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暗世界生存法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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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垃圾？
这个人也自大了，太没有礼貌了吧？
野友弘"呵呵"两声，然后走近梦塚狂夜，意识到对方比自己高半个头，以及那久经锻炼才会有的肌肉时可耻地放缓语气："喂，你对刚见到的人这样说话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我说错了吗？"狂夜双手抱胸，"请问你来这干吗？"
"当然是经营这家牛郎店！"
"那你觉得你可以当牛郎吗？"狂夜不知从哪里找到一面镜子放到野友弘面前，"就凭你这样的条件，嗯？"
不等野友弘反驳，狂夜继续开口："那你是有什么经营经验，或者学的专业是管理之类的？"
"我……"野友弘低头，"我没有经营经验，也不是管理专业的。"
"OK，那你觉得你能对经营这家店有什么帮助？当个吉祥物？"
你以为是我想来开这家店的吗？我还不是莫名欠了1000万日元被迫营业，你凭什么对我这样一通输出？尽管内心已经火冒三丈，野友弘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这样只能加深自己和这位可能是摇钱树的"员工"的矛盾，影响经营，更别提一个月后自己至少要净赚600万日元。
野友弘深吸一口气，将背上的吉他妥善安置好，然后走到狂夜面前诚恳道："我可以学习经营这家店铺，你可以帮助我吗？"
狂夜暗道有意思，面上却不显，语气确是好上了几分："不用你说我也会帮你，毕竟这是他交代的事。"
不用说，野友弘也知道狂夜说的"他"是诚哥。
"第一，装修这家店铺，只有优质的牛郎是不足以让顾客放开点单的，只有干净美观的环境才会让顾客放心点单。"狂夜补充道，"对了，你应该知道牛郎店是如何运转的吧。"
野友弘点点头，"是通过点比正常市价高很多倍的东西赚取差价。"
"没错，总有人认为牛郎就是卖身获取利益，殊不知那些女性通过我们获得的精神满足是卖身永远比不上的……咳咳，跑题了，我要讲的第二条就是进货。"
"举例子，那怕是市面上几百日元的百士奇，你可以给个特级餐厅点心的名头抬到几千日元；一个普通的千元超市牛排，你可以煎一煎，放些像模像样的装饰，可以买到上万日元。价值最高的是酒，你甚至可以把普通的啤酒换一个包装卖到几十万日元。"
野友弘的嘴巴简直张的可以生吞一个鸡蛋，"这，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吗？"
狂夜伸出修长的手指抵上野友弘的额头，缓缓道："关键是顾客愿意点，这就是我们牛郎的工作了。"
"第三，敲竹竿。在顾客消费的基础上，你可以两倍，甚至三倍要价。"
野友弘觉得越来越玄乎了，他插问道："在顾客点取高额物品的基础上，我还要加价？我的天，黑芝麻都没这黑吧？"
"那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狂夜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顾客当然不是傻子，对自己的消费心里多少有数。他自然可以找证据去举报我们店了。"
"那还敲竹竿……"
"怎么安抚顾客就是店长你的工作了。你可以让顾客喜欢的牛郎做些工作以外的事，甚至是陪睡……"狂夜看野友弘脸颊升起的一抹绯红不由露出坏笑，"只要多给点牛郎报酬，什么都可以商量的……对了，店长你不会是处男吧？"
要是野友弘正在喝水绝对会喷出来，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不相关的话题？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要知道在日本高中生是处男都很丢人，更不要说野友弘还是大学生了。野友弘硬着头皮："当然不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好吧，只是感觉店长有点纯情所以问一下。"狂夜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继续讲道："第四嘛，就是抛弃你心中的‘正义’，真正带入一个商人视角。"
"你应该欠下的钱不少吧？如果抱有可笑的同理心可是还不上巨款的哦……"
"我们牛郎给顾客精神食粮，顾客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要总抱有罪恶感。"
狂夜的这几句话直击野友弘的内心。野友弘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了。"
"好，最后一点。这是他托我讲完规则后转交给你的200万日元，pay（支付软件）账号多少，我转给你。"
野友弘报出自己的账号，不一会儿，200万日元到账。狂夜："这笔钱你就去安排装修和进货，他说这笔钱就算借你的。"
野友弘警惕问道："不会翻成20000万吧？"
狂夜"噗嗤"笑出声："谁知道呢？"
野友弘咬咬牙，事到如今，他只能收下这笔钱了，至于还多少，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待会有两个顾客回来，我觉得你最好把这收拾下。打扫工具在卫生间里。"狂夜打了哈欠，伸了伸懒腰。不知何时他已经套了件黑色的夹克在棉背心外面，此刻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耍手机。
野友弘看他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咬咬牙："等等，我不是店长吗？为什么要我打扫卫生？"
"哦？"狂夜嗤笑道："那两个顾客可是因为我才来的哦。"
行行行，你是摇钱树你牛x。野友弘认命地去卫生间拿打扫工具，开始忙活起来。
不到半小时，野友弘竟已经把整个大厅打扫得像模像样的。狂夜都不由赞叹一声："可以啊。"
"这里也要打扫吧……"不等狂夜反应，野友弘推开了刚开始狂夜出来的房间，不由一惊。里面是一个打扫得很干净的小房间，舒适的床，整齐的被褥，还有挂着衣服的微型衣柜。地面上还放着哑铃，弹力垫之类的健身用品。
狂夜已经跑到了野友弘旁边，看着野友弘怔愣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
"你就住在这里？"野友弘开口问。
狂夜连忙解释道："才，才没有。我只是正好在搬新家，见这有空房间才暂时住下。"随后，狂夜小声喃喃道："难道不应该问我为什么外面那么脏，里面那么干净吗……"
"那为什么？"野友弘显然听到了狂夜的小声嘀咕，有些好笑地问。
狂夜面容无辜地吐出一个字"懒。"
野友弘：……刚刚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啥的一定是错觉。
"对了待会儿你也要接客哦。"狂夜不经意道。
"接，接，接客？"野友弘着急，"我说过我不当牛郎啊。"
"那可是两个客人，当然你一个我一个咯。"
"可是你就不能两个一起……"
"不行哦。"狂夜摆摆手，一脸无可奈何道，"我今天早上掷了下幸运骰子是1点，说明我今天只能接客一个人哦。"
"这是什么鬼借口啊，喂！"
"趁现在还有时间，不如让我来好好帮你打理一下。"狂夜不容拒绝地拉着野友弘往房间走去。
狂夜用一些野友弘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在他头发上，脸上捣鼓起来。野友弘被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刺激地有些想吐。他问道："梦塚君每天都会这么打理吗？"
"本大爷天生无敌帅，自然不用那么麻烦。"
臭屁。野友弘在心里暗骂道。
终于捣鼓结束后，野友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瞪口呆："我去，这帅哥谁？"
"怎么样？你已经能及得上本大爷十分之一的帅气了。"狂夜摆出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野友弘还来不及讽刺狂夜几句，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有人吗？"
是客人。两人对视一眼，一齐出了房间。
"小夜夜，我好想你。"其中一个长发女人几步上前来挽住狂夜的胳膊，然后撒娇问，"你怎么突然从‘sweetnight’来到这种鬼地方啊？"
狂夜用一种看珍视之物的眼神看向女人，同时嗓音低沉磁性："无论在哪里，我的心都在你这里。"
女人一脸幸福地靠在狂夜胸膛，娇羞道："讨厌，就会花言巧语。"
野友弘在旁边暗暗给狂夜比个大拇指，不愧是专业的。
另外一个短发女人叹了一口气："唉，夜夜被你抢了，那我只能选这个差一点的弟弟了。"
野友弘反应过来弟弟指的是他。他结结巴巴道："野友弘，请多多指教。"
"哼哼，意外很单纯呢？是流依那一款的？"短发女人打量着野友弘。感受到女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放肆地移动，野友弘觉得浑身不自在。
"说几句鬼畜台词来听听？"
"鬼畜？"野友弘疑惑，"那是什么？"
"看来不是流依那款呢，那你有什么擅长的吗？"短发女人慢慢拉近着和野友弘的距离。
野友弘一边后退，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狂夜，却发现狂夜和长发女人早已坐在沙发上畅聊起来。
"我会唱歌，我唱一首给你听。"野友弘连忙去拿吉他，同时拉开和短发女人的距离。短发女人饶有兴致地找个地方坐下："可以，来一首吧。"
从琴包中取出吉他，野友弘快速检查了音准，旋即伴着和弦唱了起来。
野友弘选了一首相对成熟的歌，少年的嗓音清澈干净，时而如同天上自由疾驰的鹰，时而如同地面缓缓流淌的溪流。野友弘唱歌闭着眼相当专注，殊不知在场的三个人也相当专注地盯着他。
曲毕，狂夜带头鼓起了响亮的掌声。短发女人一脸惊艳地看着野友弘："太好听了，我从没听过这么干净的歌声，好像心灵被净化了。"
野友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能不能再来几首？"短发女人一脸央求地看着野友弘，野友弘正准备同意，狂夜几步走过来挡在野友弘面前："抱歉，我们店长一天只唱一首歌。"
"想听的话，以后再来哦。"
"店长？！"两个女人同时惊诧地看向野友弘，不可置信道："这么年轻？"
"那个，店长，我掏双倍的接待费，能不能再唱一首啊？"短发女人双手合十恳求道。
长发女人也开口："我掏两倍的小夜夜接待费，再唱一首嘛——"
"不行哦，规矩就是规矩。"狂夜的态度很坚决。
"好吧好吧。"两个女人不再坚持，短发女人悻悻道："那下次再来咯。"
接下来的时间，野友弘因为受到认可不再紧张，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短发女人聊起天。短发女人会将生活中的烦恼和工作上的压力说出来，野友弘也很上道地开解她，安慰她。并且野友弘知道了她的名字“志津惠子”，看到志津惠子满脸开心不似作伪的样子，野友弘就知道这次接待自己做的并不差。
"好了，时间到了，欢迎两位美女下次光临。"狂夜做出了绅士的送客动作。
"真冷漠啊，小夜夜。一点时间都不肯多。"长发女人娇嗔。
志津惠子朝野友弘挥挥手：“再见啦，下次还来听你唱歌。”
“二位把接待费结一下吧。”狂夜依旧笑眯眯的样子。
野友弘凑近了狂夜，小声问道：“接待费是什么，你没给我讲过啊。”
“就是依据牛郎的受欢迎程度来的啊，牛郎越受欢迎，接待费越高。”狂夜一边回答野友弘，一边朝两个女人道：“我五万日元，他五千日元，一共是五万五千日元。”
不点东西，光接待费就这么多吗？野友弘不禁咋舌，但很快反应过来一件事：狂夜五万，他五千，岂不是刚好是狂夜的十分之一？之前狂夜说他有狂夜的十分之一帅气了……野友弘严重怀疑这个臭屁男是故意的。
待两个女人离开，狂夜看着面色不善的野友弘笑道：“店长，你歌唱的还可以嘛。”
野友弘皮笑肉不笑：“承蒙夸奖。”
“对了，有件事让我很惊讶。刚刚她们让你多唱一首给双倍接待费的时候，我拒绝了，你竟然不吭声。怎么，不想多赚点？”
“从你说我一天只唱一首歌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野友弘接过狂夜递过来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接着说，“你应该是想饥饿营销吧，一次性满足，后劲可能没那么足，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这下，狂夜眼中的赞叹再不掩饰。他朝野友弘竖起大拇指：“大了，格局大了。”
“其实我还想过一种可能。”野友弘故作神秘地竖起一根指头。
“什么？”狂夜饶有兴趣。
“你替我每天早上掷幸运骰子，结果都是1。”
狂夜：“……”这丫还挺记仇的。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暗世界生存法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