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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秦老夫人看着摸脉不语的无望大师,表情越来越严肃,心想不会有不治之症吧,这可如何使得,正在秦老夫人内心惊惧之时,无望大师终于开口,“寝位挪至中轴左上,三日即可痊愈。”

      秦老夫人正欲细问,无望大师甩袖出门,出门给小僧留下话,“出门云游,归期不定。”也没有给后丁巷人家留言,心想罢了,他这样总会给她惹来祸端,她手中的银子够她养活自己,她也本不待见自己,还是无需多言。

      秦瑜看着摔门而出的无望,心想此人点化也太简明了,她长篇说明,只得一句,也不知她的祖母是否能悟透其中含义,若她事成不了,他也休得安宁。

      秦瑜挺身站起,扶起母亲,看着祖母反复念叨这句,“何为寝位,你如何看?”

      秦老夫人对着张妈妈询问。

      张妈妈也一知半解,不敢妄言。

      秦老夫人看向赵氏,赵氏回道,“母亲,儿媳也不知。”

      赵氏一向秉持少说少错的原则,秦老夫人对于她木头般的反应,早已习惯,只哼一声,看见秦瑜,更觉得自己孙女是绣花枕头,看了上下,只觉得全家无一人省心。

      此事只能后议。

      一行人在小僧带领下,来到膳堂,秦瑜寻着机会,对着母亲说道,“母亲,福山寺的八宝饭,名不虚传,颜色煞是好看,还有这冷水豆腐,入口即化,刚刚求的平安符...”

      秦老夫人本来心烦,听着秦瑜不停话语,更觉头疼,忍不住斥道,“瑜儿,食不言寝不语,整个饭桌,叽叽喳喳成何体统,规矩学到哪里去了,不知情况的人家,还以为我们秦府的女子都是这么不重规矩的。”

      “祖母,瑜儿知错了,瑜儿就想把求得的平安符挂在寝屋内。”秦瑜解释道。

      秦老夫人本不想听她解释,忽然想到寝屋,再联想到无望大师的话,是不是说给珍儿换个位置呢,难道冲了风水,她越想越觉得应是这个道理,恨不得立马到府中调换一下。

      想通其中环节,秦老夫人没再斥责秦瑜,秦瑜看着秦老夫人转缓的脸色,知道她可能意识到了,遂趁机闭了嘴。

      午膳后,回到厢房休憩,藕荷想参观福山寺,秦瑜让紫叶,紫玉并藕荷全都去参观,留一个看门丫鬟即可,出来一趟不易,只需在到时之前回来即可,几个丫鬟高兴的屈膝应是。

      她正躺在床上,听着大殿内诵经声远远传来,时近时远,催的人昏昏欲睡,忽然听到窗户声,惊慌坐起,看见赵时逸跳窗进来,卸下心神忽怒从心起暗骂这贼子真是爬窗高手,佛门重地,也敢乱来,狗胆包天,不怪秦瑜如此胆大,只是这爬窗,上一世她见过次数太多,这人惯会见杆往上爬,脸皮厚得似城墙。

      赵时逸一直想找寻机会见到无望大师,不过听寺中小僧说无望大师已云游去了,起初还不信,见到福安给留的信息,才知原来真的已不在寺中,秦府女眷是见到无望大师最后一面,无奈只能爬窗来找秦瑜。

      只因秦瑜是自己好友韩沣墨的青梅竹马,两人几次见面他都在场,郎情妾意的,他本不想掺和其中,无奈好友生怕带来谣言对她不利,要有他这个外人做个见证,他对秦瑜可不大喜欢,只因觉得此女太傻,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黏在韩沣墨身上,清透闪亮亮的,让人一眼看个明白,也知他是韩沣墨好友,倒是带过几次点心。

      起先担心爬窗吓到她,刚进来确实看到她的惊慌,片刻间,眼睛由混沌到清亮,不眨眼地盯着她,他知道她认出了他,没想到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倒不知让他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许是准备休憩,解了钗环散了发,脱掉了外头的半臂和褙子,只穿着月白色纱裙,内里桃红色亵衣看的清楚。

      赵时逸看着秦瑜的眼睛亮亮的望着她,只感觉耳朵发热,心里慌张似地敲打个不停,但想到接下来说到的事要紧,清了清嗓子,眼睛飘向床边案几,看着素瓶中插着的露心抱菊花,询问着,“此次来,恕在下唐突,实在有一问,请秦姑娘解惑,此次秦府各位见无望大师,关于个中细节,还望秦姑娘知无不言。”

      良久沉默后,他听到凉凉声音说道,“与你何干。”呼吸片刻,又听她说道,“不说,又奈我何。”

      秦瑜看着随着自己话音落下,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只觉心中郁气散尽,暗自舒爽,想到自己上一世时,有事所图,百般奉承于你,此世又无事求你,何须还看你脸色,话语一出,看他变了的脸色,秦瑜觉得扬眉吐气了一回。

      “你....”

      “我如何?”秦瑜不待他说完话,跪起身子。

      随着被褥滑落,赵时逸看着面前秦瑜身姿袅娜,月白色纱裙下的白皙肌肤,明亮如雪,让人不可直视,被她明晃晃的直视,暗觉心虚,他转身翻窗而出。

      随着窗外冷风袭来,秦瑜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纱裙,仰面躺了下去,内心哀嚎,只管一时出气,头脑一热,全然不顾,又让这登徒子瞧了去。

      她倒是不担心被人知道坏了名声,因为她知道此人向来严谨可靠,只是她也不知道这种相信是如何得来的,茫然地躺在床上散去了睡意。

      翻窗而出的赵时逸在香客休息的后厢房门口处见到在此接应他的福平,与福安的圆滑世故不同,人如其名,性子素来平正耿直,看着主子,不解道,“主子,您脸红了。”

      “热的。”

      “厢房只配一个炭盆。”

      “闭嘴,就你知道。”赵时逸本来就烦躁,他还在耳边喋喋不休。

      “可是您脸红...”福平看着主子伸手要打他,立马躲开一丈远,福安说过,要是主子伸手,就闭嘴躲开,他从小就佩服福安,福安说的话好听,从小不挨打,所以他听福安的话。

      此行无功而返,赵时逸只能带着随从返回上京,出门一月之久,祖母送信数封,告他再不返家,就拆了他书房。

      回到府中,秦老夫人立马着人安排丫鬟收拾箱笼,搬进了颐芳斋右侧的莲花苑,接下来连着三日,秦珍越来越精神,甚至能坐起慢慢进食,到了第四日,去颐芳斋向秦老夫人问安已无需丫鬟搀扶,秦老夫人见到后连忙去向佛祖上了三炷香,命张妈妈去福山寺送了一百两香火钱。

      秦珍经此磋磨,慢慢的也修身养性起来,也不再去找寻秦瑜的麻烦,秦瑜乐得偷闲。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秦瑜日日懒得出门,窝在阑花苑内,和藕荷在屋内炭烤栗子,听着栗子哔哔啵啵的声音,好似连着冬日的清冷都热闹了起来。

      紫叶拿着请帖掀帘进入屋内,先在门边站立片刻,把身上凉气散发掉,绕过屏风,看见屋内四角燃烧的炭盆,烘托的屋内温暖如春,最近藕荷这丫头,抢着在小姐屋内值夜,窗户漏着一条缝儿,这缝儿用葛布盖住,这样屋内即暖和,还没有炭烧味,空气流动清新,每日屋内欢声笑语,紫叶也甚是喜欢待在小姐的屋子里。

      “小姐,韩夫人寿辰,送来帖子,夫人那边把帖子送了过来。”紫叶回禀。

      “拿来吧。”秦瑜看了眼帖子,对紫叶说道,“回禀母亲吧,说我知道了。”

      藕荷胆大,看着小姐有些担忧说道,“小姐...”

      看着紫叶和藕荷担忧的眼神,秦瑜决定逗她们一下,询问说道,“如果嫁给韩公子如何”。

      藕荷和紫叶被小姐大胆吓到齐齐喊道,“小姐!”

      秦瑜没想到这么大反应,“耳朵都要震聋了。”

      秦瑜看着她俩的反应,询问藕荷,“为什么担心我嫁给韩公子。”

      “韩夫人好凶。”藕荷说道,“奴婢娘说了,男人得有主见,女子本就命苦,不能单看男子,府上也得看,韩公子挺好,但是他也对他表妹好,奴婢娘说无论穷富找个一心的人很难。”

      “你娘说的对,找个一心的人。”秦瑜觉得连丫鬟都懂的道理,上一世她却一头扎了进去,落得那境地,看来不怨。

      藕荷看着小姐的样子,觉得又多了嘴,嗫嚅喊道,“小姐...”,紫叶说了两句凑趣的话便揭过了这个话题。

      秦瑜感叹,“韩公子的事我心内自有定论,眼下之事是怎么挣得银子。”

      主仆三人互相看了眼,都泄了气,秦瑜外祖父就是一副尉,不是大富之家,只给母亲上京内两个铺子外加郊外一百亩庄子做嫁妆。

      秦瑜父亲一辈子刚正清廉,薪银也仅仅维持家用,公中的需用还需母亲嫁妆铺子收益贴补,父亲的铺子还在祖母手中,所以对于秦瑜来说,只能算的上吃喝不愁,要想额外用,还真是难上加难。

      秦瑜想到后续的事情处处要银子,简直愁坏了身子。

      到了韩夫人寿辰那日,秦瑜早早起身,收拾妥帖去了陶宜居拜见母亲。

      赵氏看着女儿海棠红色的襦裙,白色束腰显得不盈一握,绿色宫绦悬了一条墨绿色兔子形状羊脂玉,押于裙幅,走动间裙幅微微摇动,裙摆上蝴蝶翩翩起飞,在这冬日显得尤为活泼生动,面庞白皙,眼睛清亮如繁星,若柔软的小兔子似的惹人怜惜,赵氏甚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矜。

      “母亲安好。”秦瑜低首请安。

      赵氏上前牵起女儿的手,感觉手中凉凉,“起,这冬日愈发冷,怎不披上披风。”

      “母亲,本就两家一墙之隔,女儿嫌穿到身上笨重。”

      “还是要注意身子。”

      母女两人走到二进门前,上到轿撵,行走片刻,听着轿撵前熙熙攘攘的声音,秦瑜透过轿帘的缝儿看到进入韩府,进入到三进门前,紫叶回禀,“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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