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上善若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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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本就是一直跟在若水身边，而那次庙会后，若水知道了慈安所有秘密，所以，向来得寸进尺的家伙愈发粘人了。
若水不知道这个小混蛋是从哪里学来的一些奇怪的小习惯，越来越放纵，她说教过很多次，而慈安却只是嘴上应下敷衍，毫不悔改。
若水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由着这个不知边界的小浑蛋肆意妄为，可是，当她板起脸的时候，这个小混蛋总是乖乖地冲着她撒娇，又甜甜地笑起来，还净拣些好听的话给她灌迷魂汤。
而让若水伤脑筋的是，每次面对这样的把戏，她都会被迷惑，一不留神就着了这个小混蛋的道，忘记说教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要阻止，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浑蛋的小动作实在是，越来越······露骨。
若水不得不让自己好好地准备准备，这一次，若水一定要坚定，不能让这个小混蛋蒙混过关。
于是，当慈安教完那群小孩儿们拳脚功夫后，跑来若水这儿，一进门，看到若水端坐在桌边盯着他时，他便知道他的若水姐姐又有严肃的事情要说了。
“若水姐姐”
少年甜甜地笑起来，嘴角的小梨涡盛满来可爱，脚步更是轻快地朝着若水走去。
“你先别过来”
若水连忙出声，见对方步子一顿，立刻道
“慈安，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所以有时候会有一些少年人的冲动，我能理解”
若水先声夺人，一把子吐出拟好的腹稿
“这几天你好好冷静一下，不用来侍候我了。”
“冲动？”
慈安听完，挑了下眉。
唔，他的若水姐姐似乎要将他踢开，可是，他不愿意离开呢。
“冷静·····”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像是没听见似的，少年一步步朝着若水走近。
“慈安！”
若水板住脸，想要端出大人模样，可慈安脸上的不怀好意太明显，让她忍不住站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慈安，别过来了！”
慈安要进，若水就退，一步一步，直到无路可退。
若水身后是墙面，身前是压近的少年，曾经的瘦小孩如今已经长成了挺拔的少年郎，若水有些不知所措。
“慈安，你再闹我就要生气了！”
慈安打断了若水的话，他伸手捧着若水的脸，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抬高，张开唇齿，便于他探入其中，放肆勾吮，缠绵悱恻，缱绻不离。
少年吻得娴熟，唇舌灵活，姿态强势。
“！”
若水最开始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想要挣扎，可现在的慈安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了，他没那么好对付。
他的热度，他的唇舌，他的侵入，都让若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被她捡回来的小孩，早就长大了。
滑出的水渍，搅扰的吮吻，克制的喘息，失衡的心跳，光明正大敞开的大门里是不可告人的纠缠。
脸颊越来越热，脑袋越来越晕，思绪越来越乱······
当若水实在呼吸不过来时，慈安才主动地，不情不愿地放过她。
慈安抱着腿脚发软的若水，顺着她混乱的呼吸调整节奏，下巴压着她的颈窝，微喘着，咬着耳朵抱怨道
“若水姐姐不能生气，因为我还没生气呢”
慈安喜欢若水，这份喜欢日益增多，像是一口煮沸的大锅，煮化了被扔进去的所有食材，越煮越浓，越煮越稠，直把骨头都给煮苏了，炖烂了，散发着诱人的醇香。
太浓了，太稠了，太多了，哪怕贴身侍候，哪怕凑近，哪怕偷吻，也撒不出去太多，他还是很满，越来越满……
”我喜欢若水姐姐，这不是一时冲动，是控制不住。
他喜欢冲她撒娇，他更喜欢她对他的纵容，他不想吓着她，所以他慢慢地说，慢慢地喊着若水姐姐，他需要多些时间来安抚心中的贪念。
“我喜欢若水姐姐，一开始，是喜欢若水姐姐哄我，喜欢若水姐姐摸摸我，抱抱我。”
喜欢所诞生的渴望让他越来越贪婪，他知道这种阴暗的渴望并不正直，可他在意识到这份贪婪的渴望后并不觉羞愧。他是怕会吓着若水，所以有所收敛，所以小心压抑。
但是没想到，他的压抑，在她眼里居然成了少年冲动，她还想让他冷静冷静。
”我喜欢若水姐姐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喜欢将若水姐姐抱在怀里，喜欢亲吻若水姐姐的感觉。“
他轻轻地贴住她的耳根，他的唇能感觉她的细腻温暖，那是他喜欢的感觉。
若水仿佛被这个吻烫到，她感觉气血直往头上冲，可理智强迫她冷静，于是，她稳住呼吸，撑开两人间的距离，看着慈安，开口道
“慈安，你还小，你可能误会了，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你都待在我身边，所以，朝夕相处的归属感让你觉得你喜欢我，所以你······”
“我们之间不会有误会。时间只是加深了喜欢，而我对你的喜欢，一开始就存在。”
慈安打断了若水的话，他不要被她踢开。
“你所谓的一开始又是什么时候呢？从我救你开始，从我答应你留下开始，还是我第一次反驳你的观点开始？”
若水看着眼前的少年，认真道
“慈安，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喜欢，其实是一种潜在权利不平衡而产生的错觉？我答应让你留下，教你读书写字，这让我处于年上地位，类似于师长的无形压力让你无法看清发自本心的真实意愿。因为我对你好，我的给予，所以你认为自己必须有所回馈，所以你告诉自己，你喜欢我。“
若水越来越冷静，她能说出更多支持她观点的理由。
“或许，你是将我当做姐姐，或者是母亲，尊重与崇拜误导了你的感情，让你难以做出真正自主的理性决择，所以你······”
“不是”
慈安再次打断了若水的话，先前的暧昧不清似乎是错觉，此刻，他们直视对方，冷静且理智。
“若水姐姐，我和你不一样，我生来便是坏种，没有人教我什么是好人，我也从未想过去做个好人。我也没有善心，所以，我不会因为一个人对我好，一个人的给予，而想着怎样去报答。我只会觉得这个人真好骗，我会想着自己还能从他那儿拿到什么好东西，我会想自己得利后能否全身而退，还是需要杀人灭口。”
在他流浪的时候，有好些人对他好，因为他的皮囊不错，因为他学脏东西很快。
“别人对我好，我不一定记得，可有人害过我，那我一定会去报复，加倍地报复回去。”
他从来就不是好人，他是坏种，睚眦必报，自私自利，
“若水姐姐，你并不是强势与得利的那一方，你不会施压，也不会用权，更不会剥削，所以你所说的误会，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存在。”
慈安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居然一下子被扯得这么远了。
他的若水姐姐太心软，这些事，将来若是真的需要做，他愿意效劳，他愿意做她的鹰犬，只要她不放手。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你才是年长者？我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说不定我才是年上者。“
慈安不想让气氛这样严肃，他的若水姐姐严肃起来，就想不通了。
”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我比你高。“
若水下意识回应。
”那说不定是因为我之前流浪，营养不良，没长高。“
慈安表情无辜，有理有据。
”不要强词夺理。“
若水成功被慈安带偏了。
”若水姐姐说不过我就开始说强词夺理了。“
少年笑得像只小狐狸，嘴角的小梨涡显得很可爱。
”慈安--“
若水不甘心被这个小混蛋牵着鼻子走，伸手捏住慈安的两颊，惩罚似地往外拉。
”哇--“
慈安嘶着嘴，装模做样地喊疼，待若水放开手，他又黏糊糊地抱上去，撒娇地左蹭蹭，右贴贴，嘟囔道
”若水姐姐不疼我了--“
若水被慈安磨得已经找不回先前的严肃了，不禁捶胸顿足，自我反省，虽然，锤的是慈安的背，踩的是慈安的脚。
“哇，好痛啊！”
被若水锤过的慈安嘴上喊痛，眼中却是晕开的笑意。
他的若水姐姐这么好，他怎么可能放得开。
而且，他也不想被他的若水姐姐踢开······
“若水姐姐，我没见过爱，所以我不敢说我爱你，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喜欢。”
慈安在若水消气后，抱着她，轻声道
“这里又偏又穷，山路也难走，如果不是特意来烧香，不会有人愿意来这里。”
刚消气的若水：······
“香火钱不多，寺中也没有值钱的物品可以拿去卖，这里只有一帮老弱病残。”
若水：······
刚才的两捶还是太轻了！
“之前的我不会留在这种破烂地方，可是现在的我想要守住这里。因为，你在这里。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想保护你，所以，你所重视这观音寺和寺中的人，我都想好好守护。”
已经抬起拳头的若水愣住了。
“若水姐姐，我喜欢你。”
他一开始是不想别人靠近她，后来······
“这份喜欢让我抗拒了恶的天性。”
他想保护她，连带着她身边的人，她所在的这座寺庙，他都想好好守护。
“我喜欢你，违逆自私，背离自利，逾越本能地喜欢你。”
慈安的这番话让若水头脑一片空白，当她回过神时，她意识到他在亲吻她。
若水抬手，手掌搭在了对方心口。
她应该推开的，就像她以前一样，可是她没有做到，她的手使不上劲。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又热烈地对她诉说爱意。
幼年时，母亲没有说过爱她，母亲只是自责当初抛下一切下嫁给一个会变心的男人，让女儿跟着她受苦。
若水知道，母亲是爱她的，只是不会说出口。
人们都羞于表达爱意，连带着，用一个人的糟糕抵消了另一个人的好。
后来，若水也自责地问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对母亲表达自己的爱意，她应当让母亲知道，她爱她。
她有个薄情的父亲，可这并不能抵消她有个很好的母亲的这一事实。
如果，当时的她勇敢地说出了口，那么，母亲是不是会少些自责，母亲是不是更愿意活下去，是不是能多对她笑笑？
若水找不到答案，因为当时的她没有说出口，后来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此时此刻，慈安做到了若水当初想做又没能做到的事情。
世俗赋予了她善意，却剥夺了她的勇敢。
而慈安，与她正好相反。
“唔”
喘不过气。
慈安退出来了。
“哈呼--”
若水大口喘气，她的心跳得很快，脑袋晕晕乎乎。
她想······
“慈安，太快了”
或许，她能从慈安身上学到她所缺失的······
慈安抱住若水，轻一下重一下地吻着她。
“给我一点时间，太快了”
争取的勇气······
慈安听到想要得答案后，才慢慢退开，看着若水有些迷糊得表情，他摸摸她得脸，笑容明显。
“我等若水姐姐。”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上善若水·上
