：“方婶见谅，小的方才也是情急。”

　　既然明白两人是为了救老爷夫人，方婶又何必计较这些？

　　“二爷，您别客气，进去就直接给老爷敲晕。不然夫人不会独自出来！敲晕老爷，你们抬着老爷，夫人自己就能跟着出来！”

　　说完她指了指大致的方向，怕寤怀不记得了，解释道：“老爷的书房在那边，您赶紧去！拜托了！”

　　寤怀和栖梧拿了旁人已经准备好的纱巾，批好湿被褥，准备往柯府冲。

　　方婶还是不放心，抓着寤怀身上的湿被褥，再次嘱咐道：“二爷，千万别伤着夫人！”

　　寤怀点点头，“方婶您好好保重，待会，还得由您照顾柯老夫人！”

　　方婶赶紧松开寤怀，不再耽搁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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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想要啥直接说。
不说人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